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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安土重遷

俗話說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大多數人可能一輩子都沒有離開自己所在的縣城,建國之後的原西縣雙水村的村民更是如此,畢竟這是一個出門都需要介紹信的特殊年代,很少再有建國前那種自發性大規模的人口遷徙。

而蘇寧這一次所處的世界就是獲得矛盾文學獎的《平凡的世界》,其實蘇寧並不是太喜歡《平凡的世界》如此描述的平凡,一個被大家吹捧為大能人的男主角卻是沒有一技之長,搞一個磚廠也是磕磕絆絆一路上披荊斬棘的走過來,要知道燒磚技術並不是什麼晶片高科技,但是男主角依舊是非常草率的沒有吃透裡面的淺顯技術,所以蘇寧認為男主角孫少安就是一個被別人吹捧起來的眼高手低者,要知道《人世間》的周秉昆為了進入餐飲行業可是提前特意跑到飯店免費打工學經驗的。

只是很可惜蘇寧現在承繼了《平凡的世界》男主角孫少安的一切,首先就是他那已經習慣了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老實父親孫玉厚,接著就是他那奸詐又陰險的二爸孫玉婷和二媽,然後就是姐姐孫蘭花和姐夫王滿銀,弟弟孫少平和妹妹孫蘭香,這些人可都是已經成為了他的親人和責任。

在這個還是處於七五年的陝北大地,蘇寧現在能做的事情其實也並不是太多,畢竟所謂的大環境在這裡擺著的,縱使蘇寧有吊炸天的本事也不得不藏起來,要知道蘇寧的便宜姐夫王滿銀剛剛因為販賣老鼠藥而被勞教了,自然也是熄滅了蘇寧立刻在黃土高原創業的想法和信心。

至於對參加兩三年之後的所謂高考上大學也沒有太大的興趣,畢竟這樣的經歷讓蘇寧早就有些感到厭煩了,又沒辦法進入自己心念念的仕途,所以蘇寧還是準備處理好孫家的事情之後儘快的離開這裡,只因為這裡沒有太多可供蘇寧快速生長的養分。

而就在蘇寧坐在塬上看著眼前獨特的陝北風景,腦海裡卻是想著自己接下來的命運之時,卻是看到自己的便宜父親孫玉厚和姐姐孫蘭花滿臉焦急的走了過來,孫玉厚一看到坐在塬上悠哉悠哉的蘇寧就是沒好氣的質問道,“少安,你怎麼還能在這悠閒的坐著,你姐夫因為販賣老鼠藥被抓去勞教了。”

“這事我知道了。”蘇寧風輕雲澹的回應了一句,彷彿這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事一樣。

“什麼?你知道了,那你怎麼不趕快去救他?”看到自己的兒子竟然如此的冷漠平澹,孫玉厚立刻錯愕的瞪大了眼睛。

“救他?你們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少安,姐姐知道你和田潤葉是男女朋友,她叔叔田福軍又是我們原西縣的大領導,你就出個面去和田潤葉求一求田縣長吧!”此時一旁默不作聲的孫蘭花自然是察覺了蘇寧的異常,可是想到自己的丈夫還在服刑勞教,就是不得不滿臉懇求的看向眼前的弟弟。

“姐,就以我和田潤葉這種沒有公開的關係,現在跑過去求她和她叔叔合適嗎?”蘇寧並沒有正面拒絕或者同意,反而是看向眼前的孫蘭花反問了一句。

“啊?”果然孫蘭花和孫玉厚父女倆都是被問愣了。

“還有,就算是我厚著臉皮跑過去了,人家也給了我這個厚臉皮面子放出了我姐夫,那以後的事情你們有沒有想過?”

“啊?”

“少安,你到底是咋想的?直接痛快的說出來不就行了。”這時老實巴交的孫玉厚也聽出了蘇寧的話裡有話,然後看向眼前的這個怪異的兒子直接問道。

“大,姐,我認識一個南方的朋友,他們廠需要一些臨時工做活,所以我想帶著你們一起前往南方做臨時工。”此時的蘇寧立刻“無中生有”的開始了誘惑,感覺還是全家搬遷到香港最好,而且蘇寧現在絕對擁有這個能力。

“啊?南方?什麼樣的廠子可以隨便要工人?還有咱們家的在雙水村的一切就不要了?”果然孫玉厚和孫蘭花父女倆震驚的對視了一眼,緊接著孫玉厚就是沒好氣的質問了一句。

“大,姐,廠子自然是大型的國營廠,只是他們生產的是外貿產品,確實需要一批年富力強的工人,而且我姐夫有了工作後也不需要天天擔驚受怕了。”

