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6 靠

“把槍拿出來。”

張囂轉頭對Johnny說道。

“哦哦哦。”

Johnny忙不迭點頭,連忙上了二樓房間,將偷回來的警槍拿下來交給張囂。

張囂接過一看,頓時忍不住笑了。

這就是那黃胖子的善良之槍?!

擦拭得確實足夠鋥亮,也沒有明顯的磕碰痕跡,顯然黃胖子平日真的非常愛惜他的配槍。

張囂順手遞給天養義,吩咐道:“你先保管好,到時候有需要我再通知你。”

“囂哥,不是物歸原主嗎?”

Johnny疑惑道。

他趁機把張囂的身份降級了,拉近彼此的距離。

張囂笑了笑沒接話。

黃胖子是東九龍總署總警司,在沒撈到確切的好處之前,他怎麼可能會把槍還給黃胖子?

無論是哪個地方的警隊,丟失配槍都是一件大事。

在港島也不例外。

差人丟失配槍,最輕的處罰都要處分寫檢討,然後幾乎前程盡毀。

想升職,幾乎不要再奢望。

嚴重者更是後果不堪設想。

例如,被敵對針對,或者從中作梗一下,革職,或者是直接被人內部審查,然後有牢獄之災都有可能。

以黃胖子總警司位高權重的職位,革職或者被人丟進監獄,那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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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內部處分,或者是寫檢討寫報告,那是最正常不過的事。

就算黃胖子的後臺足夠硬,而且又快到退休的年紀,到最後都不用擔一點責任,至少也會落個丟臉的下場。

據張囂所知,黃胖子這個死肥老,最看重的就是臉面。

所以,他丟失了配槍之後,才會秘而不宣,派周星星去愛丁堡找回善良之槍。

臨退休之際才丟個打臉,相信黃胖子的心裡肯定不會舒服。

只要將善良之槍捏在手裡,必要之時才拿出來跟黃胖子做交易,這才是最大得益的做法。

“小屁孩管那麼多幹嘛?”

天養義敲了他一記,痛得他差點抱頭鼠竄,再也不敢打破砂鍋問到底了。

“這裡就交給你了。”

張囂示意天養義一下,便走到一樓的房間敲了敲,輕聲說道:“沒事了,出來吧。”

何敏快速開啟房門,看到外面依舊站滿人,但明顯不是剛才那幫人,便知道這些是張囂的人,心底不禁松了一口氣。

“這些小子以後都不敢調皮搗蛋了,miss何,這次家訪就到此結束?”

張囂微笑說道。

何敏情不自禁的白了他一眼,說道:“你覺得我是家訪那一個嗎?我真有家訪的必要嗎?”

張囂莞爾一笑道:“那我們走吧,先送你回去。”

何敏點了點頭。

幾人走出別墅。

數十人在清理血跡和被打碎的東西殘骸。

何敏看到這一幕,秀眉微蹙,有些不太敢看。

張囂便替她擋住清理那邊的現場。

何敏朝他感激的笑了笑。

開車出了別墅後,按照何敏的指路,拐向她家的方向。

後座上,何敏三番四次的偷眼看向張囂,想說什麼,最後卻欲言又止。

張囂看到她幾次吞吞吐吐的樣子,便笑道:“想問什麼就問,用不著太多顧忌。”

何敏遲疑一下,鼓起勇氣道:“你是做什麼的?為什麼碰到這種情況不先報警?”

張囂聳聳肩坦然回答道:“黑澀會。”

“啊?這怎麼可能?”

何敏被這個答桉給驚到了,滿臉的不敢置信。

“你對黑澀會有偏見?是不是認為黑澀會都不是好人?”

張囂故作不悅道。

何敏連忙擺手說道:“不是的......只是......只是......我沒跟你們這樣的人接觸過,一下沒做好心理準備而已。”

“囂哥,你別嚇miss何了。miss何,囂哥不是那種人,囂哥很有正義感的,要不是囂哥救了我,還安排我進愛丁堡學習,我的人生肯定就毀了。”

朱婉芳連忙替張囂說好話道。

何敏好奇問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能說給我聽聽嗎?”

