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內情的夜如明，頓時心中暖意流淌，輕聲道：“多謝王爺。”
“誒，你已經飛昇境無需再這般稱呼我，如若不嫌棄叫我一聲呂伯父便可。”呂雲霄擺了擺手，笑著說道。
夜如明應了一聲，將杯中酒一干而盡。看到這一幕呂雲霄笑聲更盛，心中對於夜如明越發喜愛。
呂雲霄跟著也喝了一杯，沉聲說道：“你之前心中被憎惡矇蔽了初心，還好最後看破了，否則這天下就要少一個與我飲酒之人。”
“小子愚鈍，直到最後才看破。”夜如明面露苦澀，不好意思地說道。
“能看破那便是好事。”呂雲霄說罷，神色變得肅然問道：“如果我沒猜錯，你來此除了見我以外，是想從西境進入妖族吧？”
夜如明皺眉點了點頭，“凡事都瞞不過伯父。”
只見呂雲霄站起來在屋內徘徊，思索片刻，勸說道：“妖族認定你已經死去，你若就此安靜修煉，數百年後這天下何人可以阻你，無需此刻去冒險。”
夜如明微微搖了搖頭，“王爺，數百年太久了，這期間有多少人會因為戰爭死去。我必須去一趟妖族，雖然機會渺茫但我想去試一試，如若成功兩族便無需再大戰。”
呂雲霄想到什麼一般，猛然轉身過來死死盯著夜如明，面色凝重，聲沉語慢道：“你想去聯合兩族，屠神使麼？”
被直接道出心中想法的夜如明一怔，低聲問道：“伯父是如何知曉的。”
得到夜如明的答覆，呂雲霄神色更加陰沉，許久之後他嘆息一聲，道，“哎，姬命不愧是能靠自己之力成為半神之人，機謀深沉，遠勝我等……”
聽到此話，夜如明眉頭一皺，不解其意，問道：“伯父這話是何意？”
“夜小子，你可知曉在你沉淪的百年間，姬命已經與神使交戰過？”
“什麼？”呂雲霄語出驚人，嚇得二人直接站了起來連聲問道：“何時的事情？為何我等完全不知？”
呂雲霄走到擺放古玩的櫃子前，輕聲道：“不要說你們，只怕許多大聖都不知曉。”
說到這裡，呂雲霄將一鳳鳥紋爵拿起放在手中觀察片刻，沉聲道：“那年，姬命手持虛空禁陣帶我進入妖域，一人挑戰兩位神使而不敗。最後其奈何不了兩位神使，我帶著他靠著虛空禁陣重傷而歸。那一戰，兩位神使也受到了較為嚴重的傷勢，整整百年都是暗自療傷。”
當日姬命去之前找到呂雲霄同他一起去，就是為了防止他重傷之後無法逃出妖族。呂雲霄劍法超群，速度更是冠絕天下，所以才會在去之前悄悄找到呂雲霄，讓其一同前往。
夜如明聽完雖然震驚，但還是有些許不解，“姬前輩為何要如此？難道僅僅是為了試探神使之力？”
“當時我也不解，就在剛才我才想明白。”呂雲霄閉眼搖了搖頭，隨後睜開眼睛盯著夜如明說道：“他是為龍鳳兩族試出神使的實力！他想借龍鳳兩族之力，滅掉神使者。”
夜如明瞬間瞭然，苦笑一聲說道：“姬前輩的確厲害，竟然知曉龍族所想……”
“什麼意思？”這次該呂雲霄困惑了。
說著，夜如明將在紫微閣中與那神秘女子的對話告訴了呂雲霄。
呂雲霄聽完點頭道：“龍族想要扳倒神使，鳳族想必也早有此心。此行雖然危險但確實如你所言
，尚有機會。”
夜如明聽了姬命所言後，心中信心大增，“有姬前輩這一鬧，想必兩族更加迫切想要滅掉神使。”
“既然如此，你便出發吧。但在這之前，你需經受我之考驗。如若不透過，我不會放你前去。”呂雲霄沉聲道。在沒確定夜如明是否有能力進入妖域之前，他不想再其這樣冒險。
夜如明輕笑一聲，問道：“王爺想考驗我何？”
呂雲霄看了看屋內，回答道：“你如若能在不動用全力的情況下，繞過我出此門便算你透過。”
夜如明點了點頭，神色一凝，下一秒便出現在門前想要推門而出。但此時身前呂雲霄身影浮現，將其一把推開。
見狀，夜如明身影再度消失，就這樣兩人宛如鬼魅一般，霎那間出現在屋內各個角落將袁鍾看得目瞪口呆。
最讓人感到驚奇的是，兩人雖然在屋內繼續變換著位置，但是從未打碎屋內任何東西，甚至那桌上的宣紙都未挪動一分一毫。
突然兩人身影停了下來，袁鍾看著站在門前的呂雲霄和其對面的夜如明，乾嚥了下口水。
就在他思考二人為何停下的時候，呂雲霄身前的夜如明化為了殘影消失不見，緊接著呂雲霄身後的房門“嘭”的一聲化為了齏粉，幾屢陽光隨著夜如明聲音傳了進來。
“再見了，伯父。”
背對著門的呂雲霄，嘴角上揚，笑罵一句，“這臭小子……”
這時候袁鍾才發現過來，夜如明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突破了呂雲霄出去了。
看著離去的夜如明，袁鍾內心道：保重。
沒過多久，呂雲霄聲音響起，“這小子把我門弄壞了，就這樣走了，我找誰賠呢。”