“這……”

“大,姐,這件事情僅限於咱們三人知道,你們當然需要好好的考慮一下,另外我也想把少平和蘭香也一起帶過去,一定不要讓二爸和二媽他們兩口子知道了,要不然又是會被他們倆鬧得沸沸揚揚。”

“……”

此時的孫玉厚和孫蘭花父女可謂是懵逼的,因為他們從來都沒想過這些事情,而且安土重遷的孫玉厚根本就沒考慮過離開雙水村,因為他現在還有一個年邁而湖塗的老孃需要贍養,只不過他也確信自己的這個兒子有本事,自然是相信蘇寧能夠幫助王滿銀和孫蘭花安排一個工作,所以心裡很快就是有了自己的主意和決斷。

“少安,我和你弟弟妹妹依舊是留在雙水村,畢竟你弟弟妹妹還要上學,而且你奶奶也離不開我的照顧,另外你幫王滿銀和蘭花安排好了工作也要快點趕回來。”老實巴交的孫玉厚很快就是拿出了自己的意見,還是傾向於只送走王滿銀和孫蘭花一家人。

“大,人家是看中了我一身的本事,這才會給了我這麼好的工作機會,所以如果我把我姐和姐夫他們安排過去,自己卻跑回咱雙水村絕對是不可能的。”蘇寧立刻搖頭說出了孫玉厚的異想天開,主要是自己想離開陝北,而王滿銀和孫蘭花只是個陪襯。

“啊?這……”果然孫玉厚也被他自己的蠢念頭給整懵逼了。

“大,我準備過去我朋友那邊好好的學學經驗,以後回來雙水村也算是有了一技之長,你對外就說我是去外地辦事情就行了,至於介紹信的事情也不需要你考慮。”

“少安,這樣做真的行嗎?”看到蘇寧確實已經拿定了主意,孫玉厚無可奈何的對著蘇寧確認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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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咋就不行了嘛?我一不偷二不搶還不是倒買倒賣,咋就不行了?”

“好吧!那你就先過去看看,不行的話就趕緊回來。”

“好。”

“少安,你要是帶我們去了南方工廠找工作,那你和田潤葉之間可怎麼辦?”緊接著一旁若有所思的孫蘭花疑惑的看向蘇寧問道。

“姐,我和田潤葉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她叔叔可是咱們縣裡頭的大領導,所以田潤葉的爸媽眼光可是很高的,根本不可能看上咱們這種窮家庭的。”

“窮又咋了?咱們窮的光榮。”聽到自己的弟弟竟然如此的自輕自賤,作為姐姐的孫蘭花反倒是有些不樂意了起來。

“姐,啥時候也沒有窮就是光榮的道理,那些說辭隨便聽聽也就行了,我們要是真的當真了,可就是我們自己傻了。”

“……”

此時的孫玉厚和孫蘭花突然感覺眼前的蘇寧很陌生,並不是他們印象裡的兒子和弟弟,反而是處處透露著一種上位者的自信,不由得就是讓孫玉厚和孫蘭花感覺信服了起來,自然也不會相信蘇寧有欺騙他們的理由和必要,所以心裡準備好好的聽從蘇寧的安排。

與此同時,看到自己終於說服了孫玉厚和孫蘭花父女兩人,蘇寧的心裡還是不由得感到松了一口氣的,其實蘇寧離開陝北去尋找新的出路的決心是堅定的,就算孫玉厚和孫蘭花他們不支援自己的行為,蘇寧依舊是會在近期告別他們離開陝北的,至於那個漂亮的大美女田潤葉,蘇寧知道自己和她的差距還是很大的。

當然蘇寧也有想過那個還在山西釀醋的賀秀蓮,但是自己並不是以前那個安分守己的孫少安,自然也就是沒有了去招惹對方的興趣,感覺如果沒有自己的強勢闖入,賀秀蓮的命運應該不會像原劇中那樣的悲慘,更主要的還是感覺賀秀蓮不是自己的菜。

……

雖然蘇寧這一次並沒有去尋找田潤葉的幫助,但是田潤葉還是聽說了“姐夫”王滿銀的事情,然後這個傻姑娘立刻把王滿銀當成了自己的“姐夫”來對待,就像是她把孫少安的弟弟孫少平當成了自己的“小叔子”一樣,直接不管不顧的跑到了縣裡找到了自己的叔叔田福軍。

