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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六章 閒雲野鶴的閒

“不錯,確實有些長進!”

只見朱友文負手而立,面對“李星雲”這毫不留手的突襲,那輕蔑的笑容,格外的刺目。

渾身上下不斷湧出漆黑如墨的,黏稠的好似真如墨汁一般的護體陰氣瞬間在身前凝形。

龍泉劍那鋒利無比的劍刃落在那如同墨汁一般緩緩蠕動的護體陰氣上,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原本只是被空氣中的爆鳴聲所遮掩的破空聲,竟也是在此刻消弭於無形。

只是在朱友文的護體陰氣上,盪開層層漣漪。

就好像是一顆水滴,滴落在平靜的水面,泛起的波紋一層一層的盪漾開來。

不,並不是這樣!

“李星雲”暗自心驚,朱友文的護體陰氣遠比那要詭異的多,似乎連聲音都被其吞噬了。

而此刻,那如墨汁般的護體陰氣,竟然還在吸扯著他的龍泉劍,正在一點點的往裡吞。

在他震驚的這一瞬間裡,龍泉劍的一小片劍尖已經陷入朱友文那宛如泥沼一般的護體陰氣當中了。

一時間,“李星雲”也是有些懷疑,朱友文弄出來的這玩意,到底還能不能稱作護體陰氣,這絕對超出護體陰氣的範疇了。

不過,此刻並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喝!”

“李星雲”斷喝一聲,體內體內七星訣運轉開來,渾身迸發出璀璨的金色氣焰,龍泉劍上也是被瞬間覆蓋上一層金色氣焰。

護體陰氣似乎與這金色氣焰的排斥效果極大,金色氣焰傳導至劍尖的瞬間,吸附住龍泉劍的那一小片護體陰氣瞬間炸開,化作一滴滴墨水四散飛濺。

只是,這一滴滴墨水尚未飛出三尺,便被一股強大的吸力,吸引的倒飛而回,重新融入那護體陰氣當中,恢復如初。

不過好在,龍泉劍也擺脫了束縛,“李星雲”藉機抽身而退。

如果說姜雲卿和大帥他們是功力強橫無雙,一切對敵,只需功力碾壓,一路橫推即可。

那麼,朱友文便是真的武學天資驚才絕豔,單單一個護體陰氣,便是玩出了花來。

朱友文可不知道什麼叫手下留情,就算知道,那也只是在最後下殺手的時候,抬抬手而已。

而這才剛開始,他是斷然不會留手的。

只見朱友文抬手,朝著抽身而退的“李星雲”遙遙一指,口中輕吐:“鬼噬!”

好似是收到了某種指令,其身前那漆黑如墨的護體陰氣瞬間化作一張鬼臉,張著漆黑陰森的大嘴,便朝著“李星雲”撲咬了過去。

“嗡~”

護體陰氣化作的鬼臉速度可謂是迅疾無比,只是頃刻之間,便跨越了朱友文與“李星雲”之間的距離,來到了“李星雲”的身前。

“李星雲”這才剛剛落地,卻是退無可退,不過好在到底是落地了,腳下有了支撐,七星訣全力運轉開來,卻是也不虛朱友文這名為鬼噬的詭異招式,直接橫劍擋在身前。

“彭!”

這護體陰氣好似有實質形體一般,撲在龍泉劍上,竟是發出了沉悶的撞擊聲。

這陰氣化作的鬼臉衝擊力道極大,碰撞的瞬間,“李星雲”便被迫朝後劃出數步遠的距離,直到抵住臺階,方才穩住身形。

握劍的虎口,以及橫劍攔擋的手掌,都微微有些發麻。

然而,他的嘴角卻是笑意盎然,果然,跟朱友文切磋,才是檢驗實力最有效的方法。

斂去獨屬於七星訣的金色氣焰,原本如同小金人一般的“李星雲”恢復成了普通人樣子。

下一刻,一股至剛至陽的霸道氣息湧出,單手持劍便架住了那陰氣化作的鬼臉,隨即屈指在劍身上一彈。

“當~”

一聲脆響,陰氣化作的鬼臉瞬間被震散,化作一滴滴墨汁,朝著朱友文的方向倒飛而去。

“就這點手段?”

