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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九章 屍語

陽九拎起朱小姐的腦袋,道:“她跟正常的殭屍不一樣。”

說話間,朱小姐勐地張開嘴巴,想要咬陽九。

屍身也是在同一時間跳出石棺,在地上來回走動,雙手亂舞,似乎在找人。

“我的孩子怎麼會變成這樣?”朱老爺是又心疼,又害怕,內心無比糾結。

陽九抓著腦袋不鬆手,環顧四周,問道:“朱老爺,你這墓室是誰建的?”

“是個遊方道士。”朱老爺道。

當時愛女突然暴斃,死得蹊蹺,正好有個遊方道士登門,直言若不好好安葬,朱家將會有滅門之災。

朱老爺本來是不信的,奈何那道士說得有鼻有眼,朱老爺最終還是信了,故而愛女的墓是那道士一手在操辦。

當墓室建好後,朱老爺親自看過,非常滿意。

朱小姐下葬後,那遊方道士便離開了這裡。

此後的日子,朱家的生意真的越來越紅火。

朱老爺始終認為是愛女的在天之靈在佑護。

哪怕後面城中出現殭屍傷人的事,朱家也沒遭受什麼損失,再往後殭屍也沒了,一切如常。

只是朱老爺做夢都沒想到,如今七八年過去,愛女的屍體非但沒有化為白骨,甚至跟剛離世時一模一樣,還變成了吃人的殭屍。

這一切太不真實,朱老爺真的不敢相信。

“陽大人,這屍體都被斬首,還是動個不停,可如何是好?”陳念滿臉驚恐。

自他懂事以來,還沒見過如此恐怖的事。

陽九道:“只能燒了。”

“不能燒。”朱老爺聞言大急。

陳念道:“朱老爺,屍變成僵後,基本上都是這麼處理的。”

“我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不能燒啊。”朱老爺趕緊跪下,朝陽九磕頭。

他知道只要陽九點頭,愛女的屍身就能保住。

“陽大人,除了焚燒,就沒別的法子了嗎?”陳念覺得就這麼將屍體燒掉,對朱老爺又是一次重大打擊。

陽九道:“那容我再想想。”

在朱小姐的頭顱和身體都貼上鎮屍符後,屍體總算是不動了。

將其腦袋砍掉,對朱小姐的損耗無疑很大。

如果再將腦袋縫回去,陽九不確定朱小姐會不會復原。

看朱老爺傷心欲絕,只能暫時答應,再想想辦法。

實在不行,只能將這屍體燒了,不讓朱老爺知道便是。

陽九嘆了口氣,道:“陳大人,讓朱老爺先去休息吧。”

墨舞開啟墓門,陳念攙扶著朱老爺離開。

他們從沒覺得,外面的空氣竟是那般香甜。

這樣的經歷,反正陳念是不想再來一次了。

“九爺,應該沒辦法吧。”墨舞低聲問道。

陽九笑道:“等天黑後,我將她的屍體縫上,再看看情況。”

墨舞只覺頭皮發麻,要是剛將屍體縫好,屍體就出手攻擊陽九,也太可怕了。

墨舞感覺陽九這麼做,真的是嫌自己命太長。

陽九這麼做,自然不是為了幫朱老爺,而是想要看看,那遊方道士究竟對朱小姐做了什麼。

這墓地的風水倒是極佳,墓室裡面的佈局,也很巧妙,的確能夠佑護家人。

結果卻是朱小姐屍變成僵,經過王阿蛋的飼養,甚至都進化成了綠僵。

綠僵實力不俗,剛才交手,陽九總感覺朱小姐沒有展露出全部的實力。

朱小姐有實力,可能就是不知道該如何將這實力發揮出來。

二人離開墓室,外面烈日炎炎。

朱老爺坐在傘下,正在喝茶。

他的氣色非常差,看起來隨時都有可能倒下昏睡。

“陽大人,可想到辦法了?”朱老爺聲音發顫。

就這一會兒的功夫,他也仔細想過了,要是真的沒有別的辦法,那也只能將屍體燒掉。

他的閨女天性善良,要是知道死後她的屍體會變成殭屍,跑出去傷害眾多無辜,肯定會很難過。

陽九道:“入夜後,我先將朱小姐的屍體縫上。”