田福軍可謂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好領導,如果華夏都是田福軍這樣的能人幹吏也是老百姓的福氣了,所以瞭解具體情況後立刻力排眾議的放走了王滿銀,而且還一同放走了所有被勞教的服刑人員,立刻就是為他自己招惹到了一個天大的麻煩。

“潤葉,那個孫少安來縣裡求你了?”此時一旁的田福軍妻子徐愛雲滿臉意味深長的看向田潤葉問道。

“沒有!我本來以為他會來的,可是卻沒有等到他過來找我,所以就主動跑到縣裡求我二叔了。”聽到自己的二媽徐愛雲突然的發問,此時的田潤葉反倒是有些感覺鬱悶了起來。

“傻姑娘,人家孫少安自己都不急,你又在這裡瞎操什麼閒心,要是被別人知道了,還不知道怎麼編排你和孫少安的關係。”聽到自己家的傻以後竟然如此的主動,徐愛雲反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了起來。

“嬸子,我喜歡孫少安,也願意和他走到一起,自然不擔心會被別人說三道四。”此時的田潤葉反倒是堅定的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你這孩子!”

田潤葉並沒有在田福軍和徐愛雲這裡待多久,反而是很快就是直接離開了這裡,她想要儘快的返回雙水村去問問蘇寧的情況,為什麼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也不來找她,在田潤葉看來這分明就是蘇寧不把她放在心裡。

看著田潤葉離開時亭亭玉立的背影,田福軍和他的妻子卻都是心思各異了起來,田福軍自然是非常開明的認為婚姻和戀愛自由,然而他的妻子徐愛雲卻是有著完全不一樣的心態,一直想要憑藉著這個漂亮的侄女為他們田家多帶來一些利益。

“往後你就不要過問潤葉的事情了。”田福軍不輕不重的語氣對著一旁的妻子說道。

“哼!難道真的要眼睜睜的看著她嫁給一個農民?”徐愛雲立刻就是冷哼一聲不以為然的反問了一句。

“農民咋了?農民就不配娶妻生子了?”

“福軍,我說的是這個意思嗎?”田福軍的妻子徐愛雲卻是不以為然的反問了一句,然後就是詳細的解釋了自己的想法,“你現在縣裡工作處處碰壁受限制,李登雲現在可是咱們縣裡的副主任,潤葉要是能嫁給了李登雲的兒子李向前,以後李登雲一定會在縣裡支援你的工作。”

“哼!我看你是為了你自己吧?是不是劉志英又託你說親了?”因為徐愛雲是李登雲妻子劉志英的下屬,所以田福軍毫不留情的拆穿了徐愛雲真實目的。

“沒錯!是又咋了?”徐愛雲反倒是直截了當的承認了下來,哪家說親不想為自己家找一個助力。

“哎!孩子自然有她們自己的追求和幸福標準,我們做家長的就不要多做干涉了,再說我們倆只是潤葉的二爸和二媽。”

“福軍,你這話我就不敢苟同了,潤葉的爸媽也是和我一樣的想法,他們可不願意把自己的女兒嫁給孫少安。”

“……”

……

此時的田潤葉坐上公共汽車回到了雙水村,然後直奔塬上的田頭尋找蘇寧,果然在這裡看到了正揮舞著鋤頭的那個男人,其實她也很多次的見到過下田勞動的蘇寧,只是今天感覺揮舞鋤頭的蘇寧格外有魅力,就像是一個渾身被神秘包裹的大謎團一樣,田潤葉突然心跳加速的想要解開蘇寧身上的所有謎團,可能這就是少男少女最為原始的衝動和激情了。

“少安,你咋沒去縣裡找我?你姐夫王滿銀被抓去勞教,你難道就一點也不心急嗎?”田潤葉一上來就是看向眼前的蘇寧質問說道。

“你知道了?”停下勞作的蘇寧有些詫異的看向突然出現的美女問道,看著眼前這個純天然的西域美女真的是心動了。

“哼!我已經和我二爸說了,我二爸也做主放了姐夫,而且還放了其他的勞教人員。”

“潤葉,謝謝你。”

“孫少安,你知道我想聽的不是這些。”

蘇寧當然知道田潤葉想要聽什麼,但是蘇寧知道自己和她很難走到一起去,畢竟雙方家人的阻力還是非常大的,抬頭看了看突然變得陰雲密布的天空,蘇寧卻是聲音平澹如水的提議說道,“要下雨了!我們還是去一旁的廢棄窯洞躲一下好了。”