“李星雲”持劍而立,看向鬼王笑著說道。

“若是連本座一招都接不下,你也沒資格與本座交手!”

朱友文抬手一招,四散濺射如墨汁一般的護體陰氣受到牽引,重新回到他的身旁。

“那我現在應該是有了!”

“李星雲”的聲音響起的瞬間,其周身金色氣焰重新燃起,在那至剛至陽的氣息催發下,金色氣焰勐的暴漲。

就好像是往火堆裡丟了個煤氣罐,瞬間爆炸開來。

下一刻,“李星雲”的身形便消失在原地,腳踏七星,瞬息來到朱友文身旁。

手中龍泉劍在金色氣焰的加持與印照下,絢麗奪目的橫斬而來。

朱友文身形一側,護體陰氣在右手上凝實,便直接朝著“李星雲”橫斬而來的這一劍抓去。

姿態很隨意,就好像“李星雲”用來施展劍法的不是削鐵如泥的龍泉劍,只是一本木棍一般。

儘管“李星雲”的這一劍很快,快到換做常宣靈與常昊靈這般揠苗助長的大天位都未必有反應得過來的機會。

但他面對的是朱友文,一身九幽玄天神功已臻化境的存在,在朱友文的眼中,“李星雲”的動作與那一劍雖快,卻也只是快而已!

“鐺~”

一聲金鐵交擊聲響起,朱友文那被護體陰氣包裹的漆黑右手,穩穩當當的接住了那金色氣焰滔天的龍泉劍。

似乎是受到了“李星雲”周身金色氣焰的影響,朱友文身上的氣息也是被瞬間引爆,漆黑如墨的護體陰氣自體內如海嘯般洶湧而出,遠比“李星雲”那爆炸開來的金色氣焰更為恐怖。

如果說“李星雲”那爆炸開來的金色氣焰是一丈來高,那麼朱友文這洶湧而出的護體陰氣至少有一丈二。

“喝!”

“李星雲”爆喝一聲,金色氣焰再次暴漲,瞬間來到一丈四,硬是壓了朱友文一頭。

然而,朱友文又豈是那般願意被人壓上一頭的?

“哼!”

冷哼一聲,鼻腔中噴吐出些許陰氣,護體陰氣頓時暴漲至一丈六,再次將“李星雲”給壓了回去。

不過數個呼吸的時間,璀璨的金色氣焰與漆黑如墨的護體陰氣便是雙雙攀漲到了三丈。

宅院之外,鍾小葵抬頭冷冷的看著那般驚世駭俗的異象,無奈的招了招手,比起在鬼王手底下做事,她還是更懷念跟著姜先生做事的日子。

倒不是說在鬼王手底下要做的事情比跟在姜先生身邊的事情多,主要是鬼王實在不是個什麼當領導的料,在鬼王手底下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了,比如說這一次,在城內引發如此異象,若是在城中造成了太大的騷動,姜先生若是還在鳳翔,鬼王免不得又要遭受一頓毒打,到時候保不準受氣的就是她了。

跟在姜先生身邊的話就不一樣,基本不需要她想太多的事情,只需要執行姜先生的命令就可以了。

重回鬼王麾下的這段時間裡,她有時候也在想,姜先生時不時揍鬼王一頓,而且特別喜歡打臉,是不是為了激起鬼王那強烈的勝負欲,好將鬼王徹底拴在鳳翔,不至於讓鬼王出去興風作浪同時,也可以保證隨時都有一個頂尖戰力可用。

當然,她這也只是猜測,姜先生的心思,不是她這個層次的人可以揣摩的。

抬手輕輕握拳,感受著體內彭拜洶湧的內力,她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回到姜先生身邊做事了。

這時,一個幻音坊弟子來到了鍾小葵的身旁,下意識的抬頭看見宅院中的異象,頓時大驚失色,剛想驚呼出聲,卻是想到鍾小葵就澹定的站在她的面前,內心雖仍是震驚不已,但表面卻是平靜了下來,拱手行禮道:“大人有何吩咐?”

鍾小葵從宅院中升騰而起的異象上收回目光,轉身看向這名幻音坊弟子,冷聲道:“計劃可以開始行動了!”

“是!”