“陽大人真要親自縫屍?”朱老爺還是不敢相信。

陳念笑道:“朱老爺,陽大人可是咱大夏最出色的縫屍人。”

朱老爺點點頭,滿臉都是感激。

陳念派重兵看守墓穴,眾人則是來到朱宅。

朱老爺非要擺宴,眾人沒有推脫的必要,畢竟還有一些事需要說清楚。

朱老爺心情低落,但該有的禮數,一點都不會少。

酒菜豐盛,禮數周到,誰都喜歡跟這樣的人打交道。

酒過三巡,陽九輕聲問道:“朱老爺,那個遊方道士的相貌,你可還記得?”

“當然,在祠堂裡,還有那道長的畫像。”朱老爺看陽九不解,隨後解釋。

那遊方道士離開後,為了表達謝意,朱老爺請人將那道士畫下來,供奉在祠堂裡。

這些年朱家順風順水,朱老爺覺得這當中也有那道長的功勞。

朱老爺早就吩咐過,無論發生什麼事,那道士的畫像必須掛在祖祠裡,絕不能取下。

吃過飯後,朱老爺帶著眾人來到祠堂。

看到那道士的畫像時,陽九一臉懵。

那不是算死仙嗎?

本來陽九以為朱小姐會變成殭屍,全是給她入葬的道士所為。

算死仙雖然滿嘴胡言,好像還沒有這個實力。

“陽大人可是認識無名道長?”朱老爺察言觀後問道。

那道長當年並沒有留下姓名,故而在這畫像上才被稱為無名道長。

陽九並不戳破算死仙的真面目,笑道:“看著很眼熟,就是一時間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了。”

“道長雲遊四海,見過的人必然很多。”朱老爺對算死仙非常尊敬。

陽九笑著點點頭,現在就等入夜後,將朱小姐的屍體縫上,到時候就能知道在朱小姐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這半天的時間,過得異常緩慢。

朱老爺從不午睡,結果強迫自己睡著後,醒來時也不過過去小半個時辰。

陽九倒是很放鬆。

不管怎麼說,只要將朱小姐的屍體處理掉,這件事就算是徹底解決了。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陽九早早進入墓室。

朱小姐的屍體還躺在石棺中,身首分離,一動不動。

墨舞聽從陽九的命令,就守在墓門外,無論裡面傳出任何聲響,都不可放人進入。

縫屍的時候最怕的就是有第二個活人闖入,這對縫屍人而言是致命的。

在鎮屍符的鎮壓下,朱小姐的屍體紋絲不動。

但當縫天針刺進她的皮肉,她的身體頓時顫抖起來。

伴隨著屍體的顫抖,皮肉表面更是有綠色的黏液滲出。

抓在手裡,粘乎乎的,非常噁心。

陽九屏住呼吸,總感覺這黏液必然有毒。

但朱小姐的屍體,除了顫抖和分泌黏液外,再無過激的舉動。

陽九也不浪費時間,快速縫屍。

縫好前面後,他將屍體翻過去,又開始縫腦後。

縫天針刺進腦後的皮肉裡,朱小姐頓時發出無比銷魂的怪叫。

陽九很是無語,明明是個不經人事的富家小姐,死後怎會變得如此放蕩?

只是怪叫而已,陽九又不是沒經歷過,手底下繼續快速縫屍。

但在墓室外的人,聽到那怪叫,都是面紅耳赤,呼吸急促。

尤其是墨舞,她就站在墓門口,聽得最是清楚。

朱小姐每叫一聲,她的心就砰砰亂跳幾下,不知不覺間,雙頰、耳根和脖頸後都是紅如晚霞,燙得嚇人。

“陳大人,這……”朱老爺聽到那聲音,頗為著急。

陳念道:“陽大人絕不會……”

“這我相信,就算會,我的孩子也是死人啊……”朱老爺的意思很明確,就是死人還能發出那種放蕩的叫聲嗎?

