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蕪和蔣梅相談甚歡,在對方邀請要去看即將開業的酒樓的時候,她欣然點頭。
在府中的時候,蘇若蕪經常聽到家裡人在談論這女子。
她以為對方是一個上不得檯面的鄉下人。
誰知那日在街上第一次相見,發現也是一個敢愛敢恨,沒有城府的女子。
尤其是她不像那其他豪門貴女那樣嬌柔做作,性格自開朗更是讓蘇若蕪喜歡。
隨著接觸。蘇若蕪更是喜歡這個陽光明媚,有著自己想法,敢於拼搏的人。
當看到這裝修奇特的酒樓後,她的雙眼中都帶著好奇。
“這酒樓是誰設計?”
除了圓形的拱門,就連牆面都不像是平時那樣的白色,而是漆成了孔雀藍。
牆壁上圓頂房屋她還是第一次看到。
上了二樓的雅間,同樣拱形門窗,原木桌椅,紗幔,處處透著異域風情,同樣也吸引著蘇若蕪的眼球。
“我想出來的。”
“你?”蘇若蕪歪頭有些不可思議。
“我以前聽一個老人說過他去外邦時的情景,就憑著腦中的記憶便設計出來。”
“小梅,你真是人才。”若蕪連連稱讚。
“你這酒樓設計奇特,想必會吸引很多人。以後我會讓將士們也來捧場。”
“那就謝謝你了。”
二人在一個雅間內坐著,因為這酒樓還沒有開張,所以沒有食物,連茶都沒有,二人就那樣幹坐著聊。
“唉!你是一個有想法的人,現在如願得償,想必一定會很開心。”
蘇若蕪忽然間嘆氣,語氣中帶著一抹惆悵。
“我的夢想?這不過是個剛剛開始。”
蔣梅嘴角含笑,幻想著夢想實現的那一刻。
“那也很好啊!”
蔣梅聽出蘇若蕪語氣中帶著一絲羨慕,她轉頭,看到對方眼中一閃而過的無奈。
“小梅,你的夢想是什麼?”
“我的夢想,是要日進斗金,讓天下人都不餓肚子。”
蘇若蕪單手託著下巴,聽著蔣梅說的這一番話,眼中是滿滿的羨慕。
“小梅,其實你這樣挺好,不像是我啊,處處受著規矩的約束。想要實現自己的夢想都不可能。”
“其實有些事情是事在人為。”
“可是我不可以,身為將軍府的大小姐,我的母親是不允許我做那些出格的事情。”
蘇若蕪眼中閃過一抹沒落,想想母親的態度,她的嘴角不自覺的撇下來。
“你的想法不會是要當女將軍吧?”
蔣梅眼神一轉,猜道。
“你怎麼知道?很明顯是嗎?”
“我從你的言談舉止中猜測出來的。在我和你的接觸中,我覺得你是一個豪爽健談的女子,又經常出入軍營,想必也想和老將軍一樣,有著馳騁戰場,為國效力的想法。”
“知我者蔣梅也。”
蔣梅笑了笑,憑著對方剛才的那一些話,她就知道,這個大小姐這目的無法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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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們特意把趙文興找回來,想必註定這男人是要襲爵的。
見到蘇若蕪臉上的忿忿不平以及不甘,蔣梅拍了拍她的肩膀。
“其實,不管未來的結局如何?你只要努力做出自己,相信就不會後悔,也會活出不一樣的精彩。”
“活出不一樣的精彩?”
蘇若蕪重複著這一句話,忽然間雙眼放光。
“小梅,謝謝你,謝謝你的啟發。”
蘇若蕪猛地給身邊的小女人一個擁抱,臉上沒有剛才的失落,甚至雙眼中都多了一絲光。
這一刻,她是徹底的把自己這個未來的弟妹當成了朋友。
雖然她知道,蔣梅想要真正入主將軍府是很難。
可是她真的希望自己的弟弟有個好結果,有蔣梅這樣的一個聰明伶俐又通透的女子,想必將軍府也會有不一樣的前程。
“小梅,雖然我是將軍府的嫡女,其實對於我母親的做法有些我很不贊同。
說實話,我把你當成朋友,真的不希望你進將軍府。”
這一番話,可以說是她掏心窩子說的,是最真誠的。
她扭頭望著身邊人,卻發現眼神中帶著堅定。
想想自己的弟弟在將軍府的所作所為,她也知道想拆散他們不容易。
“小梅,你去將軍府的話會受委屈。”
“我知道,我也謝謝你為我考慮。”
二人在這裡聊著,絲毫不知道門外有一個人探頭探腦。
當他聽了她們二人之間的對話後,就悄咪咪的離開了。
這人左拐右拐來到了藩王府的後門,抬手敲了敲。
不多時,門被開啟,一個小廝模樣的人看了到他後,側身把人放進去。
“你怎麼才回來?小姐剛才還問。”
“小姐在哪?我有事情說。”
“在沁心苑。”
二人一問一答間已經走了很遠。
等來人來到沁心苑的時候,正巧看到杏兒從外面回來。
“杏兒姑娘,小姐在嗎?”
