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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畢月烏與奎木狼

岐州城。

高高的甕城隔斷了渡口內外,城內百姓們只敢遠遠圍在欄杆外,嘰嘰喳喳吵個不停。

“渡口怎麼回事?”

“不清楚啊,好像是飛舟炸了。”

“胡扯吧。飛舟也能炸啊?”

在一片喧囂中,一位頭戴兜帽的黑衣人緩緩退至眾人身後,先是警惕得掃了眼四周,旋即轉身離開。

眼下城中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渡口驚變吸引了過去,路上人潮洶湧,倒是沒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裡頭應該死乾淨了吧?

黎彥扯了扯兜帽,牢牢遮住張揚的紅髮,身子輕晃讓開迎面走來的行人,腳下步伐不禁又加快了幾分。

頂在前頭衝鋒陷陣就不是他的風格,在他的人生信條裡,賺錢第二,保命第一,其他皆可拋。

在無生教行動之前,他就已經跑路了。

遞交上早就準備好的偽造文書,黎彥輕而易舉地透過了城防稽核。

厚重城牆已被他甩至身後,人聲依然鼎沸清晰。出了城門,他稍稍駐足,回望了眼這座陷入莫名狂歡的京畿重鎮,嘴角浮起一絲譏笑。

要是嶺南道發生這般大事,城裡早跑乾淨了。而在京畿道,一群普通人竟然還敢湊上來看熱鬧,真是太平日子過久了,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就像被圈養的豬玀一樣。

蠢笨得讓人噁心。

黎彥收回目光,開始思索起自己接下來的計劃。

嗯……直接起遁術太不安全了,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走官道不夠安全,路上碰見關隘盤查就有走漏消息的風險;走山嶺小路也不安全,這種地方最容易碰上殺人越貨,他就怕萬一動起手來留下痕跡……

不對,整個關內都不安全,五斗星君一旦決定出手,瞬息便至,還是該往關外跑……

黎彥糾結了一會,決定先去車馬行租匹快馬。

沿官道向南,正好可以暢通無阻直達商州,再換水路下河南道,最後中途跳船經由兩豐山就能到河東地界,在那裡可以暫避風頭。

安全!

作為汴京的門戶,岐州城的交通配套自然差不到哪裡,城外車馬行鱗次櫛比。黎彥也不挑,隨便尋了一間,剛進門就呼呵道:“店家,一匹快馬。”

裡頭夥計看到他,熱情地引著他往後院走:“早就給客官備好了,這邊請!”

早就?黎彥微微皺眉:“此話何解。”

“方才有位先生吩咐的,若是見到一位紅髮的客官,便將準備好的馬牽與他就是。”夥計疑惑道:“怎地?客官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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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個屁!

黎彥臉色一變,哪還能不知道他的行蹤已暴露,就連這看似平平無奇的車馬行在他眼裡都成了虎穴龍潭,立即祭起遁法破門而出!

他一口氣遁出十餘里才停下,可哪怕身後空無一人,那種如芒在背的寒顫卻不曾褪去分毫。

該死,難不成真是五斗星君出手了?

黎彥額頭冷汗直流,單手一扯拉開衣衫內襯,內裡掛著的五六個瓷瓶一時間晃得叮噹作響——日常對敵所用的蠱蟲他都是收攏在專用的法罐裡,而真正壓箱底的寶貝,他則是貼身保管的。

雖然原始且不方便,但足夠安全。

逃跑幾乎已經刻入黎彥的本能,他比任何人都知曉小命要緊的道理,果斷捏碎一個雲紋瓷瓶,一隻雙翅呈澹青色的飛蟬顯化在他掌心。

神行蠱,以心念相合便能使出類似於遁地偷天的神通,他好不容易才煉出兩隻,一隻已經在飛舟上用掉了,這會又得把剩餘一隻用掉,讓他虧得臉都綠了。

算了算了,還是安全要緊……

黎彥自我開解道,張開嘴正要把飛蟬吞下,倏忽間,一道星光落在他身上!

“方某可是連定金都付了,黎先生要走怎麼也不打聲招呼?”

黎彥童孔一縮,這星光加身,猶如套上萬斤枷鎖,壓得他連腰都直不起。

與此同時,他身後的影子驟然扭曲拉長,周遭樹蔭搖晃,在光與影的交錯中,只見得兩盞鬼火似的綠光一閃而過,下一刻,飛蟬連同他的手掌竟被一起咬了下來!

撕心裂肺的痛楚頓時從傷口處襲來,黎彥白皙的脖頸暴起根根青筋,疼得後槽牙都快咬碎了。他恨恨地看向面前那頭數人高的兇狼,眼睛佈滿了血絲,怒道:“解厄貪狼?方克己,你在找死!”

“是麼。”

陰影中緩緩走出一人,他臉上蒙著黑布,裸露在外的雙眸卻是無比銳利。

老實講,黎彥看到對方心裡還是有點發虛的。當初在楚州林間撿到方克己的時候,他都只剩半條命了,還痴痴傻傻的,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就恢復了神智。

要知道這個男人不光是瑞王府客卿,還是本期大周邸報的風雲人物,名震宇內的前二十八宿之一。

黎彥下意識咽了口唾沫,自己趁他虛弱將他煉成了蠱仙,這梁子已經結下,眼下只有兩條路。

要麼將其徹底降服,要麼死。

“雖然不知你如何清醒過來的。”黎彥緊緊盯著對方,憑空抓住柄橫笛,“但為了我小命著想,你還是繼續睡吧。”

笛聲漸起,方克己的身子果然隨著音律搖晃,可還沒等黎彥高興太久,方克己手指勐地摳進眼珠,用力一拉,直接扯出條三四尺長的蜈蚣!

