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什麼事了!”
匈奴人的哭喊聲終於驚動了臨近的營寨。
“嗚嗚嗚!”
很快各個營寨都響起了號角聲。
“漢軍來襲擊……漢軍來襲!”
整個單於庭都行動了起來。
可惜因為大雨和黑夜的原因,大部分人仍然不知道到底是何處受到了漢軍的襲擊。來襲的漢軍又有多少兵馬。
戰場上這種未知的東西才是最為致命的,尤其是經歷過北海之戰的匈奴人。
眼前的一幕讓他們想到了北海之戰的慘狀。
很多營地還沒有看到漢軍就陷入了慌亂之中。
“漢軍在什麼地方,來了多少人!”
掌管近衛軍左部的左大將向左右詢問道。
“將軍,現在還不清楚情況……”
匈奴人還沒有弄清楚狀況,漢軍就已經接連攻破了匈奴人三個營地。
漢軍在吳正的指揮下驅趕著逃跑的匈奴人正往下一個營地席捲而去。
“趕緊給我弄清楚狀況!”
左大將怒吼著。
“該死的漢軍……該死的大雨……”
當斥候送來比較準確的情報時,漢軍已經接連攻破了七個營地。
另外還有數個營地雖然沒有受到漢軍的襲擊但卻自己陷入了混亂之中。
雷雨即幫助了漢軍,同樣也幫助了匈奴人。
因為雷雨的關係,距離較遠的匈奴營地並沒有受到太多的影響,各營寨始終緊守營地。
吳正嘆息一聲,抬頭看了看天空,暴雨此時已經慢慢停了下來。
他又看了看周圍,漢軍士兵們的體力也消耗的差不多了。
“傳令撤退!”
隨著命令下達,撤退的訊號立即響起。
漢軍按照原計劃快速向預定地點撤退。
左大將這時才剛剛帶著他的軍隊出了營地。
“將軍,漢軍撤兵了!”
斥候再次送來情報。
“漢人往哪撤退的!”
“往東面森林退兵了!”
“將軍要不要追擊!”
左大將思忖一番後道:“敵情不明,不要追擊!”
隨後他又下令加強警戒。
……
一夜過去,太陽再次從地平線下跳了出來。
“傷亡如何?”
吳正向負責統計傷亡的後勤軍官詢問。
“昨晚我軍傷亡總計二百七十八人,其實傷一百五十九人;亡一百一十九人……”
吳正點了點頭吩咐道:“一定要把受傷的將士照顧好,一個也別落下了!”
“諾,吳侯放心,每個受傷的同袍都安排了兩個人專門照顧!”
“如此就好!”
隨後他又下令道:“這個地方不能久留,傳令下去,朝食過後立即撤退……”
“諾!”
……
“拜見屠耆(太子)!”
“都起來吧!”
一名年輕的匈奴貴人面色鐵青的望著眼前被毀的營寨。
“損失統計出來了嗎?”
他向身旁的左大當戶詢問道。
左大當戶面色闇然的答道:“統計出來了!”
“昨夜漢軍攻破了十一個營地,另外有七個營地發生營嘯……”
屠耆王臉色怒氣一閃而過:“死傷了多少部民?”
左大當戶道:“死亡的部民大約萬人……逃散約兩萬……受傷者無算!”
屠耆王嘆息一聲道:“派人把這個訊息通知單於吧!”
左大當戶答應一聲,立即下令派出信使。
左大將這時上前道:“屠耆已經找到昨夜突襲的漢軍了,是否派兵追擊!”
屠耆王詢問道:“漢軍有多少人,是何人領兵?”
左大將道:“漢軍約莫三千,皆是精銳……領兵之人當是新建侯吳正!”
“新建侯吳正?”
屠耆王面帶疑惑的反問。
左大將介紹道:“這新建侯展露頭角之戰是在莎車一戰以八十騎破五百大宛步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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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名之戰是鎮壓氐人之亂,其以不足六百騎,先後擊破三萬氐人……”
屠耆王點了點頭:“如此說來此人亦是一名將!”
左大將認同道:“確實如此!”
屠耆王嘆息一聲:“大漢名將何其多哉!”
左大將聞言心下卻是不服:“屠耆讓僕出兵吧,僕的勇士定當讓漢人付出代價!”
屠耆王聞言搖了搖頭:“咱們的任務是確保單於庭的安全……絕不能再讓漢軍偷襲……”
左大將面帶慚愧的道:“昨夜之事皆是僕防守不力!”
屠耆王嘆息道:“昨夜之事乃是意外,非汝之過也!”
……
“大單于出什麼事了!”
虛閭權渠單于自從收到單於庭信使送來的情報後就一直沉默不語。
右谷蠡王在眾人的請求下,向虛閭權渠單于詢問情況。
虛閭權渠單于聞言又沉默了片刻,隨後嘆息道:“昨夜漢軍突襲了單於庭!”
右谷蠡王聞言一驚,“大單于我軍損失如何!”
