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傾瑤等人聞言，連忙看去。
這一看使得風傾瑤露出喜色，道：“還真是！”
老嫗輕聲道：“師兄正在慢慢變強……”
“絕處逢生，抓住一切機會磨鍊自己，閔爺那麼強是有原因的……”
……
眾人能看出來，身為老者對手的旭天又何嘗不知道？！
但旭天並不在意，因為他知道老者的肉身可以說是達到了死門的極限所在，就算再提升也不會有太大的起伏，除非突破死門到達下一個層次。
如若老者僥倖突破了，那其必將面臨天鏡的考驗，那樣的話更是徹底淪為魚肉，任由旭天宰割。
旭天身為高位者，當知曉窮寇莫追，圍城必闕的道理。
雖說旭天比老者強大許多但也不敢硬接老者亡命一擊，所以他才任由老者如此消耗自己體力。
果不出旭天所料的，老者肉身提升到一個高度了後不再上漲，更是面露出疲憊之色。
“師兄，你一直覺得我為了變強，不擇手段。而在我看來，真正你對變強的渴望遠遠超過我……”
老者看過去，並未出聲，預設了旭天所言。
事實上，旭天的打算老者一清二楚。
老者同旭天不同，他對道的追求很是執著，就如若他對旭天的承諾那般。
只要是他認定的事情，他一定會堅持地走下去。
他本可選擇節約自己體力，無需一邊戰鬥一邊榨乾自己肉身的潛力。
但看見自己多年未曾鬆動的肉身之力隱隱有變強的跡象，老者毫不猶豫地選擇向更高的領域進發。
老者窮盡一生都摸不到的未知領域，對其誘惑何其之大？
所以老者即使知道自己掉進了旭天的陷阱，依舊義無反顧！
然結果無疑是讓老者失望的。
他的肉身之力達到了巔峰而他並未跨出那一步，進入那夢寐以求的領域……
老者嘆息，說道：“命該如此，老夫不悔……”
此話讓旭天動容，因為這句話正是他們師尊臨死之時所言。
旭天當時認為其師尊所言，乃是說的他不悔自己的一生。
但此時想來，或許不是……
“熟悉嗎？”，老者看著旭天雙眸，問道。
旭天被其盯著，內心莫名有些煩躁，於是沉聲道：“師兄你人之將死，又何必學師父說話，故弄玄虛呢？”
老者微微搖頭，道：“我和你一樣，當年並不瞭解師尊這句話的意思，但在剛才，我想明白了……”
旭天瞳孔一收縮，隱隱有了些猜測。
“師尊說這句話的時候，其目光是看著你的……”
老者輕聲道：“這句話，是對你說的……”
“不可能！”，旭天連忙否認。
老者一笑，道：“仔細想來，自從你進入師門，不論你做了什麼錯事，師尊都未曾責怪過你。只有在你修行上偷懶之時，師尊才會極為嚴厲地懲罰與責備你……”
不待老者說完，旭天打斷道：“閔大！休想亂我之心！給我死來！”
說罷旭天向著老者直接衝去，想要快速將他解決。
老者一邊艱難對抗，一邊繼續道：“剛才我突破失敗，不自覺地說除了這一句話。那一刻，我想明白了……”
“旭天，師尊死的時候和我一樣！他知道當年收留你是錯的！但他並未後悔！就像我不後悔用命嘗試突破一樣！”
聽到這，旭天陷入癲狂，咆哮道：“閉嘴！你閉嘴！不可能！老家夥從來沒有真正把我當作過親人！”
咆哮之際，旭天一拳打在老者身上，將之狠狠地砸向了地面。
“轟轟……”
老者從空落下將大地砸出巨型深坑，夜如明等人也在這時候跑了過去。
“閔爺！”
“閔爺爺！”
“師兄！”
一行人來到老者身邊並將之攙扶起來。
老者急促地咳嗽幾聲，咳出幾口鮮血後說道：“抱歉，老夫敗了。”
老嫗搖頭，微笑道：“沒事師兄，盡力就好。”
風傾瑤握著其手，則道：“閔爺爺，沒事，我們還沒敗。”
說著其將夜如明拉了過來，“閔爺爺，你看，小明順利開啟死門了。”
“好好好……”，老者露出笑容，隨後又暗淡了下去，道：“哎……再給夜小子一段時間或許真有機會，現在……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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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開啟死門固然已經跨入了老者與旭天的行列，然夜如明只是初步進入而已，距離站在死門頂峰的旭天而言只不過是從螞蟻變成了老鼠而已……
所以，老者並不覺得夜如明能戰勝旭天。
夜如明咧嘴，道：“閔爺，您就看好吧，剩下的交給小子。”
說罷夜如明看向柳書，對其點了點頭。
