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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三章 “護送”官軍

形勢比人強,皇甫嵩不得不硬著頭皮出來。

讓皇甫嵩說什麼服軟討饒的話,皇甫嵩恥於開口,出來之後,到了兩軍陣前,皇甫嵩低著頭,耷拉著腦袋,一言不發,就那麼杵著。

李孟羲上前,看著如同鬥敗了公雞一樣蔫慫蔫慫的皇甫嵩,李孟羲有些想笑。

“皇甫將軍,抬起頭來說話。”李孟羲出聲道。

皇甫嵩便就抬起了頭,冷冷的看著李孟羲,一言不發。

雙方對視。

這是第幾次近距離會面了,皇甫嵩一次比一次的狼狽,李孟羲一次比一次意氣風發。

盯著皇甫嵩看了良久,李孟羲忽然笑了,道,“我家三將軍說爾官軍意圖不軌,更說皇甫嵩老將軍出爾反爾真個小人。

某倒是以為,老將軍高風亮節,絕非毀信棄義之人。

想必,半途停軍折轉,非是意欲反攻,乃是迷路爾,對是不對?”

李孟羲言笑晏晏,淡然的看著皇甫嵩。

皇甫嵩神色變幻。

“老將軍非是要調轉兵鋒意欲反攻,乃是迷途,對是不對?”李孟羲又問一遍,笑容收斂了,語氣冷了許多。

皇甫嵩能怎麼說?能說不是迷路,是為了調轉兵馬反殺回去,能這樣說?若這麼說,將再無轉圜餘地,將不死不休。

說迷路,也算是個說得過去的藉口。

皇甫嵩不得不面色複雜的口是非心道,低聲道,“是迷路,是迷路。”

李孟羲頓時就笑了。

而後,李孟羲裝作驚訝模樣,訝然道,“呀!老將軍久於軍旅,竟會迷路?”

皇甫嵩被李孟羲回懟的老臉掛不住,憋了半天,張嘴憋出一句,“……人老昏聵爾。”

讓皇甫嵩自己貶損自己人老昏聵,李孟羲可太欺負人了。

李孟羲笑意更甚,他拔高了聲音,故意大聲,怕是旁人聽不見一樣,“再問將軍,因何調頭?”

皇甫嵩忍了又忍,咬牙切齒,盯著李孟羲,一字一頓恨恨道,“老夫人老昏聵,不識路途!”

李孟羲緊追著又問,“因何調頭?”

皇甫嵩怒了,吼道,“老夫不識路途!”

李孟羲不肯放過,繼續羞辱。

“因何調頭!”

“老夫不識路途!不識路途!”

李孟羲這一番咄咄逼人,兩軍陣前,大庭廣眾之下,斥問皇甫嵩如斥三歲小孩兒,皇甫嵩怒的幾欲拔劍自刎。

老皇甫嵩怒氣勃發,臉漲的通紅,怒目圓睜的瞪著李孟羲。

李孟羲面目表情,毫不躲閃的與皇甫嵩對視。

李孟羲忽然一下就笑了,笑得燦爛,他目光掃了一圈,掃過皇甫嵩身後官軍諸將還有眾多官軍士卒,拔高了聲音,大聲宣告,“既然老將軍不識路途,那就由我軍在旁護送,定保老將軍一路無憂!”

說罷,手一揮,“請吧!”李孟羲豪氣道,“我軍片刻撤圍,老將軍領軍且走,我軍自在左右護送!”

皇甫嵩神色略變。

涿州軍又說要撤圍了,皇甫嵩立時就松了一口氣。可緊接著,皇甫嵩又警惕起來,涿州軍豈是易與,豈能沒個防備。

然後,皇甫嵩一下就意識到了,護送……左右護送……

皇甫嵩眼睛一下瞪大,猛地盯向李孟羲。

李孟羲依然微笑淡然,不平不淡說了一句,“老將軍且莫推卻,四境賊情未清,還是護送的好。”

賊情兩個字,李孟羲加重了說,故意點明。

這是無聲的威脅。

皇甫嵩是聰明人,說賊情的言下之意是,如果荒郊野外,躥出來一股賊,把爾官軍殺個乾乾淨淨,天不知,地不知,收屍的人都沒有。

官軍三萬之眾,能把三萬官軍殺盡的賊,沒有。

然,能把三萬官軍殺個七七八八的涿州軍,可就在眼前。

話裡的意思很明白了。

要麼,讓涿州軍左右“護送”官軍離開,官軍欲提兵反襲的過錯,就此揭過。

要麼,就在此地,就在這十字路口處,一決雌雄,殺他個血流成河。

形勢比人強,可形勢比人強的也太多了。

皇甫嵩能如何,皇甫嵩只能捏著鼻子服軟。

朝李孟羲拱了拱手,皇甫嵩側著頭,都不願直視李孟羲,“那就,有勞小友,代為護送!”護送兩個字,聲音是從皇甫嵩牙縫裡擠出來的,說的是惡狠狠的。

李孟羲正色,“那便說定了。”

