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貴妃娘娘請安！”葛老彎腰行禮。
朱家阿奶心中有恨意，可依舊拉著好乖乖趕緊跪下，“老奴給娘娘請安。”
既然回來，就沒有必要再隱瞞，現在也瞞不住。
朱芊芊低著頭，她不想說話，累！心累！
雖然她是個孩子，可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起來，趕緊起來！皇上唸叨多日，本宮早就想見見，葛大人您捂得太緊了。”謝貴妃上下打量著她們祖孫兩個人。
她臉上的不屑甚至都不掩飾，這一幕讓朱芊芊忍不住了。
“貴妃娘娘，您為什麼這樣看著我們？眼睛抽筋的話，我給您來幾針可好！”她一邊學著謝貴妃的模樣，一邊就掏出銀針往對方面前走。
謝貴妃看到這個低賤的孩子往面前走，嚇得直往後退，唯恐被她的窮酸沾到。
“不用你，本宮好得很。”
皇上見謝貴妃如此，冷哼著，“來人，傳太醫好好給貴妃治治眼睛。”
“皇上師兄，您跟芊芊看到的一樣對不對？我覺得貴妃娘娘這眼睛問題很大，需要好好的治療。要不然等年紀大了，就跟我們村口的婆婆一樣，眼歪嘴斜，還流口水。”朱芊芊學給皇上看。
“哈哈哈，那你們村口的婆婆是不是跟貴妃這般話多！”皇上看著小師妹的樣子，哈哈大笑起來。
“您真是世上第一大聰明，那婆婆最喜歡瞧不起人，就覺得她最高貴。大家都是人生父母養的，有本事從神仙的肚子裡蹦出來，那就高人一等。”
“我聽師父說，在律法面前，王子與庶民一樣。律法代表的是國家，代表的是皇上，大家在皇上面前都是一樣。皇上能做到愛民如子，為何貴妃娘娘做不到？”
“皇上，為啥呀！”朱芊芊誇著皇上，不斷地貶低謝貴妃。
剛剛師父跟皇上師兄都商量，要對謝家下手，那不如就從現在開始吧。
“皇上您聽聽，這孩子也太牙尖嘴利，臣妾什麼都沒說，她汙衊臣妾。”謝貴妃是瞧不起他們，但是嘴巴沒說。
“您是什麼都沒說，您眼睛也沒毛病，那就是瞧不起我唄。我是師父的徒弟，是皇上的師妹，我什麼都沒做，您憑啥瞧不起我們師門！”朱芊芊直接上升到師門。
從國家再到師門，反正無理也要佔三分，她對待壞人就這態度。
這人欺負奶奶，那她就要幫奶奶欺負回去。
“皇上，臣妾沒有，完全是這丫頭胡攪蠻纏，胡說八道。”謝貴妃身居高位多年，平時壓根就沒人敢這樣對待她。
“皇上您看，她在罵我！”朱芊芊直接跑到皇上面前，拉著皇上的龍袍，手指著謝貴妃。
皇上直接將小師妹抱到懷裡，捏捏她頭上的小揪揪，“謝貴妃對朕師門無禮，念在眼睛有疾病，留在宮中喝藥半個月，無召不得外出。”
“皇上……”謝貴妃完全不敢相信，皇上居然為了這個賤丫頭，關她禁閉。
“叫什麼，朕的耳朵沒聾。下去反省，若是想不通，就想一個月。”皇上冷下臉。
謝貴妃見皇上真生氣，不敢再造次，“臣妾遵旨。”
“等下，皇上她還沒向我道歉，向師父跟您道歉。”朱芊芊乘勝追擊。
葛老給她使眼色，讓她適可而止。
朱家阿奶嚇得渾身都在冒冷汗，她不敢多說一句話，只能用眼神與好乖乖溝通。
但是朱芊芊盯著謝貴妃就是不放，皇上輕笑出聲，“小師妹說得對，貴妃道歉後再離開。”
謝貴妃恨不得將一口牙咬碎，她就不該來，可惜沒有後悔藥，只能硬著頭皮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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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宮言行有失，請皇上，帝師大人跟小師妹原諒本宮。”
“皇上，我每次犯錯，師父都罰我抄書，我們也罰貴妃娘娘抄書可好？”朱芊芊眨巴著大眼睛。
她可不傻，若是皇上不想藉機治治謝貴妃，就不會在一開始拉偏架。
也就是說，皇上原本就對謝貴妃不滿，她就是皇上的一個藉口。
這就跟奶奶想訓斥三叔時，會用他們當藉口。但是三叔可比這個貴妃好多了。
“那就聽小師妹的，貴妃將女戒抄五十遍，退下吧！”皇上果然順勢而為。
謝貴妃再次謝恩退下，她低著頭，眼底全部都是狠毒。
她走了很遠，還能聽到皇上的笑聲，她恨意更加明顯。
“皇上師兄，我覺得您是最好的明君，等我大哥二哥長大後，我們一起來京城住。到時候我就天天陪著師父，師兄。”朱芊芊開始給他們畫大餅。
“為師還準備辭官去鳳山縣，你打算來京城，那為師就在這等你。”葛老笑眯眯地說著。
“老師，您可不能走，有您在這朕心就有著落。小師妹早日來京城，你大哥跟著墨淵大將軍，不久的將來就是國家棟梁。至於你二哥，也很有潛力。”皇上對小師妹的情況一直都很瞭解。
唯一的失算是她的奶奶居然是宮裡出去的。
“看你表現，老臣帶她們回去了。”帝師大人可不想再來幾位娘娘，把小徒弟當猴一樣地看。
皇上也沒留他，讓人宣曹達進宮，重新開始調查二十八年前的舊案。
朱家阿奶坐在馬車裡，手緊緊地拉著孫女，“好乖乖，下次可不能這樣，伴君如伴虎……”
她老人家不能再說得多，怕嚇到孫女。
朱芊芊歪著頭，“可是皇上師兄從一開始就沒想殺您，我能感受到。”
她能夠敏銳地捕捉到每個人的情緒，感知這塊她很強。
“如果沒有你，奶奶怕是活不下來。”朱家阿奶揹負了這樣久的事情，多少次夜半夢醒，都怕被殺頭。
現在因為好乖乖，因為皇上不想殺了，所以她能活著。
“沒有奶奶，也就沒有我們呀！這就是因果，您想見那個人，等下次我再求皇上。”朱芊芊拉著奶奶的大手。
“嗯！奶奶想回錢家，明天我帶你去看看。”朱家阿奶確定自己不用死，就想堂堂正正地回曾經的家。
她的孃家，杏林世家錢家。世代男子或為宮中太醫，或行走江湖。
女子就是卑賤的存在，送進宮當醫女，又或是聯姻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