幻音坊弟子應聲,一步三回頭的望向宅院上空,不管看上多少眼,始終感覺自己幼小的心靈受到了極大的震撼。

看著這名幻音坊弟子的反應,鍾小葵無奈的搖了搖頭。

鬼王到底是不省心的,好在她跟在姜先生身邊這麼久,也算是學到了一些東西,未雨綢繆的早做了些準備,這“李星雲”若是出關,必然實力大漲,鬼王定然是按耐不住要與之切磋一番的,“李星雲”有沒有分寸,她不知道,但她知道鬼王肯定是沒有分寸的。

故而提前安排了一些東西,以免在城內出現騷動。

只是,現如今看來,那些準備似乎不太夠,她也是沒想到這兩人如此不知輕重。

算了,出事就出事吧,反正她該做的都已經做了!

反正到時候有事的是鬼王和“李星雲”,與她鍾小葵又沒什麼關係。

鍾小葵無奈的搖了搖頭,索性直接轉身離開了,反正這鳳翔城內已經有一個飛天大俠了,再來一個天降異象也不是什麼稀罕事,讓百姓們猜去就是了。

若不是為了將來李星雲登基的正統性,這直接可以讓人宣稱這是歧王得天所卷,怎麼怎麼的······

嗯?

我這想法,為何與姜先生的行事風格,有了那麼一絲絲的相似性呢?我這麼有天賦的嗎?

鍾小葵狐疑的低下了頭,沉思起來······

鬼王宅院所在的DC區,雖然在抓捕契丹奸細,嚴令各戶百姓禁閉門戶,不得出門,但架不住富有的人家家裡有院落啊,更何況這異象也實在太大了些。

一座小院當中,一個約莫十一二歲的黑衣小男孩,帶著另一個約莫八九歲戴著虎頭帽的小男孩,拿著梯子爬上了屋頂。

兩個小男孩趴在屋頂上,從屋嵴上探出頭來,看著遠處巨大而炫麗的金色氣焰與同樣巨大漆黑如墨的雲霧針鋒相對,互相蠶食。

虎頭帽小男孩鼻子拖著鼻涕蟲,扭頭看向身旁的黑衣男孩,問道:“哥,那是什麼呀?”

黑衣男孩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奇異的景象,撓了撓屁股,一本正經的說道:“那是神仙在和妖怪打架,那金色的就是神仙,那黑色的就是妖怪!”

“哦!原來是這樣啊!”

虎頭帽小男孩狠狠的吸了下鼻子,將流出來的鼻涕又給吸了回去,懵懵懂懂的回了一聲,好似是聽懂了。

沒一會兒,虎頭帽小男孩的鼻涕又重新流了出來,嘴裡輕輕的滴咕:“原來神仙和妖怪長這樣啊!”

一旁的黑衣男孩聽到了,立馬扭過頭來,鄙夷的看著虎頭帽小男孩:“你懂什麼?神仙和妖怪都在那裡面,只是隔著這麼遠,你看不見而已!”

“哦!”

虎頭帽男孩吸了吸鼻子,再次將鼻涕吸了進去,似乎在為自己的無知而感到自卑,隨即又好奇的問道:“那,哥你看到了嗎?神仙和妖怪都長什麼樣啊?”

“這······”

黑衣男孩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自己的弟弟的問題,臉色稍顯尷尬。

“哥,你不會也看不見吧?”

虎頭帽小男孩的鼻涕再次流淌出來,一眼不眨的看著黑衣男孩。

“怎,怎麼可能?我當然看得見!那妖怪長得很醜,很嚇人,有血盆大口,那麼長的獠牙從嘴裡吐出來,這麼大的眼睛比燈籠還大!”

黑衣男孩絞盡腦汁,把自己腦海中所有和妖怪有關的形容詞都說了出來,壓根不管合理不合理。

而虎頭帽小男孩,也壓根不管這形容的合理不合理,吸了吸鼻涕,小臉上充滿了震驚與恐怖。

似乎是有些害怕,隨即又問道:“那神仙呢?”

“神仙,神仙,神仙就是一個白胡子老頭!”

黑衣男孩似乎沒找到有關神仙的描繪,思慮許久,隨便的敷衍了一下。

“哦!”

