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裡的小瓶，感受著空了一半的重量，林山心裡那是拔涼拔涼！
蘆玉鍾乳！
這是何等靈物？
放在外界足以被金丹期修士搶破頭皮，就是元嬰期說不定也會心動，畢竟這也算得上半個甲子的延壽靈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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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自己來說，更是實現鎮派神通雷霆風暴成為永動機，必不可少的一環！
地下溶洞那場大戰，如果沒有蘆玉鍾乳源源不斷續航，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去捋鳴蛇妖王的鬍鬚！
更別說後來，兄弟三人反目，也是靠這個來牽制鍾神秀。
前前後後兩場大戰，也才消耗了不過十幾滴，每一滴都能瞬間回滿自己全部魂力。
可現在，半瓶就這麼沒了？！
紫色的小蝴蝶還在搖搖晃晃，沿著瓶口慢慢爬行，看這樣子似乎僅僅是悶了，想出來透透氣而已。
散完步之後，又收束翅膀，身子一傾。
“啪嗒~”
扭身掉進了瓶裡，迴歸蘆玉鍾乳的溫泉懷抱。
認真詮釋了什麼叫做“酒醉的蝴蝶”！
“？！
”
林山嚇得手忙腳亂，趕緊把這小家夥又給拘出來。
再讓它這樣禍禍下去，那還得了？
還真把這裡當成自己家了！
這只紫色蝴蝶他一眼就認了出來，畢竟印象深刻，能來到這裡也是拜其所賜。
虛空蝶！
水冰月的靈寵，怎麼跑到他這兒來了？！
林山心中一陣恍忽，自己先前在空間亂流到如今這段時間，經歷過的所有夢境，該不會也和它有關吧？
莊周夢蝶，蝶夢莊周。
這就是整個混沌虛空之中，排名第三的曠世奇蟲麼？
竟然如此神奇。
關鍵是，水冰月竟然把此等神蟲，給搞丟了！
林山不難想象，如果那娘們也在空間亂流中活了下來，恢復清醒之後發現虛空蝶不見了，得有多麼心涼。
絕對會心慌到發瘋！
不過...
她慌不慌...
關我毛事？
這是你家靈寵自己走丟的，又不是我主動拐的。
小家夥還偷吃了我半瓶蘆玉鍾乳，我都沒跟它算賬呢！
林山兩指捏起它的翅膀，把它吊在空中，仔細打量觀摩，如同欣賞一件絕世的藝術品。
“虛空蝶啊，從小到大還沒見過呢，嘖嘖...”
紫色蝴蝶還在搖擺，似乎沒從蘆玉鍾乳的美味中清醒過來，看起來迷迷湖湖，有點嬌憨嬌憨的樣子。
林山心裡小九九開始盤算起來。
自己貌似好像...還沒養過什麼靈寵吧，這不是現成的就來了？
平時他不養，不是不想養，而是確實限制太多。
一是養不起，養個靈寵花銷有多大，誰養誰知道，每天的進食就是一個無底洞，沒有足夠的底蘊支撐，人家吃都吃不飽，憑什麼跟你。
二是沒時間，從小養到大，等待靈寵慢慢成長，這前後跨度實在太長了，林山現在都已經魂丹期了，需要的是高階戰力，自然不可能從頭再養什麼幼獸。
以前有黑骷魔君護航，自己沒必要找什麼幫手。現在重新獨步天下，自然需要找些輔助戰力。
三就是沒有遇到合適的，這個說實話真不好找。
靈獸不是妖獸，一定是從小開始被馴化的，才能叫做靈獸，如果中途降伏一隻妖獸，那無論忠誠度還是成長性，都完全沒法比。
一般的靈獸幼崽，都在頂級大宗門當中圈養，普通宗門根本搞不了這個。
如果去野外找的話，又是大海撈針，絕大多數妖獸幼崽都不適合做靈獸，想找到符合自己心意的，又難上加難。
眼下遇上這種混沌奇蟲，剛剛又親眼見識過其威力，這才堪堪化蝶，虛空天賦就強得一塌湖塗，這種古老異種上哪去找？
至於原主人水冰月？
呵呵！
林山臉皮奇厚，這能叫挖牆腳嗎？這叫良禽擇木而棲！
靈獸契約，又不是主僕契約。
只要自己把這小蝴蝶哄好了，到時候讓它主動脫下契約，換成和自己綁了不就行了？