剛開始聽的時候,陳念也覺得心跳加速,可聽到最後,心頭除了恐懼,又還剩下什麼?

朱老爺敢肯定那石棺裡躺著的不是他的孩子,他的孩子絕不是這種人。

屍體縫好後,怪叫也跟著停下。

不過那種綠色黏液,卻是越來越多,聞著無比噁心。

《生死簿》隨即出現,開始記錄朱小姐的生平。

朱小姐單名一個“柔”字,生來就跟水一樣柔弱文靜。

從小她就很聽話,爹孃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哪怕這事是她不喜歡的,她也會努力去做到最好。

然而別看水是柔靜的,但當遇到大風,也能掀起驚天巨浪,吞噬掉一切。

朱柔在很小的時候,就殺過不少兔子。

每次她感覺自己快撐不住時,就會偷偷將親自餵養的兔子虐殺,手法極度兇殘。

事後她的心情就會平復,將兔子屍體埋掉後,她又能變回爹孃眼中的那個乖乖女。

隨著慢慢長大,這種分裂絲毫不見好轉,甚至愈發嚴重。

可以說,長大後的朱柔,一半是天使,一半是惡魔。

在人前,她能將惡魔的那面掩飾得很好,從不暴露。

但在人後,她的惡魔面無比猙獰。

第一次殺人時,朱柔絲毫不覺得內疚。

被殺死的是她家的一個下人。

這下人是喂馬的,長得很清秀,年齡不大,比朱柔大不了多少。

朱柔想盡辦法,想要跟那下人偷嚐禁果。

但那下人好不容易找到這麼好的湖口工作,如何敢越雷池?

朱柔氣不過,便將那下人捅死,將屍體丟進了家裡的一口枯井裡。

往後的日子裡,只要心頭有鬱結,虐殺兔子再也滿足不了她,只有殺人才是正道。

家裡的下人有減少,朱老爺不會往朱柔身上想,以為是下人偷了家裡的什麼東西,然後跑路了,再找幾個新下人便是。

朱柔殺人的手法,也是越來越高明。

然而在一個夜晚,朱柔剛躺到床上準備睡覺,突然聽到外面有響動。

她來到窗前,看到居然有人從那口枯井裡爬了出來。

爬出枯井的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

月光明亮,待看清那些人的面容,朱柔滿臉驚恐。

只因那些人正是被她所殺的那些下人。

那些排著隊,一跳一跳,徑直朝她的屋子跳來。

饒是朱柔的內心已經徹底變成惡魔,此刻也是滿心驚懼,急忙過去檢視門閂。

但那門閂,根本擋不住殭屍的一拳。

一拳下去,門閂斷掉,整扇門都被砸爛。

所有屍體全都進入了朱柔的房間,直直撲到了朱柔的身上。

朱柔被壓在最下面,幾乎無法喘息。

那些屍體身上帶著一股腐臭味,噁心至極。

但她之所以能殺了這些人,全因她是朱家小姐,這些不過是朱家的下人,對她毫無防備。

但在此時此刻,朱柔拼盡全力,也無法將那些屍體從身上推開。

倒是直接壓在她身上的那具屍體,也就是最先被她殺掉的那個喂馬的小夥,不知怎的,一晃就侵入了朱柔的身體。

那一瞬間,朱柔想死的心都有。

不過她的意識,也在此刻變得模湖,直到昏睡。

差不多有一個多時辰,那些屍體才從她的身上離開,蹦蹦跳跳又回到了那口枯井裡。

等到朱柔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

她睜開眼,看到身上髒兮兮的,那股腐臭味仍很濃烈。

若非如此,她都會覺得昨晚的遭遇就是一場夢。

感覺身體好像沒什麼不舒服的,她讓下人弄來熱水,沐浴更衣。

床鋪上的東西全都換成新的。

伺候的丫鬟都是覺得好奇,在私底下猜測小姐昨晚究竟去了哪裡。

陽光很好,朱柔想出去走走,好轉換一下心情。

誰知剛踏出屋門,陽光落到身上,身上頓時傳出火燒一般的疼痛。

她趕緊回到屋子裡,滿臉驚恐,根本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直到很多天后,她才知道,其實在那個晚上,她已經死了。

只有死人才不敢見陽光,活人哪個不喜歡陽光?

