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拿著戒棍問我錯了沒,我說沒有。
我質問我的二姐三姐四姐為什麼要撒謊,為什麼赤刃那麼欺負她們,她們還要站在赤刃的一邊。她們不看我把頭扭到一邊。
約莫是我挨了打還不認錯讓父親起了疑心,父親又問了她們一遍,但她們仍然堅定地說看見我燒祠堂了。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
父親認定我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他下手更狠了,打一下便問我一句知錯了沒。但我寧死也不會承認我沒做過的事,我就是被打死,也要說一句不是我!
那一次,我被父親打斷了腿。如果不是母親撲在我身上,苦苦哀求父親,我懷疑他真的能打死我。我的膝蓋自此留下後遺症,不能走太遠的路。
這就是我們家的親情,彼此都不盼著對方好的親情。
我母親去世的時候,家裡只有我傷心。
赤刃死的時候,家裡除了父親和她的親生母親,沒有任何人傷心。
因此,即便我在心裡預演了千百次,見到我的姐姐們我一定要冷靜理智。可是一開口,之前的心理建設全白費,還是掐了起來。
最後是我父親出來打了圓場,說讓葉隨見笑了。
葉隨是個體面人,假裝看不懂這些暗流湧動,他說一家人就是要吵吵鬧鬧才熱鬧。
父親在信裡說想我了,我滿心期待地回到魔族。我的想象中他或許會問我在天庭過的怎麼樣,有沒有受欺負。
但是沒有,什麼都沒有。
父親帶著葉隨去魔族有名的地方四處轉了轉,我如願將葉隨帶去母親的墳前,叫她安心。然後葉隨說要去拜訪羲和上神,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葉隨去拜訪羲和上神了,父親突然說要我去他房裡,他有話和我說。
父親要單獨見我,我以為他要和我說些體己話。我的三個姐姐也這麼以為,她們都覺得父親是要偷偷給我什麼好東西,不肯離開,直到父親板著臉喝退了她們。
“阿羅,在天庭還適應嗎?”
父親突然叫我阿羅,實在讓我受寵若驚。他很少叫我的小名,家裡一向只有我母親會這麼叫我。自她離世後,已經很久沒有人這麼叫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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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天庭挺好的,父親不用擔心。”
“那就好。你在天庭,可認識驚月公主?”
“認識。”
我何止是認識驚月,我們還是情敵呢!但父親怎麼會突然這麼問?
“那你可知那驚月公主有一件法器,叫蓮花釵,聽聞那蓮花釵可以幻成死去的人。”父親問我。
聽到蓮花釵三個字,我腦子裡一下子就想到了第一次見到驚月時她頭上戴的蓮花步搖。金光閃閃,熠熠生輝,華貴無比。
“不是很多法器都可以幻形的嗎?而且不需要法器,修為差不多的魔類和神仙精怪都可以化形。”我不理解父親為什麼對蓮花釵能幻形感興趣。
“不一樣,”父親搖了搖頭,“那蓮花釵不僅可以幻形,而是完全幻化成所幻之人的模樣,音容笑貌,脾氣秉性全都一樣。可以說,蓮花釵的效果就等於復活了一個人。”
這下我理解了。
“所以呢?”
“為父希望,你可以幫忙借那蓮花釵一用。你也知道,你大姐走的匆忙,什麼話都沒留下。為父很想她,想見她,想聽她說說話。你就和驚月公主實話實說,想必她也能體諒一個做父親的心情,我就見你大姐一面,不會借用那蓮花釵很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