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兩人就像是沒有嫌隙了一般，平和過了好幾日。
這天。
顧含還未睡醒，便聽見秋竹和秋菊兩人在她身邊鬧騰。
“阿含！阿含！你快起來看看啊！外面下雪了！不知昨夜什麼時候落起了雪，，現在外面已經是一片蒼白了。”秋菊第一次見這麼大的雪，難免有些激動。
顧含翻了個身，嘟囔道：“不就是下雪嘛……不稀奇。”
秋菊嘟著嘴，說道：“怎麼不稀奇呢？我還沒有見過這麼深的積雪，踩下去整隻腳都會陷在裡面！”
顧含打了個哈欠。
冬天下雪不是很正常嗎？
她正打算翻身繼續睡，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猛地坐了起來。
“下雪了？”
秋菊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冷靜後點了點頭，“是啊，你剛剛不是說不稀奇嘛？怎麼了？”
顧含連忙道：“幫我找一件乾淨衣裳來，我不睡了！”
她答應過桑洵，要陪他在雪中散步，在雪中賞梅花。
今日就是實現諾言的時候。
完成了他的心願，拿到秋竹的奴契，她便可以離開了。
“好！咱們出去打雪仗吧！我從前只聽說過，還沒有玩過呢。”秋菊期待的說道。
顧含愧疚道：“今日我有更重要的事情，你和秋竹兩人玩吧。”
秋菊將衣裳遞到她跟前，疑惑地問道：“你今日有別的安排嗎？”
顧含一邊穿衣裳，一邊說道：“嗯，我今日要與桑洵出去一趟。若是三個孩子找我，你便幫我解釋一下。”
“行。”
顧含坐在銅鏡前，她本不想裝扮，但想到這是最後一次了，還是留一個美好的記憶吧。
脂粉裝扮一番後，顧含來到了桑洵的門前。
她輕輕敲了敲門，“醒了嗎？”
門一下子就從裡面開啟了來，“阿含，你今日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顧含指了指外面，說道：“昨夜下了好大的雪。我記得你說過想要與我一起雪地散步，現在去吧。”
桑洵眼中寫滿了驚喜，“現在嗎？”
“不方便嗎？如果今日不方便就改日吧。”
“不不不！”桑洵激動道：“方便！當然方便！你等等我，我換身衣裳！”
“嗯。”看著桑洵這麼激動，她心中有種說不出的異常。
沒一會兒，桑洵換好衣裳走了出來。
他一身黑衣，腰帶束緊，看起來精神極了。
倒是有些像第一次見面的他了。
“怎麼了？不好看嗎？”桑洵被她盯得有些不好意思。
“沒有，這個顏色很適合你。”
桑洵臉上掛滿了笑，“我去讓顧執準備馬車！”
“不用。”顧含連忙阻止道：“就我們兩個人，走走吧。散步哪兒有做馬車的？”
桑洵撓了撓頭，“說的也是，我這腦子……那咱們走吧！”
顧含應了一聲，隨後兩人並肩朝著城外走去。
顧含記得當初建果園的那片荒地不遠的地方有一片冬梅。
雪有一個手掌厚，踩上去吱呀作響。
可能是天冷，外面零零星星，看不見幾個人。
“阿含，今天怎麼突然想起散步了？”桑洵疑惑詢問道。
顧含看著天地一片白，淡淡說道：“沒什麼特殊的原因，你不是說過想和我散步嗎？這是你的心願，所以我想幫你實現。”
桑洵聽見她這麼說，感動的吸了吸鼻子。
“阿含……”
“你對我實在是太好了，而我還老是惹你生氣。”桑洵頓了頓說道：“阿含，我以後一定會加倍對你好。”
顧含聽完他的話，不由得笑了一聲。
“阿含，你不相信我嗎？”
顧含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怎麼會呢？我當然相信你。”
只是沒機會了。
“阿含，遇見你真是我這一生最幸運的事情，我原本以為你再也不會理我，再也不可能原諒我了。”
聽著桑洵說個不停，顧含也只是耐心的聽著。
“阿含，我愛你。”
顧含還是第一次從他嘴中聽到這麼正式這麼露骨的表達。
若是換在從前，她肯定會忍不住害羞，小鹿亂碰吧。
可現在她聽見這話，心中沒有一絲的波瀾。
顧含淡淡笑了笑，不露神色的將話題帶了過去。
兩人走到梅花林。
因為昨日的那一場雪，梅花上蓋滿了雪。
紅色與白色相映照，別有風味。
“好可惜，今日看不見梅花盛開的美態了。”桑洵嘆道。
“那有很難。”顧含淡淡道，隨後她快步走到梅花樹旁，抱著枝丫搖了搖。
雪就像是被抖落的鹽一般全部掉了下來。
“阿含！”
桑洵快步跑到顧含的身邊。
“你這是做什麼呢？這麼厚的積雪全蓋在你的頭髮上了……”
他伸出手輕輕的撫掉了顧含頭上的落雪。
顧含輕輕抬頭，正好對上他那雙溫柔的眼。
顧含心跳漏了一拍，連忙將頭埋下。
“衣領上也沾上了雪。”
桑洵手慢慢從她的頭上落下，滑到她的肩膀，替她將肩上的雪也掃去。
“阿含。”
顧含應了一聲，剛抬頭便看見桑洵朝著她吻了過來。
顧含心中一驚，腦子還未作出反應，手便將人推開了來。
桑洵睜開眼，眼底寫滿了受傷二字。
顧含咬了咬唇，說道：“抱歉，我現在還接受不了……雖說我們兩人現在能和諧相處，但不代表我對之前的事情沒有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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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洵感覺這一刻心都要碎了。
他低垂著眼眸，艱難擠出笑容。
“沒事，阿含……我能理解的。我不會強求你，我會用行動來證明自己，會讓你接受我。”
顧含淡淡一笑。
這些日子她表面歲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可一想到桑洵和其他女人已經發生過關係，她便打心底的覺得噁心。
所以在桑洵吻向她的那一刻，她的身體不自主就做出了動作。
“好了，我們回去吧。這外面冰天雪地的，萬一凍出病來。”桑洵溫柔的笑了笑。
顧含指向梅花，“你不是要賞花嗎？怎麼剛來又要走了？”
桑洵抬頭看了一眼花枝，笑道：“已經看過了，我們回去吧，等改日出了太陽，我們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