杏兒停下腳步,看著來人眉頭微皺。
“你怎麼才來?”
得知對方有情況,要向自家小姐稟報後,杏兒忙走進去。
不多時,她再出來,把人引進林皖月的房間。
林皖月此時倚靠在窗前的榻上,聽到腳步聲,扭頭看到來人,好看的丹鳳眼向上挑起。
“說,有什麼事?”
“小姐,奴才看到了將軍府的嫡女和蔣梅在一起。”
“她們兩個怎麼攪和在一起?”
林皖月猛地坐起來,臉上帶著不解。
“這個奴才不知。”
“那你可知道他們說了什麼?”
當來人把自己所聽到的話全都說出來,林皖月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以後繼續給我盯著。”
她擺了擺手,示意來人下去,自己則是而放下手中的水果。
杏兒回來時,就看到自家小姐單手託著下巴,望著窗外一動不動。
“小姐,人送走了。奴婢從廚房端來剛做的紅豆糕,你用點?”
林皖月搖搖頭,腦海中是剛才下人稟報的那些話語。
“杏兒,你說大表姐和那個小賤人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這個,奴才聽這意思好像是不讓那村姑進府,是不是大小姐也不喜歡她呀?”
林皖月垂眸,她是瞭解表姐的,平時心高氣傲,而且做事灑脫,向來不管府中的事。
“啊!我知道了。”
“小姐,你知道了什麼?”
看上小姐突然間出聲,臉上帶著一抹驚喜,杏兒滿臉的懵逼。
“我知道了,表姐一定是姨母派遣過去,讓她拒絕蔣梅,勸她不要再進將軍的。”
林皖月臉上美滋滋的,這是她唯一可以想得到的理由。
況且她也知道姨母的想法以及趙文興對她的態度。
現在只能從蔣梅這裡下手。
“姨母果然好主意。想必經過這一出,那個村婦即使臉皮再厚,也得好好考慮考慮。”
林皖月想著表哥俊朗的面龐臉上的笑容愈來愈大。
她幻想著和趙文興在一起,相親相愛的情形。
杏兒在一旁望著自家小姐,見到小姐臉上多著一抹春色,默默的後退離開房間,並體貼的關上房門。
她並沒有離開,而是在廊下的小凳子上坐著,旁邊的小機子上放著一個簍筐,從裡面拿出來帕子,安靜的繡著。
杏兒是林皖月的丫鬟,自然知道自家小姐的想法。
也知道表少爺並不喜歡自家小姐。
如果蔣梅可以自動退出的話,想必她家小姐可以得償所願。
酒樓的日子定在六月二十。
這日子還是趙文興特意找人算得。
據說那一日宜入宅,遷徙,祈福,開市。
忌嫁娶,破土。
蔣梅扳著手指頭算了算,離開業還剩下五天。
所幸所有一切都準備好,就等著開業大吉。
這日,蔣梅帶著柳青和幾個小的來到酒樓,看看還有什麼地方沒有到,再佈置一下。
蔣梅正指揮幾個小的把桌子的位置擺放好。忽然間傳一個到尖銳又帶著諷刺的聲音。
“喲,蔣梅,這酒樓裝修好了?倒是挺奇特。”
蔣梅等人扭頭,就看到打扮的豔麗的林皖月站在門口。
“林小姐。有什麼事嗎?”
“怎麼?沒什麼事就不能來?況且我又沒踩著你的地。”
林皖月一改平時的溫和的態度,斜著眼睛盯著蔣梅,臉上帶著嫌棄。
蔣梅掃了眼她身後跟著的幾個下人,再加上對方這囂張的滿是諷刺的話語,就知道對方是來者不善。
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向前走幾步,在離著林皖月五步遠的地方站定。
“林小姐你現在所站的地方是我的酒樓,怎麼就不是我的地方?”
