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檸說完，夜如明看著臉色興奮得有些發紅的程藥說道：“程藥，在這之前，有些事情要和你說清楚。”
“夜君請講。”
“我出手助你，乃是為了還你爺爺程誠當日對我的救命之恩。有因必有果，我已將我體內血脈的一部分融入你身，能否讓之變強大就看你的造化了。往日之後，我不會再出手助你，修行之路，還是要靠自己，萬萬不可有依賴他人的想法。”
夜如明現在乃是半仙，已然能看清一些因果的糾葛，自然不會再隨意出手幫助任何人。
程藥聞言，臉上竟沒有絲毫洩氣之色，反而面露堅毅地開口道：“夜君放心，程藥不是得寸進尺之人，更是深知一切都要靠自己。”
夜如明欣慰地點了點頭，“很好，去吧。好好修行，日後還會有見面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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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那在下告退了。”
程藥恭敬答覆一聲，準備轉身離開，但剛要轉身，其身體一頓，似還有什麼事情。
“可是還有什麼事？”夜如明看到這一幕，輕聲問道。
程藥面露懇求之色，向夜如明一拱手，“藥老，爺爺年事已高，想來很快便會逝去，他老人家以前時常念起你的名字……”
不待程藥說完，夜如明微微一笑，道：“你放心，我已經感知到你爺爺所在，其身體健朗，想來還可以多活幾年。在其離世之前，我會去見見他。”
程藥恍然，露出放鬆的笑容，不再多言，下山修煉去了。
夜如明見其離開後，看向餘冬二人，張口道：“我也差不多要離開了，此行一出來便是數日，宮中那位應該已經暗地裡把我罵得狗血淋頭了。”
夜如明口中那位自然便是平陽千流，夜如明不在之時，所有的事情都要交給他來處理，自然會忙得手忙腳亂，無法靜心修煉。
畢竟事關整個三清仙域，有些事情雖不要平陽千流親歷親為，但下面的人也需要同其商討，從而儘快的拿定主意。
“也是，你快回去吧，偶爾回來坐坐便是。”
相比於餘冬，寧檸則是有些許不樂意，“夜師兄，你才回來便要走，不能多呆幾天嗎？”
夜如明看著寧檸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後將一個龍形玉佩交給了寧檸，“現在聖皇宮不比以前，常人已經不能隨意進入。我將此物贈與你，如若哪天你想見我，直接前來便可，無人敢阻止。”
寧檸一把抓住此物，笑了起來，“就等你這句話呢，謝謝啊，夜師兄。”
夜如明見狀，伸手揉了揉寧檸頭，隨後衝著餘冬微微點頭，身影一虛晃，消失在了原地。
“好快……”
寧檸低呼一聲，眨眼的功夫，夜如明的氣息已經完全消失。
餘冬哭笑不得地說道：“師妹，師弟已經貴為半仙，速度豈是你可以感知的？”
不要說寧檸，就是餘冬都無法捕捉夜如明的速度，在其消失的那一瞬間，餘冬便完全無法感知到夜如明的氣息了。
這意味著夜如明一步便跨出了他的感知範圍，當真是恐怖。
說完，餘冬伸了個懶腰，“好了好了，我也要去忙事情了，這個宗主真累啊。師妹你快點成長起來，師兄也好將這個破擔子丟給你……”
“呸呸呸……”
不待餘冬說完，寧檸打斷了其。“我才不要當宗主，誰愛當誰當。”餘冬聞言嘆息一聲，揉了揉頭，凌空而起，也離開了。
他開始苦惱，到時候該把這宗主之位丟給誰，只覺得異常麻煩。
…………
夜如明離開之後，自然是回聖皇城去了。
現在的聖皇城已經不同於以往，赫然已經變成了萬族的聚集之地。
其內各族之人和平共處，極少發生矛盾。
就算發生，大多數也是與利益有關，並不會因為種族之別發生衝撞。
這也導致聖皇城的大小比之以往，還要大上了數倍。
甚至還多出了一個學院出來，那便是妖皇學院。
此學院中學生大多數都是妖族，但同聖皇學院一樣，裡面並無種族貴賤的說法，有教無類，任何人都可以前去聽課。
有趣的是，此學院的主辦人並不是龍鳳兩族中人，而是秦朗。
秦朗對於此事格外的熱衷，凡事事必躬親，透過了他幾年的努力，才終於有了如今的妖皇學院。
雖然學院中還有不完善的地方，但的確為許多普通妖族和半妖提供了一個庇護和學習之所。
他人不知，但夜如明卻知曉。
秦朗如此上心該學院事物，乃是為了去建造一個小韻夢想中的世界，那個地方半妖不必再受他人欺凌，成為他人之奴。
當然夜如明不會說出來，有些痛苦是一輩子的，即使不說，它也在。
