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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八章 義結金蘭

封叔叔的一番話讓我格外震驚,沒想到此時在我面前如此威風八面,一代宗師的封叔叔,竟然曾經差點因為宗家的身份而無法成為封家之主。

封叔叔見我表情驚訝,笑了笑,說到:“很驚訝吧明兒,所以叔叔希望你記住,每一個人的成長都不會是一帆風順的,有時候你看到一個人似乎做任何事情都毫不費力,輕而易舉,為厲害的人,甚至做什麼事情都能掌控全域性,遊刃有餘,而這些,一定是因為當初他什麼都不會的時候,選擇了迎難而上,而不是消沉低迷。”

“是啊,封叔叔您說的很對,我看到張啟現在的樣子,其實就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心情。”我說到。

誰知封叔叔卻搖了搖頭,說到:“你覺得當初的我是怎麼做的?”

“您?”我看著封叔叔現在的樣子,神情泰然,體格健壯,不怒自威,作為一家之主來說,完全無可挑剔。

“我猜您一定是拼命完成老家主給您的任務,然後征服了封家後,成為封家幾百年來獨一位以宗室身份繼承家業的人。”我說到。

“哈哈哈,明兒啊明兒,真是難為你了,你剛剛說的這些話,沒有一個是對的哈哈哈。”封叔叔和老爸一起笑了起來。

“啊?明兒哥哥一句都沒有對嗎?”靈兒有些意外地說到。

“是啊靈兒姑娘,你的明兒哥哥一句也沒有說對。”封叔叔又一次重複到。

這時,盈盈和我都發現了一個很大的問題。

盈盈與我相互看了一眼,隨即說到:“封家主,剛剛聽你說明兒哥哥一句也沒有說對,難道幾百年來封家並非只有您是宗家繼承家業嗎?”

封叔叔笑了笑說到:“不錯,我是第二位,所以雖然我是以所謂的宗家身份繼承家業,但其實放眼整個封家的歷史,我卻才是真正的本家。大約三百年前,封家第二十二代本家少主,與當時的宗家少主產生了衝突,這主要是因為近千年來封家歷史上,第一次出現了宗家少主的本領大於本家少主,而當時恰逢西北有亂,宗家少主投身軍旅,效命於年羹堯年大人麾下,立下赫赫戰功,凱旋而歸後,更是被朝廷冊封為召討使,在這種情況下,宗家少主自然是不會奉本家少主為尊的。”

我點了點頭,說到:“是啊,宗家做大的結果基本上就是刀兵相見了。”

“不錯,尤其是這位宗家少主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當時老家主剛一去世,本家家主雖然知道自己勢弱,但還是打算繼承家業,成為封家第二十三代家主,可是幾乎就在同一天,陝西的步軍把總就帶著一標軍馬包圍了封家,當時沒人看到宗家少主出面,但是誰都知道這所謂的步軍把總是奉哪路軍官的命令。

結果也就顯而易見了,自那時後,封家天地反轉,本家淪為宗家,宗家升為本家,而只當了不到兩個小時的封家第二十三代家主,便草草離開了陝西境內,遠遁他鄉。”封叔叔說到。

“所以您也是這樣做的嗎?”我忽然問道。

封叔叔顯然沒有料到我會這樣問,先是一怔,就在這時,老爸說到:“明兒!不得無禮!”

我趕緊說道:“封叔叔見諒,晚輩失言了。”

“哈哈哈,不用不用,我先回答你的問題吧,我當然沒有這樣做,實際上,我遠遠不如我這位老祖宗,他是年羹堯手下的人,脾氣、血性、性格,幾乎都是年羹堯調教出來的,因此,他在封家做事快準狠,毫不拖泥帶水,甚至有人說當初他還想趕盡殺絕,但是被自己的母親攔住了。

我則與他相反,或許與你口中的張啟還有點像,我空有一身本領,卻無施展之處,終日鬱鬱寡歡,不得志之感覺,像一股邪風一般,爬滿了我的整個身體。”封叔叔說到。

“您?您居然是這樣的?”我驚訝地說到。

“是啊,當時的我其實很懦弱,並不知道該怎麼做,只是知道每天走出家門,到一座山峰上,看著遠方飛起的雁群,渴望自己有朝一日也可以一飛沖天。

終於有一天,我有一次來到了山頂上,遇到了另外一個少年,他氣度不凡,劍目星眉,身穿一襲黑袍,腰間掛著一把紅穗寶劍,身上揹著一個小包裹,正坐在地上一邊吃飯,一邊眺望遠方。我當時看到他的樣子,心中十分嚮往,這種仗劍走天涯的生活,正是我夢寐以求的生活!”封叔叔有些興奮地說到。

“所以您就找他說了自己的想法?”我問道。

“對,我當時就走過去,向他介紹了我自己,可是我剛剛提出想要與他一起闖蕩江湖時,他卻說他只是在完成師門的任務,並非是闖蕩江湖,我看著他眼睛中堅定的目光,明白我與他並不是一路人。

就在我以為我與他只不過是匆匆過客之際,他卻問我作為封家晚輩中最厲害的人,為何不積極幫助封家做事,卻跑到這荒郊野嶺看風景?