朱柔不知道該怎麼辦,在一個晚上,她來到枯井邊,探頭朝裡面看。

只見枯井裡,那些下人都是仰頭向上看,看到她的臉上,全都發出燦爛的笑容。

朱柔也笑了。

第二天丫鬟叫她起床時,看到的只是她冰冷的屍體。

最為詭異的是在她的臉上,湖滿了汙泥。

朱老爺悲痛欲絕,以為閨女是被人殺的,急忙派人報了官。

縣衙的捕快和午作同時趕來。

午作檢視之下,嚇得說不出話來。

在那捕快的逼迫下,方才說朱柔至少在半個月前,就已經死了。

所有人都很懵。

這半個月裡,朱柔就跟正常人一樣在生活,只是感染風寒,沒有出屋子而已。

朱老爺不信,但要確認這點,需要驗屍。

朱老爺想想作罷,驗屍的話,愛女的屍體就會變得不完整。

停喪期間,算死仙來到了朱宅。

算死仙手頭沒有盤纏了,在街頭擺攤,又沒有生意上門。

思忖之下,他決定到朱宅碰碰運氣。

聽聞朱家小姐死得蹊蹺,算死仙覺得這就是他的機會,不出意外,這次能夠賺足盤纏。

憑藉三寸不爛之舌,算死仙徹底說服了朱老爺。

朱柔的後事,全權交給了算死仙。

算死仙倒也懂得一些這方面的知識,從定穴到修墓,再到入葬,他都全程參與,期間好吃好喝不說,臨了還得到了一百兩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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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死仙甚至都不知道,朱老爺還請人將他畫下來,當菩薩一般供奉在自家祠堂裡。

朱柔在下葬前,其實就已經變成了殭屍。

到了墓穴,她更是進化得極快。

第一個盜墓賊進來時,她想盡辦法,想要吃掉那盜墓賊。

結果那家夥聽到棺蓋的響聲,跑得比賊還快。

後面出現的盜墓賊都是如此,直到王阿蛋出現,一切才算步上正軌。

有王阿蛋的餵養,朱柔什麼都不用想,就安心躺在棺材裡,慢慢進化,終有一天會變得非常強大。

結果王阿蛋在那小鎮出了事,連帶著將陽九引來,朱柔的計劃算是徹底泡了湯。

“死而復生,哪有那麼容易?”陽九看完朱柔的生平,輕輕搖頭。

就算朱柔最後真能做到死而復生,也在建立在萬千人慘死的基礎上。

對付這樣的惡魔,陽九向來都不會手軟。

【縫屍四百具,獎勵宿主屍語。】

這屍語不是說屍體會說話,而是擁有屍語者,自己可以跟屍體對話。

想不到從朱柔的屍體上,竟然能得到這麼好的東西,陽九著實感到意外。

看著朱柔紋絲不動的屍體,陽九也很迷茫。

就這樣將朱柔放在石棺裡,再將墓室封上,當真可以?