知道對方是來挑釁的,蔣梅也不怵,毫不客氣的反對。
“哼,臭不要臉。”林皖月冷哼。
“林小姐,先撩者賤。”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村姑,竟然敢侮辱我?”
聽明白這話意思的林皖月瞬間惱怒。
蔣梅眉頭向上挑挑,對於對方的怒火她絲毫也不在意。
酒樓馬上就開業,她開門迎的是八方賓客,對於這種沒事找事的垃圾就不能客氣。
要不然有樣學樣,這酒樓還怎麼幹下去?
底氣十足的蔣梅又向前一步。
“林小姐,我在自己家酒樓,你送上門來,開口就說一些是而非的話,咱倆到底是誰在挑釁?你這倒打一耙的功力挺深啊?”
要論鬥嘴皮,蔣梅自認為不會輸給這個古人。
畢竟她學了大中華上下五千年年的知識,又熟知網路精闢術語。
就對付像林皖月這樣人,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你的酒樓?這酒樓是我表哥花錢買的,是將軍府的。”
“呵,見過不要臉的,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將軍府的跟你有什麼關係?況且你怎麼知道的?不會是有幻想症吧!”
蔣梅雙手環胸,冷眼打量著打扮的和只花孔雀似的將軍府表小姐,語氣相當不客氣。
林皖月的眼睛眨了眨,不明白幻想症是什麼意思?
但是看到對方神色以及語氣,就知道說的不是什麼好話。
“你個小賤人,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就哄騙我表哥。還賴在將軍府的別院,不就是想從將軍府混些錢財?就憑你還能買得起這酒樓,除非是太陽打西邊出來。”
蔣梅不客氣的語話語讓林皖月火氣滔天。
她想著自己早晚都會和趙文興成親,成為將軍府的未來的女主人。
對蔣梅這樣的野花,她就應該毫不客氣的給滅了。
這樣想著的林皖月眼中閃過一抹狠厲,心裡開盤算著怎樣處理這賤人。
“你怎麼能這麼說?這酒樓是我姐姐買的。”
聽著對方言語中處處侮辱著蔣梅,在一旁的大壯不幹了,開口替姐姐說話。
柳青,小花也紛紛上前。
只見幾人七嘴八指責著林皖月。
這番舉動讓林皖月惱羞成怒,她柳眉倒立,丹鳳眼帶著寒意,看著自己面前的幾人,忽然間開口。
“一群賤民,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給我砸。”
林皖月本就是來找事的,她囂張的態度讓人懼怕。
隨著她的一聲令下,她身後的下人毫不客氣的開始動作起來。
這酒樓馬上就要開業,裡面的裝修也有柳青幾人的手筆。
可以說,這酒樓是他們的心血。
眼見的這些人掄起椅子,甚至有的砸起櫃檯,柳青幾人忙驚慌失措的去阻止。
在一旁的林皖月見到自家的下人有些束手束腳,在一旁涼涼的開口。
“既然有些人送死,那就不用客氣。”
這下子由剛開始的砸東西變成了肢體接觸。
蔣梅一群女人和孩子怎麼會是這些身強力壯的下人的對手。
這些下人也知道蔣梅的身份,所有的拳腳全都奔著柳青等人。
“林皖月,有什麼事情衝著我來”。
蔣梅怒氣滔天,拳頭緊握,忍不住大聲斥喝。
看到她這樣,林皖月心裡暢快,嘴角得意的笑。
“衝著你?你以為你是哪棵蔥,哪棵蒜?或者去找表哥告狀?本小姐要讓你知道,肖想不該屬於你的東西的下場。”
酒樓裡亂作一團,這些人下手絲毫沒有留情。
柳青被打倒在地,蜷縮著身體,護住頭。身上承受著下人的拳打腳踢。
“住手!”
忽然間,一聲怒喝傳來,林皖月扭頭,看到站在門口的男人後臉色微變。
下人們聽到聲音,其停下動作,看到站在門口的表少爺後,紛紛垂下頭。
蔣梅此時把妹妹護在懷中,小花從姐姐懷中探出,看著姐夫雙眼放光。
“啊,姐夫來了,就像是天神下凡的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