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而代之？”裡德爾睜大了眼睛，“這是什麼意思？！”
“同樣都是伏地魔不完整的靈魂碎片，他可以透過父親的骨、仇人的血、僕從的肉這三樣東西徹底復活，那麼沒道理你不能藉此獲取肉身！”德古拉邪異地笑著，眼中有光芒不時閃爍。
裡德爾看著德古拉邪意盎然的表情，一時間有些驚疑不定。但與此同時，他卻又對代替自己的主魂獲得真正的肉身燃燒起濃濃的渴望。
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他將不再需要以一個卑微的魂器的身份存在，而是可以真正成為一個“巫師”！
“我真的可以嗎？”
沉默片刻以後，裡德爾終於下定決心，開口問道。
“不管可以不可以，試試總是沒問題的吧？”德古拉再度舉起了酒杯，輕輕搖晃著，“伏地魔既然選擇了分裂自己的靈魂，那他也要做好被自己的靈魂所反噬的準備。”
“把自己的靈魂分割成許多份，那麼伏地魔的主魂還能留下多少力量呢？”德古拉輕啜一口鮮紅的酒液，自言自語道。
“所以你需要我怎麼做？”裡德爾問道。
“先不用著急，現在距離萬聖節還有不短的一段時間呢。”德古拉輕笑道，“在這之前，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
裡德爾露出了詢問的表情。
“會寫教桉和批改作業嗎？”在裡德爾錯愕的表情中，德古拉如此問道。
……
第二天的黑魔法防禦課上，德古拉身邊多了一位新的助教。
小巫師們都是一臉好奇地看著新來的這位既年輕又英俊的助教。他們紛紛在猜測，這麼一個看上去也就十六歲左右的巫師，到底是憑什麼能夠當上黑魔法防禦課的助教的？
其他低年級的小巫師們還好一點，畢竟他們本來就看起來沒有裡德爾年長，對此沒什麼好說的。
但是到了六年級的黑魔法防禦術提高班上，裡德爾十六歲的面容分明與臺下的小巫師們的年齡不相上下，要這麼一個人今後掌握他們日常作業的“生殺大權”，當然會讓一些人產生不服氣的念頭。
斯來特林的馬庫斯·弗林特就對於一個跟自己差不多大的人成為了助教很是不滿意，當場站起來提出了質疑。
“德古拉教授，我認為這樣一個沒學過幾年魔法的人不適合當我們的助教。”他大聲說道。
德古拉饒有興趣地看向這個斯來特林的魁地奇球隊隊長，心中暗自發笑。
他對這個學生還算是有點印象，因為在去年的黑魔法防禦術普通巫師等級考試中，只有他一個人拿到了代表著極差的“T”等級，他也是近幾年來黑魔法防禦術考試的唯一一個“T”。
德古拉想不明白，就這樣一個學渣到底是怎麼有膽量質疑黑魔王的魂器的？
“所以你有什麼別的想法嗎，弗林特先生？”他似笑非笑地問道。
看著臺上德古拉教授的表情，弗林特暗自咽了一口唾沫。
他已經開始打退堂鼓了，但是就在這時，旁邊另一個斯來特林的學生低聲對他說道：“馬庫斯，你忘了我們的目的嗎？我們不能讓黑魔法防禦課招募到助教，你難道真的想寫作業嗎？！”
沒錯，弗林特和他的同學們之所以質疑當上助教的裡德爾，其實不服氣這方面只是其中一個微不足道的原因——
其中最重要的原因還是不想寫作業！
經過一年的相處，學生們早已摸清了德古拉的性格，在招到助教之前，他因為懶得批改作業，甚至很大機率會直接不佈置作業！
即便是上學期期末之前，在麥格教授的嚴格要求下，德古拉教授才勉為其難地找了幾個教學小助手幫忙改作業，他自己是看都沒有看那些作業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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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為了不影響教學小助手，那些天的作業量其實也少的可憐，讓弗林特這種學渣可是高興壞了！
