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腦海之中消失了一段記憶?我的身體又為什麼變得這麼奇怪?影看我的眼神也極其複雜?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麼?”
將軍冷著臉發出了一連串的問題,手中的薙刀只要稍加用力,就能讓安平身首異處。
“沒什麼。只是給你刪除了一些危險的記憶,否則的話會為稻妻帶來災難。至於身體的變化...我們在過去經歷了漫長的歲月和危險的敵人,你的身體難免有些損傷,我不得不幫你修補一下,可能技術還有些欠缺,所以讓你感覺有些奇怪...”
安平沒有撒謊,但也沒說全部的事實。
不過他知道,這樣說的話將軍是能夠接受的。
將軍把刀搭在安平脖頸上默默回想著。
她似乎的確還留有一點點印象,能感覺到安平說的是實話,她看到了許多不該留下的記憶,保留那樣的記憶會給她,會給稻妻帶來威脅...
感覺到危險,將軍也不打算追問安平那到底是什麼記憶。
追求永恆,才是將軍的目標,一切威脅永恆的因素,將軍都會選擇將其清除。
只是將軍自誕生起第一次感覺到她的心情有一種極為陌生的難受。
可身體奇怪的感覺真的是像他那麼說的嗎?
將軍確實發現了自己身上受過不少傷,但修復的極為不錯,按理來說應該不會出現像安平說的那樣因為技術原因導致的難受。
是填充的材料問題嗎?
五百年來身體從未出現過的異樣感覺讓將軍十分不解。
安平倒是知道將軍是哪裡出了問題,不過他還想多看看將軍這張十分嫌棄他的臉。
那個時候,安平就是不小心碰到一下將軍的手指,都有可能被將軍直接一腳踹開。
就連並肩作戰的時候,將軍都十分抗拒安平會觸碰到她。
將軍身上的傷口大概有百分之三十是因為戰鬥時觸碰到了安平而反應過激造成的。
猶記得那還是他和將軍的第一次...看著將軍當時那個冷冽憎惡的眼神下逐漸泛起的絲絲情慾,安平充滿了征服感。
不過自那次之後,將軍慢慢變得比諾艾爾都還要溫柔,讓安平少了許多樂趣。
等等?
現在的將軍等於是重置了系統是吧?
安平忽然又衍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其實我知道你身體的問題出在哪裡...”
“哪裡?”
將軍當即問到。
“只是有幾個節點沒有疏通...來來來,你躺下,放心的交給我,很快你就會變舒服了的...”
安平將脖子上的刀刃推開,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扶著將軍的肩膀哄著她躺了下來。
將軍對這種接觸向來是感到厭惡的,本來想嚴詞拒絕,但不知道為什麼,身體卻聽話的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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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他真的經常幫我處理身體的不適?我究竟丟失了多少記憶?
躺在床上的將軍陷入了沉思之中。
很快,將軍發現隨著安平的手在她身上按摩了一圈之後,她的身體果然放鬆了下來,甚至可以說變得有些軟綿綿的。
這種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覺讓將軍忽然有些緊張。
“感覺怎麼樣?”
安平小聲的湊到了將軍的耳邊問到。
“不知道。”
“舒服點了嗎?”
安平繼續問到。
將軍皺著眉點了點頭,但很快又搖了搖頭。
身體之前的不適確實有所緩解,但有一種全然沒有體會過的陌生的難受感重新佈滿了她的整個身體。
“放心,很快就好...很快就好...”
安平幫將軍按摩的手逐漸放肆。
“大膽!”
“我殺了你!”
果然將軍還是這樣子比較誘人...安平一個響指,房間瞬間被黑暗所吞沒。
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
在床上躺著的將軍忽然睜開了眼睛坐了起來。
“我怎麼睡著了?”
將軍扶著額頭,感覺自己似乎又消失了一段記憶。
她明明從誕生到現在的五百年間裡,從來沒有休息過,為什麼昨晚會在安平的床上睡著呢?
將軍百思不得其解。
“你醒了啊...”
旁邊忽然傳來了安平有些虛弱憔悴的聲音。
“你對我做了什麼?!”
