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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章 算賬(下)

眾人看著那藍衣公子緩步走來,其身上雖無一點靈氣外散,但讓謝靈都凝神戒備之人,廉矣等人如何敢掉以輕心。

珠光閣的豪華飛舟上,那自行升起的陣法屏障在藍衣公子行過時變成了恐怖的赤色。謝靈知道這意味著眼前這藍衣公子起碼是空冥以上修士,他額前冷汗緩緩留下,腦海中不斷想著若這藍衣公子突然發難,他該如何保住杜子嘟。

突然,謝靈的目光落在了那藍衣公子腰間那塊似玉非玉的白色令牌上,他見過這塊令牌。他仔細看著那藍衣公子手中紙扇,只見扇面左側提著一行俊秀小字“花徑成溪英自落”。

謝靈腦中思緒越發明朗,他將手中柺杖立於地上,低首作揖道:“晚輩謝靈,參見神機峰花徑軒前輩!”

見謝靈居然認得來人,廉矣等人頗為驚訝,不過更驚訝的卻是那藍衣公子。

花徑軒合上紙扇雙手還禮道:“這位老丈折煞小子了。依老丈的年歲,我才該叫您一聲前輩。若老丈不嫌棄,叫我一聲花小友即可。”

謝靈見花徑軒間接承認了自己的身份,遂說道:“那我就仗著年紀大叫你一聲花小友了。不知小友此來為何?”

花徑軒扇開如落英繽紛,他笑著道:“不知老丈說的是我來此處的目的,還是說我來這極難勝地?”

謝靈自然知道花徑軒是受安戌邀請來到的極難勝地,他見花徑軒沒有明言,也就委婉道:“我只是見小友來到此處,隨口一問罷了。”

花徑軒輕搖紙扇道:“我這人平時沒什麼愛好,就對琴與畫有些興趣。我下山遊歷之後每逢聽人說起哪裡有卓卓的琴者畫家,就忍不住想探訪一二。這不是遊歷至附近後聞之靈泉城內有一位瑤琴仙子,傳其琴音可比天籟,我就過去聽上了一聽。”

夏文竹作為靈泉城的城主,上前行禮問道:“不知花公子可覓得知音?”

花徑軒嘆道:“琴是好琴,琴者與琴音卻只是凡品。”

夏文竹奉承道:“花公子乃是高人,外隱界的凡音入不了花公子的耳也是正常。”

花徑軒搖頭道:“非也。我這一路過來去過外隱界之下一處名為金平城的地方。據傳那裡曾有一位叫阿綾的琴女,更有甚者說此女琴心天成引得多路神仙收徒。我起初只當是笑談,可當我一時興起在其花船離開的位置以神機道算之法推演出她半首曲子,我才知道什麼叫做琴音滌心。可惜我去得晚了,未能與她見上一面。”

謝靈等人聽了皆是一驚,想著凡人界竟然還有這等人傑存在。

謝靈身後的杜子嘟忍不住問道:“不知那琴女阿綾去了何方?”

花徑軒神往道:“我以本命‘徑’字推演而出,她應該是被西方皓天之人收徒帶走。”

杜子嘟哦了一聲便沒有再問下去。

花徑軒看了看謝靈和杜子嘟道:“二位身上有我星移師兄的痕跡,想必與其有過一面之緣吧。”

杜子嘟立刻想到了當年從拜月宮回中州時,遇到的那位拿著白玉圭的藍衣修士。她說道:“你是說那半個有緣人?”