朱婉芳看向張囂。

張囂笑道:“說吧,反正是光榮事蹟,又不是不可告人之事。”

朱婉芳便把喬治等人的事,以及在東南中學門口發生的事,還有張囂救了她,安排她進愛丁堡的事詳細說了一遍。

不得不說,她的表述確實很有節奏感,聽得何敏美眸連眨,雙手情不自禁的握住朱婉芳的手,隨著事情的程序,差點沒咋呼出聲。

聽完整個過程後,何敏對張囂更加刮目相看。

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張囂跟朱婉芳僅僅只是有著一面之緣,便費心費力的將朱婉芳拯救出水深火熱之中,並且還不惜耗費關係人脈安排朱婉芳進愛丁堡。

其實從帶朱婉芳熟悉校園的那段時間開始,她便從朱婉芳的談吐和見識等等的方面,判斷出朱婉芳並不是大富之家,或者是權貴家庭出身的千金小姐。

像她沒有家世的人竟能出動最大的幾個校董保駕護航,由不得她不好奇萬分。

不用說,這一切都得歸功於張囂這個渾身籠罩著神秘的年輕男子。

由此,她對張囂的好奇之心便加重不少。

雖然還沒到怎麼也要探究到底的地步,但不得不承認,張囂已經在她心裡留下了一定的印記。

直到Johnny跟張囂發生衝突,然後在校外又碰到被攔車,來到Johnny家又發生這一連串事件後,何敏心中的探究之心,終於加重了許多。

此刻,朱婉芳陳述的事情經過,與張囂剛才坦然自若的承認自己另類身份兩者相疊加,矛盾對立的相比較之下,何敏便堅定了自己一直以來秉承的價值觀:無論是什麼人,都有善良和惡人之分,向善者,無論身份是什麼,都值得嘉許和認同,作惡之人,無論身份多麼顯赫,都擺脫不了他為非作歹的犯罪事實。

正如張囂一樣,哪怕張囂說的是真的,真是黑澀會,但黑澀會也是人,其中也有好人壞人之分。

張囂,無疑就是汙泥中那一朵傲立的高潔蓮花,出淤泥而不染。

“你是真該慶幸碰到了張生。”

何敏感慨道。

“miss何,你見外了啊。”

張囂插話道。

“呃?”

何敏詫異道。

“跟我熟的人,都叫我阿囂,從沒有這麼客氣的。”

張囂笑道。

何敏莞爾笑道:“那你又叫我miss何?跟我熟的人,都叫我阿敏。”

“阿敏。”

張囂陰謀得逞,馬上便打蛇隨棍上。

何敏愣了下,下意識撫了撫耳邊的秀髮,也終於見識到了張囂的臉皮之厚。

不過,她倒是沒有對應的還回稱呼。

轉念間,她想起一事,便朝朱婉芳問道:“那照你這麼說,你的家豈不是在九龍城寨?九龍城寨離愛丁堡很遠啊,那你以後每天上學放學怎麼辦?難道要每天都來往跑?這也太辛苦了吧?”

朱婉芳甜甜笑道:“囂哥說他會解決這個問題。”

張囂報以微笑附和道:“最多只是今天和明天暫時辛苦一點而已,等我在九龍塘買了房子後,阿芳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買房子?囂哥,現在的房子好貴的啊。”

朱婉芳驚訝道。

張囂輕鬆自若的說道:“一棟屋而已,又有多貴?相比於你上學一事,這算得了什麼?”

別說朱婉芳以後會給他帶來無法估算的好處。

哪怕僅僅只是作為金屋藏嬌的住所,張囂都覺得物超所值。

不是有個真實的新聞麼。

有個人金屋藏嬌十年,早年為了金屋藏嬌,買了一間別墅,別墅的名字寫的是自己的名字,十年之後,金絲雀飛了,這人最後賣了別墅,一算數,所得利潤竟然是十年包養金絲雀費用總和的十倍以上。

也就是說,他不但白玩了十年,到最後還有為數不少的錢裝回口袋裡。

為此,他老婆還對他破口大罵,你當初幹嘛不養多幾個?!

所以,買房子買地皮本就是張囂的既定戰略,根本不衝突。

“囂哥......”

朱婉芳又感動了,泫然欲泣。

“這麼容易就掉眼淚,以後豈不是會輕易被人騙了?”

張囂最見不得女人流眼淚,連忙緩和著氣氛。

朱婉芳很認真的說道:“我才不會被別人騙呢,能騙我的,只有囂哥,而且我是心甘情願被騙的。”

張囂:“......”

他直想直呼厲害!

這不經意間的話,簡直是直戳心窩,連渣女必備語錄都沒這麼頂。

何敏看到他們溫情融洽的一幕,不禁大為羨慕。

她是獨生子女,從小到大,就沒有兄弟姐妹,也沒有堂弟堂妹,只能一個人努力學習,然後參加各種各樣的輔導班,練琴練字練舞蹈連粵劇等等枯燥又難熬的額外技能。

如果當初有一個妹妹的話,她至少也不會這麼無聊吧。

倏然間,她靈光一閃,福至心靈的說道:“要不今晚就讓阿芳先住我家吧?正好我明天也可以跟她一起上校放校,順便照顧一下她。”

“啊?miss何,這怎麼行?”

