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師的作品?
前朝皇后娘娘戴過?
光這兩句,已經讓剛才不屑一顧的人,紛紛伸長了脖子。
倒是白芊語看著他們的反應有些好奇了,小聲嘀咕起來:“前朝娘娘不說,袁大師是誰?”
她本也沒指望誰回答,卻沒想到先前一直抱著白果果沒與她搭話的容燁說:“袁大師乃前朝第一首飾匠人,一雙巧手造物惟妙惟肖,頗受當時貴族追捧,還被當時的皇帝賜予天下第一匠的金匾。只是……”容燁頓了頓,撇了眼白芊語,發現她正睜著一雙大眼睛,滿是好奇的等著他的下文。
薄唇微微勾出一絲弧線,他繼續說:“只是好景不長,只因得罪了當時的太子,不過而立的人就被按了個罪名抄家,自此他的作品便成了絕跡。”
也因死的早,留下的作品又少, 前朝到如今已經幾百年,這一樣便是天價。
“那可真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白芊語不禁唏噓。
沒有皇族的肯定,或許袁大師不會出名,但也可能不會送命。
聽到她這份感慨,容燁微微挑了下眉,接著贊同的點了下頭:“確實。”
“不過這頭面既然這麼貴重,一般人怕是拍不起。”靳越姬拿出來,白芊雪恐怕不上鉤啊。
雖然她也沒有真的指望,讓靳越姬替她給兩個孩子報仇,但要是能看到白芊雪大出血一場,她還是很高興的。
“這就要看靳公子怎麼說了,若是由頭給的足,就不怕人不心動。”容燁又勾了勾唇。
“說的也是。”白芊語贊同的點點頭,絲毫沒有察覺,自己居然能和容燁你一言我一語的像個朋友一樣聊起天來。
倒是兩個孩子,聽到他們的對話,各自露出了異樣的神色。
白豆豆表情微微凝重,十分擔心繼妹妹之後,孃親也要被這個壞人迷惑了!
而白果果卻在想,孃親這樣是不是已經不討厭漂亮叔叔了?那她是不是以後能經常去找他玩了!
下方,亦如容燁所想,看到本不屑一顧的人們開始關注起手裡的拍品,莫娘果然開始給這副頭面加碼,“今日此頭面出世,除卻東家有感謝各位之意,也是因著明日就是雲鼎城最盛大熱鬧的萬花節,若能由此頭面配美人,想來明日定能為這萬花節再添幾分驚豔。”
這話就差直說讓明日的神女來買了。
雖然知道這是莫娘的營銷手段,可不管是坐在雅間裡的白芊雪,還是坐下下面的彥畫,確實都心動了起來。
畢竟,誰不想成為明天驚豔全場的人呢。
何況緊接著,莫娘又丟擲了一個大餌說:“為此,我們東家特意吩咐,這起拍價呀……”莫娘一頓,展顏露笑:“五千兩!”
她伸出一隻手,開的價格既沒有太低讓人懷疑這東西的真假,又沒有太高,讓人望而卻步。
果然,她話音剛落,下方的彥畫直接舉牌道:“六千兩!”
她目光灼灼的盯著那套頭面,眼底是勢在必得。
而在雅間裡的白芊雪,自然已經心動不已,只是她今日本來是陪阮氏來搶那駐顏丹的,卻沒想到半路會冒出來一套鳳凰頭面。
這可是鳳凰頭面,在前朝那是只有皇后才可佩戴的首飾,雖然大武國對鳳凰頭飾的管束沒有前朝那般嚴厲,普通人家女子若是成婚等大事上,也可佩戴。
可那些普通的鳳凰頭面,怎能與絕跡的袁大師作品相比!
而且,彥畫一出口 ,她就認出了她的聲音,並且聞聲看了去。
當發現那舉牌的女子,正的是彥畫時,她驚訝的同時又奇怪,她不該是摔斷了腿在家裡好好養傷嗎?
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難道是被人抬過來的?
許是她的目光過於直白,讓樓下的彥畫察覺到了什麼,扭頭朝她這裡看了過來,同時挑屑勾了一下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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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白芊雪從坐的位子上一下子站了起來,雙目圓瞪。
包廂裡本來只有兩個位子,因為阮氏的突然到來,白尚青不得不叫人加了兩把椅子,座位擁擠了不少。
白芊雪一起身,就撞倒了身邊的阮氏,阮氏又帶動了正要喝茶的白尚青,讓那茶水撒了一身,頓時臉色就黑了起來。
“哎喲老爺,您沒事吧?姐姐,您可小心點呢,要是燙著老爺,人家不知道的,還以為您要弒夫呢。”坐在白尚青另一邊的素錦馬上叫了起來,同時拿出帕子為白尚青擦拭身上的茶漬。
阮氏也被白芊雪這一下嚇了一跳,接著聽到素錦這話頓時黑臉,馬上懟了過去道:“你胡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
“夠了,還想丟人嗎?”白尚青現在一聽阮氏說話就心煩,若不是現在在外面,人又多,他方才就將阮氏趕回家去了。
現在被潑了一身水,心裡別提多煩躁了,可是一句話都不想聽阮氏說。
阮氏頓時委屈又憤恨,暗暗咬了咬嘴唇。
罪魁禍首白芊雪聽到這些,才回過神來,知道剛才自己的動作給母親惹禍了,急忙道;“父親,是女兒不好,起身太急撞到了母親,母親才會碰翻了父親的茶杯,父親要怪就怪女兒吧。”
白尚青雖然心煩,可是看到自己女兒,念著她的出眾天賦,還是平了怒火,擺手道:“無礙,不過你這是怎麼了?是看到了什麼讓你如此激動?”
白尚青疑惑的也朝樓下看去,並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倒是彥邵家的娘子和女兒居然也在。
白尚青自然是不知道白芊雪和彥畫的事情,但素錦卻知道啊。
阮氏院裡發生的所有事,都沒逃過她的耳目,如今見彥家姑娘居然也來了拍賣會,她著實也有點驚訝。
但這樣才好,只要能給阮氏院裡添堵的事,那對她來說,都是好事!
眼珠子骨碌碌一轉,素錦故作驚訝道:“哎呀,這樓下的不是彥家夫人和姑娘嗎?沒想到也來了呢,看這彥姑娘的架勢,是要拍下這鳳凰頭面,別說,那彥姑娘長得也是小家碧玉,若得了這頭面,定是好看的緊。”
聽到素錦這話,阮氏也緊跟著看去,認出了彥畫,眼底閃過驚訝,隨後朝白芊雪投去一個狐疑的目光。
雪兒那日回來不是說,讓人在彥畫的馬上做了手腳,令她摔斷了腿麼?
怎麼今日還會來這兒?莫不是叫人抬過來的?
似乎是感應到了什麼,亦或者是故意要證明一下什麼,本來坐著的彥畫忽然站了起來,舉著牌子再次開了價格;“八千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