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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路上

當接到艾倫因為需求秘銀而送來的信件時,身為“都林之王”的索林著實是驚訝了良久,甚至連手中的菸斗都忘記了,燃燒的“老託比”飄著鳥鳥的青煙,在石室裡擴散著。

那裡可是盤踞著讓矮人們吃盡苦頭的“都林剋星”啊!

難不成自己這位人類好友的膽魄,已經足以對抗如此可怕的黑暗嗎?

而站在一旁正與索林商談要事的戴因,在聽到這個訊息之後,則是面露凝重之色,一邊思索著一邊說道:“或許,艾倫確實有躲避敵人的方法,其實早在十年之前,我們初次見面之時他就提起過卡扎督姆,知道那裡有著一股可怕的力量,並且稱呼其為炎魔,我想艾倫應該很清楚自己準備做些什麼。”

聽到戴因的話之後,索林這才從震驚中緩過神來,狠狠的抽了一口手中的菸袋。

要說索林沒有想過在有生之年能夠帶著都林一族重回卡扎督姆,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管是他也好,他父親也好,他的祖父也罷,甚至一直往前追朔近千年,就沒有一任都林之王放棄過這個念頭。

但是“都林的剋星”留給矮人們的印象實在是太深了,即便是性情堅韌的矮人,也很少有人敢提起勇氣談起那個渾身是火的怪物,哪怕現在那個被稱為炎魔的怪物,只流傳於矮人口口相傳的故事當中,已經沒有人親眼見過。

而且,當菲力從菲斯來特返回孤山之後,還提起了炎魔依然活躍在卡扎督姆的事情,這訊息是從洛絲羅瑞恩的精靈那裡得知的,不管那些傢伙們和矮人的關係如何,至少索林知道,精靈們雖然有時候說話會有些雲裡霧裡,但他們幾乎從不撒謊。

那麼近期一直在孤山盛傳卡扎督姆已經被空置的訊息,自然就成為了謠言,索林也將大部分的精力,放在了奪回灰色山脈的計劃上面。

而如今,這件事情卻被自己的人類盟友提了出來。

當然了,艾倫送到孤山的信件也不是邀請索林派出矮人大軍,去強行攻佔依然被黑暗籠罩的摩瑞亞,他只是需要兩名對那片洞穴比較熟悉的嚮導而已。

但即便是如此,索林也表現的十分猶豫,他不僅擔心自己派去的族人有去無回,也同樣害怕自己的這位朋友,不幸殞命在那漆黑而可怕的廳堂之中。

“索林,讓我帶著人和艾倫去一趟吧,這件事情對我們來講同樣十分重要。”

“啪”

思索良久的戴因將手中的酒杯重重的拍在了面前的石桌上,繼續勸說道:“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想著收回灰色山脈,但這不妨礙我們先去卡扎督姆探索一番,為以後的事情做些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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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帶著大量族人直接去收復摩瑞亞,戴因也是不會同意的,因為矮人們根本就沒有擊敗炎魔的方法,但是跟著艾倫去探索一番,戴因卻覺得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順便還可以看一下自己的這位盟友到底是有何自信,能夠在炎魔的眼皮子底下,把他需要的秘銀拿出來。

而索林看著面露堅定之色的戴因,也終於點了點頭,埃瑞博固然十分富饒,但同樣也是一片狹小之地,如果能夠奪回矮人曾經的王國,索林自然也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

“好,我會安排歐瑞和歐因陪你一起前往,我知道他們一直都有研究過卡扎督姆的地形,應該會幫到你和艾倫。”

而得到允許的戴因點了點頭,向國王行禮之後,轉身離開了索林的房間,尋找自己的兩位同伴去了。

等到三名矮人藉助奔流河,一路來到溫特瑞堡的時候,就已經是半個月以後了,而艾倫也已經差不多做好出發的準備。

在艾倫看來,此時的摩瑞亞雖然看似十分危險,但是對於現在的他來講已經沒有那麼可怕了,他在向矮人送出信件之前,就做過非常詳細的分析。

首先,摩瑞亞的半獸人在經過孤山的一場大戰之後,最起碼也失去了三分之二的力量,雖然時間已經過去了六、七年,半獸人們繁衍的速度也足夠快,但也不可能馬上就恢復到最強盛的時刻。

