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很快停在巷子口。
“爸爸，媽媽，那邊有人在打架。”
小山竹歪著腦袋探著頭朝來時的方向看，大大的眼睛裡面滿是好奇。
“就屬你好奇貓。”
李嬌嬌無奈地遮住女兒的眼睛，朝巷子口看了一眼。
這情景似曾相識，讓她不由想起她那那年剛嫁到厲家時的模樣。
那時候，不少人等著看她笑話。
沒想到幾年過去了，很多事都有了變化，但村口的那批人始終是那批人。
“嬌嬌，你可回來了。”
林錦香正忙活著給院裡的花和樹澆水，見著李嬌嬌回來說不出的高興。
隔壁村的王嬸也在院子裡，見著李嬌嬌也熱乎道：“瞧瞧，這讀了書就是不一樣，都有種書卷氣質了，嬌嬌真是越發的好看了。”
林錦香聽著誇讚閨女的話，開心地笑：“年輕的時候，就屬你嘴會說。”
說著連忙給李嬌嬌招招手，道：“嬌嬌，這是你王嬸，還記得不。”
“當然記得了，小時候王嬸還帶過我。”林嬌嬌連忙上前打招呼，又牽過兩個孩子，說道：“快叫奶奶好。”
“奶奶好。”洋洋小聲地說道。
小山竹更活潑些，此刻帶著個小酒窩，甜甜道：“奶奶好，奶奶可真好看。”
“瞧瞧，這嘴甜的，跟你小時候一樣一樣的。”
王嬸子被逗地直笑，又指著洋洋說道：“這孩子不用看，一看就跟厲沉那娃一樣，長得也像。”
“一個像爹，一個像娘，多好啊！”
王嬸子笑眯了眼，不禁拉著林錦香感嘆道：“嬌嬌她娘，你這吃了大半輩子苦，可算是熬出來了人，以後可都是好日子了！”
“可不是，我這每天都覺得跟做夢一樣。”
林錦香也跟著感嘆。
李斯年這時候也從灶屋裡出來，問道：“錦香，晚上炒個紅燒肉怎麼樣？”
“你看，還錦香，哪像我那家口子，現在只會叫我大柱他娘！”王嬸子拍了拍林錦香，調侃道。
林錦香不由紅了臉，嗔怒道：“你做什麼就吃什麼，問我幹嘛？”
李斯年被兇的摸不到頭，但還是點著頭忙著進了灶屋。
大家都被逗樂了，就連兩個還不太懂的小家夥聽著大人一陣陣的笑聲，此刻也樂的呵呵笑。
“行了，不打趣你了，我也回去做晚飯了。”王嬸子擺手道。
林錦香趕緊攔住人，“這都啥時候了，留下來吃晚飯。”
“不了，家裡還有兩個孫子，你們一家人好不容易回來聚聚，我就不打擾了，以後有的是機會。”
林錦香不好強求，只能強硬地說：“那後天怎麼樣，後天說什麼也得來。”
王嬸子：“行，那我就不客氣，到時候別後悔，我還帶著兩個孫兒來了。”
林錦香：“說什麼好，你就算帶個十個八個我都招待。”
王嬸子急著搖頭，“你可饒了我吧，十個我可招架不住，我還想多活幾個年頭呢。”
林錦香也好笑，見人要走，連忙給李嬌嬌招手，“嬌嬌，快送送你嬸子，這些糕點幫著忙拎著點。”
“好。”李嬌嬌答應，但剛伸手就被一雙手擋住了，厲沉接過東西，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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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吧，你忙了一天了。”
一行人都看著呢，林嬌嬌臉有點燙，答應也不是，上手去搶也不是回事。
“就要厲沉送我吧，你們母女倆去看看老李，我看這灶屋煙有些大。”
王嬸子先開口說道。
林錦香這才回頭，瞧著灶屋裡的白煙一陣一陣往外冒，連忙大喊道：“李斯年，別把我的灶屋給我燒了！”
李嬌嬌也連忙跟上去，害怕父親出了啥事。
厲沉也拎著東西，幫著王嬸子回家，一路上也是王嬸子說，他負責回答。
等到了門口，王嬸子才趕緊說道：“好了，小沉辛苦你了，進屋喝杯茶再走。”
厲沉：“不了。”
王嬸也不留人，只是說道：“小沉啊，你看村裡的漢子那個比的你，媳婦能幹，還兒女雙全的，可要珍惜啊。”
厲沉自然聽出了王嬸的言外之意，知道她這是替李嬌嬌操心，連點頭保證道：“我知道，我以後會好好照顧嬌嬌，還有我們的孩子。”
“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
王嬸子這也有了笑臉，便轉身進了屋，嘴裡也唸叨道：“我就說，這村裡那些話就是胡說，下次見了，非撕爛她嘴不可！”
厲沉送完人便也回去了，林錦香見人回來也趕緊叫他回來吃飯，不過見他要回父母家，也沒再多留。
厲沉也有幾年沒回去，也該回去看看了。
……
厲沉沒開車，而是走著路朝隔壁村走，腦海裡也開始浮現這裡的一草一木。
以前他也有怨過父親，母親，但當他知道身世時，心中只有感謝了。
那年頭，父母沒有扔下他，而是為了選擇了一條生路，也算是不容易。他當了父親後才理解，誰能做到一視同仁，誰不更愛自己的孩子呢。
剩下的那些小小私心，也是太窮惹的禍。
想著想著，便也走到了家門口。
遠遠地便瞧著幾人在門口，母親張春梅拿著掃帚，大罵道：“奶奶個腿，敢說我兒子兒媳，瞧我今天非打死她不可！”
“娘，打人犯法，撕爛她的嘴，叫她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