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許久未見”洛天線的臉色很是複雜。
“唉……”一道彷彿從時間盡頭而來的嘆息聲響在姜望道和洛天仙耳中。
“多個紀元過去了,我死去了,你還撐著,辛苦你了。”花粉路女帝的聲音響起。
“但我撐到了現在,除了你,所有人都回來。”洛天仙有些驕傲,是那種妹妹向姐姐邀功的驕傲,很是自然。
“你做的很好。”花粉路女帝的聲音也柔和了許多。
“姐姐,你就不想真的復活過來嗎?”洛天仙看著那道路盡頭的女子。
在這位面前,洛天仙也是流露出些許隱藏在路盡面具下的真情。
“有著始祖的壓制,希望不大,最多顯照一具身體,不過,卻不是昔日的我再現,而是與現世融合,再塑。”花粉路女帝說道。
“現在更難了。”花粉路女帝似乎在感知著什麼,最終說道。
而在某一瞬,姜望道的目光也看透了時光,落到了歲月深處,重新看到了那裡的場景。
三棺橫空,鎮壓一切,而且想比當年,如今的三棺似乎胡更為真實了。
“這是我的因果。”姜望道出聲道。
花粉路女帝助他到達時光最深處這件事根本瞞不過始祖,所以現在那歲月深處可是真正被始祖禁絕了,根本無法靠近。
而花粉路女帝的後手更是無從施展。
“無需在意,你的存在讓上蒼有了更多的可能。”花粉路女帝說道。
她並未後悔出手相助,若無姜望道,上蒼可能就在上一次的大祭中寂滅了。
“但我心不安。”姜望道鄭重道。
“那不妨一試!”花粉路女帝絕不是扭扭捏捏之人,在聽到姜望道這句話後便果決應道。
她在那一戰留下後手也是因為不甘,她是這一古史中除了始祖這等特殊存在外最先踏足祭道領域者,豈能甘心被葬在歲月深處?!
姜望道輕輕點頭,他早有此意,一是還上那一份因果,二是為己方再添一位祭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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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準備準備!”姜望道、洛天仙還有花粉路女帝相商,後又向各位仙帝還有石昊詢問徵求意見。
這將是他們自封以來第一次集體行動,若能成功必定可以讓己方實力大增!
“可以一試了!”最終姜望道定計,只是某一瞬他生出感應,眉頭微蹙,“但是最好推遲些時日。”
“我和葉凡他們都遠未至自己的巔峰。”
這個理由讓洛天仙亦是點頭,算起來,姜望道等人突破仙帝也不過幾十萬年,這對於仙帝而言時間太短了,理應給他們更多的時間去適應這個境界。
之後洛天仙亦是離開萬道山,帶走了石罐和祖種。
“葉凡……葉天帝!”姜望道眸光閃爍,順著命運的聯絡看向了葉凡所在。
剛剛那一瞬的他似乎看見了未來的某個場景,場景之中,是一尊燃燒著的天帝鼎!
那種無上滅道的氣息讓姜望道心中一凜,他對那種祭掉至高大道,焚滅一切規則和道韻的氣息已經不算陌生了。
嗡!
窺道之眸穿透了一切阻礙,落到了歲月和命運之上,看到了那在祭海極深處的葉凡。
如今的葉凡獨坐青銅棺上,四周皆是鮮血殘骨,那是無盡大界的殘骸。
當年仙域隔壁的祭海和這裡相比也不過是一個水窪,完全不是一個量級。
而且相比那界海,這個祭海多的是路盡級崩滅的大道痕跡。
上蒼在古史前半段時也並不獨一無二,有著幾方大界能夠和它相提並論。
而上蒼自古至今能夠誕生一位祭道者和七尊路盡者,其餘大界也不會太弱,有著路盡級存在!
只是這些路盡級都被葬在了歲月中,被詭異種族滅絕了,自身道崩於歲月,被當作祭品向不存在的那位獻祭。
這祭海便是他們存在過的唯一痕跡。
“葉凡……”姜望道看到了葉凡,但又在下一瞬失去了對於葉凡的所有感應。
這種感覺很微妙,姜望道目光落到歲月長河上,大羅唯一永恆自在的特性讓他彷彿身臨其境,看到了發生在數十萬年前的一場戰鬥。
戰鬥的雙方是葉凡和石昊。
那是他初次閉關時發生的事情。
在那一場慶功宴上,石昊曾言對祭道領域感興趣者可以尋它打上一架。
或許就連石昊自己都沒有料到的是,第一個找上他的竟是初初登臨至高仙帝的葉凡。
“你確定?”石昊挑眉,有些驚訝。
“來!”葉凡頭頂天鼎頂,氣血浩蕩難言,將混沌法則衝撞得崩碎。
仙帝之後,他的血氣強得可怕,只是自然釋放,有驚人的血光沖霄,撕裂了無盡混沌!
這樣如同血凰涅槃般的無量赤霞,若是在外界爆發,那便是要淹沒無量厄土,撕裂黑暗宇宙!
“很危險!”石昊再次警告道。
“我當年也是這麼警告你的。”葉凡一笑,有些欠揍。
石昊臉色一黑,直接一劍砍出!
嗤!
真正的祭道一劍,斬斷了至高大道,崩滅了無盡規則,甚至在某一瞬間斷掉了混沌世界和姜望道之間的聯絡,這樣一劍,可驚可怖!
葉凡眸光大盛,天帝鼎衝起,瑞氣澎湃,仙光滔天,混沌如海,那是他的符文,如葉之骨,如道之痕。
“一葉遮天!”
葉凡一招打出,所有的精氣神和無敵氣象都在這一擊之上了,化成了無敵印記,撼動古今未來。
嗤!
劍光依舊落下了,遮天遮道,都遮不住這一道劍光,他幾乎將那葉骨道紋盡數磨滅,荒劍劍尖也來到了葉凡眉心。
何為祭道?祭掉至高大道,焚盡諸天規則。
這一境只有這兩句說明。
說起自然容易,但真正要做到,那就是兩一回事了。
石昊曾經在始祖的絕殺中開悟,所以他選擇的也是這種方式。
剛剛那一劍不是假的,是真正的祭道之力,祭的是一葉遮天,是絕對的殺招!
葉凡的意志弱一份,石昊的殺意強一絲,那葉凡便要徹底寂滅在這一劍之下,連自身的道都不存。
“原來如此。”葉凡咳血,自身大道被磨滅,這可是極為危險的,他沉思良久,最終離去了。
“我期待和你並肩那一天。”石昊看著葉凡的背影道。
“不會太久的!”葉凡揮手,坐銅棺沒入一道門戶,那是滔天的祭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