轉頭,朝張飛看了一眼,張飛這傢伙手裡攥著矛,正直勾勾的盯著皇甫嵩。

李孟羲朝張飛說了一句,“三將軍,走吧。”

張飛動也不動,“你先回。”

讓李孟羲先走。

涿州軍有極顯著的特點,經驗傳遞很快,最先察覺到兩軍交涉會有危險的是李孟羲,後是劉備,再之後,半個時辰沒隔,李孟羲劉備感悟到的,張飛也全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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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孟羲開始防備著兩軍交涉之時可能遇到的危險,張飛同樣有開始刻意防備了。

張飛是在護著李孟羲。

官軍一群鳥慫,張飛不怕官軍玩陰的,可李孟羲小胳膊小腿的,萬一有個閃失就不好了。

李孟羲能有個錘子閃失,往這傢伙背影看,這傢伙背後揹著一面大盾,從後面看,大盾把他身體全擋著了。

這麼一面盾,當然是特意準備的。

有這麼一個準備,莫說官軍突然發難了,就是官軍強弩攢射過來,說李某人死不了,就是死不了,有多少強矢射過來,盾牌就擋下多少,別提多安穩。

直到李孟羲走遠到了後邊,張飛回頭看了看,又轉頭看了一眼官軍陣勢,“走!”張飛朝麾下騎兵一聲喝道。

“駕!”

“駕!駕!”

……

涿州軍騎兵大聲呼喝著,人馬如龍,活躍的過分,明明掉頭就走的事兒,張飛和騎兵們太歡騰了,馬鞭子凌空抽,抽一下不算完,還抽,故意抽的啪啪響。

再有,喊“駕”就喊駕,扯著嗓子嗷嗷的喊。

再說騎馬就騎馬吧,為何各種扯拉韁繩,讓戰馬不好好的跑,又跳又蹦希律律叫著跑。

在這麼一剎那,就張飛領騎兵往後撤的這一會兒,涿州軍騎兵畫風古怪了些,像山賊馬匪多過像正規軍。

話說,事出反常,必有妖異。

看著反常,就必然有古怪。

個中真相是,張飛事先特意交代了麾下騎兵,特意交代讓撤退的時候越囂張越好。

此為張飛版的懾敵之法。

李孟羲影響劉關張三人甚多,李孟羲總結過的懾敵之法,人家張飛張三將軍,也學會了,且有自己的理解。

關於懾敵這一點,李孟羲都沒想到就騎兵回撤,就撤退回去這微不足道的一個小步驟,竟然還能有操作空間。

而實際證明,張飛的威懾之法,有用。

官軍見張飛部騎兵調頭撤退之時,人馬奔躍熱烈,氣勢囂昂,皇甫嵩臉色為之難看,官軍士卒亦心中揣揣不安。

張飛這一下隨手而為,直接就打滅了一些官軍的不安分之心。

張飛領著最具有威脅的騎兵隊後撤了,皇甫嵩看了看大道兩側圍著不動的合圍陣勢,涿州軍陣勢立定,動也不動,靜的死寂。

皇甫嵩思索,若就此衝殺出去,可能突圍而出?

