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凌華仙門之內,看著鏡中自己此時的打扮,想起了曾經與風無憶相處的點滴。
她是凌華仙門長老,而凌華仙門則是蒼州府第一宗門。
修為化神之境,同歲之中可以說鮮有同級,對此她對宗門男子都不屑一顧。
模糊的記憶中曾經有一個身影,雖然說不上高大,但比這些宗門子弟而言卻強了不少。
而那身影時長出現於夢境之中,每一次出現讓她感覺心安,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溫馨。
此時算是身居高位,可她明顯感覺到自己並不開心,身邊妹妹也時長因這事而苦惱。
但在今日凌晨。
習慣性的修煉讓她沉迷其中,卻不想引動了心底的心魔。
然出乎意料的是心魔並未找麻煩,反之還給她解惑了那夢境之事,同時讓她找回那失去的記憶。
很諷刺的是她並不開心,反之聽到訊息時還帶著怨恨,恨他當年拋下她們兩姐妹。
若非他的狠心兩姐妹也不會死,也不會到最後含恨而終,到死都沒見到他最後一面。
俗言有雲,愛得越深,恨得越深。
對風無憶她有愛,但同時對他恨更多。
“穆天途。”
“來人。”
作為化神境修仙者,長老的身份讓她有著不少權力。
而從心魔口中得知他此時身份,所以她對此產生了興趣,也想看看這個男人究竟如何。
夢中場景讓她確實很開心,畢竟風無憶照顧了她們兩姐妹,同時也指點她們修煉踏入仙途。
但有情並不代表就只有愛。
比起那時她現在有著絕對的冷靜,因為她不希望自己重蹈覆轍,不希望自己妹妹因他的拋棄而死。
至於心魔怎麼被蠱惑的,這對她來說無關痛癢,當然能蠱惑心魔證明他確實不凡。
“長老何事。”
很快就有一名侍從弟子走進房間,看著此時與眾不同的薛若馨,心中嘀咕她這是怎麼了。
平日冷若冰塊,誰靠近都不可能給笑臉,與她的妹妹簡直是天差地別。
當然她可不敢亂嚼舌根,否則薛若馨發火就是她的死期。
“派幾名弟子前往蒼南府,幫我查查這穆天途究竟是何人。”
這點小事她覺得還不配自己出手,其實她是怕見到穆天途忍不住動手。
雖然風無憶當初所為並無不妥,畢竟他的一生為的是仙道。
而她們呢。
兩個天賦不怎麼樣的女人,跟在他身邊就像是拖油瓶,所以被他拋棄也是理所應當。
如果沒得到訊息也就罷了,畢竟她也不會想起那些事,就當是個美好的夢而已。
但現在得到了訊息,還恢復了記憶,那穆天途要面對的就是她的報復。
或許不會殺了他,但要讓他嚐嚐別人拋棄的苦,要讓他看著自己死在他眼前。
“穆天途?”
“長老說的是正陽靈宮最年輕的長老嗎。”
“聽說此人三十之齡便突破化神境,其背後還有不出世的強者。”
聽到穆天途三個字這子弟瞬間莞爾一笑。
同為天才自然都會有所興趣,何況薛若馨一直未有良配,想想這穆天途與她卻有般配之處。
所以一開口就說了些知道的訊息,語氣中還帶著對他的傾慕。
“三十之齡便有化神之境,這確實有他當年的風範。”
風無憶當年聲威顯赫,也是三十多歲便突破化神,讓無數宗門對他另眼相看。
可惜這傢伙閒散慣了,在很多宗門也就掛個名頭,有可能好幾年不出現。
而今他有當年風範,甚至比之曾經可能更強,聽到這訊息她心中有種莫名的開心。
“不知長老需要哪些資訊,我即刻讓弟子們去收集。”
聽到薛若馨口中唸叨,弟子心中好奇他們是不是認識,甚至看到她臉上居然出現紅暈。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她知道薛若馨這模樣明顯是心動。
“查查他父母所在就行。”
都是重生為人,讓相信穆天途必有父母在世。
有些東西下手得從父母方面,雖然不一定會做什麼,但起碼要做到知己知彼。
“姐姐,我回來了。”
很快弟子領命離去,正巧此時薛若清外出歸來。
都是化神境修為,自然兩人都是宗門長老。
比起薛若馨的冷若冰霜,薛若清則是對誰都很熱情,對於身邊弟子更是照顧有加。
與薛若馨一樣她也被心魔找上門。
不過對比姐姐的態度,她心裡想法與臉上是一樣的。
開心,喜悅,還有與風無憶重逢後的憧憬。
雖然現在看起來還是奢望,可最起碼她覺得自己有了盼頭,不再為了長生而修煉。
“為了公子吧。”
自己這個妹妹為什麼開心她一猜就知道。
兩姐妹算是風無憶養大的,自然對風無憶有著同樣的感情。
“你知道了?”
