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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身體的選擇

孫孟妮所在的真人秀,是與本省公安合作,透過上頭領導稽核。

審問和調查都將由專業人士接手,趙淨和謝其帶的人手多,幫上不少忙,收拾殘局,打掃房屋,整理出來能住人睡人的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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粘在趙淨身邊的孫孟妮,一隻眼睛黏著趙淨,一隻眼睛“斜視”盯著謝姓渣男。

最終抵擋不過導演副導演和助理的齊上陣,被強行拽走。

拖走臨別前,她淚眼婆娑的衝餘曉先說:“餘妹妹,姐姐的希望可就都寄託在你的身上了……”

餘曉先用並不精湛的演技回應:“有妹妹在呢,姐姐放心去吧……”

然而當孫孟妮一走,她一秒變臉,面無表情的說:“解決一個。”

孫孟妮既是戰友,也是爭搶我大老闆的敵人。

更松一口氣的人是謝其。

從孫孟妮和餘曉先會面開始,他心裡就緊繃著一根弦,隨時都有斷裂的風險。

收拾出來的能夠供人住宿的房間床不多,基本都是兩兩入睡。

趙淨與謝其是夫妻,因此安排是讓兩人一間房。

餘曉先的到來破壞了這安排。

她在謝其那兒是破壞人婚姻討人厭的綠茶女,非要擠到小夫妻中間:“我要和大老闆睡!”

趙淨當然傾向於和餘曉先一起睡。

領證丈夫被驅逐到打地鋪。

謝其躺在狹小的單人床上,望著熄了燈漆黑的天花板。

離譜。

和趙淨待在一起,發生的每件事都尤其離譜。

正牌老公何至於淪落至此?他慫什麼。

——

空調搬進了山村,涼快的兩人都只穿著吊帶和短褲。

對兩人而言,其實都算得上是第一次見面。

趙淨不記得從前。

餘曉先和從前的趙淨也沒有在現實裡見過面。

餘曉先眨巴眨巴眼睛,終於有了甜妹的味兒:“我和周野會偷偷的討論,討論你會是怎麼樣的人。”

“討論結果是什麼?”

餘曉先實誠的答:“一開始聲音都沒聽見的時候,覺得是穿著格子襯衫戴著眼鏡的禿頭程式設計師。”

“……”

程式設計師會想要打死你們倆的。

餘曉先很快笑起來:“後來聽見了聲音……”

趙淨耐心等待著“漂亮姐姐”之類的誇讚。

“周野那傻逼跳起來說,是個開了變聲器的變態。”

“……”

周野去死。

周野跟趙淨叮囑說,餘曉先是個控制不住自己的人,她很多時候並非本意的想要洩露秘密和訊息,但總會不經意的就說漏嘴。

所以失憶的事最好不要叫餘曉先知曉。

沒見到人之前趙淨是這麼想的,見到餘曉先之後,趙淨改了主意。

她想,餘曉先會為她保守秘密的。

她會是那種,知道這是事關她安危的大秘密後,惶恐不安,但拼盡全力也會死咬住,把自己的嘴巴咬出血都不會漏說出去的人。

“周野說,我失憶的事,不要讓你知道比較安全。但我覺得,我可以把安全交到你的手上。”趙淨眼神真摯無比:“相信直覺,相信感覺。”

她迄今為止見到的人。

都是“初次見面”,不會因為看到某張臉就會勾起腦海深處的記憶想起一些什麼。

有的人是特別的,不會讓她感到不適。

孫孟妮與丁詠蘭是不一樣的。

丁詠蘭的懺悔真誠的讓人很難不原諒她。

趙淨沒什麼感覺,反而有些嫌惡在。

即便她根本不記得她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一切只是孫孟妮個人的口述。

趙淨把這歸為——身體的選擇。

“失……失憶……”餘曉先的聲音磕磕絆絆了:“是因為生小孩兒的時候……”

“你可以當作是。”趙淨並未詳細的說裡面的原因。

餘曉先逼迫自己笑的樣子簡直比哭還難看:“周野說的是對的……這麼重要的事情的確不應該告訴我的……”

“你是我信任的人吧。”趙淨會相信自己從前做出的選擇。

迄今為止,好像她的選擇都沒有錯的。

餘曉先被感動的一塌糊塗,一把將她撲倒在床上,在她身上蹭啊蹭,跟大狗狗一樣:“我就是死我也不會把這件事給漏說出去的!周狗!我跟他不共戴天!”

罵完周野,餘曉先又哭唧唧道:“師父~我對不起你!”

“師父你來這兒是想知道我和周野為什麼會有一張出現在這個地方的照片吧。”餘曉先一股腦的全給交代了:“我們找了個緣由糊弄只是不想讓你知道曾經在這兒發生過什麼。”

“我和周野,以前都是從這兒走出去的。”

“他是男孩,比女孩兒的待遇好多了。人之初,性本善還是性本惡,這永遠是一個很有爭論性的話題。我更偏向於是惡。但我們的運氣相比息安裡其他人是爆棚的,正值最嚴的幾年,我和周野出生了,我和周野都被媽媽的爸爸媽媽一起帶走撫養。但我們的媽媽都被逼瘋了,成了醫治不好的精神病。”

“離開息山村的時候還不太懂事,之後稀裡糊塗接觸了電子設備,很喜歡玩遊戲,玩電腦。”

“經歷了媽媽被拐走一事,爺爺奶奶覺得小孩兒只要健康快樂就好了,不要求多的。懂事一點之後,就會想知道,想要深究是什麼導致媽媽變成那副可怕的樣子的。”

“後來深究後得到了答案。”

“原來是更可怕的事情,讓我們的媽媽變成了那麼可憐的人。”

“小小年紀不知天高地厚,敲著一把鍵盤覺得自己可以拯救世界。我和周野是少數的幸運者,因共同的興趣愛好和悲慘家世在網上結識。”

“那個時候,我們已經遇見師父你了。”

“但我們是揹著師父你做那些事情的,因為當你知道的話,一定會不允許我們做那些。”

“現在怕你知道,也是怕你秋後算賬。”

“但如果師父真的很想知道,算賬就算賬吧。”

想到要說起那件事,餘曉先深吸了一口氣,雙手抱頭,做好了隨時捱揍的準備:“我和周野扛著裝置來息安村了,想要錄製證據,並將其釋出到網路上,引發所有人的關注,引起重視和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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