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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六章 前鋒,就要急攻猛進

但郭大靖曾說過的話,崔孝一還是印象深刻,且頗有感觸。

對於現在的朝鮮王李倧,崔孝一在心裡也是頗為不滿。

對建虜軟弱是一方面,朝鮮百姓的生活並沒有因為新君稱王而有所改變,甚至要更苦一些。

“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仇。”

在封建社會,郭大靖也不敢口出大逆不道之言。但先賢有言,他老掛在嘴邊,就很讓人產生想象了。

當然,他的態度也影響了身邊人,連崔孝一也不例外。而且,有些事情是看在眼裡,不得不生出感慨,不得不有想法的。

建虜未滅,在戰爭時期,東江鎮卻能經營起一片太平之地,供軍民安居樂業。反觀朝鮮,雖有丁卯胡亂,可相比遼東,百姓們的生活水平卻是令人唏噓。

而崔孝一所領的朝鮮義軍,士氣高昂。原因也很簡單,郭大靖給出的優惠條件,使他們能租種遼東土地,帶著家人奔小康。

“郭帥收攬人心的手段算不得高明,但卻很實惠啊!”崔孝一對此倒沒有什麼抵觸情緒,他也希望手下的將士們得到好的生活。

他只是對朝鮮王李倧,還有朝堂上的大老們不滿。在這方面,他倒是覺得與郭大靖能夠共情。

大明國內的亂民四起,遼東也十數年陷於戰亂,郭大靖話裡話外,都歸咎於朝廷的失策和無能。

對此,深知朝鮮百姓苦難貧窮的崔孝一,深有同感。只是他所深受的封建教育,不能象郭大靖那般說起來沒有顧忌,更不敢想什麼改朝換代。

也正是如此,沒有顧忌的郭大靖才會有更長遠的目光,更有魄力的行動。

“今年秋收應該很令人喜悅。”金重國突然發出另外的感嘆,“某提前刨了棵土豆,上秤量了量,保守估計,比種稻麥要多收兩倍。”

崔孝一看了金重國一眼,沒想到這傢伙還有這個心思,他卻是沒有想到。

金重國接觸到崔孝一略帶奇怪的目光,不由得嘿然而笑,說道:“就是饞了,放進灶坑的灰裡烤熟,吃起來真香。”

崔孝一不由得翻了下眼睛,笑著數落道:“還以為你想得深遠周到,原來竟是嘴饞,說你什麼好呢?”

金重國不以為意,說道:“也算是想得比較細吧!某知道在朝鮮也能種土豆,產量很高,這是百姓之福。”

看著崔孝一,金重國又接著說道:“平定遼東後,某想在遼東租百八十畝田地,和家人耕種,應該不用再擔心餓著。”

“你的官身呢?”崔孝一垂下眼簾,沉聲問道:“在朝鮮,也一樣餓不著吧?”

金重國微低下頭,說道:“官身不重要,某就想讓家人過得舒心些。某想繼續留在東江軍,隨著郭帥縱橫天下。”

“縱橫天下?”崔孝一皺了皺眉,自以為想明白了,但卻想歪了。

“明廷要調東江軍平定亂民,恐怕不會很快。”崔孝一說道:“興許還不會調動東江軍。”

“但郭帥已經有目標,明廷的決定不重要。”金重國抬起頭,說道:“某覺得不能閒著,人會廢的。”

崔孝一似懂非懂,猜想金重國可能另有想法。朝鮮國內的形勢很可能動盪,金重國沒準是想早脫身,不摻和到這亂七八糟的事情裡。

但有一句話,崔孝一深以為然。那就是人閒著,會廢掉的。

一人,一團體,一國家,大抵如此。以大明為例,承平日久,建虜倡亂後能夠橫掃遼東,不得不說是軍力頹廢,積弊叢生。

同樣,朝鮮經歷過倭亂之後,也並沒有強國興武,或者說只是短時間內的振作,隨後又耽於享樂,被建虜打得屈辱求和。

“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郭帥的眼光長遠,我等萬萬不及。說實話,崔某極是羨慕郭帥,能在東江鎮的地盤揮灑才能,讓東江鎮軍民能夠安居樂業。”

