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對她確實不好。”
陸煜閉上眼睛，嘆了口氣，“我也不清楚，為何對她的態度那麼差，她一直跟在我身後，我也與有些厭煩。”
“她還一直...對淑瑤....我不清楚。”
陸煜忽然有些煩，說不上來的煩，讓他根本無法繼續思考。
莫修一挑眉，“說到秦淑瑤，你就跟吃了毒藥一樣，你真的覺得在那樣的情況下，裴青禾那麼喜歡你，她敢對秦淑瑤一次又一次的...陷害？”
“她就算是為了你的好感，也會乖乖的對秦淑瑤不錯的吧？”
陸煜一愣，莫修一喝了口酒，嘖嘖道，“你啊，如果不是你這次是案件主辦，我真是不願意理你。”
“嗝。”
平常話一點都不多的莫修一，自從和陸煜搭檔之後，竟然也攔不住自己的嘴，大說特說。
“你蠢的厲害知道嗎？”
陸煜嘴角抽搐，如果對面不是莫修一，他肯定一拳招呼上去了。
“嗯。”
他甚至能好脾氣的點頭，對，你說的都對。
“你知道，裴青禾有一次，嗝，被秦淑瑤，一刀，從她的臉上到嘴角，割了那麼大一長條的疤痕，你知道嗎？”
陸煜瞬間愣住了，他一下握住酒杯，“你說什麼！”
莫修一皺眉，“你不知道？”
“我想想，那是什麼時候啊，好多年前了，我那日從老師家出來.......”
莫修一靠著椅子，手裡拿著酒壺，“路過了，路過了一個街角的院子，門上有一對八角鈴鐺，聲音很是好聽。”
“我就站在那裡聽了會兒，結果就聽到院子裡有些慘叫，異常淒厲。”
莫修一晃了晃手，“我好奇啊，就躲在一旁，直到裡面走出來一個面如觀音，心如蛇蠍的小姑娘，她奴僕手裡還握著刀呢，刀上滴著血，從院內就延申出來了。”
莫修一有些發愣，“我就上前去看了眼，哪知道，看到一個女孩倒在血泊裡，我當時就想，怎麼敢有人如此大膽！”
“我就去找了大夫，可等我回來，那姑娘不見了。”
“我也是後面又見到了她才知道，那是裴青禾，而出去的那個女的，就是你的心上人。”
“秦淑瑤！”
陸煜已經渾身上下都在冒被雷劈的煙了，“不可能！不可能！”
他皺眉，“不可能的！”
“我，我記得清楚，裴青禾毀容那一天，淑瑤明明和她父親在簪花詩會上，我親眼看到的！”
莫修一看他如此激動，像是被刺了腳丫子和屁股一樣到處挪動，“你什麼不可能，我親眼看到的，還騙你？”
“有意思，你說簪花詩會？你不知道簪花詩會的千金小姐們，都可以自由出入的嗎？”
“我有必要騙你，真有意思。”
莫修一也是喝高了，罵罵咧咧，“就你被秦淑瑤騙一輩子算了！給她當狗！給她擦屁股！”
他揮舞著酒壺，“人家裴青禾對你一心一意，你就是個屁！你憑啥啊。”
“老子一輩子沒女人，你這種玩意，還有蘇夢華，對，還有你那個側妃，也是夠糊塗的，等你四年，守活寡！”
“你算是....哎喲！”
忽然有人捏住了莫修一的手腕，莫修一向上看去，是沈丘。
沈丘之後，裴青禾一步一步冷漠的走過來，“莫大人，酒量不好，便不要貪杯了。”
莫修一一愣，隨後咳嗽了聲，“哎喲，我這有些頭疼呢，沈丘快，快帶我去休息。”
裴青禾無奈，“送莫大人休息去。”
沈丘一下把莫修一扛起來，“是。”
裴青禾一抬眼，便看到陸煜通紅的眼睛，“夢曦.......”
裴青禾直接給他翻了個白眼，“請坐，你最好沒喝醉。”
陸煜一頓，一屁股坐了下去，捂著臉，痛苦的嘆了口氣，“夢曦聖女，我是不是真的很蠢。”
裴青禾嘖嘖兩聲，“不蠢。”
陸煜抬頭，眼睛有些亮，“就怪了。”
後面這一句，陸煜呆滯了下，隨後低下頭，“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哦，如果說起來你的愛人，我還有件事情你肯定很感興趣。”
“昨天晚上，有人去天牢看她了，似乎，和她談了有半個小時。”
“這件事情，陛下也不知道。”
陸煜愣了，“那，你怎麼知道的？”
裴青禾坐在主位上，拿起來酒壺，“我自然有我的渠道，陸煜，你的愛人，比你想象中的，更有手段。”
“而幫你愛人的那個人，應該和你要查的人，關係莫逆。”
陸煜咬牙，“不可能！不可能！”
“你別說不可能，你自己查的秦家，秦家到底如何，我相信你是親眼看到的。”
裴青禾笑了笑，“秦家這些年做了多少惡事，秦淑瑤又靠著你，得到了多少便利.......”
裴青禾晃動了酒瓶，開啟塞子，聞了聞，“相信你就算知道了，你還是會很喜歡秦淑瑤，所以我就是說說，你也別往心裡去。”
這一個大反轉的動作，陸煜能沒聽出來裡面的深深嘲諷？
他閉上眼睛，有些痛苦，“夢曦聖女，我知道，我先前，給了你很不好的印象，但這次，我真的想查清楚。”
“我帶著駐軍過去的時候，看到的是滿目狼藉，看到的是我大慶的官員，女眷，就這麼倒在大夏人的刀下，我是真的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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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頭，那雙眼睛有些期盼的看著裴青禾，“如果聖女有證據，還請讓我，查清楚！”
裴青禾冷冷的看著他，“陸煜，你知道你最讓人討厭的是什麼地方嗎？”
陸煜一頓，隨後搖頭。
“你偏偏以為，自己是為了保護人，卻偏偏做出來的，是傷害。”
“你別把自己當成多好的人，這四年征戰，你手下的兵，你為了秦淑瑤說丟就丟，他們的死活，你論過？”
“這四年，你覺得就你付出了？他們沒有？”
“所以我看不起你，你就是一個令人惡心，沒有能力，只會自我感動的廢物。”
陸煜臉色已經鐵青了，有些難捱的聽著裴青禾的一字一句，難堪卻...又沒有就這麼走了。
裴青禾的惡意並沒有多宣洩出去，隨後冷笑一聲，“現在，你還是個只會聽別人罵你的軟蛋！”
陸煜忽然看她，“你為何，如此恨我？”
“我總覺得，我是不是認識你？或者，你，是不是和裴.....你，是誰？”
裴青禾吸了口氣，“我確實討厭你，至於我是誰，你還不配知道。”
“好了，既然你還算有誠意，我可以把證據給你，但你要清楚，這一步走出去，你徹底暴露在幕後之人的眼前。”
“你壞了他的計劃，只會讓你的身邊更加危險。”
“哦，可能有秦淑瑤在，你也不會很危險。”
裴青禾笑了笑，“你自己選擇，我無權干預。”
陸煜說道，“我，一定要查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