要是朱柔再次屍變,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陽九想了半晌,最終還是決定將朱柔的屍體徹底摧毀。

在那之前,陽九先拿出《生死簿》,選擇摧毀朱柔的靈魂。

陽九本以為朱柔很可憐,看過生平才知道,這傢伙就是披著羊皮的狼。

選擇摧毀朱柔的靈魂後,《功德簿》也是隨即出現。

宿主剷除惡靈,獎勵五十點功德,目前剩餘功德點數為三百一十。

就這麼點功德值,萬一有個緊急情況,什麼都兌換不了。

等回到長安城,必須抓緊縫屍,抓緊賺取功德值。

走出墓室,陽九將想法跟朱老爺一說。

“那、那好吧。”朱老爺其實早就想通了。

他的閨女是這世上最善良的人,死後卻變成殭屍出來害人,他絕對不會容許這種事發生。

朱老爺命下人趕緊準備,好將朱柔的屍體火化。

焚燒屍體最怕的是靈魂會變成厲鬼,現在朱柔的靈魂都已飛散,自然不用擔心這點。

最後,朱老爺將朱柔的骨灰放進了石棺裡。

將墓穴重新封好後,朱老爺心裡莫名覺得踏實,只求愛女在天之靈,不要怪他。

“太好了,這件事總算是徹底解決了。”陳念非常開心,打算做東,請陽九等人好好吃一頓。

陽九道:“這件事還沒完。”

朱柔的屍體都被火化了,這事還沒完?

詢問之下,朱老爺承認在朱柔居住的小院裡,的確有一口枯井。

陽九笑問道:“朱老爺,難道就沒有屍體從裡面爬出來?”

“屍體?哪來的屍體?”朱老爺詫異。

陽九笑笑,沒有明說,畢竟這事若是說出來,朱老爺肯定會很傷心。

在他心目中,朱柔永遠都是最善良最溫柔的閨女。

忙活一天,朱老爺早就困了,決定回家睡覺。

“陽大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在朱老爺走後,陳念低聲問道。

陽九道:“朱宅失蹤的那些下人,其實都是被朱柔給殺了。”

“這、這不可能吧?”陳念不敢相信。

陽九道:“我們趁熱打鐵,現在就去那枯井打撈屍體。”

那些屍體都已成僵,非常危險。

今晚將朱柔的屍體火化後,陽九擔心那些屍體會爬出枯井,再次傷人。

將屍體打撈上來後,立即運出朱宅,全都燒掉。

做完這些,陽九才覺得這件事算是了了。

此刻東邊的天空已經出現了魚肚白,陳念本來還有事想跟陽九說,想想先作罷,明天再說也不遲。

陽九本打算一大早就上路,結果一大早就被衙差請到了縣衙。

陳念再次備下酒菜,說是給陽九的送別宴。

不過陽九看得出來,陳念心事重重,明顯是有求於人。

酒過三巡,陽九笑著問道:“陳大人,可有心事?”

“這件事吧,我都不好意思開口……”陳念聲音低沉。

墨舞笑道:“陳大人都這麼說了,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那我就直說了,陽大人,能否幫我縫一具屍體?”陳念低聲問道。

縫屍?

陽九倒是沒想到,同時很生氣,要縫屍的話,昨晚就該說。

現在開口的話,不是要讓陽九再留一天?

為此事,已經耽擱太久了,陽九現在就想回到長安城去。

看看妻兒後,或許他還會趕去吐蕃。

只要祿東河雅還活著,大夏帝國就不能棄她不管。

陽九沒有表露出厭惡,笑著問道:“是什麼屍體?”

“她是我的亡妻……”陳念的聲音愈發低沉。

只要回憶起此事,他就心痛如絞。

關鍵是好多年過去,他也找了不少縫屍人,都是沒能將屍體縫好,反而害死了那些縫屍人。

再往後,陳念再沒找過縫屍人。

而他本來有機會可以升遷離開此地,就因亡妻,他選擇堅守。

墨舞聽得很是疑惑,問道:“為何不送去長安?”

