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要摻和進來？”
檀玄突然感覺有點頭疼，頭不是疼，確切來說是有一點暈。看到蕭竽，他突然想起了蘇橙，而且要更加無語。
蕭竽很不滿意檀玄的反應，更不喜歡他的措辭，糾正道：“什麼叫摻和，這叫合作好不好？”
“好，好。”檀玄眉頭一陣抖動，僵笑著說道：“合作的事情一會兒你還是問問小笛吧，她是領導，你想合作這事要領導定奪才行。”
作為一個提供過幫助的人，檀玄不好意思拒絕，這種得罪人的事兒還是交給蕭笛去解決吧，誰讓她們是姐妹呢，反正都是從小打到大的感情了，發生點什麼也不意外。
蕭笛打了半天電話後垂頭喪氣的回來了，不用問也知道，她這是又碰壁了。
“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查公交車的監控工作量太大，而且很難確定目標。”
“屁！”蕭笛嘟著嘴坐在了椅子上，一臉悶悶不樂的說道：“秦姐和公交公司問過了，73路公交車就根本沒按監控，想差都查不了。”
“那更省事了，走吧，咱們出去吃點東西，回來我告訴你一個守株待兔的好辦法。”
蕭笛瞬間來了興趣，“什麼辦法？趕快說。”
“你這麼著急幹嘛，咱們吃完飯再說，而且咱們還要去找你哥幫忙。”
蕭笛等不及了，一下子站了起來，“那還吃什麼煩了，現在咱們就去找他們啊。”
檀玄忍不住笑了，“你總是這麼風風火火的，你不餓，蕭竽也餓了，咱們不差這一頓飯的工夫。”
“你看她眼睛都腫成什麼樣了，還吃什麼呀。”
“我是眼睛腫，不是嘴腫，怎麼就不能吃飯了？我幫了你們這麼大一個忙，你們還不趕緊表示表示？對了，你也不用表示，我決定了，加入你們一起調查這個案子，以我的聰明才智，一定能讓你們早日破案的。”
“什麼叫你加入，誰同意你加入了？”
“我現在提出了，你們不同意也得同意，不然就別使用我剛才發現的線索。”
“憑什麼？”
……
不管加入不加入，該表示的一定要表示，這是免不了的。只是表示的過於敷衍，三個人就在小區門口吃了份快餐就完事了。沒辦法，蕭笛沒讓打包在車上吃就已經算是開恩了，至少讓他們安安穩穩的填飽了肚子。感謝有感謝的方式，既然都是合作的自己人了，那就沒必要感謝了。
三個人趕到了刑警隊，蕭箏有事出去了，不過還好，秦思賢還是隊裡，他們沒有撲空。
見蕭笛她們的隊伍又壯大了，秦思賢啞然失笑道：“你們三個怎麼還一起來了？有事咱們電話溝通就行了，怎麼還特意跑這裡來了？”
蕭笛噘著嘴將檀玄推到了面前，“他說有事需要你們幫忙，現在到這裡了，有什麼需要秦姐他們幫忙的，你趕緊說吧，別一直吊人胃口。”
隊伍壯大了，還多了一個手下，但是蕭笛一直很不開心，因為到現在他還不知道檀玄的葫蘆裡買的什麼藥呢。
“需要我們提供什麼幫助？你說吧。”秦思賢有些意外，因為以前尋求幫助的一直是蕭笛，檀玄一直都是不求人，有事還能幫一把的存在。
檀玄看了看四周忙碌的警察，笑著說道：“秦姐，能找個地方坐下來說說嗎？”
“行，你們和我去小會議室吧。”
到了小會議室，沒有外人在場後，檀玄說明了他的來意，“秦姐，你能幫我提供一份江州這些年發生兇殺或者自殺案件的詳細情況嗎？”
“這些年江州發生的案例？”秦思賢有點懵，“那可太多了，我一時間也統計不出來呀。”
“不用找全部的，就是找十年內發生的就行，而且範圍就限定在老城區，重點就是73路公交車線路沿途區域。”
秦思賢松了口氣，“你這範圍一限定，就好查多了，你們在這等著吧，我去查一查。”
秦思賢出去了，蕭竽坐在了檀玄的另一邊，不解的問道：“你這是要幹什麼呀？打算擴大查詢的範圍嗎？你這樣漫無目的的查詢可不行啊，一下子把時間往前推了這麼多年，範圍擴大的太多了，只憑咱們三個那得查到什麼時候啊？”
檀玄微微一笑，“你不是說你有這方面的天賦麼，那你好好展現吧。”
“這哪是展現天賦啊，你這是在浪費我的天賦啊。”
蕭竽那邊愁眉苦臉，蕭笛這邊卻是兩眼放光，“你說的守株待兔，就是打算……”
檀玄和蕭笛對視一眼後笑了，“還是我老婆懂我。”
“什麼意思？”蕭竽在一旁懵了，瞪著她那一大一小的眼睛一臉懵逼的看著二人，不滿的說道：“你們這是在炫耀你們的心有靈犀嗎？到底你們是怎麼想的，倒是和我說說呀。”
蕭笛笑著解釋道：“其實檀玄的方法很簡單，就是既然那些鬼都不知道蕭聲的出處，那咱們找再多的鬼有什麼用呢，所以直接越過這些鬼，去找那蕭聲可能出現的地方，來個守株待兔。”
蕭竽還是不懂，“可是73路公交車路過那麼多的地方，咱們怎麼知道那個傢伙會出現在哪裡呢？而且這和讓秦姐去查那些有什麼關係呢？”
蕭笛搖了搖頭，“你怎麼還不明白呢，你可真夠笨的。被蕭聲勾引去害人的都是心有怨念的鬼，只要找出以前涉及非正常死亡的案件，就能找到那個傢伙可能要蠱惑的目標，咱們就能直接將那個傢伙抓獲了。”
“這樣啊！”蕭竽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雖然有點被動，但也不失是一個好辦法。”
雖然檀玄已經給秦思賢提供了時間和空間的雙重限制，但是一件件查起來還是很麻煩，畢竟是私人性質的合作，即便是得到了上面的默許，依舊還是很費時費力。
檀玄等人在小會議室裡等了兩三個小時，茶水都喝的寡然無味了，秦思賢才抱著膝上型電腦來到了小會議室。