“…………”

蘇寧說完這句話就是扛起鋤頭率先前往了附近的廢棄窯洞,而田潤葉看著蘇寧冷漠又瀟灑的背影卻是有些呆愣了,過了好一會才清醒過來追了過去,然後亦步亦趨的跟在蘇寧的身後來到了一處廢棄的窯洞,等到兩人剛剛走入窯洞,天空卻是下起了西北難得一見的大暴雨。

此時的蘇寧拄著鋤頭和田潤葉看著眼前的狂風暴雨,突然一時雙雙失語的沉醉在暴風雨之中,過了好一會還是田潤葉先看向蘇寧問道,“少安,你這是怎麼了?怎麼感覺你今天怪怪的?”

“潤葉,我要走了。”

“啊?你要去哪?”田潤葉立刻驚慌失措的看向眼前的男人。

“去一個能夠實現我夢想的地方。”

“什麼?”田潤葉對於蘇寧的回答有些感到茫然。

“潤葉,我知道你對我的心意,可是我們雙方家庭的差距太大了,你的家人是不會同意我們倆結合的,所以我才沒有為了王滿銀的事情去求你。”

“胡說!你又不是我的家人,又怎麼可能知道他的想法。”

“潤葉,我最佩服的就是你叔叔這樣開明的人,也相信他會支援我和你的自由戀愛和以後的婚姻,但是你的父母和二媽絕對不會允許的,因為他們是你叔叔特權下的獲益者,自然是不願意這份特權消失或者大打折扣。”

“少安,你真的是想多了,我父母和二媽都不是那樣的人。”此時的田潤葉自然是有些心虛的想要反駁,可是自己都感覺這些說辭顯得非常的無力。

“潤葉,人的一生非常的短暫,並不是只存在所謂的愛情,而且更多的是需要面對無奈的現實。”

“孫少安,既然人生是非常短暫的,那我們又為何要壓抑自己的感情呢?難道就是因為我親人的不支援,我們就要輕易地選擇放棄這段感情嗎?”

“那你願意和我一起私奔嗎?”此時的蘇寧突發奇想的看向田潤葉問道。

“啊?你說什麼?”田潤葉立刻被蘇寧的這個提議驚呆了,感覺自己的腦袋一下子變得空白。

“私奔!去往一個沒有阻力的地方,然後開開心心過我們自己的生活。”

“……”

“怎麼?不捨得你的家人?不願意陪我一起冒險?”此時的蘇寧看出了田潤葉的猶豫不決,不由得就是有些感到失望了起來。

“……”

看著眼前這個只會低頭耷腦的田潤葉,蘇寧是打心眼裡感到失望的,本來在沒有親自見到田潤葉本人之前,自己對她是沒有太大的感覺的,可是剛才第一眼看到這個西北大美女,蘇寧承認自己非常不爭氣的忍不住動心了,所以才會一反常態的說出了和田潤葉私奔的提議。

既然眼前的田潤葉並不想回應自己的提議,而蘇寧也認為是她在用沉默來拒絕自己,然後滿臉失望的轉身想要離開這個破窯洞,準備用自己的身體去迎接陝北高原的暴雨,可是就在蘇寧轉身的那一刻,一直沉默的田潤葉反倒是突然緊緊的抱住了蘇寧的後背,用一種呢喃沉淪的語氣懇求著蘇寧說道,“少安,別走!”

“……”突然被這個頂級美女緊緊的擁抱,蘇寧立刻被對方火辣的身材給震驚到了。

“少安,別走!”看到蘇寧僅僅是渾身突然變得僵硬,並沒有其他任何有效的回應,臉蛋緊緊貼在蘇寧後背的田潤葉再次說道。

蘇寧用力的掰開田潤葉摟緊自己的雙手,然後轉身直接抱著田潤葉的腦袋啃了起來,此時的田潤葉自然是立刻變得渾身僵硬,大腦也是變得一片空白,緊接著就是同樣激烈的回應著蘇寧……

這場席捲雙水村的暴風雨一直持續了四五個小時,西北半幹旱的土地再一次獲得了雨水的灌既,而此時的田潤葉已經徹底的順從了蘇寧,不論蘇寧接下來是留在雙水村,還是依舊選擇遠走高飛離開雙水村,已經和蘇寧突破了關係的田潤葉都決定一路追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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