將軍的手按在自己的身體上,怒視著安平。
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的這股憤怒從何而來,明明好像霸佔了安平的床睡了一晚上的她才是做錯了的那方。
“你忘記了嗎?昨晚不是說好了幫你疏通幾個節點,好讓你的身體恢復過來,怎麼樣,現在你是不是感覺舒服多了?”
安平撓了撓他凌亂的頭髮,疲憊的看著將軍。
“確有其事...但昨晚你真的沒有做其他事?”
將軍抬起手活動了一番之後,感覺自己的身體確實是輕鬆了許多,皺著眉頭遊戲懷疑的說到。
“你放鬆下來沒多久之後就睡著了,要是我稍有歹念以你的神覺都肯定會立刻醒來,我能做什麼事?”
安平當即義正言辭的反駁道。
“...可我為什麼會感覺消失了一段記憶呢?”
安平說的有道理,將軍只是想不到她現在已經不是安平的對手,昨晚被硬來了而已。
此時將軍比較疑惑的還是自己莫名感覺又消失了的記憶。
“睡著了肯定沒什麼記憶啊...好了,我昨晚調整了一晚上,已經很累了,你身體既然恢復了,那還是趕緊回去吧...下次什麼時候又感覺不舒服了,再來找我就好了。”
安平耷拉著眼皮一幅隨時會睡著的樣子催促著將軍趕緊離開。
“好吧。”
將軍不再多疑,從床上站了起來,撫平莫名多了許多褶皺的衣衫之後準備離開。
可在即將離開之前,將軍或許是想到了什麼,忽然呆在了原地。
“怎麼了嗎?”
安平有些緊張的看著將軍的背影。
難道昨晚的記憶刪除工作不夠徹底,讓將軍想起了什麼嗎?
“沒什麼...謝謝。”
道完謝之後,將軍眨眼消失在了原地。
“果然將軍還是這副彆扭且不率直的樣子更有特點啊...”
安平一頭栽倒在了床上。
昨晚將軍不但累壞他了,還差點沒給他嚇死。
沒想到隨著安平的動作,將軍的記憶竟然慢慢開始有了復甦的跡象,嚇得安平正事也不敢做了,連忙把將軍復甦的記憶再次全部刪除。
這對於現在連時間節點都可以“剪輯”下來的安平來說,並不是一件難事。
不過現在也不是睡覺的時間,諾艾爾甘雨她們馬上就要到門口了...
聽到門被敲響,安平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從床上站起來。
準確的刪除將軍的記憶,這可不是一件小工程。
“安平(前輩)你怎麼了?”
看到一臉憔悴的眼袋深重的安平,諾艾爾和甘雨不由得關心到。
“沒事沒事...只是宿醉難受而已...”
安平擺了擺手。
“宿醉會傷到腰嗎?”
諾艾爾奇怪的看著扶著腰的安平。
“大概是昨晚睡姿的問題吧...總之沒什麼大問題...怎麼樣,今天還有什麼打算去玩的地方嗎?”
安平連忙將扶著腰的手拿開,活動了下筋骨之後,轉移了話題。
“...其實我這趟已經出來了很久了,差不多該回去了...月海亭的工作,應該已經堆積如山了。”
甘雨感覺到安平似乎沒有離開稻妻的意願,沉默了一兩秒之後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沒錯,琴團長也離開了蒙德城這麼久...騎士團恐怕都一團糟了,我們也得回去了...”
緊接著,諾艾爾也附和到。
“是啊...你們都已經來了這麼久了...”
安平是暫時不想離開稻妻的。
離開稻妻也意味著離別之日即將到來。
他還是希望能和甘雨她們在稻妻多待上一段時間。
可她們並不是自己的附屬品,她們也有她們的事情要做,有她們的夢想要追求。
“好吧,那我們今天就最後去一趟鳴神大社,一起去神櫻樹下面合個影留作紀念吧,難得來一趟稻妻,總不能連一張像樣的大合照都沒有吧?拍完照,我們明天就啟程離開。”
無論安平多麼不捨,他知道離別終會到來。
那倒不如就趁現在,不要讓女孩子們產生懷疑而心有牽掛。
“好吧,那就聽你的,今天最後在稻妻待一天哦。”
於是,安平帶著少女們前往了鳴神大社,在神櫻樹下留下了一張大合照。
...