“半個有緣人?”花徑軒一聽玩心大起,像是發現了他師兄什麼秘密一般。

只見一道道璀璨的藍色靈力自花徑軒身上出現,這些藍色靈力向前延伸分化開一根根藍色絲線向著杜子嘟過去。

謝靈雖心中大駭,但他知道以花徑軒的能為,即便自己真去阻擋也改變不了什麼。他還不如選擇相信花徑軒不會對杜子嘟行不利之舉。

杜子嘟神情緊張,她想著若這些藍色絲線觸在自己身上會發生什麼。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這些藍色絲線只是伸在了她的兩側,並沒有進入她的體內。

眾人不知花徑軒此舉為何,但他們也不敢出言打擾,畢竟這裡資歷最高的謝靈都在那畢恭畢敬著。

花徑軒實則是在以神機峰溯源之法與杜子嘟身外一根根透明絲線相連,其中有關任星移的部分一下子就被其找了出來。花徑軒見任星移只是為了找尋他們師尊的有緣人才會與杜子嘟謝靈有所交集。謝靈之所以能認出他,原來是透過安戌給的那塊似玉非玉的內隱界令牌。

花徑軒頓覺無趣地收回術法,那些藍色靈力於杜子嘟身外的一根根透明絲線分開之後,不留痕跡地回到了花徑軒體內。

謝靈傳音於杜子嘟道:“少閣主可有不適?”

杜子嘟搖頭道:“沒有。”

杜子嘟看向花徑軒道:“花前輩,您剛才是在幹什麼呢?”

花徑軒當然不會承認剛剛是在看她跟任星移之間是何種緣分,他乾脆說道:“我看在姑娘與我星移師兄是半個有緣人的份上,在測算姑娘的運勢。”

杜子嘟來了興致道:“不知我之運勢如何?”

花徑軒在杜子嘟說話之時才以神機道算之法推演,只見在花徑軒眼中,杜子嘟身外的透明絲線開始不斷交纏順延,那根象徵運勢的絲線來到了花徑軒的手中。花徑軒看著這根絲線道:“姑娘近來運勢平穩,會有一北方故人登門拜訪。若其有事相求,姑娘當好生相幫,可保後續福緣。”

杜子嘟聽得雲裡霧裡道:“我在北方好像沒什麼故友啊?”

花徑軒繼續往前看了看那根運勢絲線道:“這位故友跟你好像還有些小誤會,但願你們相見時可以平和相待,不然誤會勢必會加深。”

杜子嘟更加不明白了:“花前輩可否再明示一二?”

可杜子嘟剛說完就感覺一陣頭疼,花徑軒趕忙將杜子嘟那根運勢絲線解開後送回了她身外,杜子嘟這才沒了那頭疼之感。

花徑軒擺手道:“姑娘,先前我兩番提示,你就開始頭疼。若我再明示的話,不止是你,就連我也要一同被天道規則反噬了。”

謝靈見過任星移的能為,他知道花徑軒亦非池中之物,當即拱手道:“謝靈代替少閣主謝過花小友之贈言。”

花徑軒見謝靈身外有一道跟杜子嘟身外一模一樣的透明絲線,他笑著道:“看來你們少閣主北方的故人跟謝道友誤會更深吶。”

謝靈聞言心中咯噔一

下,他立刻就想到北部拜月宮內,被他空手套白狼騙來諸多金露玉靈肉的石武。

廉矣等人不知道當年謝靈與石武的交易,也就根本聽不明白他們說的是什麼。

謝靈對於花徑軒更加敬重道:“多謝花小友提點,老夫日後定會與他解開這層誤會。”

花徑軒又逐一看過旁邊的廉矣、許暉父子、夏文竹,發現他們身外的透明絲線中皆有一道與謝靈杜子嘟一模一樣的絲線,而且廉矣與許暉的那道透明絲線尤為粗大。花徑軒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他不管眾人地走向那處殘破傳送陣,以手中紙扇在那傳送陣輕輕一扇後,原本破損的部分皆由扇面上的落英代替顯現,原先的傳送陣竟再次亮起。

花徑軒道:“就讓我看看你去了哪裡。”

花徑軒左手伸出,按壓在那凹形卡口處後,一道藍色靈力透過傳送陣瞬間消失。待花徑軒感知到自己的靈力出現在南面方向後,他點了點頭道:“那我暫時就不去那裡了。”

