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億五千萬美元？
季成聽到這幅曾經遺失的世界名畫價值如此之高時整個人都驚呆了！
小李子同樣不敢置信，他一臉驚愕地看向查理.韋恩，“教授，不可能價值這麼高的吧？這就一幅畫而已，又不是《蒙娜麗莎的微笑》。”
“從畫作本身的藝術價值來說確實不值，它的本身藝術價值我個人估價和寫《劫奪歐羅巴》的林恩.H.尼古拉斯差不多，超過一億美元，但應該在兩億美元之下，但是……”查理.韋恩先是肯定了小李子的疑問，可說到一半話鋒一轉，他用加重的語氣說道：“你沒有考慮外在因素對這幅畫的收藏價值鉅額增幅。”
“外在因素？”小李子不解。
季成同樣不解地看著查理.韋恩教授。
“要瞭解這些額外價值巨幅增長需要從拉斐爾這個人以及這幅畫的創作背景慢慢去分析。”查理.韋恩緩緩說道：“首先是拉斐爾.桑西作為文藝復興義大利三傑之一，是和達芬奇、米開朗基羅齊名的，並且拉斐爾作為年齡最小、顏值最高、安靜優雅的美男子，他只活了短短三十七年的時間，所有的作品包括油畫、素描等等，總共存世量不過區區三百餘幅而已，所以光從他的個人名望和作品存世量來說，作品就不是一般的貴。”
史蒂夫.科恩接過話，“比如他創作的素描畫《繆斯的頭像》早在二零零九年在倫敦佳士得拍賣就拍出了兩千九百二十萬英鎊的價格，當時摺合美元價值約五千萬美元，這是迄今為止拍賣最貴的素描畫。”
朱莉亞難得主動開口談論藝術道：“從藝術價值來說，素描只是油畫的基本功，只能算是習作，價值遠低於油畫，或者可以說不值錢，從使用材料上來說，素描一般用的素描紙和鉛筆，而油畫用的是油布、不太吸油的板材和油畫染料、油畫筆及刮刀；從技巧以及技術含量來說，素描只是明暗對比透視以及造型的結合，而油畫除了這些之外更多的是色彩的把控，還有創作時間，素描往往只有油畫十分之一，你說拉斐爾的《繆斯的頭像》如果是油畫拿出去拍賣價格能有多高？”
“那不得好幾億美元？”小李子估算價格道。
“按照油畫和素描的價值對比去計算差不多。”查理.韋恩點頭道：“不過油畫價格始終有局限性，沒有特殊意義，一般哪怕價格再高也不會超過一兩億美元。”
“嗯，比如我一直很想獲得的《阿爾及爾的女人》那幅世界名畫，它出自畢加索創作，前幾年也不過才拍出了一億七千多萬美元。”史蒂夫.科恩感慨道：“其主要原因還是它沒有增添更多額外價值。”
季成靜靜地聽著。
查理.韋恩又接下去說道：“如果增添了額外價值就不好說了，比如達芬奇的《救世主》，他在二零一七年紐約佳士得夜拍上成交，成為史上最貴的藝術品，成交價達到驚人的四點五億美元，雖然這和他存世量稀少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但真正令這幅畫價值達到如此恐怖的原因，還是因為其被賦予了額外的歷史價值等因素。”
這點季成曾經聽程師傅等人談起過。
《救世主》最早屬於英國國王查爾斯一世收藏，後來查爾斯二世繼位轉給白金漢公爵，後者的兒子在一七六三年將畫售賣，此後，《救世主》一度無跡可尋，直到一九零零年，這幅油畫的蹤跡才再次出現。
再過去五百多年裡，這幅畫輾轉流離，並被多次重新繪製，原畫一度覆蓋在厚厚的油彩之下。一九五八年，《救世主》在英國的一場拍賣中以四十五英鎊的價格成交。二零零五年，一位漂亮國買家以一萬美元的價格將其當成彷品購入。經過六年的清洗和鑑定，這幅畫被確認為真品，最終便在紐約佳士得拍出了四點五億美元。
創作者是鼎鼎大名的達芬奇，收藏者又是查爾斯一世、查爾斯二世和白金漢公爵這種歷史名人，再加上失而復得，各種價值累加在一起，才讓這幅油畫達到了四億五千萬美元的天價！
就在季成暗暗琢磨時，查理.韋恩教授也將這些東西都說了出來，然後道：“現在我們的話題回到這幅拉斐爾創作的《一個年輕人的肖像》上，它藝術價值可能也就一億多不到兩億美元，但外界為什麼給出了八點五億超高估價？”
小李子問道：“難道它也被歷史名人收藏過？”
