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像以前的爸爸。”蘇綿綿眼淚忍不住從眼角流出來。
蘇綿綿從小就是家裡的掌上明珠,蘇綿綿身體一直挺好,平時也不怎麼生病。
記得初三那年大年三十吃壞肚子,大半夜肚子疼,外面攔不到車蘇爸急得滿頭大汗,抱著她就往醫院跑。
進了醫院大喊醫生,把值班的醫生護士都嚇壞了以為是什麼大病,最後一查急性腸炎,開點藥就好了。
她是沒什麼大事,但蘇父還是拉著當時的周晴哭出來,說要買車,不然孩子生病都不能及時用到醫院。
那年,她們家買了一輛麵包車。
可是一眨眼,她不再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了,她被迫學著長大,操心自己的未來。
頭頂陸易楠似乎是嘆息了一聲揉了揉蘇綿綿腦袋:“麻藥時間過了,先睡一覺。”
此時外面的天已經亮了,太陽透過窗子進了病房,十點了。
也許是太困了,蘇綿綿本來刀口有些難受以為睡不著,哼哼的莫名其妙也睡過去了。
也許是頭頂陸易楠楠的手太有安全感了,讓蘇綿綿感受到了安心。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是三個小時後,許醫生來檢查蘇綿綿的傷口。
檢查完之後就沒啥問題,明天可以換藥,離開之前許醫生還盡責盡職的給出醫囑。
“要多下床走走,排氣之後就可以開始進食了。”
排氣?蘇綿綿茫然了一下,嘴裡已經將疑惑問出了口:“排氣是什麼意思呀?”
許醫生輕咳了一下,淡定解釋:“排氣通俗一點就是放屁。”
蘇綿綿頓時臉上漲得通紅,下意識的去看床邊陸易楠。
陸易楠神色沒有多少的變化,見她看過來還坦然的開口問。
“下床走走?早點排氣也可以早點進食。”
蘇綿綿臉上更熱了,通紅的臉讓陸易楠愣了一下,似乎明白什麼
“蘇綿綿你害羞了?”陸易楠挑眉問,眼底卻是笑意。
她一個女孩子腦袋不應該害羞嗎?
陸易楠似乎是看懂了蘇綿綿的控訴,不緊不慢開口:“蘇綿綿,你真跟我見外了,你有什麼我不知道的,第一次來姨媽都是我幫你買東西的。”
蘇綿綿第一次來姨媽是在蘇綿綿上六年級時候,暑假,蘇綿綿剛吃完一根冰棒正在陸易楠房間打遊戲。
突然肚子就疼了起來,蘇綿綿以為是想上廁所直接進了衛生間,看到褲子上的紅色是嚇得嗷嗷大哭。
房間的陸易楠聽到蘇綿綿哭聲以為出了什麼大事。
隔著廁所門。
當時蘇綿綿抽噎著對著陸易楠哭訴:“陸易楠,我完蛋了我流了好多血,我是不是生病了,我要死了。”
陸易楠一僵,嚇得直接推開了廁所門,蘇綿綿當時正躲在廁所抹眼淚。
“下面…”
一瞬間陸易楠明白了情況,臉上乃至耳尖通紅一片。
“蘇綿綿你先等一下,我去小賣部給你買東西然後再給你解釋,你這不是生病,也不會死。”
蘇綿綿的第一片姨媽巾是陸易楠買的,蘇綿綿的第一堂生理課也是陸易楠上的。
至於陸易楠為什麼會知道姨媽蘇綿綿問過,陸易楠也坦然說了句書上看過。
當時蘇綿綿感覺沒什麼,只覺得陸易楠懂得真多,此時卻莫名的羞恥。
面前陸易楠神色依舊淡定自若,蘇綿綿卻已經惱羞成怒了:“閉嘴!別說了!”
也許是過於激動,蘇綿綿一囔囔就扯到了肚子,疼的倒吸口涼氣,眼淚花子差點就滾了出來。
陸易楠終於想起來小姑娘是個病號,不在逗小姑娘,無奈嘆了口氣拍了拍蘇綿綿腦袋。
“安分點。”
“許醫生剛才不是說了嗎,下床走走是為了你好,而且只有排氣了才可以進食,我剛才聽到你的肚子叫了。”
雖然排氣等於放屁,但蘇綿綿勉強可以接受排氣這個比較文雅的說法。
蘇綿綿也想快點進食吃飯,因為肚子開始餓了起來。
在陸易楠的幫助下蘇綿綿慢吞吞的挪到地上,也不知道是傷口疼還是哪裡疼,蘇綿綿已經分不清了。
只感覺疼的厲害,疼的眼淚一直在眼珠子裡打滾。
陸易楠就默默的陪著蘇綿綿,扶著直不起腰來的蘇綿綿在病房一圈圈的走。
然而醫生嘴裡簡單的一個排氣,蘇綿綿忍著疼斷斷續續走了兩個多小時愣是沒有排氣的感覺。
終於,在又一圈結束後,額頭上的冷汗冒出來。
蘇綿綿再也堅持不住直接哭了出來:“我都生病了你怎麼還欺負我呀,我真的好疼你還不讓我上床。”
蘇綿綿本來只是想嚎兩下,結果越說越委屈,小嘴一扁哭的滿臉的眼淚。
陸易楠臉上也出現了難得一見的無措,最終嘆了口氣:“我們先上床休息,下次再走好不好?”
蘇綿綿哭聲終於止住,卻還是小聲抽噎著點頭:“好。”
委屈的小嗓音,軟糯糯的。
一直到躺在床上蘇綿綿才感覺自己重新活了過來,抽噎聲也越來越小了。
因為走了好幾圈又熱又咳,但是許醫生那邊說了不能進食也不能喝水,蘇綿綿只能不停的用舌頭舔嘴唇,然而因為一直沒喝水舌頭都是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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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易楠在其他地方能夠妥協,卻在有些事情上格外的執著,不論蘇綿綿怎麼哭怎麼鬧,愣是一口水不讓喝。
氣的蘇綿綿含著眼淚哭訴:“陸易楠你心狠手辣。”
陸易楠當時正在用溼毛巾幫蘇綿綿擦額頭上的喊汗,聽到蘇綿綿哭訴的時候頓了一下然後“嗯”天醫生。
為了早點喝水,蘇綿綿下午不得不忍著疼下床走路,就是邊走邊抽噎。
晚上依舊沒有排氣,蘇綿綿躺在床上委屈的撓被子,不過很快就安靜了下來感覺頭昏昏沉沉的。
查房的時候護士來量了下,37.5度低燒,說是是手術後的正常反應。
蘇綿綿也沒多少回應哼唧了兩聲,整個人看起來都蔫了吧唧的。
許醫生來了一趟,看著床上被“折磨”的昏昏沉沉的蘇綿綿,給出了解決辦法。
“現在低燒而且沒排氣不好用藥,可以先物理降溫,用熱毛巾擦擦大動脈,手心,腋窩之類的地方,衣服溼了就幫忙換了去。”
陸易楠對著水盤裡的毛巾直皺眉頭,蘇綿綿本來蔫蔫的此時也瞪大了眼。
“我自己來吧,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