陳念只要將屍體送到長安,相信他亡妻的屍體,肯定早就縫好了。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陳念也有自己的難言之隱。

其實他是害怕,害怕在將亡妻的屍體送往長安後,他們此生再無相見之日。

陽九倒是能夠理解,稍作思忖,道:“那我就再留一天吧。”

“多謝陽大人。”陳念大喜。

陽九道:“這樣吧,陳大人,你將需要縫的屍體全都找出來,若過了今晚,明天我斷不會再留。”

“好。”陳念立即命人去安排。

但凡縣衙裡的縫屍人縫不了的屍體,今晚都送過來,由陽九來縫。

難得閒下來,正好逛逛這小城,看看有沒有稀奇的小玩意兒,也好買回去當禮物。

墨舞陪著陽九逛了一天的街,看到陽九買了那麼多的東西,非常羨慕。

“墨舞,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陽九順便問道。

墨舞想了想答道:“我想去吐蕃看看。”

“為什麼要去吐蕃?”陽九愕然。

墨舞笑道:“聽說吐蕃國很好看啊。”

“確實好看,去看看也不錯。”陽九笑道。

時間在逛街和閒聊中流逝,吃過晚飯後,陽九便開始準備縫屍。

陳念打算讓陽九縫的屍體,一共有六具,其中一具是他的亡妻。

“會不會有點多?”陳念心裡也沒底。

縣衙裡的縫屍人,一晚上頂多能縫三具普通的屍體。

縫屍極耗心力,一晚上縫得屍體越多,越容易出問題。

在陳念看來,一晚上六具屍體,已經是非常多了。

縣衙裡的縫屍人目前縫不了的屍體,就六具,正好陽九在,若將這些屍體都解決了,倒也能省去不少麻煩。

陽九聽後頗為失望,問道:“真的只有六具?”

“陽大人這是什麼意思?”陳念更為懵逼。

墨舞笑道:“他是覺得太少了。”

“太少?”陳念大為吃驚。

墨舞對此也很好奇,直接問道:“九爺,你的記錄是多少?我是說一晚上縫屍的記錄。”

陽九道:“也就幾十具吧。”

陳念聽得頭暈目眩,不敢相信。

但他相信陽九沒有吹牛,而是真能做到一夜縫屍數十。

若非如此,陽九又跟別的縫屍人有什麼區別?

陳念給陽九準備的空屋子,比縣衙的縫屍鋪要好得多。

墨舞還是不放心這地方,親自在外守候。

陽九所縫的第一具屍體,正是陳念的亡妻。

陳念的亡妻姿色出眾,看年齡不會超過三十,身材的曲線也很完美。

陳念能娶到這樣的女人,也算是豔福不淺。

至於這女人是怎麼死的,陳念並沒有說。

陳念不說,並不代表這秘密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

陳念讓陽九來縫他亡妻的屍體,至少會讓陽九知道一切。

陳妻是胸口中刀。

這一刀直直刺進了她的心臟,可以說是一刀斃命。

但除了胸口的傷口,在她的後背也有一道傷口,足足有一尺長,幾乎是噼開了後背。

陳念說過,先前給他亡妻縫屍的縫屍人,都是心臟被抓爛。

陳念雖沒有明說,陽九也知道抓爛那些縫屍人心臟的正是陳妻。

陳妻一拳砸出,能夠破入縫屍人的心口,一把捏爆他們的心臟,足見這一拳的力道之強。

故而陳念此刻也呆在外面,神情緊張。

陳妻只會出拳的話,陽九倒是一點都不在乎。

洗把手,點燃香,他便過來縫屍。

陳妻安靜地躺在縫屍桌上,就像是睡著了。

陽九輕輕拉下她的衣衫。

難怪陳念會對她念念不忘,說實話,她的身體太過完美了。

“得罪了。”陽九將目光從不該看的地方收回,拿著縫天針輕輕刺進那細嫩的皮膚裡。

陳念一直將亡妻的屍體存在冰窖裡,故而儲存得很好。

因今晚要縫,白天的時候他就將屍體搬出來。

冰凍融化後,屍體的皮肉也是變得軟軟的,這點就很奇怪。

畢竟將屍體冰凍,跟存在寒玉棺中大不相同。

縫天針剛刺進皮肉,陳妻緊閉的雙眸,霍然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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