花徑軒右手紙扇再輕輕一收,傳送陣內的落英全部迴歸扇面之上。

此時廉矣許暉他們都已經從謝靈的靈氣傳音中知道了眼前的藍衣公子乃是外來修士,出自善慧地神機峰。

許暉夏文竹等人倒還是與先前一樣對花徑軒神色恭敬,廉矣卻開始不以為然起來。因為他深知當年外隱界南部之亂極難勝地守護者霍灸出手滅殺眾多外來修士,自此之後再也沒有外來修士敢在外隱界肆意妄為,所以他覺得自己有了最堅實的後盾。

花徑軒又看了看文士打扮的廉矣,突然搖了搖頭。

廉矣直言道:“花小友,我知道你修為高於我等。但你方才是大笑現在又是搖頭,是否太不尊重我們了?”

“我並不是在笑廉宗主,更非對你們不尊重。我只是覺得世間之事當真玄妙,本該毫無聯絡的人就算隔了天南海北都能相遇相殺。本該能成為朋友福緣不淺的人因無動於衷沒了人生中最大的機緣。”花徑軒說道。

廉矣道:“我聽不懂花小友說的,但你先前好像已經知道那人去了何方。”

花徑軒嗯了一聲道:“是又如何?”

“那就請花小友告知我等,那賊人去了何處!”廉矣語氣強硬道。

花徑軒又看向謝靈等人:“你們也想知道?”

謝靈和杜子嘟沒有多嘴,林冕等人更是知道這裡輪不到他們插話,就是許暉和夏文竹有些糾結。若是能知道那賊人去了哪裡,說不定就能得到那賊人身上的逆天功法了。

可直到最後,許暉和夏文竹都沒有開口。

“那就是廉宗主一人想知道咯?”花徑軒看著廉矣道。

廉矣也不退讓道:“是!”

花徑軒紙扇輕搖道:“廉宗主這麼想報仇?”

“我不該報仇?不該找他算賬?”廉矣反問道。

花徑軒回道:“報仇可以,算賬不行。”

“什麼意思?”廉矣道。

花徑軒道:“他殺了令郎,你可以去殺他,這視為報仇。可他並不欠你,也不欠令郎的,你們之間根本無帳可算。”

“詭辯!”廉矣不屑道。

“詭辯麼?”花徑軒負手執扇道,“廉宗主,你殺的人也不少吧。你身外共有七千多道殺孽線,其中五千多道已經斷了。那兩千多道還與你相連著,你就不怕他們來找你報仇算賬?”

廉矣神色冷下來道:“你們神機峰的人都是這般危言聳聽麼?”

花徑軒呵呵笑了,不再理廉矣地走到許暉面前。

許暉有些侷促道:“前輩不知有何賜教?”

花徑軒道:“你信命嗎?”

許暉啊了一聲,看了看謝靈後點頭道:“信。”

花徑軒道:“那你這雙手臂就不要接上,否則日後不但你性命不保,連你兒子也會死在你面前。”

“什麼!”許暉被花徑軒的話駭得神情大變。

許暉追問道:“前輩此話當真?”

花徑軒道:“原本我不該告訴你的,但你與這廉宗主恰恰對應在了同一根殺孽線上。他不會聽我的,可你會。”

廉矣嘲諷道:“許暉,你不會因為這外來修士幾句話以後就要做一個無臂修士吧。到時候不止你珠光閣,就是整個外隱界都會看你笑話的。”

許暉對花徑軒道:“我不怕死!”

“但你怕你兒子死。”花徑軒回道。

許暉看了一眼許傑,掙扎道:“真的無解?”

花徑軒道:“這對你來說是最好的解法。因為這筆賬始終要還,若早些現出誠意,會還的少些。”

“那他呢?”許暉盯著廉矣,問花徑軒道,“我想知道他要靠什麼解!”

花徑軒道:“他該舍的不捨,不該留的卻留了,無需解什麼了。”

廉矣冷冷地盯著花徑軒,似一言不合就會暴起出手。

許暉道:“何意?”

