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眼看斯諾裡油鹽不進，商隊的高層都面露難色。其實他們最核心的想法也不是把商品賣給矮人，走長牙之路的商隊與走海路直達舊世界的商隊對於矮人們都有些瞭解了，知道這也是個商品輸出型的種族。
他們的想法斯諾裡靠著提前刺探已經了然於胸-以自己的領地為跳板，開發一條相對安全的通往舊世界的商路，好把商品銷售給在舊世界的人類。
“您的種族能自給自足，但西方不還有其他勢力對我們的商品有需求嗎？那個什麼提利爾, 他們幾百年出了個叫馬可波羅的探險家，不遠萬里來到我國。”
震旦人合計了一番，最終還是直說了他們的真正需求。
“怎麼？想透過我的領地去舊世界做貿易？”斯諾裡揚起了嘴角，這些半軍半商的傢伙終於被他給拿捏了。“我為什麼要給你們這樣的便利呢，嗯？”
“我們會給您交稅的，請問您打算怎麼徵收呢？”商人們知道矮人喜歡金子, 交稅在他們的計劃之內。
“讓我們來看看我的優勢。”斯諾裡用自信的笑容來掩蓋自己經濟知識上的不足, 他前世是個理科生，對關稅如何收繳只知道個大概。
“第一是安全，從高原堡這裡到永恆之峰沿途我已經打通了，南世界邊緣山脈的安全我來負責，舊世界的安全我的父親至高王陛下可以負責，海上的安全麼巴拉克-瓦爾的鐵甲艦舉世無雙。”斯諾裡拿出了自己的地圖，用炭筆輕描著。
“那麼亡者之地呢？曾經尼赫喀拉是片水土豐美的地方，但現在已再無一個生者。”令狐正德看著大冥河上的水路問道，昨天的見面裡斯諾裡知道了震旦人似乎之前和尼赫喀拉有些聯絡。
“亡者之地我去解決，不朽大帝給予了我方便，但你們應該知道，買通古墓諸王耗費甚多。”
“另一方面，據我所知，長牙之路得經過黑暗之地和哀傷山脈，能夠安全透過的商隊十不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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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牙之路是以卡拉克-卡德林為起點的, 可實際上更多的商人會在貿易中心永恆之峰集結。但由於巨大的損失，已經很久沒有一支足夠規模的隊伍願意去賭命了。
對於商路來說，使用的越多, 它受到的威脅也就越高。這並不難理解, 在頭幾次還可能趁掌控它的勢力不備而偷偷溜過, 可等到溜多了總有被抓住的時候，敵人嘗到了甜頭抓起來自然更盡心盡力。
不過凡事也有個相對性，隨著長期沒有商隊聯通東西方，特產的稀缺性持續增加，價格水漲船高，巨大的利益最終會讓貪婪轉化為勇敢。同時掠奪者則會因為沒有收穫而放鬆警惕。
“您那些墮落的同胞要是有您一半的通情達理，唉！”混沌矮人和食人魔是長牙之路上的重要掠奪者。
“第二是速度，從我的城市到舊世界現在需要一個多月，不過眼下我在營造一個巨大的工程，等到竣工半個月內抵達海門關不是問題。”斯諾裡再次把鐵路這個賣點掏了出來。
“最後嘛，是網點。”斯諾裡示意部下換了一張群山王國的略圖出來。
“我相信你們的商品在歷盡艱險到達舊世界後，在分銷過程中還受到了不少當地勢力的阻力和盤剝。”斯諾裡喝了口茶水，笑著看向人類們。
這世界上資本天然就會產生對內貿易保護，這和對外擴張找市場是相輔相成的。據斯諾裡所知震旦商品在舊世界受到的阻擊裡就有矮人列邦的一份力量。
“跟我合作的話，我可以促使各個要塞和聚居區銷售你們的商品，我們有完備的運輸和銷售渠道。”斯諾裡指著地圖說到。
“堪稱完美！”
“我們只要把商品運來就能坐等收錢了！”
“等做成了這一票，回去升官發財不是水到渠成！”
斯諾裡的三點優勢直擊震旦人的痛點，他們爆發出了歡呼，不過督運總督還是很冷靜的，他知道這樣到位的服務收費不會低廉。
“問其所欲捐稅幾何？”震旦總督搭在扶手上的手迸出了青筋，他衣服上的深藍色龍紋隨著他的呼吸彷彿在搖頭擺尾。
“你們報個價吧！我希望看到你們的誠意，這可是合作的基礎。”斯諾裡笑著說，在自己拿捏不準的情況讓別人先提總沒有大錯。
“我們需要先討論一下！”令狐正德看到了總督的手勢，他決定爭取一點時間。
“誒，這可不對，揹著我討論是不信任我們群山之子還是瞧我們不起啊？”斯諾裡擺出了一副憤怒的表情，他篤定震旦人在這個節骨眼上沒有辦法核實。
“西人曾言矮人之習頗異於他族。”
“西方蠻夷不讀詩書，未明禮義，語言不通，料來無妨。”
鄒麒麟思來想去還是不在這件小事上觸怒斯諾裡，商隊的頭頭腦腦們湊在一起開始談論起來，斯諾裡支起耳朵把他們的對話聽了個清楚。
這也怪不得他們麻痺大意，一來是被潛在的收益衝昏了頭腦，二來是他們知道矮人有自己的語言，剛剛斯諾裡和令狐正德交流用的通用語已經算外語了，在這基礎上再掌握一門幾乎用不上的外語可能性可以忽略不計。
“咱們按馬車來收費如何？一輛馬車我們給您五十金幣，您只要負責點數就行了，簡單方便，您看如何？”
震旦人提出了一個從量關稅的辦法，這減少了海關的工作壓力，聽上去的確不錯。但斯諾裡提前摸排了商品，哪裡會在這兒上當。
“哈哈哈，你當我不知道？香料、茶葉、絲綢、火器，填滿了一馬車價值上千金幣都不止，就給我五十枚，打發地精呢？”斯諾裡笑的很奸詐。
“一百呢？”
“這都不夠你們走出哀傷山脈！”
“一百五十！”
“我那些墮落的同族永遠缺乏奴隸！”
“這。。”震旦人們的底線被斯諾裡探明了，他們不得不繼續作出讓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