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地聞言立即出言支援:“甚善,合你我三國之力,必能對抗漢軍!”
阿木爾思忖一番後道:“結盟可行,然而我安息帝國與摩羯陀國相距甚遠……恐救之不及……不若換一種合作方式!”
阿木爾此言其實不過是一個推脫罷了,在他以及安息帝國眼中摩羯陀國雖然富有卻是一個典型的弱國,這樣的國家是沒有資格與帝國結盟的。
除此之外,阿木爾透過鈔能力也提前獲知了大漢即將在身毒大行封建。
為了推行此時,大漢肯定會對身毒地區大行征伐。
在他心中這摩羯陀國的命運早就已經註定。
漢軍若是大舉征伐身毒,自然也就沒有多餘的精力支援大宛。
在大漢徹底解決身毒之前,其實已經對安息帝國沒有任何危險。
此時若是與摩羯陀國結盟,根本就是得不償失。
與阿木爾不同,鐵木祿卻認為必須全力支持摩羯陀國,同為東方出生的貴霜人自然知道唇亡齒寒的道理。
鐵木祿認為若是放任大漢吞併摩羯陀國,那對貴霜帝國將是極其不利的。
摩羯陀國滅亡後,漢人的首要目標十有八九就是貴霜,到時面對吞併了身毒的大漢,貴霜將難以與之對抗。
若是大漢野心小一點,貴霜或許還能以藩屬國的形式存在。
若是大漢的胃口大一些,很可能會直接滅亡貴霜。
“某以為三國結盟是如今對抗漢人最好的辦法!”
鐵木祿看了看兩人再次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甘地也道:“若我摩羯陀國被滅,還有誰能夠阻擋漢人……”
接下來的時間三人你一言我一語,圍繞著結盟之事不斷進行討論。
鐵木祿與甘地兩人都希望三國能夠結成一個全面的軍事同盟。
但阿木爾卻對此不感興趣,只希望進行有限的合作。
三人一直討論到夕陽西下之時也未能達成共識。
最後三人約定下次在對此事繼續進行討論。
……
大將軍府中,楊友把今日千牛衛獲得的最新情報送到了張越手上。
張越首先看到的就是三國密謀以及河內司馬氏之事。
張越仔細看完這兩份情報,陷入了沉思之中。
良久之後他對楊友道:“繼續監控……注意不要打草驚蛇!”
“諾!”
楊友答應一聲,恭敬的退了出去。
楊友離開之後,張越又思考了一番。
準備命人把杜陵請到府中。
“來人請杜公過府!”
“諾!”
侍從答應一聲正要下去,這時張越又阻止了。
“不用了!”
“去把張煥叫來!”
張煥到來後,張越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對張煥道:“走,陪某去國子監!”
國子監其實就是原本的藏書樓。
經過兩次擴建,如今的國子監的規模已經超過了太學。
雖然名義上太學還是大漢的最高學府,但在公卿列侯眼中,國子監取代太學已經只是一個時間問題。
太學博士們為此還鬧騰了幾次,但當幾名領頭鬧事之人被送往身毒之後,就沒有人敢繼續了。
隨後當張越下令把幾名太學博士調入國子監後,太學諸博士則徹底被分化,也就此預設了國子監的地位。
張越一行到達國子監之時,國子監已經放學下班,是以監內人員並不多。
張越阻止了欲通傳之人,帶著張煥直接走了進去。
路上有人遇到張越,皆是慌忙行禮避讓。
張越對遇到的人也簡單的做了回禮。
很快張越來到了監內的湖邊,此時杜陵果然與他猜測的一樣在湖心亭飲茶。
杜陵發現張越一行的到來,起身笑道:“大將軍今日怎麼得閒來某之處……”
張越笑道:“還是杜公生活愜意啊……”
張越一邊說話,一邊打量四周。
眾人會意,立即退往四方。
張越這才領著張煥往湖心亭走去。
到了停中,張越發現杜陵面前正擺放著一套茶具以及一副圍棋。
“杜公好雅興!”
張越贊了一句,隨即走到了棋盤旁。
隨即捻起一枚棋子輕輕往棋盤上一放。
“杜公以為某這手棋如何?”
杜陵一看,張越剛才那手棋直接走了“三3”點角!
杜陵看了看很快反應過來,“大將軍這是欲爭奪先手啊!”
張越沒有否認而是笑了笑道:“杜公以為如何?”
杜陵道:“先手固然好,卻要看能否掌握好分寸!”
張越道:“那麼杜公以為以如今大漢之力能否掌握好這分寸呢?”
杜陵道:“這就要看大將軍欲把這先手用於內還是用於外了!”
張越聞言也不再打啞謎,而是直言道:“杜公以為身毒如何?”
