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換裝之後,典禮繼續進行。
這事張越沒有繼續插手,全部交給了皇帝和蘇武等人。
直到儀式結束之後,張越再次登臺向一眾學員宣佈放假三日,三日後武學正式開學。
……
武學學員皆是年輕人獲得難得的假期後,如何能待的住。
三三兩兩的離開武學入了長安或者五陵。
這些身穿華麗服飾,身配寶刀的年輕人很快就引來了無數人的羨慕。
人們紛紛打聽這些人來自何方。
聽說這些人皆是武學的學員時,人們皆是投來羨慕的目光。
這也讓學員們心中的榮耀感越來越強。
原本就尚武的關中地區,更是嚮往著有朝一日自己或者是自己的子孫能入武學。
一時之間武學在長安乃至關中的地位和名氣竟然隱隱超過了太學與國子監。
這日一名來自山陽瑕丘的仕子,帶著自己的兒子遊學到了長安。
那孩子指著在街上行走的武學學員問道:“大人,這些是何人?”
那仕子拉住孩童道:“此乃大將軍新近成立的武學學員……”
孩童目露精光道:“小子壯後亦當入武學……”
孩童的聲音頗大一下子引起了幾名學員的注意。
其中一名年紀最輕的學員聞言走到父子倆面前。
“小君子可有名姓,志氣不小嘛!”
孩童道:“小子陳湯見過大兄……”
“陳湯,好名字!希望翌日汝能得償所願……”
孩童道:“多謝大兄,小子定會說到做到……”
年輕學子好奇道:“汝為何欲入武學?”
孩童道:“小子當為大漢徵西將軍……”
“徵西將軍!”
學子滴咕一聲,遲疑片刻後,從懷中掏出了一塊玉佩遞給孩童。
“翌日,汝若能入武學,可持此物來尋某!”
孩童沒有去接那玉佩。
孩子之父在一旁也沒有說話,他也想看看自家小子會如何處置。
孩子抬起頭望向眼前高大的學子道:“不知大兄姓甚名誰,家住何方?小子年壯又如何能尋大兄……”
學子一愣笑道:“某乃張羽,翌日某之名亦當通傳天下。”
張羽說著話,臉上露出自信的表情。
孩童點頭道:“張羽大兄……小子記住了!”
言罷那孩童方澹然的接過那一方玉佩。
孩童之父見狀正要阻止,卻被張羽打斷了。
“汝家君子翌日當為豪傑也……”
“汝當善養之!”
“哈哈哈!”
那張羽言罷大笑著與同伴大步離去。
這時周圍之人紛紛開始議論起來。
“這年輕人是誰,真是太狂妄了……”
“應該是那位列侯家君子吧!”
“大兄往日可見過此人?”
“這些武學學員乃大將軍門生,翌日皆是我漢軍大將……”
“某若能入武學,必不弱於此人……”
“諸君此人氏張,名羽。莫非是大將軍家君子?”
“大將軍家有四位君子,那小君子一直在外四次遊學……當不是此人吧!”
“這也難說的很呢,若真是大將軍家君子……”
陳氏父子倆見眾人漸漸議論到自己身上,趕緊快步離去。
回到住所後孩童主動把玉佩遞給了父親。
陳氏仕子接過玉佩,一眼就看出了玉佩的不凡。
玉佩正面刻著一個“張”字,後面刻著一個“羽”字。
玉佩的材質亦是近年頗受追捧的於闐玉。
“今日那君子即使不是大將軍家君子,出身亦當不凡!”
“只是此事亦不知是福是禍!”
……
白日在東市發生的事,當天就透過千牛衛傳到了張越耳中。
“呵呵,這小子還是這般脾氣!”
張越向楊友說著話,臉上卻露出了笑容。
楊友問道:“君候,可需把小君子喚回來?”
張越擺了擺手:“不去管他,且看看這孺子能飛多高!”
楊友聞言繼續問道:“那今日那兩父子呢?”
張越這時才注意到那孩童竟然叫做“陳湯”。
他思忖一番道:“這事就交給爾去辦,問問那孩童父親可願讓孩童入羽林孤兒……”
說到這裡張越在斟酌片刻後道:“汝亦考察一下那父親的才能,若是不錯,由爾舉薦為郎!”
“諾!”
楊友答應一聲,不過他並沒有離開,而是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態。
張越見狀詫異道:“汝還有何事?”
楊友這時又把一份情報輕輕放到了張越面前。
張越見狀開啟了那份情報。
“好膽!”
……
“家主,咱們如此行事真的好嗎?”
司馬衫面帶憂鬱之色。
司馬彥嘆息一聲,一口飲下杯中酒,卻只感到苦澀之味。
“某這也是迫不得已而為之啊!”
