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縣令人還不錯，你在他家應該沒受委屈吧！”劉院長見小師妹不開心，說點其他事情。
“沒有，就在六師兄你這最受委屈，我又不考狀元，我識字就成，為何一直要寫字？我這麼小的手，每次寫完都很酸。”朱芊芊氣呼呼地說著。
她不喜歡用毛筆，還不如用燒火棍在地上寫，毛筆太軟而且好無聊。
“師父給你的作業，我可不敢減少。你的字送到京城，師父寫信讓我對你嚴加管教。”劉院長有些無奈。
原本以為家裡孫子們難管教，現在才發現帶著小師妹更難。
孫子們可以打，小師妹不可以。
“那我不要師父了，你還是當院長爺爺，不要當我六師兄。”朱芊芊直接開始擺爛，反正她不要寫字。
“這更不行，要是師父知道，我將他的寶貝關門弟子弄丟了，會將我逐出師門的。”劉院長想到那個畫面，腦子都疼。
“那我們兩個組團，你當我師父，這樣我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寫字了。”朱芊芊給劉院長又出了一個好主意。
劉院長氣得直接用好腦勺撞馬車，砰砰砰直響。
“老爺，您吩咐。”劉信趕緊停好馬車。
“無事，回書院。”劉院長有氣無力地喊著，遲早有一天他會被小師妹氣死。
朱芊芊看著他，“六師兄，這是我奶奶做的膏藥，你直接貼上不用火烤，很好用很有用，我怕你有一天直不起來腰，累死了。”
劉院長……驚了個雷，小師妹居然想讓我死。
他偏不死，接過藥膏讓小師妹撇過頭，他直接往腰上貼過去。
一開始有點冰冰涼，很快就是火辣辣，跟他以前用的膏藥從一開始就有點不一樣。
“是不是很不錯？你一開始還看不上，是不是很後悔？你這老頭啥都好，就是瞧不上我們鄉下人。”朱芊芊有模有樣地訓斥著六師兄，為奶奶抱不平。
劉院長尷尬地笑了笑，“是，我後悔了。代我向你奶奶道謝，但是你這字還得寫。”
“讓你家三歲孫子幫我寫，反正師父認不出來，都是鬼畫符。等我長到六歲，我一定認真寫字。”朱芊芊反正就是不寫字。
她記得末世之前的孩子，都是六歲才上一年級。她現在屬於幼兒園，必須以玩為主。
“你可真會想，我一把年紀還要為你寫字騙師父？我家小孫子比你還小，他能寫，你為啥不能寫。”劉院長氣呼呼地說著。
“因為他爺爺讓他寫，我爺爺特別好不逼著我寫字。反正都是寫，你讓他寫我的字帖，都一樣。再說，你對師父交了差，你孫子學到了，我又快樂，等師父來，我再背詩哄他開心。”
“師父開心了，就會表揚你，哪會記得我寫字的事情，六師兄你說這是不是一石四鳥？”朱芊芊覺得自己就是最聰明的孩子。
“那叫一舉數得，誰是鳥？被師父聽到，又得訓斥我，四師兄還邀請你去做客，我替你拒了，年後再說。”劉院長有些不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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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小師妹迄今為止還沒到他家裡做客，所以不能讓四師兄搶先。
“對，年後再說！我跟四師兄不熟悉，如果去做客，六師兄你得陪著我。”朱芊芊就記得四師兄有潔癖，其他記不住。
“你不提，我都得帶你去。既然你不愛寫字，我們就繼續學音律與丹青，你得進步一些，要不然師父真的會打人。我一把年紀要是掌心被打腫，多難堪。”劉院長苦口婆心地說著，要是等師父來，小師妹沒進步，想到這，他手心已經開始疼了。
朱芊芊聽到這有點怕，“師父還打人？掌心被打腫，那該有多疼。”
她將兩隻肉嘟嘟的小手伸出來，想到戒尺打，就覺得無法接受。
“你放心，師父就是將師兄的手打廢，都不會動你一根手指頭，趕緊下車。”劉院長見馬車停下來，趕緊催著小師妹下車去學習。
師父雖然信中說過年不來，但是直覺告訴他，師父一定會到鳳山縣過年。
朱芊芊已經是三清書院的常客了，所有書生哪怕沒有見過她，也都聽過她。
所以，她每次來，都賺足了注視，陸志明與潘耀宗對她打手勢，她也揮揮手。
劉院長一看，這兩人就趕緊端正坐好。
朱芊芊苦哈哈地跟著學習了兩個時辰，這才被送回朱家菜館。
“好乖乖學習累了吧，我讓你二嬸留了湯，你多喝一些。”朱家阿奶知道讀書識字的重要性，不會阻止劉院長教學。
她老人家能做的，就是給好乖乖補身體，長高高。
“謝謝奶奶，謝謝二嬸。”朱芊芊看著菌菇雞湯，喝了也不會長肉肉，立刻一口幹，摸著肚子上的小肉肉，她也覺得自己太胖了。
奶奶一開始做的棉襖特意放大了一些做，現在是剛剛好。
她前面那個紅襖子笑了，直接給錢鮮表姑穿，結果表姑穿在身上，大很多。
“謝什麼，咱們都是一家人。娘，我收拾好了，我們回去吧！”田荷花就喜歡看著芊芊吃。
“好，回家！”朱家阿奶大手一揮，朱元生立刻去套車，天氣冷，車裡還放了被子。
現在朱元石每天都將貨直接送到縣城鋪子裡，他們閒下來就在鋪子裡將菜品全部都準備好。
雖然回家時間晚一些，但是可以直接休息了。
“娘，您可回來了！出事了，周家克死爹孃那孩子，現在昏迷著，咱家幾個孩子他們去玩水……”陳白梅見到婆婆回來，趕緊搶先說這件事。
朱家阿奶一聽就直接打斷，“什麼克死爹孃，這樣的話你往後不要說。給肚子裡孩子積點德，嘴上有個把門，老三你來說。”
朱元興身上還有水漬，“娘，等會再說，你先去看看周晗，我按照您教的方法，他剛剛醒過來。”
朱家阿奶趕緊往屋子裡去，朱元興狠狠地瞪了一眼陳白梅，一天到晚就知道胡說八道。
朱芊芊也跟進去，看著三哥與周晗一起在被窩裡瑟瑟發抖，二哥與四哥頭髮也是潮的。
三九四九冰上走，這天氣多冷，他們這模樣，就好像掉到冰窟窿了一樣。
“老婆子，薑湯熬好了。”朱家阿爺旁的不會，就會熬薑湯。
幾個孩子加上朱元興，一人喝一碗驅驅寒。
周晗喝不下去，朱元生將他抱起來灌下去，吐了兩次，總算喝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