崔孝一雖在誇讚郭大靖,心中生出無力感,希望自己國家強大,百姓安樂,卻又無能為力。

雖然平遼還未成功,但管中窺豹,崔孝一相信遼東會在戰後迅速恢復,且會比以前更加繁華,更加富庶。

金重國苦笑了一聲,說道:“看著郭帥如何經營治理,難道學不到什麼東西?可惜的是,學到了也無用武之地。”

崔孝一嘆了口氣,不得不承認這個無奈的事實。就是義州,也不能與朝鮮制定的政策相悖。

………………

大帳內,郭大靖正在與特戰營的馮西建、王前,以及右協李維鸞等將領商議著中路人馬的作戰計劃。

與飛騎團一樣,軍議時只是比較粗疏地交代任務,讓各部抓緊準備。而單純的商議,則是具體的戰略戰術,

“作為中路軍的前鋒,你們兩部就要打出前鋒的樣子,推進速度要快,進攻要勐,給建虜造成壓力的同時,更要打出突擊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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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大靖輕描澹寫的話語,卻透出一股子威嚴,更有一股殺氣。

“光復遼陽城只需要一天的時間,也就是說,本帥率領主力只落後你們一天的路程。甚至於,你們在戰鬥中推進,主力則是輕裝,相差只在多半天。”

“為了保證推進的迅勐,本帥會調輜重和炮兵助戰,一百門迫擊炮,二十門野戰炮,四十門佛朗機,應該夠用了。”

馮西建和李維鸞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露出笑意,還用眼神謙讓了一下,才由李維鸞率先開口。

“郭帥放心,兩協步兵,又有如此數量的火炮,沿大路推進的話,就是兩倍的建虜也擋不住我軍的推進。”

馮西建隨後也保證道:“以車炮為先,火槍兵為中,遠端火炮在後,這樣的推進模式,已經證明是最有效,也是建虜所難以防範的。”

郭大靖點了點頭,說道:“從遼陽到沉陽,大概是一百二三十裡。按照通常的行軍速度,你們的推進保持在一天四十裡。這是前兩天的速度,以後聽從號令,再進行調整。”

用四天或五天的時間推進到沉陽城下,這是郭大靖的預想。

或許會晚一點,要經過戰鬥。但並不影響大局,有戰鬥說明建虜還沒有逃竄,還在徒勞地抵抗。

以兩協步兵,輔以大量的火炮,郭大靖認為只是前鋒就足夠數量。建虜想要集中兵力破一路的話,肯定也不會把目光盯到主力身上。

只要中路突進的夠勐,建虜如果有突擊一路的企圖,也會調動人馬阻擋,以爭取時間。

爭取時間,可能是為了全體軍民的大撤退,或者說是竄逃;也可能是為了合擊某一路東江軍。

而這也是郭大靖所希望的,不經戰鬥的平遼,不符合長遠的利益。只要建虜在戰鬥,就一定會付出傷亡,帶來有生力量的損失。

“虎皮驛位於遼陽沉陽的中間距離,是沉陽的南大門,在此地必有一戰。”

郭大靖用手指點了點,提醒道:“兩天之內,你們必須趕到虎皮驛。如有建虜駐防,便一定要開始進攻。”

《沉陽縣誌·古蹟》記載,“虎皮驛古城,在城南六十裡,周圍一裡一百三十步,南一門。

努爾哈赤進攻遼陽時,進師虎皮驛,守軍不戰而降。後改修南北二門,今十里河城。

明朝經營的虎皮驛,與奉集堡和武靖營城互為掎角之勢,是扼守遼陽和沉陽的主要通道,戰略地位十分險要。

明萬歷十七年,遼東總兵賀世賢和名將柴國柱先後屯兵虎皮驛,遼東經略熊廷弼亦曾駐兵於此,以此地的險要扼守遼沉。

由於戰略地位極其重要,這裡也成為兵家必爭之地,軍事防衛功能明顯高於驛站的傳遞功能。

而從沉陽向遼陽進攻,虎皮驛是遼陽的橋頭堡;反過來,虎皮驛則成了沉陽的南大門。

渡過太子河,直到虎皮驛,基本上無險可守。面對東江軍的強大火力,建虜也不太可能送死。

所以,前鋒推進的速度夠快,為了不狼狽逃竄,虎皮驛的戰鬥就幾乎不可避免。

馮西建和李維鸞知道些遼東地理,事先可能也做過些工作,對於虎皮驛的重要性,都心中瞭然。

“虎皮驛雖然重要,但在地形地勢上卻並不險要。”李維鸞沉吟著說道:“建虜在此設防,突破起來應該並不算困難。”