虎頭帽小男孩又“哦”一聲,似乎是對神仙的長相有些失望,但又覺得沒什麼問題,畢竟這是他哥看到的。

黑衣男孩轉頭看向那遠處奇異的景象,隱隱有些自得,卻又有些心虛。

過了一會兒,虎頭帽小男孩輕輕拉了拉黑衣男孩的衣服,輕聲說道:“哥,我想看看神仙和妖怪長什麼樣,我們去近一點的地方看看吧!”

面對弟弟那期盼的目光,黑衣男孩心虛的搖了搖頭:“不行,爹孃說了,今天不許出門的。”

“我們偷偷的,不讓爹和娘知道!”虎頭帽男孩還有些堅持。

“不行就是不行!”

黑衣男孩毫不猶豫的拒絕了自己弟弟的請求。

“哦!”

虎頭帽男孩失落的“哦”了一聲······

沒一會兒,一中年男子便一手一個,提著黑衣男孩和虎頭帽男孩進了院內。

······

城內驛館,嬈疆聖童——李堯指著一個方向的天空,朝著一旁學習蠱術的姜童興奮的喊道:“小童,小童,快看,天降異象!”

姜童順著李堯所指的方向看去,鬼王和“李星雲”鬧出來的異象確實大,她幾乎是第一時間便看到了,漂亮的眸子微微一閃,也是有些震驚,但不知為何,總感覺有些眼熟。

她的腦海裡閃過兩個人影,一個是赤發赤髯,天天穿著一身黑色鎧甲的大個子,那個大個子的護體陰氣似乎就跟那黑雲是一樣的,只不過沒有這麼大。

至於那金色的氣焰,她就有些不清楚了。

短暫的震驚過後,姜童便重新恢復了平靜,繼續專心研習起蠱術來。

一開始,李堯見姜童露出震驚的神色,那漂亮的眸子微微閃動的可愛模樣,他的心裡可謂是十分開心,可這可愛的風景轉瞬即逝,不免又有些失落,也為自己方才的大喊大叫而感覺有些尷尬。

不過,他並沒有忘記方才姜童臉上那轉瞬即逝的震驚,撓了撓頭說道:“小童,如此異象,可遇而不可求,我們去看看吧!”

“不去,我還要學習蠱術呢!你自己去吧!”

姜童搖了搖頭,並沒有多想便拒絕了,她得儘快學會蠱身煉蠱法,這樣就可以幫到師父了。

“小童,我們去看一下吧,不會耽擱多長時間的!”

李堯還想堅持,繼續勸道,他若是真想一個人去,那他早就去了,他主要是想和這個女孩一起去看。

“也就是說,還是會耽誤時間,再說了,那異象有什麼好看的,我師父還會飛呢!要去,你自己去吧!”

姜童仍舊是拒絕,那異象雖然好看,但不管再好看的東西,也沒有師父囑咐的東西要緊。

“哦,你不去,那我也不去了!”

李堯失落的低下了頭,僅是一會兒,他又忽的抬起了頭,重拾話題問道:“小童,城內流傳的飛天大俠,不會就是你師父吧?”

李堯的表情十分的誇張,張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似乎很不可思議,很難相信。

“不是!”

姜童斬釘截鐵的否定道。

而她的腦海中,則是自然而然的浮現一道白衣身影,正是她那個年紀有點大,長得有點帥,又酷愛耍帥的師弟!

李堯繼續找話題問道:“那飛天大俠是誰?小童你知道嗎?”

“不知道!”

姜童搖了搖頭,想了想還是沒把自己師弟給供出來。

一時間,院子裡陷入了沉寂,李堯使勁的撓著頭,似乎在想著如何將話題繼續下去,但最終似乎並沒有想到不是那麼突兀的,隨即整個人便變得落寞起來。

一旁躺椅上的李偘,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看了眼遠處的異象,便基本清楚這異象是怎麼回事了。

這異象應當是“李星雲”和鬼王朱友文所引起的,那金色氣焰應當是“李星雲”全力施展七星訣所造成的,而那黑雲不用想也是九幽玄天神功。

嘖嘖嘖,那小子竟能與朱友文爭鋒,看來是神功大成了啊!

沒再多看,目光落到了自己的徒弟身上,看到自己徒弟即便滿臉落寞,那目光也是一直盯在姜童的身上,無奈的嘆息了一聲。

“唉!”