見自己姐姐說出自己的心事,薛若清突然一臉的不好意思。
雖然這件事兩姐妹都是同樣想法,可她是妹妹,自然性格上要內斂一些。
“就差沒寫在臉上了。”
“不過你認為他還是不是公子。”
重生意味著記憶抹除,當然不排除如她們一般保留了部分。
可現在他叫穆天途,性格上可能與風無憶天差地別。
她們愛的是風無憶,不是現在的穆天途,如果將他當成替代品,那還不如不去相認。
何況她準備報復他,除非穆天途能給她一個合理解釋,而且還是以風無憶的身份。
是不是她自然有辦法驗證,剩下的就看他能不能辦到,如果辦不到那就一拍兩散。
“我不知道。”
薛若馨的意思她明白,因為她們喜歡的是那個風無憶。
可他重生意味著記憶未必還在,至於心魔如何判定她們也不知曉。
何況那是心魔,本質上與她們是站在對立面,為何會如此好心的提醒自己。
俗言有雲,事出反常必有妖。
心魔或許會有好心,也可能會改變,但與她們站在對面的事實不可改變。
現在面對姐姐質問,薛若清突然不知該如何回答。
“我已經讓弟子去調查了,如果真的是公子我們就去尋他。”
“如果不是,敢打著公子名聲招搖撞騙,我必將他碎屍萬段。”
前後兩世她不確定是否在一個世界,所以風無憶的名聲未必有人知曉。
但作為他曾經的丫鬟,雖然被他無情拋棄,可有些事她還是不能忍。
穆天途是不是真的風無憶不好說,萬一真的是那就找他算賬,如果不是那就讓他知道厲害。
“姐姐最好了。”
相比於薛若清內斂的大大捏捏,薛若馨顯得要明智很多。
聽見她說了已經安排人去調查,薛若清直接向她撲去,然後如小時候般在其懷裡撒嬌。
“師傅。”
雲華宗的禁地之內,看著眼前奄奄一息是老人,柳天涯眼中閃過一絲貪婪。
這可是化神境,心中想著只要能吞噬其修為,自己絕對能突破這元嬰之境。
不過他此時並未動手,因為老人雖然已經奄奄一息,可化神境的實力不是他能估算。
不做沒有把握的事,何況殺了他後還得給別的長老解釋,就目前狀況絕對不是最佳時機。
“這件事雲華宗最好什麼也別做。”
“那小子背後肯定有人,雲華宗與之敵對無疑是以卵擊石。”
袁奕天被殺算是雲華宗的損失,可那件事是雲華宗對不起穆天途。
沒直接動手對付雲華宗已經不錯,但事後必然會找他們算賬,所以他權柳天涯別亂來。
不僅是現在,就是在他沒出事之前,就憑穆天途的身份一樣能揉捏雲華宗。
這已不是修為境界的比拼,而是雙方勢力上單方面碾壓,雲華宗在最後必然一敗塗地。
柳天涯算是有勇有謀,但可惜缺少際遇,同時也無法壓住宗門內那些人。
想要保住雲華宗只能隱忍,而且有柳幽幽在他相信穆天途不會過分。
自己眼看就快要不行了,能做的或許就是勸他一定要穩住,不然那些老家夥必然找他麻煩。
放棄一個宗門之主是小,若那些人借題發揮他會性命不保,所以他只有一個選擇。
抱住穆的大腿,讓那些人有想法卻不敢亂來,從而穩住自己宗主之位。
“師傅之言弟子一定謹記。”
“不過弟子有一事相求,還請師傅成全。”
柳天涯很能忍,不然也不會忍那大長老如此多年。
可他不喜歡別人勸他,特別是此時啥也不能做的人。
他是自己師傅不假,欺師滅祖也是宗門禁忌,但他清楚唯有實力才能改變一切。
本想留著這老天日後再說,可惜他的話實在太多,而且把他看得啥也不是。
所以他準備今日動手,只要不出意外他就能突破元嬰境,達到無數人抬頭仰望的化神之境。
“你~。”
想要開口詢問,不想柳天涯突然將手放到他天靈蓋。
先是不解,可隨後他就感覺到了什麼。
力量流失的感覺讓他惶恐,同時天靈處也傳來撕裂般痛楚。
那還不明白怎麼回事,可反應過來之時一切已晚,柳天涯則陷入了吸食力量的快感中。
修為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提升,那元嬰中期的瓶頸也隨之消失,元嬰後期的境界也即將過去。
很舒服,很暢快。
一口氣突破兩個小境界還未停下,柳天涯感覺自己做法太正確,因為這樣他就能快速提升修為。
就這樣過去三個時辰。
風燭殘年的老人已氣絕身亡,留下的屍體更是早已冰冷。
只有柳天涯。
看著此時化神初期的修為,他終於明白那功法的強大。
至於身邊的屍體,眼中早已沒了曾經的尊敬,只有兩眼嫌棄他力量太少,根本不夠他吞噬。
“納蘭賢侄這是何意?”