我便告訴了他封家宗家和本家的故事,他卻不以為然,認為那不過是糟粕罷了,只要自己強大,無論是宗家還是本家,都能繼承家業,就算表面上沒有家主之稱,但是也會得到整個家族的認可,最重要的是,人來到世上,不能被近千年前的一人之言斷定了自己這一生的命運。”封叔叔說到。

這一句話我聽完之後十分震撼,整個後背的汗毛都立起來了,什麼話也說不出,只能點了點頭。

“我當時跟你的表情基本是一樣的,我也是第一次有了這種想法,我命由我不由天!當這個少年為了看看我究竟有沒有能力繼承家業,便提出要與我交手,可我那時已經具備了日後南掌北腿的實力,所以並未將他放在眼裡。

誰知剛一交手,我就明白此人絕不是一般人,出招迅速,身法敏捷,腿法更是出神入化,難以捉摸,交手八十餘合,我們兩人不分勝負,而這也是我迄今為止,唯一一次沒有分出勝負的比武。

交手結束後,他說我完全可以繼承封家家業,所以鼓勵我多多去完成家族任務,不要再如此消極怠工了。

而我自然也是不服輸,說他也可以回去繼承家業,誰知他卻說他很快就要繼承家業了,因為他父親年事已高,不想再過問道門,只是想多做好事,教養孫子罷了哈哈哈。”封叔叔說到。

“嗯,看來封叔叔你和這位少年還真是情投意合啊。”我說到。

“哈哈哈,那自然是……什麼?情投意合?這詞能這樣用嗎?”封叔叔有些驚訝地說到。

“哈哈哈……”眾人一起笑了起來。

我趕緊說到:“呃不是,是那個情比金堅,也不對!是,呃……哦對,義結金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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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說話之際,忽然頭被打了一下,我回頭看去,發現老爸正有些生氣地看著我。

“怎麼了老爸?人家封叔叔都不介意,你怎麼這麼生氣啊?”我疑惑地問到。

“哈哈哈,明兒,因為那個少年,就是你爸啊。”封叔叔笑著說到。

“啊?”我驚訝地合不攏嘴,隨即仔細回憶封叔叔剛剛說的話,原來如此!

“天吶,您是這樣跟我老爸認識的啊。”我說到。

“是啊,而那也是我跟你老爸唯一一次交手,日後他成為名動天下的中原吳堅,我則是西北封天,江湖並稱南掌北腿,可實際上我們卻從未真正的交過手。”封叔叔說到。

夢竹問道:“封叔叔,我有件事情想問一下,您明明身處陝西,為何會被稱為南掌?”

“因為我是在南方學的掌法,成名之際,還未回到陝西。”封叔叔說到。

“封叔叔,您這番話的意思,我似乎懂了。”我說到。

“你懂了嗎?”封叔叔眯著眼看著我說到。

“嗯,或許我應該更包容一些張啟,有時候當局者迷,眼前有座大山,他能看到的只有正面爬上去,或是劈山鑽過去,但是我在側邊,明明看到了有繞行之路,卻不告訴他,這既不是朋友所為,更不是道門所行。”我說到。

“嗯,孺子可教啊,張啟身為張家少主,幾十年如一日的經歷已經讓他難以看清現實,作為朋友,若你只是指責他,而並不去幫助他,那你就沒有資格說什麼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話,明白嗎?”封叔叔說到。

“我懂了封叔叔,多謝您的指教。”我拱手說道。

“謝就免了,張家也是陝西境內第一大家族,你能與張家少主交好,日後我們封家也會跟著沾光,所以在此我便送你一樣禮物。”封叔叔說到。

“這就不用了封叔叔,我不要什麼禮物,您給我的教導已經足夠了。”我趕緊說到。

老爸也趕緊說到:“封兄不用客氣了,都是自己人。”

“別急別急,我說你們父子聽完說完,這個禮物雖然是送給你,但是也是他們戴罪立功,封林封陽,你們過來!”封叔叔喊道。

隨即,封林封陽兩兄弟走了出來,見到老爸施以一禮,隨即站在了封叔叔身後。

“之前聽說少年神相會易容之術,既然你要去幫助張啟,何不扮成劉公子的模樣,帶著他們兩人去張家呢?”封叔叔狡黠地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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