“你昨晚去找安平了嗎?”
回到天守閣之後,將軍的意識進入了一心淨土之中,影急忙問到。
“沒錯...”
“怎麼樣?他有沒有跟你說什麼?或者是你有沒有想起了什麼?”
“沒有...但是身體的不適,確實被他消除了...”
“他是怎麼做到的?”
“不知道,感覺我只是睡了一覺,醒來之後身體不舒服的地方就消失了。”
將軍皺著眉頭,面對影的發問,她的回答都顯得有些猶豫。
因為她總感覺自己現在所知道的,全都是一種假象。
“睡了一覺?糟糕,將軍你的記憶恐怕又被安平給抹除了...”
將軍怎麼可能會睡覺?影瞬間就反應了過來,將軍唯一睡著的時候就是從過去回到現在的那時候,安平刪除了將軍的記憶才導致了將軍沉睡。
“沒錯...但我沒有追問,因為他這麼做是對的。那段記憶,我能感覺到,一旦回想起來,恐怕會為稻妻招致災難。即便和真有關,我也不贊同影你繼續追尋這段記憶的真相。”
將軍搖了搖頭,勸戒影不要再糾結一段會毀滅永恆的真相。
“...”
那時候低三下四苦苦哀求安平不要刪除記憶要一起面對的人真的是將軍嗎?
影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當時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可她也清楚,將軍說的是對的,安平的做法也是對的。
這段記憶,對她追求的永恆的國度,並無任何好處。
但...
畢竟那是事關真,也事關她自己的真相,影實在無法忽視。
不對?
安平昨晚為什麼要刪除將軍的記憶?
影忽然想到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如果只是幫將軍調整了身體的不適,他似乎完全沒有刪除將軍記憶的理由才對。
莫非將軍在見到安平之後...
被刪除的記憶復甦了?
影敏銳的察覺到了在昨晚發生的部分事實。
但被刪除的記憶是怎麼做到復甦的呢?
難道是...
影想到了將軍的身體。
就算是石頭都能有記憶,將軍的身體能保留部分記憶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身體的記憶在靠近安平之後,慢慢的復甦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
那麼自己要是使用將軍的身體去找安平的話,是不是也同樣能夠獲得將軍的身體所儲存的記憶呢?
影陷入了沉思。
“我和安平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影你知道嗎?為什麼昨晚我在見到他的時候,身體裡會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痛苦,那是五百年間一直敗在你手上都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將軍捂著心口問到。
“...”
被打斷了思考的影不知道要怎麼跟將軍解釋,昨天將軍醒來的時候就問過影了,但影沒有說。
安平連將軍這段記憶都刪除的理由影也很清楚。
如果讓將軍察覺到了她對安平的愛戀的話,那對將軍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恐怕將軍那執拗的性格到時候也會追著安平打破砂鍋問到底,甚至會因此做出什麼傻事...
“那是一段在只會讓現在的你痛苦的關係,所以還是不要想起來比較好。”
影只能這麼告訴將軍。
將軍感受著內心從未體會過的心情,點了點頭。
...
安平躺在床上翻看著今天拍的照片。
他看著那張在神櫻樹下的彷彿全家福一樣的大合照沉默了許久。
照片裡正中間的安平左手抱著可莉右手抱著派蒙,左右站著的是甘雨和諾艾爾,她們身邊並排站著熒申鶴芭芭拉琴團長,所有人都笑的十分幸福。
這樣的合照每個人手上都保留著一張,作為在稻妻一遊的紀念。
安平撫摸著照片之中的自己,眼神複雜。
房間之中忽然雷光一閃,將軍出現在了安平的眼前。
“怎麼了嗎?難道今天身體又不舒服了嗎?”
“沒錯,再幫我疏通一下堵塞的節點吧。”
影模彷著將軍的語氣,冷漠的看著安平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