杜陵笑了笑:“大將軍欲提前封建乎?”
張越沒有回答,而是把手中的一份情報遞給了杜陵。
“此乃安息、貴霜、摩羯陀三國談判的情報,杜公可以先觀之!”
杜陵接過檔案,仔細看了起來。
良久他抬起頭道:“大將軍可是擔心三國結盟,對大漢不利?”
張越道:“不錯,此三國正好可以互補,如其結盟對大漢的威脅不下於匈奴……”
杜陵點了點頭:“大將軍所言甚是,但陵以為三國不可能達成盟約!”
張越一愣,拱手道:“願聞其詳!”
杜陵沒有立即相告而是先道:“大將軍請坐!”
張越聞言坐了下來,張煥則自覺的站在他身後,杜陵不緊不慢的泡著茶。
待茶泡好後,他給張越父子各倒了一杯茶。
“好茶!”
張越償了一口,口中發出讚美之詞。
杜陵又給張越續上茶,這才出言道:“大將軍曾言,安息帝國的重心在西方?”
張越道:“不錯,安息帝國在西方有一死敵羅馬,這羅馬的實力不下於匈奴……”
“安息帝國如今的首都泰西封距離兩國邊境不遠,羅馬人始終威脅著泰西封的安全!”
“安息帝國在解除羅馬對泰西封的威脅之前,安息人不得不把主要力量集中於西方!”
張越說到這裡,一下子就有一種恍然大悟之感。
“杜公果然高才,某明白了!”
杜陵笑道,“陵如何能與大將軍相比,大將軍不過是一葉障目而已……”
張越起身對杜陵拜了一拜,“杜公,某還有一事欲請教於公!”
杜陵這時也整了整衣冠道:“大將軍請言!”
張越道:“某今有四子已壯……煥當繼承某之基業……其餘三子,某有意封建於四方……如今卻又舉棋不定!”
杜陵道:“這就要看大將軍是欲讓君子們為那籠中鳥還是蒼鷹了……”
張越聽完杜陵之語,心中有了決斷。
……
翌日,張越正式下令三日後,公卿列侯將軍兩千石於大將軍府集議封建之事。
此令一出長安從列侯之家到百姓之宅到處都在議論此事。
就連剛剛生產完的許平君也忍不住向劉病已詢問此時。
“阿郎,大將軍可有言欲封建於何處?”
劉病已聞言猶豫了片刻,隨後對許平君道:“小君,稍待!”
言罷,他起身從榻下取出一個小盒子,盒子開啟後裡面正是昔日張越送予他的那張輿圖。
“輿圖!”
許平君驚訝的看著劉病已手上的東西。
劉病已道:“此乃某第一次見大將軍之時,大將軍所贈……若某所料不差的話,輿圖上之地就是某之封國!”
劉病已說著話,心中還是有一絲激動,這一年來他多次思考過,若自己為一國之主當如何治理封國。
許平君雖然看不懂輿圖,但也知道輿圖的珍貴,輿圖可不是隨意就可以送人的。
在這個時代的國與國之交中獻上輿圖,那可是代表著獻出國土。
張越可是掌控天下的大將軍,自然不會隨意把輿圖送人。
許平君懷著激動又忐忑的心情,看了看她與劉病已的孩子。
“阿郎可知這輿圖乃是何地?”
劉病已點了點頭,“某打聽過了,此地名叫三摩呾吒,位於東志西南……韓公入身毒時曾陷此城……據聞此地頗為富庶……美中不足之處乃是天氣炎熱……”
“三摩呾吒……”許平君輕輕唸叨這個名字。
“這名字也太拗口難聽了!”
劉病已聞言臉上露出微笑,“這乃是那雅利安蠻夷取的名字,彼輩能取什麼好名字,若大將軍封建某於此,自然需重新取名!”
說到這裡他溫柔的看著許平君,“到時候一定取一個小君喜愛之名!”
許平君微微一笑:“若真有那麼一天,不若改名為英國如何!”
劉病已道:“此名不錯,小君祖上乃是英縣之人,英縣原為西周封建之英國……取名英國低調又不失尊貴,甚善!”
許平君噗嗤一笑:“照阿郎如此一說,許國可不是更好……”
劉病已聞言卻是一笑,不過他卻沒有搭話。
許平君笑道:“奴如何不知,其餘之名皆可取,唯有這“許”萬萬不可行!”
劉病已聞言一下子把心放了下來。
……
三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這日還未到卯時,有資格參加集議的公卿早早的來到大將軍府門前排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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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時三刻,大將軍府的大門開啟,眾公卿大臣懷著激動的心情列隊走入了大門。
關係到眾人切身利益的一次集議即將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