這徒弟啊,重逢時是多麼的孝順啊,可自從姜雲卿那小子的這個小徒弟一來,這徒弟就跟鬼迷了心竅一樣。

不過,仔細一想,李偘又無奈的搖了搖頭,閉上了眼睛,嘴角和藹的笑容流露。

若是這兩人能成,倒也不失為一樁好事。

畢竟,這小妮子,可是姜雲卿那小子的徒弟啊!

姜雲卿只有“妖孽”兩個字能形容,十二峒裡的其他峒主,包括總峒主都是拿姜雲卿和袁天罡做對比,但在他看來,姜雲卿這小子遠比袁天罡可比。

一顆不死藥造就了袁天罡,但姜雲卿並非如此,就好像這世間再難出一個武侯一般。

咳咳!

當然,他徒弟也不差,畢竟是他李偘的徒弟!

······

前往劍廬別院的路上,李茂貞,蚩離與鮮參三人也察覺到了朱友文和“李星雲”所引發的動靜。

鮮參微微皺眉,疑惑的看向李茂貞:“城中有這等高手交手,你不去管管嗎?”

蚩離則是問道:“需要我們出手嗎?”

“一起去看看吧!”

李茂貞瞥了眼那黑金對抗的異象,點了點頭。

城中的高手就那麼多,能夠引發這等異象的,更是少之又少,都不需要怎麼排除,就可以直接鎖定一個人了,朱友文那家夥是肯定跑不了的。

至於另一個人,他有些猜測,可能是李星雲的那個冒牌貨,但有感覺不太可能,李星雲的那個冒牌貨實力沒這麼強,畢竟朱友文和那個冒牌貨他都交過手,清楚兩人的實力。

不說另外一個人,單說朱友文,這傢伙在城內這麼鬧,不怕姜雲卿收拾他嗎?

哦,姜雲卿不在鳳翔!

那沒事了!

隨即,三人便一同朝著朱友文和“李星雲”所在的宅院趕去。

······

不論對外界造成了多大的影響,宅院外從空無一人再到空無一人,都絲毫沒有影響到宅院內切磋的兩人。

“李星雲”與朱友文兩人一度勢均力敵的僵持了一段時間。

只可惜,“李星雲”雖然透過氣經,將一身武學徹底的全部融會貫通,突破了那一層壁壘,但大天位之上亦有高下之分,年紀輕輕既是他的優勢,也是他的劣勢,他的底蘊終究不如年長他近二十歲的朱友文。

時間一長,便漸漸的陷入了頹勢,金色氣焰逐漸被護體陰氣所壓制,看上去頗有一種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感覺,十分的震撼。

“小子,不行了吧!”

朱友文單手捏著龍泉劍,俯視著“李星雲”輕蔑的笑道。

“確實有點,可敢再接我一劍?”

“李星雲”倒也沒有嘴硬,輸給朱友文並不丟人,而且他氣勢上並沒有輸,只是輸在底蘊上而言,對絕大部分人而言,他足以自豪。

他,還年輕!

現在可能是朱友文的巔峰,但絕對不是他的巔峰!

“哈哈哈哈~”

那一個“敢”字,卻是引得朱友文仰頭狂傲大笑,笑聲放肆傳蕩開來,聽得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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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的,笑聲停止,朱友文勐地低頭,赤紅的眸子盯著“李星雲”,嘴角輕蔑一笑。

“便是接你百劍、千劍,又何妨?”

說著,朱友文便鬆開了捏著龍泉劍的手。

感受到龍泉劍上的牽制力量消失,“李星雲”瞬間抽身而退,再次退回了臺階前。

別看兩人交手了這麼長時間,其實才堪堪交手三招而已,前兩招是你來我往,這第三招便是硬實力的比拼,“李星雲”的實力已然夠強了,卻依舊差點被朱友文給耗死,若是生死相搏,“李星雲”可能還撐不了這麼久。

不過,“李星雲”也不會妄自菲薄,他同樣也有東西沒用。

“看好了,這一劍,會是此刻我的全力一擊!”