轉眼又是三日過去。
納蘭離回到納蘭家回稟了訊息,然後帶著納蘭家的誠來到天劍谷。
意思很明顯,話也沒有任何的隱瞞。
婚約之事納蘭家攜帶重禮而來,其準備的天材地寶無數,就算是二流宗門見了都要羨慕。
不過張百玄可不是什麼傻子。
納蘭家拒絕了另一種方式,現在又派納蘭離前來下聘禮,這不就是想人財兩得。
而且他知道納蘭家一定調查過什麼,只是不知得到了什麼樣的訊息,居然讓他們如此不要臉。
“當年婚約家父已經告知。”
“小侄自認天賦完全配的上語嫣,所以希望伯父能同意這門親事。”
雖然平日很浪蕩,但他知道這件事的輕重,也明白自己爹為了什麼。
此時他們已肯定穆天途身份有假,至於那些功法何來這並不重要。
張語嫣只要點頭,就算張百玄不同意也沒用,所以他想先解決張語嫣。
“婚約?”
“天劍谷與納蘭家只有約定,至於婚約恐怕賢侄是誤會了什麼。”
約定,婚約,一字之差相隔幾千裡。
當初他與納蘭家是以約定為主, 畢竟誰也不敢說雙方會不會同意。
現在張語嫣算是尋得良配,自然不可能同意納蘭家的約定,所以張百玄不會給他任何承諾。
至於他會不會去找穆天途,或者說去纏著張語嫣,那就得他看他自己命夠不夠長。
上一個敢這樣的已經被殺,他相信若識時務納蘭離會放棄。
“四冊功法或與嫣兒的後身之事,我天劍谷自然不會賭上她的幸福。”
“且嫣兒已有婚約在身,難道賢侄要我張百玄言而無信不成。”
與納蘭家的叫約定,因為他給自己留下選擇餘地。
納蘭家不接受想強娶,他天劍谷雖然有所不如,可絕對不是什麼軟柿子,穆天途也不可能袖手旁觀。
對此他說話時並不是那麼低微,反之對納蘭離一臉嘲諷,彷彿再說你不夠資格。
“言而無信?”
“那伯父與納蘭家約定就不算了?”
來時他爹交代得很清楚,不管張百玄什麼態度,他都得忍著。
因為這件事關乎納蘭家未來。
然不想張百玄直接拒絕好意,言語中更是嘲諷納蘭家計謀無用,這明著就是瞧不起納蘭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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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可忍孰不可忍。
聽到張百玄說自己不能言而無信,他那暴脾氣立刻就上來了。
如果不是壓制了部分火氣,放在平日張百玄早已被指著鼻子,但現在這模樣也不是太好。
“四冊功法我張百玄親自護送上門,豈料你納蘭家閉門不見。”
“明著說嫣兒不可能嫁入納蘭家,而且她此時已經有了心怡男子。”
“四冊功法,如果要就讓賢侄帶回去。”
“如果不要,它日會讓小婿親自送往納蘭家。”
不提還好,他就當什麼也沒發生,畢竟納蘭家是大家族,自己沒必要得罪太狠。
可偏偏這納蘭離要提這一出。
本來這件事就讓他感覺臉上無光,現在又被他順口提起,他臉上帶著的笑容瞬間消失。
言語中帶著一絲不悅,甚至語氣還帶著送客之意。
“哼,給臉不要臉。”
本身就是暴脾氣,納蘭離被張百玄甩了臉色後瞬間爆發。
語氣中帶著殺意,但知道這是天劍谷,動手對他來說是最不明智的選擇。
一聲冷哼帶著人轉身離開,不過臨走時給了張百玄一個警告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