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兩人暢聊的模樣，他憋口氣轉身回去了。
看到家裡沒人，他坐在屋外，看著暗沉沉的天空發呆。
心裡亂糟糟的，又悶得慌，像是壓了千百噸的棉花，軟綿綿又喘不過氣，這滋味實在不好受。
理智告訴他，她做什麼選擇，是他無法左右的。
他不應該如此心慌。
但心裡就是控制不住去想，難受。
也不知道發呆了多久，他默默調整好呼吸，朝著鬧哄哄的集市走去。
買菜，做飯，等著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頓飯。
雖然一切如常，但家裡人還是看出來些不對勁。
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但就是感覺兩人都不對勁。
所以老兩口吃過飯，便帶著兩個孩子去遛彎了。
李嬌嬌吃過飯就回屋繼續看書。
厲沉盯著房門，這會兒也只是後悔自己一時著急，沒有找李嬌嬌把一切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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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很久，語言也組織了一遍又一遍，但還是忍不住感到心慌。
李嬌嬌在屋裡想著畢業的事情，正想著入神，忽聽到門框上響起幾聲敲門聲。
她抬起頭，就看見厲沉站在門口。
李嬌嬌看了他一眼，便回到了書桌前，目光繼續落在書上，把他當空氣。
厲沉站在門口看了她一會兒，沒有轉身出去，而是到她身邊坐下。
沉默了一會兒，厲沉試圖開口說：“嬌嬌，今天下午……”
頓了頓，才說道：“我們現在能聊聊嗎？”
李嬌嬌低頭出聲道：“不用，沒時間。”
她特地在槐樹下等了他半個鐘頭，就是想和他好好聊聊。
但從回來，她看著他一副沒事人的模樣，就覺得和他沒什麼好聊的。
“就一會兒。”
厲沉低聲說道。
李嬌嬌放下書，側眸看著厲沉，神情淡淡：“說什麼，說我和你之間的事嗎？
我想我一開始就說的很清楚，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聊的，你還是回去吧。”
心裡像是被針扎，厲沉看著李嬌嬌片刻才出聲：“你真這麼覺得？”
李嬌嬌看著書，低頭應：“嗯，我們還是離婚吧。”
厲沉：“是因為他嗎？”
他不明白好好一個人，回來後就突然像是長滿了刺一般，針針往他心頭上扎。
“嗯......”李嬌嬌應了一聲，隨即反應過來，有些奇怪的看了厲沉一眼。
李嬌嬌愣了下，大概也猜出來了，厲沉下午該是看到了。
厲沉繃著臉，但還是和聲道：“好，我明白了，但我們能坐下好好聊聊嗎？”
“聊什麼？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聊的？”李嬌嬌反問道。
她原本已經平淡的心情，此刻也忍不住爆發。
他現在所承受的，也不過是她當初的十分之一罷了。
厲沉皺了皺眉頭，聲音也有些暗啞：“嬌嬌，我知道這三年發生了很多，你可以做你的選擇，但是他.....”
厲沉看著她，神情複雜。
他清楚向滬生不是表面那些簡單，他很有可能和他上一世槍襲有關，他不想她在捲入這些是是非非當中！
但最後，他也只是輕嘆道：“他......不是良人。”
李嬌嬌笑了下，聲音也不像平時那般軟：“他不是，難道你就是嗎？”
厲沉盯著她，聲音裡透著無奈：“嬌嬌，別拿這事置氣成不？”
李嬌嬌：“厲同志，我喜歡誰，和誰在一起，是我的自由。”
可以。跟他談自由了。
厲沉咬咬牙，“我不同意，他就是不行。”
聽到這話，李嬌嬌轉過頭看著他，眼睛裡滿是氣惱，“你有什麼決定我的選擇？你消失了三年，我們早就分開了，我也不想和你一起過了。”
她在也不要不要過那種小心翼翼討好他的日子了。
那個懦弱無能，傻乎乎的自己。
再也不要回去了。
說到這她眼神暗了一下。
然後調整了一下情緒，平了平語氣又繼續說：“也許我們一開始就是錯的，你也可以有自己更好的選擇和人生，我還是那句話，你要是因為孩子的話，大可不必，我會照顧好他們，你也永遠是他們的父親，雖說不健全的家庭對孩子不利，但相對而言，不健康的家庭關係對孩子只會更不利於孩子，所以趁早分開好。”
話說完，李嬌嬌也不想與他共處一室，拿起書起身。
然而剛走到房門口，就被厲沉捏住了手腕。
厲沉抓著她，高大的身軀擋在她身前。
李嬌嬌想掙脫，他一伸手，就把人攬在了懷裡。
厲沉把人擋在牆角，圈在懷裡，神情凝重且認真地說道：“我不想分開，從來都不是因為孩子，只是因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