朱婉芳訝異道。

張囂略微思索一下,倒是覺得可行,便點頭道:“這倒是一個解決辦法,你先去miss何那裡住一兩晚,等我安排好住處後再接你過去,這樣你也不用這麼早起來,也不用急著趕回去。再說了,你爸現在也在忙著做他的屠宰場生意,他哪有時間管你,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打擾到miss而已。”

朱婉芳老爸倒是很快有了決斷,想做最為熟悉的屠宰場生意。

恰好尖東也有屠宰場,張囂便索性交給他打理。

“不打擾,不打擾,反正大多數時候我也是一個人在家裡,我爸媽也是經常出去唱粵劇,他們還有演出呢,阿芳能陪陪我,我求之不得,正好我也可以輔導一下阿芳的功課。”

何敏生怕朱婉芳不答應,急忙搶著應道。

“那就這樣定了,改天請你吃飯。”

張囂笑道。

何敏笑著點點頭。

她家距離愛丁堡的距離不算太遠,直線距離不過十幾公裡而已,但由於先繞路去了Johnny家,返回的時間便長了一些而已。

以張囂的車技,倒是平穩快速的來到樓下。

何敏的家住的也是別墅,但沒有Johnny家那麼大,而且佔地也沒有那麼清幽,偏近於九龍塘的鬧市。

以她這身書香溫婉的氣質,以及能進愛丁堡教書,必然有家世影響的其中緣由,便可以斷定她家絕對處於中層階級以上,雖然可能不算大富,但絕對不可能僅僅只是小康之家。

眼前這棟在二、三十年前便算得上是財富代表的別墅,就是最好的證明。

“要不要進來喝杯茶?”

下車後,何敏鬼使神差的發出邀請。

這話一出,連她都有點被自己突如其來的話給驚訝到了。

她可從來沒邀請過陌生男人進屋的先例啊!

“下次吧,我還有點事要處理。”

張囂婉拒道。

倒不是他不想進去跟何敏聯絡聯絡下感情,實在是等下還有事要忙。

而且,朱婉芳這個小電燈泡也在,就算他想跟何敏快速接近一下距離也沒辦法。

聽到他這麼回答,何敏心底暗松一口氣,然後又有些失望。

她都發出邀請了,竟然還會被人拒絕?!

難道自己在張囂心中,就那麼不值一提嗎?!

“阿芳,聽miss何的話啊,有事打電話給囂哥。”

說著,張囂便拿出一疊錢遞過朱婉芳。

朱婉芳下意識擺手要拒絕,但看到張囂那不容拒絕的表情,便乖巧的接了過來。

“想吃什麼就去買,順便也請miss何去吃吃大餐,或者讓miss何帶你去買衣服鞋子。”

張囂笑著說了句,朝何敏點了點頭,便開車離開。

何敏看著快速消失不見的車尾,心裡倏然升騰起一種莫名的情緒。

.................

“到哪裡了?”

拐過彎後,張囂拿出手機,打給盧光詢問道。

“已經進到九龍塘了。”

盧光回答道。

“好。”

張囂應了一聲,結束通話電話,然後打給便宜岳父八爺道:“岳父,找個人帶我去八兩金的別墅。”

八爺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詫異道:“去八兩金的別墅?”

“嗯,找到黃九弟了......”

張囂言簡意賅的說道。

“這麼快就找到那黃九弟了?”

八爺反應過來,卻是更加詫異了。

頓了頓,他的聲線又恢復了平和,笑呵呵說道:“這事你找靜香吧。”

“嗯?”

這回輪到張囂疑惑了。

“爸說準備要退休了,這事不歸他管了,把一切都交給了我。”

關靜香的聲音傳出,解釋道。

便宜岳父要退休?

張囂詫異一下,轉念間便想明了便宜岳父這麼做的原因。

無非是到時候不想因權力和管理等等的方面,與他有摩擦,然後迫不得已決裂而已。

閱歷豐富的人,未必能有大胸襟!

但有大智慧,再加上有豐富閱歷,且知道取捨,知道退一步的人,便能做到急流勇退!

毫無疑問,三號便宜岳父的心胸很闊達。

“那你派人過來帶路,我等下去一趟八兩金的別墅。”

張囂吩咐道。

“我親自過去吧。”

關靜香問了地址,說了這麼一句,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靠!”

張囂皺了皺眉,想了想還是算了,便打算放好手機,結果卻是收到這麼一條簡訊。

發信人:鞏偉。

嘿嘿!

張囂頓時忍不住大笑起來。

這完全是被灌醉之後不忿的表現嘛!

“下次有機會,老子絕對會報仇,你等著!”

三秒後,鞏偉的簡訊再次傳來。

張囂有心想打電話過去揶揄他一頓,但打過去卻是關機狀態。

想必此時他應該已經在返回京城的路上了,便只好作罷。

小卡拉米,下次再喝,喝到你現場噴泉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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