大年初二，容修明跟林妍提著東西去給寧老還有張老拜年，兩家住得近的好處就是林妍不用到處跑。
他們先去了寧老家裡，大松小松出來開門，笑著說了吉祥話，林妍跟容修明塞給他們一人一個紅包。
“謝謝姐姐，姐夫！”
寧老跟周奶奶走出來，笑著遞給他們夫妻倆一人一個紅包。
林妍:“……我都多大了，還給我紅包。”
“圖個吉利。”周奶奶笑呵呵的說。
“張爺爺不過來嗎？”走進屋裡，林妍沒發現張老的身影。
寧老跟周奶奶一家早就把張老當做家人，逢年過節都在一起吃飯。
“他女兒來了，不知道會不會留在他那邊吃飯，等下我們過去問問。”周奶奶解釋道。
林妍知道張老有一兒一女，兒子在京大開學前來鬧了好幾回，實在拿不到推薦名額才作罷。
張老的女兒是單純來找他這個老父親盡孝還是為了別的？
寧老像是知道林妍心裡所想似的，他接著說:“老張那女兒也不是個好東西，多少年沒見人，年前突然找上門來了，送了不少東西過來，還口口聲聲說要來照顧老張，以後一家子住過來。
老張沒同意，這不，年初二又過來了，要不是不想大過年的鬧得太難看，老張連門都不想讓他們進。”
林妍嘆息一聲，張老怎麼會攤上這樣的兒女，有利用價值的時候就跑出來，沒用的時候壓根不承認這個爹。
……
隔壁家的張老也在頻頻下逐客令，他面無表情的看著對面沙發上坐著的夫妻，“時間不早了，你們孩子還在家裡，回去吧。”
張秀明夫妻哪裡聽不懂張老這是趕人的意思，但是他們假裝聽不懂，“沒事，我婆婆在家裡給他們煮吃的，餓不著他們，你一個人在家裡，連口熱飯都要自己煮，我們在這裡陪你，給你做飯吃。”
“用不著，我一會去隔壁家吃。”張老說著站起來，把他們帶來的東西還回去，“我醜話說在前頭，我是不會幫你們做事的，有在我這裡磨蹭的時間，還不如去找別的關係。”
張老懶得跟他們虛與委蛇，他活了幾十年，他們是真心還是假意真當他看不出來嗎？
兒子是這樣，女兒也是這樣，張老早就寒了的心還是有些難受。
張秀明臉色僵硬了一下，他們夫妻道過歉，也百般求原諒，他的心就這麼冷硬？
她正要說什麼，瞥見丈夫陸明輝使的眼色，還是和顏悅色的說:“爸，你誤會我們了，我就是懷念以前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日子，你年紀大了，以後我跟哥哥兩個人照顧你，給你養老不好嗎？”
陸明輝繼續勸說道:“是啊，爸，兒子女兒，孫子外孫們齊聚一堂，熱熱鬧鬧的多好，說出去誰不羨慕。”
張老不為所動，表情甚至沒有變一下，語氣中帶上了一絲深沉，“你們怎麼想的我都清楚，該說的我也說明白了，偏偏你們一個個的就喜歡裝眼瞎，以後你們想來就來，不過休想利用我達到你們的目的。”
說完，張老轉身出門去了，步伐有些急切。
都這個點了，林丫頭肯定來了，他得趕緊過去。
張秀明跟陸明輝夫妻倆怔了一下，半晌，張秀明嘆了口氣說:“人都走了，我們也回去吧，我看以後不用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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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明輝看得出來張老很排斥他們，不過他沒有就此氣餒，“我們做錯事傷了爸的心，短時間內不是那麼好修復的，即便他不會幫我們，那麼孩子們呢，我不信他會那麼狠心，再說，我們可以不要他直接幫忙，能從他這裡打聽點訊息也好。”
張老是京大的教授，還跟研究所的寧教授是朋友，他們手中掌握的訊息，政策動向比他們的多，這也是一種好處不是？
張秀明點了點頭，咬牙道:“行，以後我常帶著孩子過來走動，爸心裡怨我們，我認了，他總不會跟孩子計較。”
陸明輝滿意的點了點頭，“這麼想就對了，你大哥大嫂是前車之鑑，千萬不要像他們一樣大吵大鬧，害得爸跟著丟臉。
對了，我聽說爸認了一個孫女，我們也可以從她這裡下手，要是能說動她勸一勸爸，豈不是事半功倍？”
陸明輝早就打聽過張勇，馮桂梅夫妻幹的那些事，他聽了都覺得生氣，何況是本來就對他們怨恨的張老。
張勇夫妻要是聰明，就該跟林妍打好關係，讓她幫忙做思想工作，結果他們夫妻把人給得罪了，連帶著讓張老更加生氣，不待見他們。
“有時間我去找她。”張秀明向來覺得丈夫聰明，所以很贊同他的話，很少會反駁。
陸明輝也很享受這種被人捧著的感覺，這也是他喜歡張秀明的地方，處處以他為先，並且十分崇拜他，依賴他，他男人的自尊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張老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到屋裡傳來的笑聲，他趕緊去敲門。
大松聽到敲門聲先一步過來開門，張老急急忙忙跑了進去。
“老寧，你太不夠意思了，林丫頭來了你也不給我打電話。”張老瞪了一眼跟林妍聊的眉開眼笑的寧老。
寧老哼了一聲，“你女兒女婿來了，我不想打擾你們的天倫之樂，你反而怪起我來了。”
張老臉色一黑，“你別給我提他們，要不是新年新氣象，不想跟他們置氣，我連門都不想開。”
“張爺爺，我也才來一會，沒多久。”林妍笑著給他倒了杯熱水暖暖身子。
容修明則是把帶來的禮品給了他一份，“就算您不來，我們也會過去給你拜年的。”
張老收到禮物開心了，心裡那點陰霾消失得無影無蹤，笑呵呵的說:“還是孫女，孫女婿好。”
周奶奶問他:“張秀明夫妻氣著你了？”
“沒有，只要我不在意他們，就氣不到我。”張老毫不在意的說:“我這是想著林丫頭應該來了，心裡著急過來啊，他們兩口子還給我東扯西扯，沒完沒了，我沒理他們直接跑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