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季成的“懦弱”，公司裡的人一下子都變得無精打采起來。
一個個出去跑業務的熱情都沒了。
長毛和吳斌其他幾個人在寫字樓下面抽菸。
“真他媽憋屈！”長毛狠狠順了一口煙，一臉不爽。
吳斌也氣憤不已道：“遇到這種事老闆居然能忍住，我也是服了。”
“就是，我都恨不得把雷公那張胖臉給撕下來了。”另一個綽號黑貓的傢伙也一臉的憤怒。
“老闆不是怕了吧？”
“估摸是怕了，他又不是咱們這樣在混的。”
“唉，他真不用怕的, 咱們哥幾個又不慫，幹雷公不是隨便幹麼？”
這群人唉聲嘆氣聊著。
恰好這時候柳志從樓道裡走了出來，“不去跑業務站在邊聊什麼？”
“柳哥。”長毛看過去，“咱們覺得憋屈！”
柳志皺眉道：“憋屈什麼？”
吳斌叫道：“還能憋屈什麼啊，老闆不讓咱們去報仇唄。”
“老闆肯定有他的打算，你們在這裡瞎起鬨什麼。”柳志訓斥了一句, 隨即也嘆了一口氣道：“其實老闆這麼做對的，你們可能不知道雷公背後站著的人多厲害。”
黑貓問道：“多厲害？”
柳志小聲道：“咱們區的一號公子哥, 我當初被抓進去還記得吧？就是他的手筆, 你們想想老闆說的話，他是不是說雷公沒威脅咱們，如果我們這時候去打雷公，再被秦公子抓到把柄，不得吃牢飯？”
眾人一聽全都默然了。
俗話說民不與官鬥，以前他們不相信這句話，但自從聽過柳志被無緣無故抓進去蹲了一年的事之後，他們都知道這句話說得一點都不錯。
如果今天季成沒阻止他們去報仇，不說以少敵眾打不打得過，就說真的把雷公怎麼樣了，回頭那什麼秦公子一發力，恐怕他們都得吃牢飯，而且不是一年兩年。
“難道就這樣算了？”長毛還是有點不甘心。
柳志無奈道：“不算了能怎麼辦？你真想去吃牢飯嗎？”
“是啊, 咱們跟著老闆好不容易過了幾天舒心的日子，誰想進去蹲大牢啊。”吳斌也非常無力的說道：“誰讓人家有勢力。”
都知道秦公子惹不起。
只是大家依舊很不爽。
……
另一邊。
明邦貿易公司。
辦公室裡, 秦公子正翹著二郎腿在抽菸, 劉付旭坐在對面。
雷公則是懶散地靠在沙發上。
“怎麼了？”秦公子問道。
雷公笑道：“他們發現是我手底下的人搞鬼了，按照我對姓柳的和他手底下人瞭解, 遲早來找我報仇。”
秦公子嗯了一嗓子，“那你可能要受點皮肉之苦了，只要他手底下的人敢找你麻煩，回頭我就打個招呼，把他們全抓起來，到時候他手下人都沒了，我看誰給他辦事。”
劉付旭突然問道：“要他們不報仇呢？”
“怎麼可能。”雷公嗤之以鼻道：“劉總，你根本不瞭解姓柳的性子，這傢伙拼命三郎的名號以為假的啊？脾氣火爆的很，只要稍微一挑釁就炸了，我還真不信這樣了他不報仇。”
劉付旭一臉認真道：“你們說的那個柳志我不瞭解，但我見過那位季總的面，從他做事行為來看，不像是一個魯莽的人，這點從他沒立刻答應跟我來見秦總就看得出來，還特地帶了一幫人分批次進入飯店，要不是我早就蒐集過他公司裡人員的情報, 還真認不出來，你們說說這麼謹慎的一個人，會因為這些事讓姓柳的來找你們報仇？你覺得他想不到咱們的目的？”
秦公子很自信道：“就算他想到又怎麼樣？想到無非就是不敢報仇，我把他生意攪黃了，他現在只有兩條路走，第一，找小雷報仇。”
雷公在那邊笑了笑。
秦公子繼續說下去，“第二，他打聽過我的名號了，忍氣吞聲下來。”
雷公插話道：“就算忍氣吞聲他也損失慘重，咱們只要不停的搗亂，他家電批發生意就做不下去，看他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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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付旭微微搖頭，“我覺得他沒那麼簡單。”
“那你說他能怎麼辦？難道找我報仇？他敢嗎？”秦公子自信說道。
劉付旭道：“我和他接觸不多，不知道他會怎麼辦，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不會這麼算了，我們還是防著點比較好。”
“你就是瞎擔心。”雷公一點都不贊同。