想到了其中的關節，弗林特咬了咬牙，在德古拉似笑非笑的目光中強撐著說道：
“教授，我認為能成為黑魔法防禦課助教的人，最起碼也得有去年奇洛助教的實力才行！”
“奇洛助教的實力嗎？”德古拉把玩著手中的魔杖，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玩味了，“我記得奇洛助教的資訊已經公佈了，我想你們應該知道他身為一個強大黑巫師的身份才對。”
“難道說，你們想要裡德爾助教也擁有奇洛助教那樣的實力嗎？”
弗林特額頭上冷汗直流，但是為了自己的不寫作業大計，他卻只能硬著頭皮說道：“沒錯，德古拉教授。”
“我認為奇洛助教上一年的工作就完成的很好，不希望找到一個不如他的人當助教……尤其是他還這麼年輕。”
德古拉失笑地搖了搖頭，轉過身看向在旁邊看了半天戲的裡德爾。
“你有什麼想法，裡德爾助教？”他問道。
“教授，既然學生們質疑我的實力，那不妨讓我略微向他們展示一下？”裡德爾溫和地笑著，輕輕瞥了弗林特一眼。
弗林特看著這個溫和的笑容，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從中感受到了強烈的寒意。
他可能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拿來當擋箭牌的強大黑巫師奇洛助教，竟然可以算作是臺上這位裡德爾助教的僕人！
“沒問題。”德古拉輕輕點了點頭，“既然這樣，那麼這節課就改變一下教學方式吧。”
“大家把課本都收起來！”
黑魔法防禦課教室裡的學生們表示習以為常，十分熟練地將課本塞回了抽屜裡。
“下面，由裡德爾助教逐個和你們進行‘友好’的決鬥。”德古拉不懷好意地笑道，“剛好藉此機會檢查一下你們這幾天在決鬥俱樂部的成果。”
隨後，他把視線看向裡德爾，“不要把他們折騰得太過了，晚上這些人還要參加決鬥俱樂部的聚會呢！”
裡德爾輕輕頷首，隨後徑直走向了弗林特的位置。
“就從你先開始吧，弗林特先生。”他輕聲說道。
……
下課的鐘聲敲響時，黑魔法防禦課教室裡又是一片狼藉。
一具具“屍體”橫七豎八地擺放在教室的各個角落裡面，雙眼翻白，大口穿著粗氣。
“你們中午好好休息，晚上的決鬥俱樂部記得準時參加！”
德古拉和裡德爾準時走出了教室，走之前，德古拉不忘提醒參加按時俱樂部。
教室外面早有成群結隊的小巫師探頭探腦地過來打探訊息，即便見過教室裡這樣的一幕很多次了，但是他們還是不由得心裡一涼。
當聽到德古拉教授“善意”的提醒時，在場的所有人更是一齊打了個寒顫，一個詞語悄然浮上心頭——
“魔鬼！”
在走廊裡靜候多時的弗雷德和喬治率先熘進了教室裡面，挑著沒有身體躺著的空地來回蹦跳，很快就發現了人群當中的珀西·韋斯來。
“珀西，快告訴我們剛剛這節課講了什麼！”弗雷德搖晃著珀西的身子，滿臉好奇地問道。
“是不是德古拉教授覺得決鬥俱樂部裡的訓練不夠過癮，還是搞回了魔鬼訓練？”喬治也在旁邊問道。
“不……都不是……”珀西被弗雷德搖晃著，卻沒力氣掙脫，斷斷續續地說道，“德古拉教授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一個新的助教……他簡直跟德古拉教授一樣魔鬼……一個人單挑了我們一群……”
“不對啊，我們上課的時候裡德爾助教也在啊？”弗雷德眼看珀西就要昏過去了，於是停下了搖晃的動作，“但是我們分明沒有這種魔鬼訓練啊！”
這時，另一個六年級學生的發言告訴了他們事情的真相。
“弗林特……我要殺了你……”是格蘭芬多魁地奇球隊隊長伍德上氣不接下氣的聲音，“沒事幹招惹……招惹裡德爾助教幹什麼……害得我們所有人跟他決鬥……”