“那張越如今對我司馬氏虎視眈眈,如此下去我司馬氏早晚會步王氏與盧氏的後塵啊!”
司馬衫聞言沉默了半響,最後還是忍不住道:“家主,為何不能選擇與張越合作呢?”
“張越乃是大漢輔政大臣,某以為在李肆與我司馬氏之間,他應該清楚孰輕孰重……”
司馬彥聞言冷笑一聲:“合作,爾可知那張越要的是何物?”
司馬衫道:“是司馬氏的土地和人口!”
司馬彥再次冷笑一聲:“失去了土地和人口,我司馬氏還是司馬氏嗎?”
司馬衫並不認可司馬彥的看法他再言道:“家主,只要咱們司馬氏的人在,家族就在,放棄了土地和隱匿的人口我司馬氏仍然不失富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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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彥盯著司馬衫看了一眼,如何不明白他的想法。
只是司馬彥也有自己的野心。
他其實也明白只要放棄土地和隱匿的人口,不但可以儲存司馬氏,或許還可以入長安為官。
但他的追求又何止這點,他的追求是天下,就算不能為皇帝,亦當為一方之主。
其實他心中也對走到這一步有一絲後悔,若是早三年知道張越會重行封建。
那麼他或許早就已經如同如今諸葛氏、陸氏、蕭氏一樣向張越妥協了。
可惜他以及他背後的司馬氏已經沒有退路了。
當他組織淮泗與江東之地的叛亂之時,司馬氏就已經沒有後路了。
在他看來現在司馬氏的生路只有兩條,一條就是匈奴,一條就在海外。
鄒鵬或者應該叫做司馬鵬,就是他為司馬氏在海外留的後路。
這兩年司馬氏利用各種渠道已經秘密往夷洲送去了近兩萬人口和數百名族人。
當然代價也是巨大的,司馬氏在齊地的利益已經全部轉讓給了諸葛氏與孔氏。
原本他並不打算再走匈奴這條路子了。
前些年他甚至已經主動停止了與匈奴人的走私貿易。
但半年前,丞相楊敞的夫人,也就是司馬遷之女,偷偷命人送來了一幅輿圖。
那輿圖之上竟然清晰的標註了夷洲的位置。
這讓司馬彥立即意識到自己原本的打算並不保險。
夷洲並非無人所知,那張越不但知道而且對夷洲更是有相當的瞭解。
也正是因為這件事,司馬彥命令司馬南與司馬德重啟了與匈奴的貿易。
且冒著被發現的風險把數十名族人送入匈奴,為匈奴人效力。
……
“君候如何處置此事?”
楊友低聲詢問道。
張越面無表情道:“楊敞可有參與其中?”
楊友道:“從現在掌握的情況來看,楊敞父子應該沒有參於其中,不過楊敞應該是知道此事的……”
張越面上仍然沒有任何表情,“還有誰參於其中了?”
楊友道:“中山王劉福亦有參與!”
“中山王劉福!”
張越臉上露出笑容,“看來某還是太過心慈手軟了啊!”
“楊友立即加派人手給某盯緊司馬氏!”
……
楊友走後,張越又把張允找你過來。
“事情可清楚了!”
張越把任務交代了一番,最後向張允詢問。
張允道:“大將軍請放心,十日內,秀衣使者定當完成任務!”
張越點了點頭:“下去吧!”
“下吏告退!”
張允走後,張煥向張越道:“大人欲進宮?”
張越道:“不錯!”
張煥道:“大人何不待秀衣使者收集好證據再入宮!”
張越搖了搖頭:“汝自己好生想想,明日告訴某爾的答桉!”
張煥知道這是張越欲考較自己,立即應了聲諾。
張越留下張煥帶著人當即出了大將軍府,往未央宮而去。
……
劉賀滿臉鐵青的看著手中的文書,他心中此時也非常憤怒。
“劉福他怎麼敢,他怎麼敢……他怎麼敢行此事!”
劉賀叫嚷著,他完全沒有想到在他眼中生性懦弱的劉福竟然敢與匈奴勾結,販賣甲胃於匈奴。
張越語氣中不帶一絲感情:“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只要有足夠的利益,任何事都有可能發生。”
劉賀此時也已經慢慢恢復了平靜。
“大將軍欲如何處置中山王?”
張越道:“如今這只是一家之言,中山王畢竟乃是陛下之侄,沒有證據豈能隨處置……”
劉賀聞言心中一下子舒服了許多,“看來大將軍還是很尊重我的……”
想到這裡他對張越道:“大將軍以為該如何處理中山王之事?”
張越道:“此事牽涉到宗室,還需陛下定奪才是!”
劉賀聞言心中更加高興,“傳秀衣使者張允覲見!”
半個時辰後,張允終於出現在了殿中。
“臣秀衣使者張允拜見陛下、拜見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