秦公子倒是上了點心，“找幾個人去盯著他，有什麼事第一時間向我彙報，這次不把他整出魔都，我還不姓秦了，這小子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威脅我，說準備了兩副棺材一副給我，我倒要看看他怎麼給。”
……
另一邊，公司裡。
季成坐在辦公室裡悠閒地喝著茶，好像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一樣。
坐在沙發上的支老爺子都替他著急，忍不住開口問道：“小季，這事你就這麼算了？”
季成吹了吹杯子裡的熱氣，笑眯眯看過去，說道：“誰說就這麼算了？”
“那你一點反應沒有？”支老爺子不解問道。
季成抿了一口茶，把被子放回了辦公桌上，慢悠悠說道：“這會兒對方的人肯定在盯著我呢，想看看我有什麼舉動，要是我真反擊，一定會被他們立刻察覺，您老要是不信下去走走，我敢說有很多陌生面孔。”
“我信。”支老爺子沒有真的下去看，他好奇道：“能和我說說你準備怎麼辦嗎？”
季成笑道：“他攪和我生意，讓我損失慘重，我就對他客戶下手唄。”
那些零售訂單才多大，幾十個加一起都不及一個百貨公司訂單來的多。
季成之前和秦公子見面的時候，可是聽雷公那個蠢豬自爆家底說秦公子的客戶全是百貨公司。
既然知道秦公子的客戶是那些百貨公司還不好辦嗎？
季成只要把這些百貨公司的訂單搶過來就行了。
當然，訂單不是說搶就能搶到，還需要割讓一些利益。
至於這部分利益，季成早就想好了，回頭會讓秦公子一分不差賠給自己。
這是一盤很大的棋！
也是季成來到這個時空以後第一次的商戰。
支老爺子沒太聽懂，“你對他的客戶下手這點我理解，可你坐在辦公室裡不動，怎麼對他的客戶下手啊？”
“有些事情不一定要自己去做的嘛。”季成伸了個懶腰，“只要捨得花錢，自然有人替你去辦。”
正說著呢，拷機響了。
季成低頭看了一下號碼，立刻抬頭笑道：“這不就來了嗎？”
說著，他拿起大哥大撥了一個號碼。
都，都都。
響了好幾聲才接通。
電話那頭傳來老祁的聲音，“季總？”
季成嗯道：“是我，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都辦妥了。”老祁有些關心地問道：“對方可是秦公子，你真的要和他開戰嗎？”
季成道：“是他先動手的，什麼叫我和他開戰？你不會怕了他吧？”
外面混的人最要面子，老祁立刻否認道：“怎麼會，況且又不是我和他作對，只是幫你花錢請幾個人演戲而已，不過季總啊，我就是想不通，你請一群大爺大媽演戲有什麼用啊？”
“你回頭就知道了。”季成說著又問了一句，“秦公子公司裡看管倉庫的人買通了嗎？”
“你一萬塊錢砸下去，他想不答應都難啊。”老祁道。
季成想了想，道：“雖然這麼做被發現的可能性很低，但謹慎起見，你讓他幹完這活找個藉口就立刻辭職，然後安排去咱們深鎮那邊的公司給個閒職吧。”
老祁不解道：“有必要嗎？您說的方法，任誰來了都不會懷疑啊。”
季成道：“人家給我辦事，不管是不是收了錢，總要保證他安全。”
“行吧，我去安排。”
老祁說完結束通話了電話。
支老爺子看向季成，“你小子又要出損招？”
季成大大方方承認道：“嗯，是比較陰險，不過誰讓他先動手呢？”
支老爺子好奇難耐道：“你倒是仔細說說。”
季成露出神秘兮兮的表情，“回頭您就知道了。”
支老爺子啞然失笑道：“你還賣關子？”
倒不是季成要賣關子，而是生怕自己的計劃被更多人知道後洩露了。
他這一招陰險到了極點，不說直接搞死秦公子，最起碼也讓對方焦頭爛額。
背地裡對我下黑手是要付出代價的！
季成椅子轉過來看向外面，外面一層又一層的烏雲籠罩，黑壓壓的讓人有一種窒息感，好像暴風雨隨時都會來臨。
他站起身緩緩走到床邊，看向樓底下幾個蹲在那邊抽菸的陌生身影，嘴角劃過一道弧線，喜歡盯著我就隨便盯著唄，哥們兒這幾天兩點一線，除了公司和家裡，其他地方一步都不會去。
季成巴不得秦公子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自己身上，這麼一來，等他的陰招生效的時候，一定會讓秦公子驚喜異常吧？
他可是非常期待。
季成看著窗外的烏雲，喃喃自語道：“讓暴風雨來的更勐烈些吧。”
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讓秦公子看看什麼叫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