秦思賢放下電腦就坐了下來，看得出來，這一陣工夫，她沒少受累。
“幸不辱命，終於把你們要的找齊了。怎麼的？你們是打算自己看，還是我一件一件給你們講解一下？這裡面有些案子是我參與過的。”
“秦姐，要不我們……”
檀玄打斷了蕭笛的話，嘿嘿一笑，說道：“那就辛苦秦姐了，給我們詳細說說，我們也有個進一步瞭解。”
蕭笛有些責備的瞟了檀玄一眼，但是被檀玄一個眼神給制止了。
“什麼辛苦不辛苦的，你們不也是為了支援我們工作麼，如果真的能查出背後的元兇，少幾個人被害，那也算咱們沒忙活一場。”
秦思賢將電腦連上了投影儀，將她整理的案件資料都過了一遍，當檀玄有感興趣的案件，她又詳細的展開講解一下，並展示了一些現場的照片。照片中的內容過於直接，對於見慣了這些情形的檀玄和蕭笛來說還不算什麼，但是初次接觸這些的蕭竽卻不行了，中午吃的那些還沒徹底消化的東西都被她吐了，而且直接宣佈退出和他們的合作。
記錄了該記錄的，複製了能複製的，檀玄等人才離開刑警隊。檀玄將蕭竽送回去以後，便開車帶著蕭笛沿著73路公交車的線路走了一遍，將沿途以前發生過案件，最近沒什麼動靜的地方都做了備註。
一來一回，天已經徹底黑了。在市醫院附近吃了點東西後，檀玄將車開到了市醫院後面的殯葬用品一條街。
“你來這裡幹嘛？”蕭笛不解的問道，每次來到這裡，她都有種莫名的心慌，即便沒有看到什麼不該看到的，但依舊感覺後背發涼。
“既然路過這裡了，就和老呂他們父子打聽打聽，萬一他們知道點什麼線索呢。”
檀玄現在是寧找錯，也不放過，下車就奔向呂家的店鋪。
“老呂，老呂，在哪兒呢？”檀玄進門就是一通叫嚷。店鋪裡的燈光有些暗，蕭笛更是下意識的摟住了檀玄的胳膊。
“誰呀？這兒呢。”
隨著一聲回答，老呂從裡面的貨架邊探出頭來，看清來人後就笑了起來，“呦！你小子呀？真是稀客呀。”
檀玄撇了撇嘴，沒個正形的說道：“我去，你這也太摳了，燈也不多開兩個，屋裡烏漆嘛黑的，一進門都覺得瘮得慌。”
“呵呵，這個點兒了，也沒啥人，少開幾個燈，能有點亮就行唄。”
老呂開啟了屋內的大燈，屋子裡一下子亮堂了起來，望著檀玄身後的蕭笛，尤其是那親密的姿勢，老呂的眼神有點錯愕。
“你們……”
檀玄哈哈一笑，“我們怎麼了，她都來好幾回了，你還不認識了咋地？”
“哪能呢，哪能呢……”老呂笑著蕭笛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一個老光棍，他也不曉得如何和年輕女孩打招呼，然後暗暗朝檀玄挑起了大拇指，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怎麼的，什麼風把你們吹到我這來了？”
檀玄隨口回道：“什麼風能吹動我呀。我們就是到醫院這兒辦點事兒，順便到你這轉一圈兒。怎麼樣，店裡生意忙不忙？”
“就這樣，做我們這個的也不分什麼淡季旺季。你們稍等，這裡比較亂，我收拾一下。”
“不用了，”檀玄攔住了老呂，他家這裡也不是什麼待客的地方，他也不是來串門的，直接問道：“正陽在家嗎？我找他問點事兒。”
“呃……”老呂遲疑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他出去了，天天在家裡就知道打遊戲，別的什麼也不幹，我看著鬧心，吃完飯就被我攆出去溜達去了。”
“你找正陽啥事啊？”老呂看著檀玄問道，“要不我給他打個電話，讓他回來？”
檀玄擺了擺手，“沒啥事兒，他溜達他的吧，就是這兩天江州地界上出現了不少幽魂怨鬼，還有不長眼的竟然招惹到我身上來了，我路過這兒正好找他想問問知不知道最近江州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有招惹到你身上的？”老呂立刻大驚失色，上下打量了檀玄一番，緊接著又是一陣哈哈大笑，“竟然敢招惹到你這裡，那他們可真是沒長眼睛，這是真是嫌自己命長了。不過你找正陽打聽這事兒可真是找錯人了，他一天到晚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跟個大家閨秀似的，怎麼可能知道這些事呢。”
檀玄眼睛一轉，很是贊同的點了點頭，“也是啊，正陽這孩子平時也不願意和別人交往。那行，你忙你的吧，天晚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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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檀玄拉著蕭笛就要走，既然發現白來一趟，他是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老呂一把拉住了檀玄，“別介呀，你難得來一回，怎麼還沒喝口水就走了。”
“改天吧，今天晚了……”
就在二人互相拉扯的時候，蕭笛的手機響了。
“什麼！又有人死了？”
蕭笛一聲驚呼，讓屋內一下子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