馮西建不愧是郭大靖親手培養出來的,領會意思比較快,說道:“郭帥的意思應該是急攻進取,給建虜造成壓力,不得不派兵阻擊,以爭取時間。”

郭大靖點了點頭,說道:“遼陽城未失守,我軍便再次發動,建虜會出乎預料。再表現出勢如破竹,勐烈進攻的姿態,迫使建虜倉促作出決定。”

笑了笑,他又補充道:“其實,你們只要打響進攻戰,表現出急迫的心理,就足夠了,倒不必不惜代價攻取虎皮驛。”

攻擊虎皮驛,逼迫建虜要麼調集重兵阻擋,要麼就狼狽北竄。反正,圍繞沉陽城的戰鬥,多半不會激烈,不會象遼陽城這樣,有死守之意。

而在建虜的注意力集中於沉陽南大門——虎皮驛時,三大飛騎團或許已經殺入其後方,大肆地燒殺搶掠。

李維鸞明白了,連連點頭,說道:“末將明白了。”

郭大靖面露讚賞,緩緩說道:“你們既是主攻,又是策應。吸引住建虜的注意,有利於東、西兩路人馬的行動。”

除了飛騎團的深入穿插,還有水路的進軍。可在沉陽附近登陸,也要直駛撫順,與飛騎團合兵而戰。

而水師對建虜最大的威脅,其實還不在於登陸作戰。如同太子河對於遼陽一樣,如果能橫斷渾河,虎皮驛與沉陽之間的建虜便成了甕中之鱉。

當然,水師具體的作戰方式,郭大靖還要與毛承祿和張燾交代,卻不必告訴李維鸞和馮西建。

商議已定,郭大靖送走了馮西建、李維鸞等人,略顯疲憊地坐回椅中,伸手輕揉著太陽穴。

雖然殫精竭慮,郭大靖很想休息一下。但腦海裡卻還轉個不停,思索著水師的行動。

水師雖然只載有一萬步兵,但其作用卻非同小可,能讓建虜唯恐後路被斷,不能專力與中路的東江軍戰鬥。

在明朝,直至近代,限於科技水平,在遼陽以北的太子河、沉陽以南的渾河,都是沒有大橋的。

沉陽南大門的渾河只有自遼代以來便往來通行的必經渡口,明朝時稱為渾河鋪。後來,成為著名的盛京八景之一——“渾河晚渡”的所在地。

而河流對於建虜,具有天生的敵意。即便有渡船,或是浮橋,也有被切斷的危險。

如此一來,建虜又如何敢在渾河南岸佈置太多的人馬?對於中路東江軍的突進,恐怕也是有心無力,不敢傾力而戰。

擺出架勢,卻不出招,反倒是最讓建虜擔心的。如果前協登陸了,靴子落地,建虜反倒能夠放心。

沒錯,假如我是建虜,最討厭的就應該是要抽兵防備,卻很可能又派不上用場,平白地浪費兵力。

郭大靖微抿嘴角,露出了冷笑。不管建虜有沒有集中兵力,突擊一路的打算,他的佈置已經很好地防範住了。

“稟報郭帥,毛帥派人送來了書信。”親兵入內稟報,才算是打斷了郭大靖的思緒。

與毛文龍的書信是比較頻繁的,郭大靖的作戰佈置都是最快上報,儘管毛文龍基本不會作什麼更改,但這是一種姿態,一種尊重。

毛文龍坐鎮鞍山堡,不到遼陽,同樣也是姿態,表達著對郭大靖的信任,更是要扶持他的意思。

功勞,對已經封侯的毛文龍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只是平遼這一項,再封個三孤,也就到頭了。再搶功,倒讓朝廷和皇帝為難了。

而郭大靖請他來遼陽,主持破城大計,並把遼陽作為後勤物資的轉運點,則是一種感謝的方式。

同樣,郭大靖也不需要太多的功勞,這是心裡話。朝廷的封賞,遠不如實權更重要,他還年輕,也別太冒尖,讓皇帝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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