考量之後,皇甫嵩判斷,突圍能成。然三萬官軍縱得以突圍,能活者不過三成。

在奮死一博突圍,還是解散陣型順從在涿州軍看押之下狼狽退走,在這兩難之間,前者,突圍,軍勢大劣,強自求戰,不智,且死傷無數徒害士卒性命,皇甫嵩唯有選後者。

只是,選了後者,選擇撤掉了本還能有一搏的方陣,再散成行軍隊列,則就徹底斷送了相抗衡的力量。

結成方陣還能一戰,散開可就任由別人拿捏了。

皇甫嵩嘆氣一聲,叫過副將,“散了,列隊,走吧。”皇甫嵩聲音中難掩的疲憊。

——

官軍開始散陣,怎麼縮成一團的,就怎麼再散向前後。

陣型散開的最先片刻,皇甫嵩緊張的盯著涿州軍動靜,生怕這邊陣型一散,官軍立刻傾撲過來。

等看到涿州軍並無動作,皇甫嵩松了一口氣。

他皇甫嵩也不想想,涿州軍要是真想全殲官軍,何不在土壘壕溝之中動手,偏要把他等官軍放出來,偏要在曠野空地裡動手。

官軍散陣的同時,涿州軍這邊,張飛比官軍還忙。

張飛領著涿州軍精銳騎兵,張飛正忙著拉列騎兵陣形,陣型是雁行陣,張開的兩個大翅膀一樣的雁行陣。

再結合已經圍好的鐵桶陣來看,位於後邊的騎兵雁行陣,陣幅寬大,恰像是桶蓋一樣,正扣在鐵桶陣一端,扣的嚴嚴實實。

兩下都是忙碌。

官軍忙著去收攏丟了一地的淄重,張飛忙著擺雁行陣。

依照官軍的體量和官軍重新收攏淄重和整隊的速度來看,張飛又佔盡了先機,張飛會在官軍整理妥當之前,就先一步把雁行陣擺的標準的不能再標準。

兩刻多之後,官軍匆匆收拾好了淄重,草草拉好佇列,便要動身行軍。

皇甫嵩實在倉促了,有的糧車側翻在路邊,皇甫嵩直接不要了,還有拉車的牛騾牲口走選了,皇甫嵩也不去收攏,急匆匆的就要走。

皇甫嵩如此著急忙慌情有可原。

呆在重圍之中,誰人會好整以暇不緊不慢的,肯定是越快走越好。

實則,皇甫嵩不必匆忙,認認真真的把所有淄重收拾好,把翻了的輛車推起來,把走遠的牛騾拉回來,不管他官軍耽誤多久,涿州軍不會發難。

皇甫嵩收攏淄重太倉促,這反而讓涿州軍得了意外之喜。

意外之喜是,皇甫嵩直接丟下不要的壞了車軸車輪的輛車數量,走開的牛騾牲口幾頭。

本來,官軍拉車的牲口也是處在包圍圈中,牲口離了大道走開,又不敢去朝涿州軍陣勢那邊接近,停在半檔口。

牲口就在那裡,涿州軍士卒看著不管。

李孟羲看見了,也不管。

活生生的,唾手可得的牛,過去牽走,他官軍能說個不字?

然李孟羲沒有如此,沒有直接動手搶牛。

不是不能搶,不是搶不到,是太猥瑣了。

真想從官軍那裡刮下來點東西,何不霸氣一點,直接敲詐皇甫嵩,直接讓皇甫嵩拿出來二十頭牛作為補充,他皇甫嵩能不給?

謀利可以,霸道一點,不能猥瑣。

李孟羲看到了牛,想了一下官軍士卒想去拉牛,自家涿州士卒跟人家爭搶拉扯,一想就覺得沒格局,太小家子氣。

故而,把牛拉回來搶走的想法只浮現了一下,李孟羲便把之按滅了。

年紀小小的李某人,霸道已醞成三分。

可以霸道,可以欺人,可以霸道的欺人,但不能猥瑣。

可以強逼皇甫嵩,讓皇甫嵩交出二十二百頭牛都行,但,不能跟官軍士卒拉扯爭竟。

待見官軍準備停當,李孟羲令傳令騎兵去告知皇甫嵩,讓官軍直接走便是。

行軍隊伍之前,皇甫嵩左看右看,前看後看,圍的死死的,哪裡能走。

“我家軍師說了,但走便是。”

來交涉的傳令兵語氣不善道。

皇甫嵩猶豫片刻,沉聲下令,,“走!”帶著官軍動了。

皇甫嵩走,官軍行軍佇列也走,在口袋陣裡,處於被口袋陣包圍著,被大道兩側幾十步外嚴密列陣的涿州軍士卒目視著,朝前行進。

為官軍佈置的口袋陣,極長。

皇甫嵩領著隊朝前走,眼看到頭,堵在路中的涿州軍槍陣依然堵在那裡,一動不動。

皇甫嵩頓時遲疑,往前沒路了,難道要徑自撞上不成。

就在這時,變化立生。

一聲響箭呼嘯。

響箭傳令之後,涿州軍合圍陣勢,瞬時全動了。

先是堵路的槍陣撤去,從兩邊外圍有涿州騎兵朝前趕去,跑了百步外,在路中,路兩側,擺下騎兵小陣三陣。

皇甫嵩遠望一眼,便知究竟。

涿州軍這是要以騎兵前方堵路,乃是,以騎兵和官軍行軍方向相對,列陣百步以對。

待官軍近五十步之時,三隊騎兵,中一隊停留原地,其餘兩隊,往後再百步列陣戒備。

如此,三隊騎兵交替戒備,每一個時刻,在官軍行軍方向前方百步,每一個時刻都有騎兵列陣對著官軍這邊。

官軍只要敢異動,有所防備列陣嚴謹的涿州軍騎兵,必然比官軍發動的更迅速。

官軍要發難,必得從行軍佇列倉促糾結騎兵朝前衝,倉促衝擊的官軍,乃是散陣,哪裡比得過有足夠時間去擺陣勢的涿州軍騎兵陣型犀利。

先機又在涿州軍騎兵這裡。

涿州軍騎兵以交替戒備的方法,每一陣都可以是規整的錐陣,而官軍騎兵,要想迅疾,便不能整陣,要整陣,就必失去突襲之突然,兩不能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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