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黃帆，一個老頭，一個丫鬟，一張桌子外加幾枚銅錢。
正陽靈宮山腳之下，兩道身影看著來來往往的試煉者，不過丫鬟對身邊老頭卻帶著不屑。
甚至時不時在其身後張牙舞爪，讓路過的試煉者忍不住偷笑，至於笑什麼可能只有他們清楚。
“算天算地，算生算死。”
“知天曉地，知曉生死。”
“老先生這話恐怕有些過了吧。”
來這裡為了什麼，當然是為了加入正陽靈宮。
而來此的凡人少之又少，畢竟一般的凡人來不了這裡。
當然也不是沒有，畢竟就算是天險之地，一樣有人靠毅力來到這裡。
既然都是修仙者，自然大家都知道生死之事不可問，即便是問了也白問。
但這老頭卻在正陽靈宮山腳下算命，甚至還大言不慚的說能算生死。
如果不是吹牛，那就是有真本事。
但這種人怎麼可能擺攤算命，價格也是讓人望而卻步。
即便是便宜沒好貨，但他這個價格就是騙子都甘拜下風。
“不試試怎麼知道結果。”
“公子姓李，名滄源，虛歲三十六，家中排行第七。”
顯然這人將穆天途當成了騙子，而穆天途對此卻不以為意。
什麼是騙子，如果有實力那可就不是騙子了。
他最近可沒少學東西，特別是發現了玄機策之後，幾女天天壓著他學。
當然學也不是白學，這東西有一個好處，那便是可以獲得未卜先知的能力。
至於何為未卜先知。
其實就是以一個人氣運，從其中知曉此人命運，包括自己想要得到的訊息。
當然這東西不是萬能的。
至少某些人就看不透，比如氣運超出了穆天途實力極限。
反正這東西堪比神技，至少穆天途目前沒有看不透的，除了她身邊的幾女。
因為這些人與他息息相關，看透了就等於蔑視天機，那天道怎麼可能允許存在。
不過對於這些外人，穆天途想怎麼看就怎麼看，當然有些事不能說完。
有得必有失，而且禍從口出，不加以遮掩他一樣會被懲罰。
“老先生可認識晚輩。”
不等李滄源說什麼，穆天途直接就道出了他的家門。
不僅如此，就連他的身份都說得一清二楚。
之前他很不屑，因為自認自己命運定數不在，想要看透他幾乎不可能。
然而穆天途話音一落他就懵了，隨即想起這人是不是見過自己。
可惜他想多了。
“第一次見面。”
沒有太多廢話，他直接否認了見過。
當然這也不算否認，畢竟二人是真的第一次見。
“還未請教老先生名諱。”
其實李滄源知道修仙界有一些特殊宗門。
這些人靠算命來遊走於修仙界，但同時這些人極為少見。
說實力，可能連一個二流宗門都不如。
但如果說能請到的人，恐怕就是一些丹師都沒法比。
畢竟趨吉避凶是人之常情，沒有誰會不想知道，但也不是誰都能知道。
能說出十之一二已了不得，更別說有人能看透十之三四。
“名諱好說，老夫風無憶。”
“見公子於老頭有緣，不如送公子幾句吉言如何。”
有緣？
狗屁的有緣，穆天途根本就是看上了人家儲物袋。
既然都沒看穿人家身世，怎麼可能看不出他帶了什麼。
李家不算小，當然也不是什麼大勢力。
在蒼南府算是有點名氣，當然真正比起來也就比穆家好點。
能修煉完全是機緣巧合，進入築基更是耗費了李家不少資源。
但投入和得到是成正比的。
李滄源如期望般進入了築基，進入了正陽靈宮招收弟子的標準。
“還請前輩賜言。”
從不屑到震驚，從輕視到恭敬，這一切的轉變不過是幾句話。
但這一切都在穆天途的預料之中。
而李滄源知道今天遇到高人了。
“逢人遇難出手救，進入宗門自然成。”
看得出自然也能明白他的秉性。
穆天途貪財，但不代表什麼人都幫。
李滄源本性不壞，甚至可以說是一個老好人，當然這人唯一不好的就是不服輸。
某些時候這是個好性格，但是在某些時候卻是要命的。
進入宗門是他唯一目的，就算成為外門弟子也行。
至於天賦上，不得不說他運氣好，不然也不會一次就築基成功。
但天賦卻差得可以，也就比江翎兒好了那麼點。
所以加入正陽靈宮沒問題，但想要有所作為，就憑他的那點氣運恐怕差了點。
“多謝老先生指點。”
李滄源人好，但是不傻。
同樣他明白穆天途意思，那就是有人在半路設了考驗。
至於為什麼幫他，顯然為的是他儲物戒中的靈石。
因為一開始穆天途就明碼標價，價格正好是自己兜裡靈石數量。
“不錯，夠份量。”
“你就安心參與試煉吧。”
錢到手了，穆天途臉上笑容如菊花般燦爛。
起身拍了拍李滄源肩膀，用那種讓他放心的語氣說了一句。
說完後回到座位上閉目養神，留下李滄源看著戒指一臉的無奈。
“你太壞了。”
