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你早些收心,免得自苦。”
葉隨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啞然,原來我這在天庭裡被稱為全才的師兄,也不是那麼全嘛!
葉隨一心向道,還沒有對任何姑娘動過心,他竟以為,心是能被腦袋所左右的。
我天真的五師兄,他還不知,心不是武功,不是道法,不是一柄劍,不是一本書,不是你想收,就能收回來。
我收不回的心就像那送不出去的桔梗花燈,都成了無主之人。
我從未奢求過要和朝白怎樣,我只是想時不時能見見她,說上兩句話,能看到她笑,就覺得很好了。
可是我如何能想到,有一天,有人告訴我,朝白沒了。
沒了是什麼意思?
我拿著師父撿起來的九顆仙丹朝習凜上神宮裡走去。
習凜上神的宮裡一片白色,白色的擺設,白色的裝飾,白色的衣著,人人都垂著頭,一副傷心的模樣。
這是不是,就是沒了的意思。
習凜上神沒有見我,他宮裡的小仙娥從我手裡接過仙丹便打發我走。
那小仙娥說習凜上神說了,這幾日不見客。
習凜不見客,我的問題就沒有答案。
我不想要聽說朝白如何如何了。
我要明確地知道朝白到底為什麼會身隕魔族,我要知道是誰殺了她,我要復仇。
我如行屍走肉般回到自己的宮裡,收拾行裝,我要去一趟魔族,那裡一定有答案。
“平空,你去哪裡?”
葉隨在宮門口攔住了我。
我未回答,繞過他往外走去。
但是我不說,葉隨也知道我要做什麼。
他拉住我說:“我去過瓊華上神宮裡問過了,她說朝白死於魔族祭司的女兒赤刃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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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忘了,瓊華上神那裡也可以打聽朝白的訊息。
原來朝白竟是被魔族祭司的女兒殺死的嗎?
“怎麼死的?痛苦嗎?”
“一劍穿心。”
一劍穿心……嗎?
我突然覺得心頭很痛,痛到無法呼吸,好像有一把劍正插在我的心上。
“平空,我知你想報仇,可殺死朝白的是魔族祭司的女兒,你沒有勝算。”
“不打怎麼知道沒有勝算?”
“赤刃不是對手,可魔族祭司對魔族至關重要,為了魔族祭司,溫涼一定會力保他的女兒。平空,你若去復仇,對手是溫涼,不是赤刃。聽說習凜上神和瓊華上神因為有所動作都被玉帝下旨禁足了,你還要去嗎?”
“便是死,我也要去!”
難道對手是溫涼,我就眼看著朝白死而什麼都不做嗎?
但我沒去成,師父來了,他將我關到藏經閣,吩咐了看管我的人,在修成上神以前,不準放我出來。
看我的人就是葉隨,他一向心志堅定,任我如何求他,如何誆騙,都不曾放我出去。
諸般方法試盡也不能出去後,我不再掙扎,開始潛心修道。
我要成為上神,我要任何人也攔不住我。
沒關係,我可以等,我總有出去的一日。
漫漫人生長河,我總會殺了赤刃的,不著急。
只是我修煉的時候常能看見有一把劍插在自己胸口。
那劍上不斷有紅色的血淌出來,直到把我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