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望道陷入了一種深沉的蛻變之中。
誰也無法得知真正的十二仙體合一是什麼光景,體書上也完全沒有這等記載。
只是大敵當前,已經容不得姜望道猶豫了。
再經歷了一場無窮的孤獨之後,他似乎來到了一個天地未開,混沌未現的虛無,和之前被荒天帝一劍斬出來的虛無一般,什麼都不存在。
他在此地尋找良久,都無絲毫頭緒。
只是在某一時刻,姜望道忽然在這虛無之中看見了一束光、一條線,像是指示著他前進。
“命運線?”姜望道都沒想到自己寫下的大吉大利竟然是這樣表現形式。
或許這才是命書的真正用法,便是最絕境之中也能夠給你之處一條明路來。
“那便去看一看!”姜望道深入虛無,跟隨著虛無中唯一的光前進,最終停留在了虛無的最中心。
之所以是最中心,那是因為在姜望道看見此地的第一眼便是有此感應。
這裡就是絕對虛無的最中心,所有的一切都要從這裡開始。當然,也有可能是所有的一切都曾在此處寂滅。
而且這裡倒也不是一片虛無,而是有著一片原初混沌之氣,彷彿是天地最初始開闢的衍生,造就了混沌、分出了陰陽。
這一片原初混沌之氣縮成了一個球,裡面連法則都不存在了。
“這裡就是我突破的關鍵了。”姜望道伸出手,探入混沌之中,他對前路也無十分把握,那便按照直覺去走了。
他的手泛起了光,這是仙體之光,有關於仙體的一切都在這一刻融為一體,綻放出光芒來。
它是如此地熾盛,比任何一道大成仙體的仙體之光都要明亮。
這一縷光芒的綻放是混沌的第一縷光,之前的命運線只是在姜望道眼中存在,如今的這一道光才是真正的混沌第一道光。
或者應該叫另外一個名字?
“太初之光……”
姜望道勐地瞪大雙眼,雙眼之中一瞬間翻過了無數靈光,然後一本九天書在其眼中翻開,絲絲縷縷的光芒滲入其中,讓九天書起了些位置的改變。
姜望道此時做不出絲毫反應,整個人僵住了,有一種無窮的力量將其徹底定住,然後徹底崩散了。
他不知從何而來,而不需計較為何而去。
姜望道離開之後,絕對的虛無,迴歸了亙古的寂靜,時間在這裡都停止了流逝,沒有了意義。
不,還有著一道光,那是姜望道在這混沌之中綻放的第一道光。
這道太初之光的出現,是這絕對虛無中的異類,而更加巧合的是,因為這一道太初之光的出現虛無不再是虛無了,原初的混沌之中,開始了演變!
某一刻,一道意志似乎從萬古的沉眠中醒來,他看見了這一道光。
“……祭掉了一切……為何還有一道光……”
意志再度沉寂了,只有這一道光在縹緲。
這一道意志沉寂了,但是諸世之墟、世外高原卻是熱鬧了。
“轟!”
世外高原震動,有著一股最恐怖的氣息在綻放,一尊高原至高存在甦醒了,感應到了冥冥中的變故。
“諸世有敵!”
這一位最恐怖的強者從沉睡中醒來,看了諸世一眼,冷漠無情地吩咐道,“殺!”
這個殺字似乎是化作了一種諸世道則,銘刻在大道最深處,這一刻之後,所有的世界都會陷入最恐怖的殺伐之中,而他一族之人便會收割諸世之祭品。
轟!
道則的出現驚到了詭異一族的無盡強者,甚至在這一刻,屬於詭異一脈的所有強者都會受到高原無盡的加持,力量暴增,用以收割諸世!
詭異一族皆出,諸世又一場浩劫到來!
而荒天帝此時便位於一片虛無之中,他和詭異一族的仙帝幾經交手,如今方得片刻安寧。
一種大恐怖從高原蔓延至諸世,就連這片虛無都是被那種大恐怖籠罩了,他都有些窒息,有大難臨頭之感。
此時的他遙望世外高原方向,卻是閉上了雙眼,沒有去看,他一身道意在極盡升騰,帝體神光閃爍,能夠破滅無盡時空。
“原來真的有如此生靈!”
荒天帝閉著眼確實感覺前路一片光明,路盡又如何?不過逢河架橋,遇山開路,最怕的是看不到前路,一片黑暗。
而現在他看到了,不再是他推演之中朦朦朧朧的前景,而是實實在在的一尊無上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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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他真的成功了?這才多久?”
荒天帝睜開了雙眼,仙帝之光點點飄散,他也是驚奇,距離他上一次感應只是過去了微不足道的時間,這就跨出一步了?
“當真……不可思議!”
這是超出這位路盡仙帝認知的事情,特別是那種道,為何會有這樣的東西?
佔據了最初始的太初之位,卻又完全超脫,不沾絲毫因果。
“或許真的存在一個無限之界?”
荒天帝沉默,回憶著那些年少時聽某人吹過的牛逼,心中已經不知道第幾次生出渴望。
“先殺穿高原,然後我也要出去看看……”
荒天帝收拾心情,拿起了劍,出了這一片暫時休憩的小界,斬出一道熾烈劍光,將在周圍的幾位詭異仙帝吸引過來,強勢殺穿其合圍!
他在仙帝之道愈行愈遠,就算是高原而來的仙帝都不是其對手,堪稱仙帝極巔!
“死!”
荒天帝的征戰不止不休,仙帝都無法阻其腳步。
……
“轟!”
姜望道在某一刻睜開了雙眼。
“完了……”
一道太初之光從姜望道的身體升起,但是姜望道的眼神卻是苦澀難言。
“帝尊!”姜望道忽然咬牙切齒,若不是帝尊逼自己,自己哪裡會這麼早跨出這一步,以至於到了如此地步!
長生體的問題比姜望道預料的還要嚴重。
這一次的突破成則成已,但是對於姜望道的道途而言確實一次絕對恐怖的打擊!
大道不圓滿,他以後的仙道走得只會更加艱難!
“給爺死!”姜望道勐地看向那凝聚了世界之鼎的帝尊,飛昇而至。
姜望道身體之中的太初之光驀然大盛,以一種最強悍的姿態,擊穿了兩界所化世界之鼎,化作一道光,衝向了帝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