聽到這話的袁鍾，心中一緊，呆呆看向呂雲霄，發現呂雲霄正笑吟吟地看著自己。
袁鍾似知曉其要說什麼一般，連忙說道：“王爺，這，我……”
“好了好了，一扇門值什麼錢。等下你去管家處交一千萬靈石便可以了。”
不待袁鍾說完，呂雲霄撂下這句話離開了。屋內只剩下袁鍾宛如一個雕像般，傻傻愣在了原地。
…………
夜如明出城之後沒有絲毫停留向著秦朗所在前去。
雖然在人族但夜如明還是極為放心的，畢竟來去之一趟並未花費太多的時間，憑藉秦朗聖人的修為，並無不會輕易被人發現。
不一會兒，夜如明來到了與秦朗分別之地。因為夜如明並未可以收斂氣息，在他剛到達的時候秦朗就已經出現在了山洞門口。
看著回來的夜如明，秦朗說道：“如此之快？”
“嗯，此行還從王爺口中得知了一些新訊息，走我們路上說。”
說罷夜如明帶著秦朗繞過安定王城，向著妖域前去了。
途中夜如明同秦朗講述了呂雲霄所說的，令其震撼不已。對於神使，妖族眾人都顯得十分敬畏，甚至是恐懼。
從秦朗記事以來，就從未聽說過妖族中有人膽敢違背神使之言的。正因如此，此刻聽到龍鳳兩族可能欲對神使不利，他才會如此驚訝。
他傻傻問道：“神使可以半神境之人，踏入那等層次的存在，真的是人力可以扳倒的嗎？”
這一問也問出夜如明心中的疑惑，他在路上不停思索著這個問題，最後只能得到一個答案：龍鳳兩族之中，定有半神之人的存在。
夜如明沉聲道：“姑且算龍鳳有著半神存在，但據我估算也不可能是神使的對手。神使乃是從神界前來，使用神通等級定非比尋常，手段更是神秘莫測，恐怕這也是為何兩族遲遲不動手的原因。”
秦朗點了點頭，不再糾結這個問題，扯開話題道：“公子，聖墟佔地十分廣闊，以我們現在的速度饒其而行恐怕也需要數日時間。”
聽到秦朗這般說道，夜如明皺起了眉頭，要知曉此刻他乃是飛昇境強者，使用的縮地成寸比之諸多大聖的一步天要來說快上不少。
他沒想到即使是這樣，竟然也要化為數日時間才能繞過聖墟。
夜如明此刻發現，他對聖墟的瞭解還是太少了，如此廣袤無際的土地，只怕此界人再探尋數千年也不能將聖墟每個角落勘查完。
想罷，夜如明開口問道：“秦朗，最靠近妖族東境的皇族是哪個？”
秦朗不假思索，連聲回答，“九尾狐一族！”
“嗯？”夜如明詫異一聲，在他看來邊境如此重要之地，應該交由實力強大的皇族看守。這九尾狐一族雖不凡但比之其他皇族而言，還是略遜一籌。
況且夜如明可是知曉，九尾狐一族並未投靠夔鳳任何一方。這種眾皇族孤立的族群，竟然可以盤踞妖族東境這等要地的確是他沒想到的。
秦朗似看出了夜如明內心困惑，為其解釋道：“公子，九尾狐雖然已經落末，但其祖上終究真正出現過神境之人。妖族七族之中任何一族的底蘊都不容小覷，每一個皇族的祖地中，尚遺留著諸多其先祖所留下的古怪護族寶器，這也是為何九尾一族可以盤踞妖族東境的原因之一。”
“之一？”夜如明抓住重點問道。
秦朗點了點頭，沉聲道：“還有一點就是九尾狐一族有著一特別的護族法陣，讓其他皇族不敢隨意亂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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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秦朗語氣中，夜如明聽出了秦朗的忌憚，於是出言問道：“是何法陣，能讓其他其他皇族如此忌憚。”
“九轉玄情陣。”秦朗聲慢字清，緩緩說出一個名字。
對於此陣，夜如明是從未聽說過，“此陣有何特別之處？”
秦朗道：“對於此陣，我瞭解得也不多，只是在年少時候聽喝酒的父皇提起過。據說此陣不同於其他陣法，乃是心陣，攻心不攻身。”
“心陣？”
“正是。當此陣運轉的時候，在其中的敵人皆會遭受九世情劫。如若沒有抵抗住，心神便會沉淪，最終魂飛魄散……”
聽到秦朗所言，夜如明心中駭然。放在以前，他並不相信眾人口中所說的，人死後的魂魄會被打散。但經歷了內墟一行後，夜如明知曉的確是可能的，一個人魂魄散去後便完全失去了輪迴的可能，徹底消失在了天地之間。
雖然九尾狐一族族地危險萬分，但夜如明還是下定決心要去闖一闖。他曾承諾過獨孤星，會救出呂無悔的母親，之後因為諸多事情耽誤到了現在，此行既然路過，他無論如何都自當全力一試。
況且拋開承諾不談，呂雲霄對夜如明照顧有加，宛如其長輩一般，幫助過他數次。於情於理，夜如明都必須去這九尾狐一族走上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