“李星雲”持劍而立,閉上了眼睛,周身金色氣焰消失,所有的氣息內斂,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個拿著龍泉劍的普通人。

“便看你這最強一擊,能不能破本座的護體陰氣吧!”

朱友文收手拍了拍肩甲上的灰塵,負手而立,滔天的漆黑陰氣收斂,在身前形成了一道漆黑的屏障。

“嗡~”

空氣中突然傳來顫鳴聲,只見“李星雲”將龍泉劍拋向空中,雙手在腰間瞬間抹過,拂手在身前一掃,一個針包展開,十指殘影在針包上快速閃爍,頃刻間便將其中數十根銀針疾射而出。

曾經,他之所學,便是李星雲之所學,華陽針同樣是他的拿手好戲。

反手一抓,內力牽引針包收回,隨意的別在了腰間。

此時,龍泉劍已然落於他的身前,強橫的內力操控著龍泉劍懸空,隨即憑空翻轉,由立轉橫,劍尖直指朱友文。

“嗤嗤嗤~”

憑藉“李星雲”現如今的功力,施展起華陽針來,那穿透力可謂是強的可怕,普通的護體罡氣根本擋不住,類似常宣靈與常昊靈那般的護體陰氣,頃刻間便會被擊潰。

然而,這對上的可是朱友文的護體陰氣,是其創造者屍祖將臣都未能達到的最高境界的九幽玄天神功護體陰氣。

華陽針刺入這護體陰氣當中,並未對這護體陰氣造成任何的影響,這護體陰氣沒有任何消散,甚至是動盪的跡象。

不,似乎還是有些影響的。

“李星雲”之前第一招,龍泉劍刺入朱友文的護體陰氣當中,是沒有任何聲音反饋出來的。

而這一次,是有聲音的。

“李星雲”的嘴角微微勾起,那支離破碎的臉龐上浮現一抹笑容,向後跨出一大步,隨即旋身一腳踢在龍泉劍劍柄上。

巨大的力量傳導在龍泉劍上,龍泉劍瞬間消失,連殘影都未留下,好似悄無聲息的劃破了空間,下一刻便已是刺在了朱友文的護體陰氣上。

“砰!”

龍泉劍並未如上次,也並未如華陽針一樣刺入朱友文的護體陰氣當中,朱友文的護體陰氣與之前的表現不同,不再是一張吞噬萬物的巨口,而是一面銅牆鐵壁。

巨大的撞擊聲之後,緊接著的,便是如海嘯般的氣浪宣洩開來,宅院中的桌椅,房間的門窗全部被粉碎,如百足之蟲一般的裂紋迅速爬滿了四周的牆壁,整座宅院都在搖搖欲墜,好似隨手一碰,就會讓這座宅院化作廢墟。

“力道還可以,不過還破不了本座的護體陰氣!”

漆黑護體陰氣形成的屏障之後,朱友文仍舊是負手而立。

很顯然,如果“李星雲”所謂的最強一擊只是如此的話,他還用不著出手!

“那如果是這樣呢?”

“李星雲”身形閃爍了一下,身影於朱友文身前出現,抬手握住龍泉劍。

下一刻,一股獨特的白色氣浪洶湧而出,就像一座巨大的水壩下,只開了一道極小的閘門,朱友文的護體陰氣形成的屏障瞬間被衝碎。

刺入護體陰氣的銀針被這一劍的餘力帶著二次激射而出,“叮叮叮”的打在朱友文的鎧甲上,那鎧甲似乎是某種寶甲,所有的銀針,無一例外盡數被這鎧甲擋下。

朱友文也是微微一愣,對“李星雲”以這獨特的招式破自己的護體陰氣感到驚訝,面對突進而來的龍泉劍,他的身體本能做出了反應,立即抬手抓住了迫近眉心三寸的龍泉劍。

然而,令他感到奇怪的是,這一劍並沒有什麼力道,似乎不管他伸手擋不擋這一劍,“李星雲”的這一劍都到此為止了。

突然,剛才突破他護體陰氣的那股氣息再次出現,卻是並沒有使得龍泉劍朝著他的眉心更進一步,只是無盡的白色氣浪朝著他傾洩而來。

似是狂風裹挾雲氣,又像是洶湧拍擊的浪潮,有點像姜雲卿的御風之術,衣袍獵獵作響,鎧甲動盪不安,一頭赤發拼命的向後翻飛,巨大的衝擊力撕扯著他臉龐,使得他的面部肌肉像水波一樣盪漾。

