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呢？難道我不遠千里從撫州趕到這兒來就是為了看這些魑魅魍魎麼？”
斯諾裡和偏將相視大笑了起來，參觀隊伍繼續往前。那石碑倒還罷了，應該是龍帝擬的文字再由他人篆刻，可那個牌匾非同一般。
“先魂殿！”
他一字一字地念著，在掌握了超凡之力的傢伙們看來，這三個大字就像三個小太陽。正派人會如沐溫湯，通體安泰，而心懷邪念者將體驗烈日灼心的酷刑。
“按傳說這三個字是昊天龍帝以自身精血為墨題寫，無怪過了幾千年竟然還殘存有這麼強的能量。不過為什麼是燙金色的？難道他已經修出了什麼不朽金身？”
“可惜啊，龍帝他老人家後來再也沒有新造俑士禁衛了。”
參觀一圈之後，斯諾裡感慨道。廟宇的構造是中間正殿供奉英靈融入俑士禁衛的強者，兩邊享殿是震旦立國後幾千年裡做出過巨大貢獻的名將。
雖然說那些俑士之靈也都算是強者，但質量上跟兩邊的比質量上還是差了挺多，尤其是在凡人的武學經過不斷發展進步之後。
配享先魂殿的“七十二賢”拿幾千年一除，再將凡人按二十年一代算，那每一位都得是橫壓三代凡人的傢伙。三代一個跟一代一堆比，實力上自然有差距。
“這裡面是只供奉凡人？”
左中右都轉完，斯諾裡摸著鬍子發問了，別說消失的三條真龍，他連龍裔的身影都沒有看到。
“不錯，龍裔有自己的地方，在天庭之上，叫什麼我記不清了。反正只供奉他們，也只有流淌同樣血脈的才能進入”
偏將聳了聳肩，他似乎對龍裔有一些看法。斯諾裡瞭解這一情況，普通人和龍裔-無論血脈稀薄與否之間存在很深的隔閡。
龍裔的力量來自他們的血脈，血脈的濃度直接決定著他們力量的上限。隨著通婚繁衍，除非再得到真龍加持這份血脈只會越來越稀薄直至消失殆盡。
震旦立國已經數千年，社會上存在大量血脈的稀薄的龍裔。以男性為例，他們的陽系法力大約只夠夜裡當燈籠照明用，可越是力量弱，地位低的傢伙越喜歡將自己龍裔的身份掛在嘴上。
血統精純，實力強大的高階龍裔群體大多數都自己把自己跟真龍劃成一類，認為自己也算是天朝的主子輩兒，衝著同僚甚至是上級的凡人吆五喝六都是常事。
而在凡人看來，你們變又不會變，要麟沒有，要爪也沒有，還真把自己當龍種了？靠族譜上女人魅力大蹭來兩手半吊子的法術狂什麼呢？
鎮守一方的真龍都在努力調和這兩個群體的矛盾，其中燭龍做的最差。離禱除了性情爆裂如火之外，在某方面的需求也如勐火一般。
這讓他麾下一直不缺血統精純的龍裔，有足夠的強者壓制天堂山脈和印地的諸多異族，但也導致了龍裔普通人勢如水火。
“穿過這道門再往裡就是內園了，咱們就此打道回府吧！”偏將指著殿堂再往後一道虛掩著的大門說道。
“咳嗯，能不能，通融一下？我對裡面的東西非常感興趣，你知道，外面這都是些石凋泥塑，沒有真家夥呀！”斯諾裡把他往旁邊一拉，兩錠黃金塞到了偏將手中。
“這。
。”
兵馬俑墓園地處衛北列省的腹心，相對承平，守軍缺少掙軍工與外快的機會。
“守內園的還有一小隊從南皋派來的龍衛，他們同我們衛所不是一個系統，我也不知能否說動他們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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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將軍願盡人事本王就很欣慰了，只要是人都會喜歡這亮閃閃的玩意兒，吾族最是不缺！”斯諾裡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到了門口他絕沒有停步的道理。
偏將把金錠揣進懷中，又從布洛克森手裡接過一袋活動經費推門而入。從開啟的門縫裡，斯諾裡看到了一具倒伏在地的兵馬俑軀幹，他確信這就是自己需要的地方。
“那龍衛隊長也仰慕您的英名，願意行個方便，但這麼多人可不好辦，只能您一個人進去！”
“哎呀，我理解。但身為王者，我總不能當孤家寡人吧？勞駕，再多進倆人。”斯諾裡聞言一喜又取出兩錠黃金，只要開了口子一個三個也就好說了。
“說定了，那就三個，不能再多了！”偏將一臉喜色地回來了，這一趟當導遊賺的外快能趕上一年的俸祿，矮人果然像傳說那樣家裡有座金山！
“走！”
除了布洛克森外，斯諾裡還拉上了岩羊獵手的隊長阿索塔。這個鬍子花白的中年遊俠是個真正的硬漢，除了老鷹般銳利的雙眼和佈滿老繭的強壯雙手外，他更有在漫天風雪裡埋伏幾天幾夜的毅力。
“嚯！”
“好可怕的破壞！”
一進內園，三個矮人被面前的景象所驚呆了。不算太高的山丘上零散著分佈著一座座墳塋，殘破的巨人肢體被或多或少的青苔與藤蔓覆蓋著。
“我和我的弟兄陪您三位參觀，莫要亂摸亂動，也莫要高聲交談打擾英靈的安息。有什麼想知道可以問，只是在下也不很清楚。”
一身金甲的龍衛隊長迎了上來，收了賄賂他心情不錯，簡單掃了一下矮人們就引著他們往右手邊走去。
“這是最新安葬的？是什麼造成了這麼嚴重的破壞？”
斯諾裡指著最靠外的那一具，綠色還沒來得及覆蓋它。這說是殘骸，但實際上只是半截右臂和右腿擺在地上，斷口處像是有灼燒的痕跡。
“您要問別的我還真不清楚，但這尊三年前部署在蝰門關，那時候我也在長垣駐防，倒是略知一二。據說是那尊雙頭鴉魔以邪炎所致。”哪怕過了很久，這段回憶仍讓龍衛隊長臉色蒼白了幾分。
“雙頭鴉魔？”斯諾裡眉頭不禁皺了起來，鴉魔應該指萬變魔君，但雙頭這麼明顯的外觀特點在魔鳥神座下應該是獨一號的。
“您有所不知，五載前此魔現身於東部草原上的血風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