“它不只是被歷史名人收藏過那麼簡單。”查理.韋恩介紹這幅畫“生平”道：“這幅畫在遺失前的倒數第二位主人……或者說倒數第三任主人是札託裡斯基王子，這位是公認的波蘭無冕之王，而後，這幅畫在二戰期間被一位**分子偷走，這應該是倒數第二位主人，因為此人沒什麼名氣，當然對作品額外價值沒什麼增長，可是，它的最後一任主人就不一樣了……”
“最後一任主人是？”小李子著急問道。
季成曾經查閱過資料，知道是誰。
查理.韋恩緩緩說了出來，“希特勒！”
“什麼？是他！”小李子大吃一驚。
史蒂夫.科恩、布來克夫婦和麥瑞.朱希、亨利.克拉維斯等人對小李子的反應並不意外，他們還微笑了起來。
“也就是說，這幅畫曾經見證了**分子一切醜惡以及到覆滅的行徑，光是從這點歷史價值賦予來說就比畫作本身要高出許多許多了。”查理.韋恩感嘆地說道：“更何況，藝術品收藏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凡是被偷盜過的藝術品價值會暴漲，這幅畫在遺失前就曾被偷盜過，還是從札託裡斯基王子那邊成功偷走，這點又讓這幅畫價值增加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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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韋恩不急不緩地說道：“再加上隨後它消失了數十年，很多人以為它已被毀，不可能再出現，而如今又真的重新面世了，還有各種影視劇對其的吹捧，例如二零一四年《盟軍奪寶隊》中，這幅畫就被描述為存放在一個不明洞穴或礦井中的大量藏匿藝術品中最突出的一幅畫作，然後被德軍用火焰噴射器燒燬，更讓無數哪怕對藝術品不瞭解的人都認識了它，但這些都不是讓這幅畫達到八點五億美元超高估價最終原因。”
“最終原因是？”小李子問。
查理.韋恩笑道：“最終原因是根據許多學者傳統上推論，這幅畫是拉斐爾的自畫像，他的自畫像只有六幅，而這幅更是他三十歲創作水平登峰造極時唯一一幅單人自畫像，故而，結合種種歷史因素和其他因素在一起，它具有超高的研究價值，所以估價才達到了恐怖的八億五千萬美元。”
原來如此。
季成對西方藝術品瞭解不是太多，剛開始聽到八點五億美元估價真的嚇了一大跳，現在聽完查理.韋恩教授對這幅畫價值的分析，才明白八點五億美元估價一點兒也不高。
當然，這只是估價，具體能不能賣到八億五千萬美元真的不好說。
“行了，所有的油畫估價我們都已經完成，科恩先生，你可以讓人給其他東西估價了。”查理.韋恩說著忍不住唏噓道：“沒想到我查理.韋恩此生有幸鑑定拉斐爾《一個年輕的肖像》這幅神作，感謝上帝。”
季成哭笑不得，心說你感謝上帝還不如感謝我，畢竟這幅畫是我帶來的。
隨後其他幾位專家又對季成帶來的其餘東西進行了一系列估價。
海螺珠項鍊可以確定為維多利亞時期製作，但專家們不敢肯定是不是瑪麗皇后佩戴過的，故而給出了三百萬到三百五十萬美元的估價。
那枚康斯坦丁像銀幣光邊版倒是能鑑定為真的，並且因為儲存的很完整估價高達兩百五十萬到三百五十萬美元間。
唯獨那尊日笨木凋幾個專家研究了小半天都沒有分析出到底是什麼，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是一件江戶時代木凋，看上去不像名家之作。
“這件木凋有些藝術價值，但我個人認為不高。”鑑定專家薩拉搖頭說道：“十萬美元應該比較符合它的價值。”
十萬美元？
季成差點噴了，他可是從幾位國際大盜那邊聽說過，這座木凋在一九零零年的時候就價值十萬美元了，按照價值去推算的話，現在最起碼一億美元。
他感到有些疑惑起來，既然這件木凋在一九零零年就能價值十萬美元，那為什麼作為權威鑑定專家的薩拉卻說價值不高？難道有什麼蹊蹺？
季成並不覺得這些史蒂夫.科恩請來的專家會和自己虛報價格，因為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剛才查理.韋恩和朱莉亞就不會對每一幅世界名畫的估價那麼高了。
或許是木凋本身問題。
季成決定這座木凋不賣了，回頭好好研究下。
