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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章 逃了,竟然逃了

幽冀二州的戰亂事起於張純張舉兄弟兩人,要說這賊首張舉倒算是個人才,其不僅有本事把冀州首府薊城圍的水洩不通,還有膽量親自前來刺探訊息,也恰因其此次聘金,鉅鹿軍無意間的舉動取得了意外的震懾效果。

傳聞,戚繼光將軍到某地當官的時候,發現當地士兵軍紀散亂根本不知道令行禁止為何物,遂急召三千浙江兵前來演陣,三千浙江站著齊整的佇列從晨起站到晚上,期間遇暴雨傾盆,三千人在暴雨中站立整整一日而紋絲不動。

當地軍官見此一幕,無不感慨,“今知何為令行禁止也。”

戚家軍嚴整的佇列鐵一般的紀律能讓不懂兵的外行人都感覺到厲害,那自然,懂行的人更明白此中的可怕。

賊帥張舉,正是懂兵的人。張舉偷見到鉅鹿軍在營中操練佇列,見得鉅鹿軍營中火光通明逾裡可見,自然能感覺到此中的威然軍勢;張舉見鉅鹿軍陣形瞬息萬變,眨眼可變陣成字,張舉一震懾於鉅鹿軍兵力眾多,二驚歎鉅鹿軍陣列之齊整,三驚駭鉅鹿軍陣列變幻之熟練,人多勢眾,陣勢齊整,又精熟戰陣,毫無疑問,這是大敵。

鉅鹿軍營中那個碩大無比的【漢】字刺痛了暗中偷看的張舉的眼睛,張舉抵抗的勇氣就此被擊潰。

——

黑暗中,一串馬蹄聲背離著鉅鹿軍營寨的方向越來越遠。

鉅鹿軍營地裡,李孟羲剛睡下,還沒睡熟,外邊的拴著的狗子突然朝著某個方向汪汪直叫,李孟羲被狗叫聲吵醒,他迷迷湖湖的出來看了一眼,發現沒什麼情況,營地裡好好的,也沒有走水失火敵軍夜襲之類的事,囑咐孝天衛找點東西把狗子喂了,交代完,李孟羲揉著眼睛繼續回去睡了。

李孟羲在禽獸兵法中本已總結了犬類在戰爭中的用途,並且他也已經弄到了高品質獵犬並組建了專門負責軍犬的孝天衛,但鉅鹿軍對犬類的運用仍顯經驗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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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狗子突然亂叫,也正是刺探情報的賊帥張舉一眾騎馬離去的時候,遠隔兩裡多地,軍犬就聽到了馬蹄聲,然後盡職盡責的吠叫預警,可惜李孟羲也好,孝天衛士卒也好,都沒意識到軍犬發出的訊號,以至於錯失了直接擒獲敵軍首腦的好機會。

再說張舉,張舉自探清鉅鹿軍虛實之後,急奔回薊城戰場。

夜色中的薊城戰場,城上城下依然火光通明喊殺不絕。

張舉回營,帳中諸將正坐立不安的焦急等待著,張舉一出現,滿帳的胡漢將領一下安靜了,足可見,張舉堪稱是叛軍的主心骨般的存在,亦可見,張舉拋下攻城戰事親自去刺探情報的行為有多冒險,其一旦遭遇意外,整支叛軍隊伍都要散了。

目光掃過帳中眾人,張舉目光在胡人將領臉上多停留了少許,察覺到眾人目光都朝自己看來,張舉邁向自己座位坐下,坐定,他目露興奮之色哈哈大笑一聲,“大好事啊!某方才去打探了,後邊來的這夥兒官軍,兵馬不多,輜重帶的可不少,合該我等再吃回飽的!”

說這話時,張舉有意無意的向那些胡人將領看,見胡將們聽聞有財貨上門一個兩個露出意動之色,張舉嘴角露出一抹一閃而逝的冷笑。

而後,裝作例行公事一般把離開這段時間的攻城戰事向眾將詢問了一通,待眾人彙報完畢,張舉立刻又把話題引到身後這夥兒官軍頭上來。

肥肉上門了,毫無疑問,得啃他一口。

張舉假模假樣的和眾人描述了一番官軍輜重裡有多少糧食,有多少牛騾牲口,吊足了眾人胃口之後,張舉抬起頭,目光掃過一週,問到,“何部願去攻打官軍來援?”

“某去!”