所以，夜如明暗地裡幫助了秦朗不少，其中但凡有王族與皇族膽敢反對秦朗建立這個學校的，都會受到平陽千流的強烈警告。
畢竟妖族的事情，夜如明不好隨意插手，還是交給平陽千流的好。
明國剛建立沒幾年，各種族之人雖然平面和睦，但內心還是有隔閡存在的，需要時間去開啟各族人的內心。
…………
此時此刻，夜如明剛回到聖皇宮中，他剛邁入其中，耳邊便傳來了平陽千流的咆哮聲。
“夜如明！你到底去哪兒了，這麼多破事都交給我，你擱這兒當甩手掌櫃是吧？”
夜如明嘴角一抽搐，尷尬地撓了撓頭，咳嗽一聲後跨出一步，到了一大殿之上。
大殿寬闊卻只有平陽千流，一人一桌在大殿中央。
桌上擺放著無數金色的卷軸，密密麻麻，讓夜如明一震頭皮發麻。
金色的卷軸代表著，有些事情下面之人無法拿定主意，需要經過夜如明與平陽千流的批准，才敢執行。
畢竟整個三清仙域如此廣闊，又是在剛建國時期，許多問題極為敏感，一不小心便會造成大錯，其結果是下面的人不敢承受的。
平陽千流看著夜如明，氣不打一處來，七竅冒煙地指著桌上如山的金色卷軸說道：“你看看，那麼多！夜如明，你是想累死我嗎？”
夜如明擺手笑了笑，“好了好了，看點卷軸怎麼會累死你這個半神，彆氣了，我這不是回來了了嗎……”
說著夜如明隨意拿起一個卷軸看了起來，看到一半夜如明整個人便愣住了，整個人眉頭都擰成了一根繩子。
平陽千流嗤笑一聲，對著夜如明說道：“知道我有多累了嗎？只要牽扯到種族的事情，必須要顧及所有人，否則牽一髮而動全身，會引起諸多人的不滿。”雖然引發暴動，以二人的實力皆可平復。
但暴力是絕對不是處理一件事情唯一的選擇，不到迫不得已，二人絕對不會用武力去解決。
那只會在他人心中種下仇恨的種子，得不償失。
夜如明揉了揉頭，“我本就不擅長這些，你乃是鳳族皇子，處理這些自當比我得心應手。”
“得心應手？大哥，現在這個不僅僅牽扯妖族與人族，許多事情的處理還要考慮其他勢力，哪是這般容易？”平陽千流抱怨一句，感到極為頭疼。
夜如明點了點頭，打算暫時不想此事。
他扯開話題，隨意問道：“御千和你爺爺呢？”
“可能在族中修煉吧。”平陽千流應付一句。
話剛說完，兩個人同時一怔，然後心有靈犀地看向對方。
夜如明神神秘秘開口道：“我聽聞，南宮雪現在也是極為悠閒。”
平陽千流露出鬼魅一笑，“既然家裡有大人，我們這些小的應該讓讓位。”
“言之有理。”夜如明認真地答道一聲，肅然點頭。
隨後二人便各自回去，將三位“大人”請了過來。
三人早已是人精，還未等夜如明二人開口便知道是什麼事情。
出乎二人意料的，三人想都未想便答應了下來。
據三人所言，之前不提是怕夜如明二人誤會，不如靜靜等待夜如明需要他們的這一天。
這一舉動讓平陽千流感激涕零，就差哭出聲來。
不得不說，三位的治理手段的確比夜如明二人高超了許多，一道道命令下去，建立了許多之前沒有的部門，來協助他們處理事情。
二人將許多事情處理得僅僅有條，讓平陽千流與夜如明看得嘖嘖稱奇。
將爛攤子丟出去後，夜如明難得有了休息的時間。當然夜如明並未浪費時間去享樂，而是遊歷著大川南北，在旅途之中修煉著。
這一走，便是十年。
一個人或許難免有些許孤獨，但夜如明體內有著天鳴，二人時常拌拌嘴，倒也還算有趣。
此刻夜如明正走在一叢林之中，只見他自言自語地開口道：“三清仙域位面之靈，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存在？”
天鳴還是一如既往地在其體內翹著二郎腿，答覆道：“位面之靈的誕生，比我等都神秘。似生靈，又不是。要我說個所以然來，我也不知道。我只能告訴你三清仙域位面之靈如若全面甦醒，此地必將爆發大戰。”
“為何？”
“不論神國或者袖裡乾坤被稱之為寰宇，也有三六九等，這你是知曉的。但這些都是人造出的，而三清仙域則屬於天造，等級更是超過一等，我們稱之為混沌位面。”
聽到這裡夜如明愣了一下，這些事情他之前是完全不知曉的，在他看來寰宇不就是位面麼……
不待他發問，天鳴繼續道：“真要算來，等你成仙，強大之後，你的袖裡乾坤也會孕育出一寰宇之靈。寰宇之靈的等級越高，你越強大，反之亦然。注意寰宇之靈與位面之靈，並不是一個東西，簡單來說你可以理解為前者是人孕，後者是天造。”
“寰宇與位面兩者，同樣有相似又有不同，前則會隨著宿主的死亡而破滅。但後者卻不會，除非有人用大法力將之完全破壞，否則其便是永恆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