“呼,舒服多了。”

方克己彷彿是做了件不起眼的小事,右眼眶處的血洞看著極為滲人,臉上卻掛著輕鬆的笑容,甚至還有餘力朝黎彥揚了揚蠱蟲:“你這蠱術有點意思。”

瘋子!

不要命的瘋子!!

黎彥暗罵一聲,他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瘋子。

這種人往往不會在意自己的性命,更不會在意別人的性命。

形勢急轉,黎彥已萌生了退意,而方克己卻不打算輕易放過他,一步踏出,好似縮地成寸,呼吸間便躍出十餘丈,五根手指疾插直落,不費吹灰之力便把黎彥擒下。

“既然已經到了京畿道,那你也沒有利用價值了。”

方克己的語氣很是平和,如同和老朋友敘舊一般,聽不出一點殺氣,然而他的單掌正扣在黎彥臉上,已抓住道道血痕。

只要他五指微微發力,頃刻間就能把對方的腦袋捏爆。

“不過你運氣不錯,似乎有人來救你了。”

“別躲了,出來一敘吧。”

回應他的是一陣震耳的轟鳴聲。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方克己瞥了眼從天而降的巨型偃甲,調侃道:“你這驅神力士和幾年前相比,變化不小啊。“

在那偃甲的掌心中,有一人負手而立,秀頎的身形將玄金袍服襯得筆挺有致,花紋面具後傳出一道男女莫辨的聲音:“廢話,要是沒變化,那我錢不是白花了。”

方克己鬆開五指,下頜微抬:“我以為來的會是亢金龍,怎麼是你。”

畢月烏從驅神力士掌中一躍而下,袖袍輕揚甩出幾道符籙,把黎彥捆了個結結實實,順便回了四個字。

“最近缺錢。”

方克己啞然失笑,朝著渡口方向努了努嘴:“飛舟都墜毀了,你還有心思在這裡和我糾纏?”

幼清郡主畢竟是帝女,哪怕沒有調令,司天監也該將郡主安危視為頭等大事。誰料畢月烏只是聳聳肩,無奈道:“星君指名道姓要把你緝拿歸桉,我也是奉命行事。至於郡主那兒,不是有寧言看著呢麼。”

“你那麼相信他?”

“我相信星君的判斷。”

方克己聞言一陣沉默,旋即輕嘆道:“他的胸襟可談不上寬廣,要是讓他知曉司天監這樣算計他,總有一天會捅出個大簍子。”

“這種事情讓星君去煩惱吧,再說那時候搞不好我都致仕養老了。”

畢月烏從腰帶裡摸出一枚黃銅扳指把玩了起來,“他的事暫且不論,你鐵了心要走?郭侃之死是聖上的意思,又怪不到你頭上。要我說,你回去和星君服個軟,頂多扣你三十年俸祿,幹嘛關係鬧那麼僵。”

方克己搖了搖頭,“司天監也好,大周也好,對我來說已經沒什麼好留戀的了。”

“那好,人各有志,我勸不住你。”畢月烏收起玩笑的態度,面具後的雙童激起寒芒,認真道:“不過走之前,你得把左衡真君的傳承留下。”

“說了一大圈,這不還是在惦記方某身上的《天衍九宮寶抄》?”

“什麼叫你的,分明是三元宮的東西。三元宮既然沒了,那就理應錄入司天監庫藏,怎麼可能讓你帶出大周。”

“莫名其妙。”

方克己懶得和他再言語,腳下才剛剛運起遁光,說時遲那時快,畢月烏屈指一彈,黃銅扳指激射而出,在空中每旋轉一圈大小便增長一倍,最後竟化為一座小山般高的牢籠,將二人圈在其中!

“喂,讓你走了麼?”

方克己見前路被阻,扶額嘆道:“要是讓百工門知道他們一直苦尋的《明地鬼術》就在你手裡,司天監還保得住你這千機坊餘孽麼?”

畢月烏白了他一眼:“還輪不到三元宮餘孽說這話。”

大家都是餘孽,誰還比誰高貴了。

方克己像是忽然想到什麼,指著岐州城忍不住笑道:“這麼說起來,那邊還有個神霄派餘孽,大秦十二仙門倒是湊齊了小半。”

“指使我們互相殘殺,也是星君的計劃麼?”

畢月烏的手指不易察覺得顫了顫,兀自唸叨著:“大秦都亡了,誰還在乎什麼狗屁十二仙門。”

“哦?那倒是方某想岔了,原以為你攢那麼多錢是要重振……”

“閉嘴!!”

方克己笑而不語,只是玩味得看著他。

畢月烏顯然沒了敘舊的興致,冷聲道:“奎木狼,我以前就講過,我最討厭你這幅自以為看透一切的樣子。”

方克己雙臂微張,絲毫不懼:“那你還在等什麼?來,殺了我。”

“如果你能做得到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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