花徑軒道:“其子今日之劫乃是常年借其威助其勢造成。即便不是死在‘郭飛’手中,也勢必會死在別人手中。他與廉熔的父子之情本可就此終結,可他卻用秘法將廉熔一魂留下,還欲繼續找那‘郭飛’報仇。此條殺孽線已成不可挽回之勢。”

“好個賊人!許道友,此人定與那‘郭飛’相識,我們何不群起而攻之,將他擒下後嚴加拷問!”廉矣鼓動許暉道。

許暉也覺得花徑軒處處幫著那賊人,對其說的話產生了懷疑。

花徑軒輕搖紙扇道:“我與那‘郭飛’算是認識,不過卻是連一面都沒見過。”

花徑軒見謝靈投來不解之意,就笑著對夏文竹道:“說起來此事還要怪夏城主。”

“啊?”夏文竹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道,“這件事怎麼還怪起我來了?”

花徑軒道:“誰讓你那靈泉城入城就要三塊中品靈石,我神機峰門人下山從不帶靈石。我好不容易弄到了兩塊下品靈石依舊進不了城。於是我就被靈泉城內誆騙人進城的那個修士帶去了城牆外圍,恰好在外面遇到了要出來的‘郭飛’,就閒聊了幾句。說起來夏城

主還真是個處處佔理之人,還好我連蓄影石內的蹤影都抹去了,不然可得被抓去煉製靈泉石了。”

夏文竹聞言老臉一紅道:“前輩恕罪,晚輩今後再不行此事了。”

花徑軒趕忙勸阻道:“夏城主無需自責,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我還不想沾染你與那‘郭飛’的殺孽線和結緣線,還是讓你們自己去解決吧。”

夏文竹先前就準備讓花徑軒幫自己看看,現在聽花徑軒這麼一說,他緊緊記住花徑軒對他說的每一個字。

廉矣見花徑軒幾句話就將自己這方的助力全部削去,他出聲道:“不過是裝神弄鬼的方士罷了!你們一個個居然還真信!”

“裝神弄鬼?”花徑軒輕笑一聲道,“廉宗主要這麼想就這麼想吧,反正這是我跟廉宗主最後一次見面了。”

“哼!你的意思是那元嬰都未到,僅僅靠著公孫冶給他法寶的小鬼能將我殺了?”廉矣不屑道。

花徑軒道:“我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呵呵,有了許暉的例子,你以為我還會傻乎乎地正面其鋒?待我找到他,我就當他還能運用兩次那空冥法寶,我只要在天泯宗裡隨意挑兩個元嬰初期的長老去消耗他那兩道空冥法寶的攻擊,我殺他就如殺雞爾!”廉矣明言道。

花徑軒不願與其多言,只留給他最後一句:“那傳送陣的盡頭就在外隱界南部無極海上,若你去殺他他不一定會死,但你天泯宗上上下下三千九百六十名門人弟子定會成為火下亡魂。”

“媽的,給你臉了是麼!”廉矣一再被花徑軒言語暗示勸其收手,終於再也忍不住地以雙手持白玉笛吹奏而起。這麼近的距離下,廉矣的魔笛蠱音瞬間將花徑軒包圍。

“廉道友莫要如此!”謝靈當先勸道。

許暉等人則是明哲保身地立刻飛退。

魔笛蠱音之下即便是當年的公孫冶都要分心相抗,可廉矣驚恐地發現,這花徑軒竟然只是在那邊輕搖紙扇,那些包裹著他的魔笛蠱音進不去他體內分毫。

廉矣頓時就覺得這花徑軒是靠著身上法袍,他冷哼一聲,加快了手上按壓笛孔的速度道:“給我死!”