“行了，既然都估價完了，那我們開始挑自己心儀的藝術品，然後和季先生商量購買吧？”史蒂夫.科恩迫不及待道。
“好，我確實很眼饞其中好幾幅作品。”來昂.布來克興奮道。
亨利.克拉維斯哭笑不得道：“來昂，別太過分啊，這裡總共就幾件藝術品你就要好幾件？”
兩人為此還鬥起了嘴。
季成和史蒂夫.科恩等人都被他們逗笑了。
唯獨小李子坐在那邊臉色有些陰晴不定，好像在猶豫要不要主動開口五千萬美元買下倫勃朗的《雅各布三世的肖像》。
正在此時，史蒂夫.科恩率先抱住《在上班途中的畫家》，“這幅畫我要了，你們都別和我搶！”
“法克！”來昂.布來克直接爆粗口了，“史蒂夫，不帶你這麼奸詐的，在座誰不想要梵高這幅畫？不行，你不能獨吞了！”
史蒂夫.科恩實在太喜歡《在上班途中的畫家》這幅畫了，生怕被其他人搶走，著急報價道：“季，這幅畫韋恩教授估價一億一千萬到一億三千萬美元之間，我願意給你最高價格，一億三千萬美元，怎麼樣？賣不賣給我？”
雖然上拍賣的最終成交價有可能比估價會更高些，甚至一些藝術品被低估，最終成交價好幾倍都可能，但正常而言，一般價格不會相差太遠，極大可能在估價區間，史蒂夫.科恩直接給出了估價的最高價，可以說是非常具有誠意了。
其他幾人聽到史蒂夫.科恩上來就給這麼高的價也不由有些退縮了。
麥瑞.朱希無語道：“史蒂夫，用得著一上來就開這麼高的價格嗎？一點機會都不給我們，好歹讓大家競爭下啊。”
此刻史蒂夫.科恩一點都不像世界頂尖富豪，跟個小孩子似的，哼道：“我才不上你們的當，如果真的競價，誰知道最後這幅畫會被你們競爭到多高價格。”
“你……唉，算了。”
“這個價格確實很高了，我不和你去掙了。”
兩對夫婦都無奈搖頭。
至於小李子目前總共收藏價值才幾千萬美元，肯定捨不得買這麼貴的藝術品，同樣沒報價。
季成對一億三千萬美元的價格比較的滿意，也確實，梵高雖然名聲在外，這幅畫又是失而復得，照理說上拍賣是有可能拍出更高價，但拍賣是有風險的，說不定價格沒拍出這麼高怎麼辦？
可以說，史蒂夫.科恩報價這麼高，算是把上拍賣有可能競不出高價的風險給承擔了。
季成沒有怎麼猶豫，直接答應了下來，“好，那這幅畫就歸科恩先生了。”
“哈哈，好，好。”史蒂夫.科恩高興不已，他說著眼睛有瞄向了另一幅世界名畫。
結果這回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呢，麥瑞.朱希就搶在前頭說道：“米開朗基羅的這幅《聖弗朗西斯和聖勞倫斯與耶穌的誕生》我要了……”
她話還沒說完，黛博拉.布來克一點面子都不給直接報價道：“兩千五百萬我要了！”
麥瑞.朱希急了，“我出兩千六百萬。”
黛博拉.布來克不甘示弱，“我出兩千七百萬！”
季成沒想到第二幅畫兩位世界頂尖富豪就“打”了起來，不過想想也是，米開朗基羅作為文藝復興三傑之一，作品本身價值就比較高，再加上這幅《聖弗朗西斯和聖勞倫斯與耶穌的誕生》曾經被盜如今重新面世，升值的空間非常巨大，引來兩位激烈競價一點都不稀奇。
“兩千八……”
“三千萬！”
黛博拉.布來克一錘定音道：“如果你開價超過三千萬我就讓給你。”
麥瑞.朱希翻白眼道：“算了，不跟你爭，就當是我讓讓你吧。”
嗯，季成當然知道麥瑞.朱希不是讓黛博拉.布來克，這幅畫三千萬美元已經接近這幅畫未來幾年升值空間的價格。
“不過……”麥瑞.朱希雖然是個女人，但是買藝術品的手筆非常兇殘，“弗裡達.卡羅《受傷的桌子》我不能讓給你，季，我出四千八百萬美元買這幅畫，你個人覺得怎麼樣？”
這個價格在估價區間中，季成其實挺合適，正要開口答應下來呢。
忽然，史蒂夫.科恩加入了戰局，“我出五千萬！”
麥瑞.朱希和亨利.克拉維斯好不容易見到幾幅世界頂級名畫，哪裡願意落個空手而回，這不，麥瑞.朱希又一次報價道：“五千三百萬！”
又達到了估價最高點！
季成樂開了花，他巴不得大家競爭激烈點。
短短一小會兒的時間就賣出去了三幅畫，他心中一片的火熱，還有三幅畫……準確說兩幅，因為有一幅小李子以十倍的價格“預定”了，季成可是希望接下來競價能和剛才一樣激烈，他真的想說一句，讓競價雨來的更勐烈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