“要是他知道了肯定要罵死你。”
半路設立試煉是歷來的規矩，只是每年的都有所不同。
這次是丹閣長老親自出馬，因為他的繼承人被穆天途殺了。
而穆天途山下算命是自願的，目的誰都知道是調戲小姑娘。
對此那些人很無奈，想罵他卻發現根本不敢，因為馮千雪太護著他了。
當然不僅是馮千雪，就連秦鳳瑤都護著他，原因大家自然也都知道。
“這傢伙可是好苗子。”
“他要是得了估計要給我送禮。”
李滄源好不好他最清楚。
氣運是修煉一途必備，氣運越強對修煉的幫助就越大。
不然他也不可能一次就築基成功。
而煉丹同樣考驗氣運，否則再熟練也會出現差池。
“好苗子？”
“三靈根，還都是下品。”
“你管著叫好苗子，那我不是都成天才了。”
聽到穆天途說李滄源是好苗子，身邊的紀思思一臉的不屑。
修為上她自認為比穆天途強，當然事實也是如此。
所以她對穆天途的眼光跟不屑，甚至懷疑這是為了報復丹閣長老。
“天才？”
“你也真看得起你自己。”
天才？
聽到紀思思誇自己天才，穆天途毫不猶豫的給她一個鄙視。
什麼叫天才，這對應的可不僅僅是天賦，更多其實是氣運。
紀思思天賦不差，雙屬性上品靈根，正常而言說是天才並不為過。
但氣運上他可不敢說，至少聽說突破金丹用了兩次，足以說明她氣運並不強。
當然這個不強說的是相對而言，比如和李滄源比起來。
“你～。”
被鄙視紀思思瞬間就坐不住了。
馮千雪給她說過一些事，這讓她無法接受，但知道又不得不接受。
其實她心裡隱隱有那種感覺，而馮千雪的話不過是證明了猜想。
“不過比起我來你確實是天才。”
認慫要快，不然捱打的是自己。
紀思思發火了，自己要是慢一步就得捱打。
對此穆天途直接貶低自己。
“這還差不多。”
小姑娘很好哄，穆天途一句話就輕鬆搞定。
見其服軟紀思思不服氣的笑了一下，不過還是勉為其難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老先生可還算命？”
爭吵間一道聲音打破了兩人的對話。
轉過頭上下稍微打量了一下，接著點頭，臉上帶著一絲不正常的笑容。
為什麼不正常，因為莫風華發現這笑容很猥瑣。
那種感覺就像是自己被盯上了，而是盯上她的還是一頭惡狼。
“不得了不得了。”
“莫小姐福緣深厚，請恕老頭無能為力。”
看了半天穆天途先是愣了一下，接著想起馮千雪說的一些話。
其實來這裡是馮千雪安排的，目的嘛就是為了截人。
至於截誰，當然是截莫家兩姐妹。
對此穆天途不想來，但是又不得不過來，最終只能把紀思思也拉下水。
“老先生這話什麼意思？”
自己沒問什麼，可穆天途卻說無能為力。
顯然自己要麼有大難將至，要麼就是眼前老頭故弄玄虛。
但不管什麼意思，莫風華都想知道結果，同時也想揭穿穆天途真面目。
“莫小姐所求之人不在天道之內，所以恕老頭無能為力。”
“至於你想揭穿我的真面目，那就得看你有沒有真本事了。”
打人要趁早，不然等翻了天再動手就晚了。
這兩丫頭穆天途越看越滿意，同時感謝莫家家主深明大義。
不過現在要做的是先給點威懾力，不然以後受苦的可是自己。
當然他不會先暴露身份，因為這兩人可是別人送來的，怎麼說也得演演戲。
“老先生口氣不小，就是不知道實力如何。”
話音一落莫風華率先出手。
一道火靈力從掌中呼嘯而出，接著熊熊火焰就將他包裹。
接著莫風雪緊跟其後，一道水靈力入寒風般刺骨，還未被烤熟就被凍成了冰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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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前一後得讓穆天途沒有還手可能，看到眼前傑作兩人來了一個勝利擊掌。
“果然人如其名啊。”
“只是兩位難道就這點實力？”
成了冰雕，可穆天途語氣沒有絲毫變化。
而兩姐妹瞬間感覺有些不對，可反應過來時已經晚了。
“定神符！”
“卑鄙。”
想要動彈，可身體根本不聽使喚。
莫風雪看到自己身上貼的符篆，立刻明白自己兩人已經中招了。
“卑鄙？”
“兩位二話不說就動手，還欺負我這麼個糟老頭子。”
“說起卑鄙，兩位怕是比老頭更卑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