魔笛蠱音幻化出一個個與花徑軒有關的人出現,想破開花徑軒心門。

花徑軒只是笑了笑道:“你這曲子太過難聽了,還敢幻化出我那幾個師兄出現?若是讓他們知道了,不用那‘郭飛’回來找你算賬,他們就會滅了你天泯宗滿門。還是讓我行行好,不要再讓你造孽了。”

當廉矣的魔笛蠱音現出任星移的身形時,花徑軒周身光華暴漲,那魔笛蠱音被一道尖銳轟鳴全部震散。

“極品金靈根修士!”謝靈感受著那道暴漲光華,震驚道。

花徑軒見謝靈居然一下子就看出了自己的靈根,他覺得這外隱界的修士中還是有能人的。

廉矣嚇得要瞬移逃走,可花徑軒卻已經在不知何時來到他的身側,以左手落在他的肩上道:“廉宗主不必如此,我只是極難勝地的客人。廉宗主方才是一時興起跟我互試術法而已。”

廉矣不知該如何作答,只得尷尬地站在那裡。對方的實力太過匪夷所思,而且看其樣子還沒用全力。也只怪當年公孫冶一人戰十嬰時主動進入風結雲陣,讓廉矣這些得陣法加成的人以為空冥修士不外如是。可要是公孫冶拿出真正實力,那些個元嬰後期除了青陽子和蓮清子之外,無一人可在三息之內存活。

花徑軒見這裡的人都被自己展現的實力給震住了,無奈道:“謝道友,我正好要去中州一趟,不知可否搭一下你的飛舟?”

謝靈趕忙回道:“花小友能坐我珠光閣的飛舟乃是珠光閣的榮幸,請。”

花徑軒見那飛舟上的陣法屏障在自己飛近後又轉變為了深赤色,他趕忙雙手掐訣,將自己的修為一壓再壓,直至將境界顯現至金丹後,這陣法屏障的紅色才開始消去。

謝靈賠笑道:“委屈花小友了。”

謝靈領著花徑軒和杜子嘟他們一同上了飛舟,正準備走時才想起還沒跟廉矣等人告辭。於是他拱手對廉矣他們道:“諸位道友,就此別過。”

在廉矣帶頭回禮之後,謝靈不再停留駕馭飛舟離去。

廉矣和夏文竹各懷心思地看著遠去的飛舟,想著後續的對策。

飛舟之上,謝靈與花徑軒相談甚歡。謝靈這外隱界珠光閣總管事閱歷豐富,每每都能說到花徑軒感興趣之事。

花徑軒也就投桃報李,對他講了些善慧地的趣事。不過那些趣事都是他幾個師兄說給他聽的,他自從五歲上山之後百年之間從未下過神機峰。但那些師兄每次出去後都會給他帶回各種好物,還會與他講外出的見聞。這也導致了花徑軒極其想要下山遊歷,可其師尊善慧皇一直說緣分未至。還好這次任星移帶回了安戌給他的內隱界令牌。善慧皇在得知霍灸也向任星移表達了想要花徑軒去闖極難勝境後,這才答應了下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當謝靈他們知道花徑軒只有百年之齡時都露出了震驚之色。謝靈抬手道:“花小友,不知您現在是何修為?”

花徑軒搖著落英扇道:“說來慚愧,我現在才煉神初期。”

謝靈等人紛紛從座位上站起,當即就要給花徑軒跪下。

花徑軒趕緊攔著道:“你們這是作甚?”

謝靈恭敬道:“花前輩,我們不知您是煉神修士,還望恕我們失禮之罪!”

花徑軒尷尬道:“謝道友,你們這樣我都不敢坐這飛舟了,要不你放我下去吧。”

謝靈哪會放過結識百歲就達煉神的修士,他說道:“花小友見諒,我們就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年輕的煉神修士,有些激動。”

花徑軒看著南面道:“我師尊說過,你們極難勝地最不缺天才,讓我勿要自滿。”

謝靈和許暉皆注意到了花徑軒看著的南面方向,心中不禁都想到了一個人。

謝靈決定以後再遇石武之時就與其好生相待,而許暉則是有些明白了花徑軒先前話中的意思,決定不再接那兩條斷臂,只等著再見石武時還清這筆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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