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難兩全的抉擇——
丟下伴侶孩子上外地打工闖蕩，伴侶獨守空房，孩子留守。
或者是，帶上他們。
至於願不願意跟著走，那就是謝其和小孩兒自己的選擇。
趙淨嘀咕道：“最近三個小的非常奇怪，韜韜的嘴巴越來越甜，老二忍著不懟人了，琛琛懂事的讓人心疼……”
謝其乾脆利落的承認：“是我慫恿的。”
趙淨：“……你怎麼不自己上？”
謝其：“沒自信你會為我而留下。”
從他這樣的人聽到這樣的話，趙淨啞然失笑：“我該誇自己一句牛逼嗎？”
把高嶺之花調教成自卑的忠誠小狗。
“你怎麼想？”趙淨好沒底氣的問。
哪有人問已經事業有成的人願不願意拋下你的王國來跟我白手起家的？
雖然不至於如此，但到一個全新且不夠發達的地方發展，是要艱苦許多的。
——
下午六點，三個小孩兒散學回到家。
客廳沙發上，坐著表情嚴肅的兩個大家長。
當場，他們三心態就崩了。
爸爸不會沒有和媽媽談攏吧？
謝潤珏很直接的問：“你們是要離婚了嗎？”
謝潤韜：“混蛋二哥！別亂講！”
謝潤琛抽出書包裡的獎狀和一個沉甸甸的獎盃，放在趙淨跟前的茶几上。
“？”
清澈的雙眸裡泛著不確定的碎光：“媽媽，我聽話嗎？”
“當然了！”
琛琛乖的不像是她生的。
“帶我走吧，我比老二老三要掙面兒，每次家長會，爺爺奶奶會更願意給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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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兩隻：“……”
趙淨：“怎麼我和你們爸爸就非得離婚啊！”
也不看看謝其會不會放人！
排排坐好，商議一個重大的決策。
“你們想跟著爺爺奶奶在A市生活還是跟著我們去哩安島？”
三小只異口同聲：“哩安島！”
“不用問問哩安島是個什麼情況嗎？”
其餘兩隻一臉的堅定。
謝潤琛淡定的說：“亂，會有生命危險，不如在A市繁華。”
知道，但還是想去。
一分鐘不到，兩三句話的功夫就決定好了。
並不意外。
無論從基因，還是成長環境來看，三個小家夥絕非善類。
偽善，白切黑，笑面虎……
出發的時間定在年後。
待過了新年，謝其處理好這邊的一切，全都移交給接手人。
來年新學期給三個小的轉學。
重大決定當然要告知上頭的家長。
可能是近幾年在A市最後的新年和寒假，乾脆的都待在了謝宅。
謝父和謝母對此沒有任何的意見。
謝父道：“這是做女兒和女婿應該的，小孩子帶在身邊雖然危險，但我想，那三個小狼崽，要是再被丟下一次，天涯海角都要追上去咬一口。”
不如帶上。
身為謝家後輩，經歷的多些總沒壞處。
謝母努力的故作放鬆：“家裡的生意有人管，何況謝其到那邊去，也可以發展一下那頭，若是起來了，不比這掙得少。”
支援是一回事，不捨得和擔心是另外一回事。
“也好。”謝母深吸一口氣：“不搞清楚來龍去脈，總要心驚膽戰的過日子，當初在醫院，那麼多人看著，在現時代監控之下，把人能給帶走。A市又安全到了哪裡去呢？”
暴雪掩埋庭前，趙淨童心未泯的帶著三個小的在院子裡面堆雪人。
對這堆著打起來了。
下手一個比一個狠。
趙淨仗著是大人，卑鄙無恥的一手拽一個，埋進雪裡。
她很鬱悶的說：“手不夠多。”
剛同父親在書房結束談話的謝其，把剩下那漏網之魚的小崽子給埋到了雪裡。
我是你的第二雙手。
小孩：“……”
真服了！！！
小孩嘛，就是用來玩的，屋內暖氣足夠，喝下一碗薑湯，渾身暖呼呼的。
冬日裡的火鍋很爽。
這是很舒服的年和寒假。
趙淨給三個小的包了很大很大的紅包，裡面包含了她缺失的那幾年的數額。
直接打到的三個小孩的銀行卡裡，數額直接驚到三個小的跑去找謝其：“爸爸，媽媽給的壓歲錢……”太多了吧……
謝其跟他們說收下不用管。
找到打麻將的趙淨，坐在她旁邊問：“壓歲錢給那麼多幹嘛？”
趙淨：“他們怎麼找你說啊？”
趙淨摸了一張，不太滿意的癟嘴：“前面幾年的都給補上，不多。”
謝其：“你在他們眼裡似乎很不務正業，是覺得你沒給自己留多少。”
趙淨後知後覺，她滿臉震驚：“我氣質不像超級無敵有錢人嗎？”
桌上的人都聽見了。
謝母忍俊不禁：“買了那麼多古董就該戴上！”
謝良補充道：“戴個大金鏈子更顯得有錢吧。”
謝席一搖搖頭：“小叔叔，你好俗。”
趙淨覺得，就保持著“不務正業”的印象挺好的，低聲跟謝其叮囑了幾句。
謝其嗯了一聲，沒走了，陪著她打麻將。
謝良挪動屁股警告謝其：“別偷看啊！”
玩到午夜十二點，守歲跨年。
——
趙淨要帶人一起去。
餘曉先留在這兒管公司，趙淨把周野給帶走。
對此，餘曉先強烈的不滿，被趙淨一番吹捧哄好。
與孫孟妮、言璐月道別。
孫孟妮大有一副“你把我也給帶走，我給你做小”的三兒氣場在。
被經紀人給拽回去：“祖宗，又要進組了！”
謝其沒時間，趙淨去給三個小的辦理轉學的手續。
老師對琛琛很是捨不得。
趙淨跟另外兩隻說：“反思一下，為什麼沒有人捨不得你們？”
韜韜抱來一隻流浪貓：“他捨不得我。”
剩下一個謝潤珏，冷冰冰的說：“不需要喜歡。”
酷哥同手同腳的走在最前面。
趙淨笑的不行。
剛出校門。
“謝潤珏！！”
四人回頭。
一個小姑娘身後跟著一屁股的哥哥，手裡揚著一封粉色的信封，掛著眼淚，嗚咽的說：“小珏哥哥你還會回來嗎？”
謝潤珏關上門。
趙淨：“嘖，臭小子真冷漠。”
謝潤韜唉聲嘆氣，小大人語氣，冷靜分析：“他分明是害怕收下情書之後，被那妹妹的十幾個哥哥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