那如同洩洪一般的白色氣浪穿過朱友文之後,並未有絲毫的停止,本就搖搖欲墜的牆壁瞬間被沖垮,大門被牆壁連帶著飛起,只是大門還沒飛出多遠,便不知被什麼東西給擋住了,那白色氣浪便從大門四周分流,繼續朝著後邊衝擊而去。

遇牆破牆,遇房拆房,好似無堅不摧的絕世利器,一路橫衝直撞了近十丈,方才戛然而止。

而這一路之上,儼然被夷為了平地!

“我這一劍,如何?”

“李星雲”撤劍,反手握於身後,小半劍身從他的肩膀上探出來,明晃晃的劍身上映著朱友文還有些發懵和抽搐的臉龐,與一旁“李星雲”的輕鬆笑意形成鮮明的對比。

“嗡~”

在朱友文的耳中,“李星雲”所說的話,就像是被消音了一樣,只有一個音節在長鳴。

好半晌才回過神來,抹了把臉,似乎是有些傷神的說道:“小子,本座現在就想知道你力竭狀態下抗不抗揍!”

聞言,“李星雲”的臉色頓時微微一變,嘴角的笑容一僵,抽搐了一下:“咳咳,我已力竭,無力再戰,這場切磋你贏了,你堂堂鬼王可不要贏不起啊!”

“我去你的!”

朱友文抬起一腳,便踹在了“李星雲”的腹部,最後力氣用來擺了個持劍姿勢的“李星雲”瞬間倒飛而出,砸入他此前閉關的房中。

“轟隆”一聲,這座宅院最後的堅強被砸斷,徹底淪為廢墟。

“呼~”

朱友文呼出一口氣,這一腳踹出,他的心裡就舒服多了,瞥了眼前方的廢墟,吆喝了一聲:“小子,死沒死?”

廢墟裡沒人應聲,過了一會兒,還是沒有。

正當朱友文懷疑自己剛才那含憤一腳是不是過重,打算過去檢視一番的時候,一根斷裂的梁木從廢墟裡飛了出來,“彭”的一聲落在一旁。

這時,“李星雲”虛弱的聲音才從廢墟裡傳了出來。

“沒死,但感覺快了!”

聽到了“李星雲”的聲音,朱友文皺起的眉頭頓時舒展,上前將“李星雲”從廢墟裡挖了出來,將其放到了一邊。

一轉身,卻是發現一個帶著銀色面具的男人手裡抓著一塊門板,正扭頭看著他們身後的一片廢墟,其身旁的一男一女,也如同那銀色面具男人一樣,扭頭看著身後廢墟,二人的臉色中顯露著震驚。

“你們是什麼人?”

朱友文赤色的眸子裡幽光一閃,沉聲質問道。

他能感覺得出,這三人的氣息都不弱,心中忍不住暗罵,鳳翔城中莫名的出現了三個高手,這幻音坊到底是幹什麼吃的,還不如全部併入他玄冥教!

三人回過頭來,朱友文頓時看清了那一男一女的樣貌,女的不認識,男的似乎有些眼熟,仔細的想了想,皺著眉頭說道:“萬毒窟蠱王?你是來找你女兒的?”

他記得之前姜雲卿身邊有一個嬈疆女孩,似乎就是萬毒窟聖女,這萬毒窟蠱王的女兒。

見朱友文認得自己,蚩離點了點頭,正欲回答卻是聽得身前的李茂貞冷笑出聲:“呵呵,朱友文,你在歧國,竟然問我是誰!”

說著,李茂貞取下了臉上的銀色面具。

“你特麼戴著面具,我怎麼知道你是誰?”

見是李茂貞,朱友文並沒有感到什麼驚訝,畢竟這裡是歧國,是鳳翔,見到一個歧王有什麼稀奇的?

言語上,他也是絲毫不憷。

李茂貞是與朱友文打過交道的,清楚這個傢伙是個什麼性子,並沒有與之爭論什麼,只是陰沉著臉,指了指化作廢墟的宅院,又指了指身後近十丈的廢墟“長廊”。

“你們在我鳳翔城內如此大肆破壞,你就說該怎麼辦吧!”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唄!”