柳書心領神會，瞬間將虛空真理召喚而出，帶著夜如明、天鳴二人向空中而去。
目睹此景，老者等人驚掉了下巴。
他們不知道，尚未悟出元青罡氣的夜如明幾人是怎麼做到御空而行的。
風傾瑤替柳書解釋道：“那是柳書的真理，虛空真理。”
“虛空真理？”
“是的。“，風傾瑤又道：“簡單來說，柳書可以控制空間。”
“控制空間？！”，老者幾人驚呼出聲。
這種力量是天鏡才有的能力，老者等人做夢都想不到生靈竟然也能擁有這等力量。
徐勝好奇道：“那夜小子呢？他的能力又是什麼？”
提起此事，風傾瑤不由地一笑。
“徐叔叔，你們就等著吧，一定讓你們大吃一驚的。”
說罷風傾瑤抬頭，為夜如明幾人祈禱起來。
……
一行三人在柳書的控制下，緩緩來到了旭天身前。
旭天看到此景，內心也是一震。
他沉聲道：“這也是真理的力量嗎？”
“當然，這就是超越法則的真理之力。”，柳書笑道。
旭天頷首，有些意外地說道：“本王沒想到除了風傾瑤以外竟然還有人擁有這等力量……”
聞言，夜如明開口道：“你沒想到的多了去了……言歸正傳，旭天，接下來由我三兄弟和你一戰！”
柳書聞言，靠了過去，悄聲道：“什麼三兄弟？不是就你和天鳴嗎？“
夜如明回道：“你個沒良心的，你不幫我和天鳴，我們怎麼御空和其戰鬥？沒事，你到時候站遠一點，沒危險。”
柳書無語，唉聲嘆氣起來。
他剛剛開啟破門卻要與死門強者作戰，這和誰說理去？
不過正如夜如明所言，如若柳書不幫忙的話，他與天鳴甚至無法做到御空，這還怎麼打？
被逼無奈，柳書只得加入了……
至於旭天，則是被夜如明所言逗樂。
他道：“你們？兩個當如死門的小娃娃也妄圖和我一戰？”
旭天只提到夜如明與天鳴二人，顯然柳書並未被柳書放在眼裡。
看到旭天這般，柳樹不僅不惱反而開心得不行，他巴不得旭天一輩子別注意到他。
面對旭天的輕蔑，夜如明暗自一笑，緩聲道：“我聽聞，你很想知道法則之後是什麼？對嗎？”
旭天內心一喜，道：“怎麼？打算主動告訴我然後換取活命的機會嗎？”
“嘖。”
夜如明搖了搖手指，“你想多了，我只是突發善心想要告訴你法則如何能變為真理罷了。”
說著夜如明將真理與法則的關系說了出來。
聽罷，旭天蹙眉問道：“你為何要告訴我？”
夜如明道：“因為我也想你為我解答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下一刻夜如明指著旭天四周的元青罡氣，問道：“我希望你能為我解惑，這所謂的元青罡氣到底要如何才能修得。”
聽到夜如明的問題，旭天大笑，玩趣問道：“原來是為了這事，如若我不願告訴你呢？”
夜如明搖搖頭，自信道：“不，你會告訴我的。我不相信身為一界之主的你也這點氣魄都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有趣有趣……”
旭天仰天大笑，只覺夜如明有趣得很。
笑過，旭天真的為夜如明解惑起來。
原來這所謂的元青罡氣，實則就是肉身之力！
只不過，這肉身之力與正常所釋放的肉身之力不同。
這種肉身之力，乃是經過旭天與老者有意控制下組成之物！
換而言之，想要擁有元青罡氣，首先要懂得如何去掌控自身散發的肉身之力並將之組合！
雖說旭天的回答模稜兩可，讓夜如明有些困惑。
但夜如明明白這是因為他尚未到達那個境界的原因。
聽完，夜如明向旭天一拱手，道了一聲謝謝。
見狀，旭天盯著夜如明，緩聲道：“你這小子，本王很喜歡，要不要加入我天妖狼族？本王承諾只要你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夜如明拱手，“多謝厚愛，不過還是算了，我們並不是此界之人，早晚會離開的。”
“哦？”，旭天詫異，“你們不是此界之人？果然還有其他世界的存在……”
感嘆完旭天又道：“既然不是此界之人，那便離開吧，免得在這裡白白丟了性命……”
“好啊。”，夜如明爽快稱好，然後道：“只要你放過閔前輩等人的性命，我立馬就走。”
旭天眼睛微虛，輕聲道：“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說話間，旭天氣息徐徐鋪開，強大到極致的肉身之力讓夜如明神情凝重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