而且艾倫這一次可不打算自己一個人去,他準備帶上自己所有的精靈親衛,也就是荷裡米昂與十二名暮光騎士,三十六名諾多遊俠,以及十名少女遊俠。

這樣的力量,在面對小規模的半獸人以及數量不是特別多的食人妖時,足可以快速的解決掉他們,就更不要說以艾倫現在的實力,一個照面就可以擊潰上百名半獸人,讓十數只食人妖無法動彈。

再怎麼樣,這樣的力量跑路是沒有問題的,艾倫也給自己所有的手下都準備了一件洛絲羅瑞恩的斗篷,足可以在黑暗中隱藏身形。

至於為什麼不帶著決死劍士、獅鷲騎士還有動物之友一起去,那自然是因為人類沒有在黑暗中視物的能力了,而換皮人的身形又過於龐大。

艾倫可不希望自己這支準備悄悄潛行的隊伍,還要打著火把在摩瑞亞大搖大擺的穿堂而過,如果那樣做的話,還不如帶著數千軍隊,衝進去瘋搶一波,然後立馬就跑來的更安全一些。

其次,摩瑞亞裡最大的威脅還是那只曾經在憤怒之戰落跑的炎魔,艾倫也一直都在做著對付他的準備。

對於炎魔身上那熊熊燃燒的烈焰,艾倫準備了多達六把的藍寶石符印弓,這幾年也在東夷人、兇惡巨獸、食人妖以及戒靈的身上試驗過這把武器的威力,其蘊含的冰霜力量應該會對炎魔的力量形成壓制,最不濟也應該有抵消烈焰的作用。

而剛剛從魔幻大陸學到的寧靜之雨,則是艾倫準備面對炎魔時最大的底牌,依靠他現在的實力,這場可以壓制黑暗力量的大雨最少可以維持三分鐘的時間,而這三分鐘就足夠艾倫和他的親衛們做些什麼了。

只要那個怪物在寧靜之雨的範圍內沒有了可以灼燒他人的火焰,那麼事情就會好辦很多。

既然甘道夫能夠依靠一把附著閃電的敵擊劍就拼死炎魔,那艾倫就不信自己和五十多名拿著符印武器的諾多精靈,還能在一隻炎魔的手下吃了虧不成,就好像誰不會放個閃電一樣。

而且,艾倫還有著可以每天檢視一次炎魔所在位置的能力,再怎麼著也不至於讓自己陷入過於危險的狀態,情況不對就跑唄,他又沒有王位要守護。

當然了,這只是最壞的打算,如果可以的話,艾倫希望自己可以帶著親衛們悄悄的進入摩瑞亞,然後在拿到大量的秘銀之後,安全的返回家園,和矮人們開心的分贓。

至於那只蟄伏起來的傢伙,艾倫準備等自己實力強大起來之後,再回來搞死他,艾倫還是喜歡現在這個有人情味的甘道夫,並不希望自己的這位老朋友經歷一次死亡。

至於升不升級成什麼白袍巫師,那根本就不重要,因為等到擊敗索隆之後,甘道夫就會乘船返回維林諾,恢復他邁雅的身份。

巫師對於邁雅歐羅林來講,只是一段可貴的經歷,而不是他的終點,那麼在朋友離開之前,難道不應該更加開心的相處嗎?變成白袍的甘道夫實在是有些讓人陌生了。

而當做好準備的艾倫看到戴因、歐瑞和歐因的到來,則是在驚訝之後滿是喜悅之情,有幾位熟識地形的都林矮人作為嚮導,可以大大的節省他的時間,而時間越短就代表著風險越低。

只不過戴因他們三個矮人的到來,倒是讓艾倫有些措手不及了,他在信中只要求了兩名嚮導,並且他也只多準備了兩件精靈斗篷而已,這衣物在洛絲羅瑞恩也算是稀有,並不是想要拿到就可以拿到的。

