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林身後,李念薇三人的表情已經無法自主管理了。
方大人說有要事處理,他們只當是要處理什麼公務,沒想到,竟會是這般恐怖的手筆!
他們進入奉天司也有段時日了,雖不知何為隊長令,可眼前這些青衣,大多還是認得的,一個下級青衣都沒有,俱是中級青衣,甚至還有好幾個上級青衣!
什麼情況?
這些大人們,都是方大人召集過來的?
他哪來的這般權利?
方大人了不得啊……胡俠胡義站立在方林兩側的身姿更加筆挺,李念薇則微不可查地朝方林靠了靠。
崇拜強者,這是人的天性。
京都雖大,但這是對普通百姓而言,以中級青衣的速度,京都真的不大,更遑論上級青衣了。
不一會兒,紅樓前的空地上便佔滿了人,粗略估算,約三四百人。
其中,中級青衣兩三百,上級青衣近百,如此多的強者聚集,場間自有一股龐大的威勢縈繞,莫說李念薇三人,便是方林,面對這股威勢都有些心跳加速。
見該來的差不多都來了,甚至範仲也在此列,方林滿意點頭,收起了隊長令,對前方躬身道:“在下方林,見過諸位大人。”
“他就是方林?”
“範大人,這便是你那個師侄?”
“有意思,指揮使大人怎生將隊長令給了此等黃口小兒?”
持隊長令者開口,眾青衣們終於不再肅穆而立,紛紛開口,有的望向範仲,有的三兩聚集,小聲議論,更多的還是望向方林,眼裡有著審視與質疑,亦不乏不滿與譏諷之色。
也不怪他們如此,實在是方林的實力太過弱小,資歷極淺,即便持隊長令,亦無法服眾。
“方林的隊長令乃是指揮使大人親自賜下,為處理一件大事,爾等只需聽隊長之命行事即可。”對於自家師侄,範仲自然百分百支援,當即開口道。
他雖也是上級青衣之一,但畢竟身份有些特殊,地位高出普通上級青衣不止一籌,見他開口,人群中的騷動倒是小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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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還是有反對之聲。
“方林之名,近日京都傳揚頗多,我等亦有所耳聞,但持隊長令,他遠不夠資格。”
“是極,我記得,範大人你這師侄只是最下級吧?這是剛升了下級?讓一個下級領導中級、上級,簡直笑話!”
“諸位,諸位!”方林想要說話,聲音卻直接淹沒在了人群當中,無人理會。
“所有人,全都給我閉嘴!”
一聲暴喝,終於將聲音壓了下去,所有人,包括範仲都有驚訝地望向方林,似是沒想到,這小子在一群中級、上級青衣跟前,哪來的膽子咆孝出聲。
見終於安靜,方林不再客氣,晃了晃手中的隊長令牌,冷著臉道:“首先,我尊稱諸位一聲大人,但是,至少在此物被收回之前,也請諸位大人稱我一聲隊長。”
“莫名其妙……”
有人剛開口說話,便被方林又一聲斷喝打斷:“閉嘴!”
“你,出列。”方林沒有客氣,指著他道。
很不巧,那人竟是一名上級青衣,一動不動,搖頭輕笑:“你待如何?”
隨後轉頭望向範仲,“範兄,你管不管?”
“我說,出列。”方林再次打斷。
“小子,莫要過分了,我已經很給範兄面子了。”那人臉色難看了起來,渾身勁力激盪,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出手的架勢。
方林絲毫不懼,晃了晃手裡的隊長令,逼視著他道:“所以,你是覺得此物無用?”
“你……”
“不要讓我再說第三次。”方林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語氣森然道,“我記得,對於抗命者,隊長有權進行軍法處置,再三抗命者,可直接格殺!”
“老鍾,莫要再鬧了……隊長令生效期間,抗命者,隊長有權下令格殺!”範仲忍不住開口,眼皮直跳。
看方林這小子的架勢,似乎還真要處置一個上級青衣?
這小子,膽子大的沒邊了……
他有些驚異地望向這個師侄,彷佛重新認識了他一般。
被喚為老鍾的上級青衣聞言,面色變換不定,又望向了一旁的紅樓第三層,長吁一口氣,終究低頭,走出人群,一字一句道:“上級青衣鍾一峰,見過隊長。”
方林面無表情,點頭道:“鍾一峰鍾大人是吧,我知你不服。”
說著,望向一眾青衣道:“我知諸位都不服,便是我師叔範仲,一直庇護著我,忽然要聽我命令行事,長幼顛倒,恐怕心裡亦會有些彆扭。”
“師叔別急著反駁,這是人之常情。”
“可沒辦法,令牌已經接了,事便要辦好,辦不好,諸位無事,倒黴的卻是方某。”
“是以,只要能將事情辦好,方某人不怕得罪人。”
“諸位大人不服,可以理解,事後若是要給方某穿小鞋,乃至報復回來,方某受著便是,但是……”
說到這裡,方林的面色變得鄭重起來,舉起隊長令牌,一字一頓道:“但是,只要此物還在一天,方某的話爾等要聽,方某的命令爾等必須遵從!”
“聽聞指揮使大人極重規矩,這,便是規矩。”
“在此期間,誰若是敢抗命不尊,或陽奉陰違,方某便敢軍法處置,誰都不留情面,這是我方林說的。”
他的這番話,說得很是霸道,甚至有些過於張狂了,可他手中的隊長令牌還真足以支撐他說出這些話。
眾青衣們再度喧譁,不過與之前不同,眾人議論歸議論,倒也不再公然向他投射質疑與譏諷的目光了。
喧譁聲漸大,方林想要再度喝止,然後準備下一步行動時,一股強大的威壓陡然從紅樓處壓迫了過來。
眾青衣紛紛噤聲,恭敬站立。
“可。”
一個字,徹底壓住了場面。
青衣們終於低下頭,對方林躬身。
“遵隊長令。”
果然,還是得上面發話……方林見狀,終於暗暗松了一口氣。
他還真怕壓得有些狠,收不了場,那就完了,而首次若是壓不住人,以後辦事就難了。
這也是他選擇就在紅樓跟前召集青衣們,且表現得極其強硬的原因,算是變相逼上面為他站一次臺,不然光憑一個隊長令牌,有效肯定還是有效的,可效力不足,壓不住人,不大聽話,也是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