虛閭權渠單于道:“死傷不小三萬!”
右谷蠡王聞言反而松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
虛閭權渠單于聞言不滿的盯了他一眼。
右谷蠡王知道自己失言了,趕緊向單于認錯,隨後退出了大帳。
虛閭權渠單于此時也想通了,昨夜暴雨之下被漢軍突襲,單於庭沒有全軍崩潰已然是不錯的結果了。
“來人召諸王將領議事!”
收到命令的眾人連忙趕到單于的大帳。
“諸位昨夜漢軍新建侯吳正所部趁暴雨突襲單於庭……單於庭損失部民超過三萬……諸位以為該怎麼辦?”
眾人聞言皆是議論紛紛。這一次右大將首先道:“大單于,咱們必須對漢人進行報復……要讓漢人知道,殺我族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虛閭權渠單于聞言反問:“右大將之意是與漢軍決戰?”
右大將答道:“不錯,我強胡之兵並不弱於漢人……此時正是決戰之時!”
虛閭權渠單于沒有同意也沒有反對,而是向眾人詢問:“諸位以為如何!”
“大單于,某以為不可與漢軍決戰。我軍真正能與漢軍抗衡的不過右大將手中的近衛軍。”
“其餘諸軍,訓練裝備皆遠不如漢軍,若是貿然與漢軍決戰實在太過危險!”
左大都尉立即出言表示反對。
右大將聞言不以為然的道:“咱們可以把單於庭的軍隊都調集過來……”
“如此我強胡之兵將三倍於漢軍,而且還有一萬近衛軍在,何懼漢軍!”
右大都尉反對道:“若是盡發單於庭之兵,漢軍再襲單於庭該如何是好!”
右大將道:“張越乃是漢軍主將,其被圍一眾漢軍豈有不救之理!”
左大當戶此時道:“這可未必,據聞那漢人皇帝可是對張越忌憚的很啊……”
左大當戶說著話,眼睛卻不自覺的瞟了一眼虛閭權渠單于。
“右谷蠡王你說咱們該怎麼辦?”
這個時候右大將向右谷蠡王問道,他顯然是欲尋得右谷蠡王的支援。
右谷蠡王聞言臉上卻是露出了為難之色。
“我軍若不與漢軍決戰,某恐大單于多日來的努力將盡付之流水……”
“可若與漢軍決戰,我強胡卻並無必勝的把握……本王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右谷蠡王說完雙手一攤,就那麼看著虛閭權渠單于。
帳中眾人此時也你一言我一語爭論不休。
有的支援與漢軍決戰,有的則認為應該忍耐逼迫漢軍退兵即可。
虛閭權渠單于此時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得暫不表態,放任眾人爭論。
……
經過三日的行軍,吳正終於回到了漢軍大營。
“撲通!”
吳正見到張越竟然一下子跪了下來。
眾人見狀皆是一驚。
張越上前一把拉住吳正。
“吳正汝這是何意!”
吳正面露慚愧之色道:“君侯,某有負所託……沒有擊破單於庭!”
張越笑道:“此戰汝做的已經很好了……”
張旭這時也跑了出來抱著吳正道:“姨父已經少有人能及……旭還欲向姨父求教呢……”
周圍眾人隨後也紛紛上前勸解,吳正這才起身站到了一旁。
這時潘志強向張越問道:“君侯,咱們現在該何去何從?”
張越看了看匈奴人的大營,嘆息一聲道:“還不是時候啊!”
隨後下令第二日退兵回燕然山。
……
“大單于,漢軍退兵了!”
第二日,右谷蠡王發現漢軍退兵後,歡喜的向虛閭權渠單于報喜。
“什麼漢軍退兵了!”虛閭權渠單于一下子站了起來。
來人召集眾將。
“諸位漢軍如今已退兵,諸位以為我軍該如何是好?”
虛閭權渠單于詢問道。
左大都尉道:“大單于僕以為,當派一支兵馬監視漢軍,以防有變!”
虛閭權渠單于聞言點了點頭:“左大都尉所言甚是,諸位以為何人可以擔此重任?”
虛閭權渠單于此言一出,眾人皆望向了右大將。
在眾人心中如今可以不懼漢軍的唯有右大將所部近衛軍。
右大將見眾人皆看向自己,當仁不讓的道:“大單于,僕願往!”
虛閭權渠單于聞言笑道:“有右大將出馬,我強胡當高枕無憂也!”
“如此就有勞右大將了!”
右大將聞言咧嘴笑了笑:“大單于僕現在就領兵出擊!”
虛閭權渠單于點頭道:“去吧,多加小心!”
右大將答應一聲,大部往帳外而去。
很快右大將就領著本部五千騎出了大營追擊漢軍而去。
……
“君侯要不要回軍滅了這支匈奴騎兵?”
張湛詢問道。
張越觀察了一番追擊上來的匈奴騎兵,搖了搖頭,“距離太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