無論如何,等到艾倫帶兵再次從菲斯來特出發的時候,就已經是第三紀元2948年的樹木萌芽之月了,也就是四月份。

在前往暗溪谷之前,艾倫還是去拜訪了一下黃金森林的夫人,不為別的至少也得給矮人們再求取一件精靈斗篷啊,不然的話,就得有一個矮人在卡拉斯加拉松跟瑟來因二世作伴了。

而在得知艾倫準備前往摩瑞亞的時候,即便睿智如夫人這樣的存在也露出了一絲驚訝的表情,在艾倫全副武裝的時候,加拉德瑞爾就已經看不透他的想法了。

而曾經在夫人面前露出羞愧神色的艾倫,在頭盔的幫助下完全可以抵達那種特殊的力量,嗯,就是那彷彿可以看透人心的“魔法”。

即便是此刻無法看透眼前這個人類的內心,但是善解人意、仁慈善良的加拉德瑞爾,也沒有對艾倫有著過多的猜疑,畢竟在過去幾年的時間裡,這個極其年輕的首領就立了諸多功勳。

所以她非常大方的贈與了一件適合矮人的精靈斗篷,並且喚來了經常帶著小隊監視暗溪谷的哈爾迪爾,讓這個可以熟練使用通用語的加拉茲民,協助艾倫一行人完成他們的計劃。

在有了本地精靈的幫助之後,艾倫一行人接下來的路程十分順利,無論是豔陽高照的晴天,還是密雲蔽日的陰天,哈爾迪爾總是能夠帶著他們在雜草叢生的密林之中,找到極其隱秘的小道,在一天的傍晚抵達洛絲羅瑞恩最北部的防線。

而這裡同樣是加拉茲民防備半獸人侵入森林的最前線,再往前就是通往摩瑞亞大門的山谷,也就是著名的暗溪谷。

連綿不絕的迷霧山脈在眾人的眼中越發清晰,而白雪皚皚的雲角峰、紅角峰、銀齒峰也散發著白閃閃的光芒。

那裡的積雪恐怕要等到最為炎熱的盛夏才能融化,而到了寒冬之後原本可以作為通道的紅角門,則是會被肆虐的暴雪籠罩,即便是實力強大的存在也很難透過。

哦,對了,身輕如燕的精靈則是不在此例,他們能夠在強烈的暴風之中穩定身形,同時又不會讓自己的靴子沉入積雪之中,不得不說,這真的是一個得天獨厚且擁有特殊力量的種族。

而在璀璨星辰的照耀之下,艾倫一行人在用過晚飯之後,躺在冒瓏樹的木製高臺上休息了一晚。

不知道是因為能在這個地方隱隱約約的看到暗溪谷的景色,還是因為此地距離摩瑞亞的大門只有多半天的路程,歐因和歐瑞兩名矮人的情緒十分激動,嘰嘰喳喳的聲音在前半夜根本就沒有停下來過。

“真的不敢想象,我們已經距離卡扎督姆如此之近,我要第一個進入那扇大門。”歐因那稍微有些低沉的聲音已經開始有些嘶啞了。

“是啊,而我,無論如何一定要去美麗的凱雷德-扎拉姆看一看,誰也不能攔我,誰攔著就讓他嚐嚐我矮人斧頭的厲害。”歐瑞的聲音再次迎合著歐因響了起來。

“誰會攔著你?誰要是攔著想要凝望凱雷德-扎拉姆的矮人,就要從我們的身體上跨過去。”歐因的聲音快速的回覆著。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就不能想一想明天進入摩瑞亞之後,應該先走哪條路線嗎?都給我安靜下來。”終於,戴因飽含怒意的聲音終止了這一切。

眾人也終於可以安靜的進入夢鄉了。

第二天,清晨的陽光極為明媚,眾人在用過簡單的早餐,在辭別哈爾迪爾之後開始向著暗溪谷出發了。

無論如何,半獸人們總是討厭太陽的,特別是那些斯那嘎,他們幾乎不會在白天踏出迷霧山脈,任何懂得這一點的旅人,都會乘著這個機會快速前進。

很快,眾人在樹木與斗篷的掩護之下,踏過了不深但是卻極為清涼的小溪,如果艾倫沒有記錯的話,這應該是銀脈河,是從鏡影湖也就是矮人口中的凱雷德-扎拉姆流出的河水,這證明眾人已經抵達了暗溪谷的邊緣。

艾倫使用自己的能力,盡全力的觀察了一番谷中的情況,在沒有發現半獸人的蹤影之後,開始帶隊沿著平坦的山谷向著迷霧山脈進發。

摩瑞亞那龐大、破損的門,已經距離他們很近很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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