“某也去。”

眾將紛紛響應。

張舉稍做沉思,道,“丘裡麼,巴思別,便由你兩人帶部前去圍剿。”

被挑中的兩個胡人頭目頓時喜笑顏開。

張舉臉色突然又是一變,嚴厲對兩個胡將道,“官軍來援雖弱,可畢竟人數不少,此番著你二人前去,所獲一半歸你二人,只是有一事你二人需應我,我要你二人謹慎行事,不得強攻硬戰耗損人手,若傷亡過甚,下回便派他人前去,可聽清楚?”

張舉語氣少有的嚴厲,且說辭很充足,一點違和感都沒有,在此之前張舉就曾多次批評烏桓騎兵不聽號令莽撞行事以致屢屢虧折人手,今番同樣說辭說出來,眾人察覺不出有任何何異常。

兩個胡將見張舉態度嚴厲,知道張舉這回是認真的,怕萬觸怒張舉下回這種打秋風的好事就輪不到自己了,便滿口應說一定謹慎,絕不損耗人手。

聽了兩人保證,這還不算完,張舉好心的替兩個胡將做了戰術安排。

張舉建議兩個胡人頭目領各自兵馬連夜行動,趁夜色漆黑之際,趁官軍未有準備,先一步將官軍營寨團團圍起絕其逃脫之可能,然後,也不必急著進攻,只圍不打,官軍出則堵之,官軍守則耗之,如此耗他三二日,官軍銳氣必折,待時捉一破綻再趁勢一攻,必將輕下也。

張舉再三明說,若強攻硬打必折損巨大,先擾後打方可降低傷亡,再結合前邊所說,若誰的人馬損耗過多下回再有好事就不讓其去了,這分明就是告訴兩個胡將必須要按照先擾後攻的方略行事。

兩個胡將認真的點了點頭,記下了張舉的交代。

看事已可為,張舉笑對胡將二人道,“時候已不早,兩位可動身了。”

兩個胡將朝張舉抱拳一禮,遂出帳去了。

阻擊援軍的人手安排完,張舉遂又把話題引向攻城一事。

張舉先是問幾個胡人頭目問其手中兵力折損了多少,一提起這事兒,胡人頭目們便向張舉大倒苦水,一個二個都說自己填到城頭太多人了,已死傷慘重了。

張舉安安靜靜的聽完胡將們的訴苦,點了點頭,沉思道少許,謂眾人道,“各部連日作戰早已疲憊,我看烏桓諸部可自城頭撤下,助攻南東西三牆,北牆我本部來打。”

說完了這個命令之後,不待諸烏桓頭目思索,張舉立刻又笑了,他半是開玩笑半是認真的說,“話說前頭,歇歸歇,歇個幾日,要打時,各部還得都上,誰若不聽號令,莫怪軍法不容!”

胡人頭目們趕緊順著臺階說絕不會不聽號令。

張舉的目的達到了,他借體諒烏桓各部傷亡巨大為由,好心的讓從主攻的北城撤下移攻他處,張舉的偽裝很完美,烏桓頭目們不疑有他,安心聽命。

——

在後半夜,戰場上發生了詭異的變化。

在北城日夜攻打不休的賊軍突然停止攻勢了,察覺到這一變化,守軍急忙向上彙報。

與此同時,賊軍營寨也有變動,營寨中有大規模的物資調動和人員走動,嘈雜一片,營寨中的胡人也好,漢人士卒也好,他們都對此沒有察覺到有何異常,這很正常,有人從城頭撤下來休整,有人去投入主攻,人員有大量調動,自然,營帳得動,物資得動,人力車馬都得動。

一輛輛糧車從烏桓人的營帳前駛過,烏桓頭目們眼睜睜的看著,竟沒發覺有何不妥之處。

張舉這一手瞞天過海玩的巧妙,在薊城守軍和烏桓人眼皮子底下,張舉從容的把本部人手從攻城戰事中撤了出來。

一通忙碌,營帳收了,人員已列好了隊,糧草輜重都拉過來了。所有的拔營事宜全準備好了,副將來問張舉該於要在何處紮下營寨,張舉抬頭看了看城頭,高大的薊城城牆上,一切攻城器械都還在,連日廝殺喧囂的城頭此時沒了動靜,所有攻城兵力全撤下來了。

回頭看了一眼,張舉冷冷回道,“不必紮寨,吩咐各隊,熄了火把,莫要大聲聲張,準備走。”

副將詫異的看了張舉一眼,然後突然明白過來了什麼,趕緊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趁著夜色,張舉領著本部人馬,帶著輜重糧草,悄無聲息的摸黑撤走了,那些聽到動靜的烏桓人還以為張舉是還在折騰著挪營的事兒,愣是一點沒能察覺。