弗雷德和喬治對視一眼，默默把新來的裡德爾助教劃到了兩人的惡作劇黑名單當中。
……
與此同時，校長辦公室裡。
“阿不思，我想知道德古拉教授最新找來的助教是什麼身份？”戴著尖頂禮帽的麥格教授急匆匆地走了進來，一臉嚴肅地問道，“我總覺得他有些眼熟，而且對於他的熟悉感……似乎不是什麼正面的印象。”
“阿不思，這個裡德爾助教到底是什麼人？！”
鄧布利多正在修改著一份有關於魂器的檔案，看到麥格教授的到來，他默默把檔案收了起來。
“你可能是記錯了，米勒娃。”他笑眯眯地說道，“我對裡德爾助教就沒有什麼印象……哦，我知道了，或許是他長得有點像你幾十年前的那位帥氣的麻瓜初戀？”
“我沒跟你開玩笑，阿不思！”聽到鄧布利多老不正經的言論，麥格教授怒氣衝衝地說道。
“米勒娃，我也沒開玩笑。”鄧布利多依然保持著笑眯眯的表情，“你仔細想想，兩個人都很帥，說不定他們真的有點像呢？”
“既然你不願意說，那我就自己去找。”麥格教授抿起嘴唇，生氣地瞪了他一眼，然後風風火火地走下了校長辦公室的旋轉樓梯，自己去尋找線索去了。
看著離去的麥格教授，鄧布利多輕輕嘆了口氣。
用這種不正經的方式把麥格教授氣走確實能夠非常迅速地轉移話題，但是他並不清楚還能瞞住她多長時間，也不知道這件事會不會有什麼別的不良影響。
德古拉突然讓裡德爾當助教的決定，的確讓鄧布利多有些措手不及。
雖然伏地魔早在四十多年前，面目就已經扭曲地不成人樣了，現在的魔法界很少有人知道他年輕的時候長什麼樣子。
但是巫師普遍長壽，總有一些經歷了伏地魔的學生時代的巫師依然在世。
別說魔法界，單單說霍格沃茨城堡當中，知道伏地魔年輕時的樣貌的巫師就有好幾人——
排除掉鄧布利多自己，當了六十多年保護神奇動物課教授的凱特爾伯恩教授，他就是當年教導湯姆·裡德爾的教授之一。所幸作為魂器的裡德爾並不需要到禮堂用餐，所以迄今為止尚未和總在室外上課的凱特爾伯恩教授碰面。
然而不僅如此，現任獵場看守海格也認識裡德爾，甚至對他印象極為深刻。
當年裡德爾舉報了還是三年級小巫師的魯伯·海格，讓霍格沃茨的教授們以為海格偷偷豢養的八眼巨蛛就是殺人的怪物。也正因為如此，海格被開除出了霍格沃茨，而裡德爾獲得了對校特別貢獻獎。
即便是對裡德爾印象不深的麥格教授，她也僅僅比這位當年的優秀校友晚了不到十年入學而已，總會有許多機會得知湯姆·裡德爾的傳說、甚至是目睹他年輕時的面貌。
鄧布利多從抽屜裡拿出剛剛收起來的檔案，審視著德古拉對他簡單介紹過的那個計劃。
他其實也清楚，讓伏地魔的魂器成為助教很可能並不是計劃的一部分，而僅僅是德古拉想要尋求樂趣的另一種方式罷了。
但是鄧布利多終究還是決定放縱德古拉任性一次。
因為他知道，只有讓德古拉切切實實地從計劃中感到樂趣，他才會遵照著這個方案，一步步地引導伏地魔走向絕路；才不會因為中途感到無趣，進而主動選擇退出。
對鄧布利多來說，出現德古拉這樣一個教授是一種幸運，可以讓消滅伏地魔的計劃平添一位強大的戰力；但是出現這樣一個不樂於守序的吸血鬼也同樣是一種不幸，德古拉從始至終都在鄧布利多的掌控之外，沒有人能知道他下一步會做出怎樣離譜的事情。
在畫像的竊竊私語和鳳凰的輕柔鳴啼聲中，鄧布利多輕輕地把手中的檔案折了起來，把它放在滿是甜品的抽屜中。
他嘆了口氣，隨手將另一張桌面上的羊皮紙燃燒成了灰盡。
那是他原先的計劃。
鄧布利多知道，他原先的計劃有太多的偶然性，很難保證最終消滅伏地魔的成功率，同樣也很難真正保住已經成為半個魂器的哈利·波特的生命。
這其中可能付出的代價太大了，大到讓他最終選擇了另一個不完全受他控制的計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