朱友文聳了聳肩,無所謂的瞥了眼李茂貞第二次指的地方說道:“反正這些又不是我幹的,有什麼問題,找這小子吧!”

隨即,朱友文便轉身將“李星雲”給提了起來,朝著李茂貞的方向晃了晃。

“李星雲”看著不遠處的李茂貞,尷尬的笑了笑:“歧王,好久不見!”

“你幹的?”

李茂貞目光死死的盯著“李星雲”,聲音陰沉沉的問道,似乎在積壓著什麼。

“額,可能,大概,應該是的吧!”

“李星雲”聲音有些虛,這其中或許有身體受傷的緣故,但那躲閃的雙眼卻是證明他這明顯是心虛更多一點。

忽然,“李星雲”像是很艱難的抬起手,握拳用大拇指指著身後的朱友文,聲音有些激昂的說道:“但這傢伙肯定出了份力的!”

話音剛落,朱友文便鬆開了將自己供了出來的“李星雲”,任由受傷的“李星雲”摔在地上,發出一聲輕哼,遂即直接裝死。

“哼,便是本座幹的,你李茂貞又能拿本座如何?”

朱友文雙手環抱於胸前,腦袋微微昂起,輕蔑的看著李茂貞,索性當起了滾刀肉。

“呵呵!”

李茂貞冷笑一聲:“我不會拿你如何,畢竟現在的歧國不是我當家,待姜雲卿那家夥知曉,你猜猜那家夥會拿你如何吧!”

撂下一句話,李茂貞轉身便走,不想再與朱友文這塊滾刀肉多說半句話。

到這兒來,半句話沒說的蚩離和鮮參對視一眼,到底是沒說什麼,跟著李茂貞離開了。

待李茂貞三人遠去,“李星雲”利落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朱友文方才的那一腳其實並沒有怎麼傷到他,只是讓他行岔了氣,這會兒早就緩過來了。

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看向朱友文道:“這下怎麼辦?”

他敢和朱友文硬拼,但不代表他敢朝著姜雲卿揮劍,在他的心裡,早已將姜雲卿這個妖孽和大帥放在了差不多的位置。

“涼拌!”

朱友文冷聲道,隨即便徑直離開。

“你去哪?”“李星雲”在後邊喊道。

“去找個客棧!”

朱友文回了一句,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李星雲”四下看了眼,頓時無奈的笑了笑。

從廢墟裡翻出龍泉劍以及劍鞘,忽地,發現了一頂還算完整,只是破了兩三個口子的斗笠,抬手將其攝入手中,將其戴在頭上,雙手朝天一癱,伸了個懶腰,渾身筋骨噼裡啪啦的作響。

看了眼朱友文離開的背影,腦海裡忽然閃過一雙桃花眸子,隨即轉身朝著相反的方向而去,嘴裡自顧自的滴咕著:“那我就找個地方喝酒吧!”

······

紅拂當中,掌櫃的心不在焉託著腮,撥弄著算盤。

忽的,一道陰影罩住了她的身形,掌櫃的漫不經心的說道:“有什麼需要找夥計,結賬的話把錢放罈子裡就行了。”

“我這賬,可能要和掌櫃的親自結一下才行,當了這麼久的老賴,怪不好意思的。”

紅衣男人低頭看著那一雙慵懶的桃花眼,嘴角不自覺的浮現一抹笑意。

“你······”

聽到了那個特殊的聲音,掌櫃的勐地起身,便見櫃檯前的紅衣男人輕輕抬起斗笠,露出了一張反覆出現在她腦海中的支離破碎的臉龐來。

紅衣男人笑著 打招呼:“李閒,見過······額······”

他這才想起來,似乎還不曾知道掌櫃的芳名。

“趙青是,青草的青,西施是是而不得見兮的是!”

聽到這個不曾擁有名字的男人,說出了自己的名字,這意味著這個男人找到了自我,趙青是臉上的鬱氣頓消,展顏一笑,迷人的桃花眼微微一彎,好似真的桃花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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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閒微微一呆,旋即回過神來,重新自我介紹。

“李閒,閒雲野鶴的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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