與此同時,守軍也摸不清狀態,不知城外賊軍為何突然之間就撤了。

城主府,薊城守將們聚在一起討論,他們認為,敵軍可能是要連夜撤退了,但也有可能,敵軍撤走是假,假借撤退想引蛇出洞引守是真,加之黑燈瞎火的,摸不清虛實,守軍因此不敢出兵試探。

——

一夜過去,翌日,天光大亮之時,鉅鹿軍營寨,李孟羲穿著厚重鐵甲躲在屋子裡一個哈欠接著一個哈欠打個不停。

瞅瞅天亮了,李孟羲忍著不爽站起身來,他忍不住要狠狠教訓敢打擾他睡覺的敵軍了,昨夜有敵軍騎兵在外襲擾,夜裡黑燈瞎火的,不敢貿然出擊,只能守著,現在天亮了,終於可以反擊了。

李孟羲的含著怒氣的一拳註定打不出去了。

天亮了意味著,不僅鉅鹿軍可以看清敵軍詳實,敵軍也可以看見鉅鹿軍虛實。

在昨夜,兩個胡人將領聽統帥張舉告知說,後邊來的這夥兒官軍兵力少輜重多,是塊肥肉,可等天一亮,等看清了,發現不是這回事。

就見官軍以三個村落互成犄角為據,其營帳森嚴齊整,營中旌旗招展的,人烏泱泱不可計數,加之其寨有車陣在外圍護車陣連綿不絕幾如壁壘,其陣中士卒兵甲明亮視之精銳非常,這哪裡是一股弱兵,就是傻子也瞅的出來,這遇見硬骨頭了。

能被賊帥張舉毫不猶豫的捨棄掉,烏桓人又怎會是精銳之眾,其戰意必是不足。

察覺到情報有誤,兩個被張舉忽悠來此的烏桓將領連襲擾對峙的勇氣都沒了。

換成鉅鹿軍的視角,鉅鹿軍上上下下嚴陣以待做好了作戰準備,就瞅見,敵軍在陣前猶猶豫豫遲疑了半天,突然間譁啦一聲就全都撤了,撤的一點不拖泥帶水毫不留戀。

可能是因為敵軍撤的太瀟灑了,李孟羲反倒懷疑敵人是不是玩什麼引蛇出洞的詭計,不敢貿然出擊,李孟羲派騎兵隊出去打探了一番,待確保敵軍真的是退走了,李孟羲有些詫異,他認真想了想,覺得,敵軍可能是被嚇跑了吧,畢竟自己這邊,可是上萬大軍。

敵人作何行動對鉅鹿軍影響不大,鉅鹿軍有自己的作戰計劃,不會被敵人牽著鼻子走。

依作戰計劃,大的戰略計劃,該是以儘可能快的速度殲滅薊城之敵,以免夜長夢多,小的戰術計劃是,以陣列成字法向守軍傳遞訊息,要守軍出城配合作戰殲滅敵軍,為達成戰術戰略目的,第一步,要接近薊城城下。

鉅鹿軍開始出動了,部分兵力和輜重隊留守在原地,主力成車陣作戰隊形,以兩排車陣在外,士卒成作戰佇列居中行進的方式,整個隊伍以極其緩慢的速度如同一個巨獸一般緩緩朝目的地壓去。

鉅鹿軍給足了對手尊重,軍中上上下下以敵軍隨時可能呼嘯而來隨時可能給鉅鹿軍以重創的假設來謹慎預備著,不敢有一絲一毫一個剎那的掉以輕心,就這樣,作著大戰準備的鉅鹿軍戰陣隊伍一步步挪到薊城附近之後,驚訝的發現,薊城之外的敵軍早已經人去樓空,只剩下了大片空蕩蕩亂七八糟的營寨。

李孟羲和劉備相視一眼,二人眼中皆是詫異。

正這時,城門開了,一彪人馬從城中奔出快速朝這邊趕來。

——

在薊城城外,與來接洽的官軍稍做交流,李孟羲搞清了狀況。

守軍言,自昨夜開始,敵軍就有些不對了,昨夜敵軍突然停止了對北城的進攻,今早一早,敵軍連營帳都不要了嘩啦一下全撤了。

李孟羲沉默了半天,本來就防著敵軍生怕敵軍逃了,本來已經打算好了,天一亮,就殺到薊城城下,配合守軍直接把敵軍全殲了,本以為,這回有所準備,總不能再讓敵軍跑了吧,結果,沒成想,敵軍竟然快了一步直接撒丫子逃了,逃的那叫一個及時,那叫一個幹淨利落。

這就好像,對面敵軍統帥完全把鉅鹿軍的作戰意圖看破了。

“……妙。”李孟羲呵呵一聲,一種拳頭揮到了空氣上的挫敗感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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