至於什麼“今天能背叛別人，明天就能背叛你”的那種後事，林山根本不在意。
只要自己把它看好了，別像水冰月那樣玩脫搞丟，不存在什麼改換門庭。
現在擺在眼前的，怎麼拐是個問題。
俗話說得好，想要得到某個人，先管住她的胃，這話用在靈寵身上必然也合適。
為了得到虛空蝶，他現在連自己療傷都顧不上了，趕忙在自己儲物鐲之中東翻西翻，把所有能吃的東西統統拿出來，看看虛空蝶喜好哪口兒。
結果不論何種零食丹藥，靈花靈草，虛空蝶全都不感興趣。
倒是在林山拿出一些靈液的時候，才會勉強湊過來聞一聞。
不過這小家夥挑剔得很，對於林山這些破爛貨全都看不上眼，覺得檔次不夠就果斷走開了。
“喜歡靈液？”
林山皺著眉頭，看見這小家夥轉過頭，還是盯著自己那只剩半瓶的蘆玉鍾乳，心裡鬱悶可想而知。
蘆玉鍾乳，是金丹期續航的重要手段。
給它當飲料喝，估計水冰月都沒這麼大手筆！
至於萬年靈乳，被林山死死捂著，這可是他玉液煉形的關鍵寶物，由虛星盤器靈小欣親自幫他保管，以靈寶鎮壓，絕對不能出任何差錯。
林山不死心，蘆玉鍾乳他是真捨不得，關鍵這位大爺一喝就是半瓶，這tm誰養的起啊？
我給奎虎妖王九死一生打了兩個月的工，只夠您一天的飲料錢？別鬧！
接下來，他找出一堆靈茶靈蜜靈酒，親自泡成靈釀送到小家夥嘴邊。
結果還是得不到任何反饋。
虛空蝶作為混沌奇蟲，進食的多半是天地靈液，哪怕現在還是幼年，起步檔次也不會差！
蘆玉鍾乳這種四階靈液，就是門檻！
普通的垃圾樂色，請不要拿出來丟人現眼。
林山愁眉苦臉，這簡直就是消耗大戶啊，比養一般的靈獸還要燒錢，水冰月之前是怎麼養的？我就不信她天天喂蘆玉鍾乳當水喝！
當然，他不可能去問，也不想去問。
現在恨不得離水冰月這個原主人越遠越好。
“四階以上的靈液，我除了蘆玉鍾乳，也就萬年靈乳了。”
“不光份量就這麼點，我自己還要用，根本不可能給它吃吃喝喝。”
“有沒有什麼靈液，品階質地達標，還能可持續產出...”
“......”
“嗯？”
對了！
林山靈機一動！
幻靈液！
這不是妥妥的四階靈液嗎？
而且產出也可以源源不斷，只要給幻靈古樹小樹苗放血就行了。
至於幻靈古樹本身，造血還不容易，只需要澆澆水就行了，平時又不需要他去管什麼，這不是天然的下蛋母雞？
只是...
想起幻靈古樹自從到手以來，一直被自己薅，簡直都快薅禿嚕皮了...
不！
是已經被薅禿嚕皮了。
逮住一隻羊硬薅，你瞧瞧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兒嗎？
當初原本還枝繁葉茂，僅僅過了四十年，連折枝帶放血，都快被折磨地不成樣了！
跟了你簡直就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
林山摸摸自己的良心，眼中猶豫一閃而過，略微有些不忍。
畢竟它還只是棵小樹苗，我這樣做...
是不是太過分了...
看了看眼前醉醺醺的虛空蝶，心中那份猶豫又不禁動搖起來。
這可是混沌古生物，鬼知道水冰月從哪得到的靈寵，趁著現在落到自己手裡，不抓緊把生米煮成熟飯，錯過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他神識投進靈獸袋中，此時這裡氣氛倒是頗為融洽。
幻靈古樹小樹苗正在和邪靈三兄弟玩耍，自從搬進來三個鄰居，它可算高興壞了。
邪靈三兄弟也悶得無聊，索性教會了它猜酒令和投壺遊戲，只不過小樹苗沒辦法說話，猜酒令把把都輸，喝酒喝得暈暈乎乎，抱著箭壺只知道嘿嘿傻笑。
林山看著它沒心沒肺的樣子，狠下心咬了咬牙，暗下決心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多給它找點類似“青泥玉壤”的靈土，或者品質好點的靈脈，讓它好好休養生息。
現在嘛...
只能先委屈一下了。
......
兩瓶新鮮出爐的幻靈液拿出來，放在虛空蝶跟前。
林山有些緊張地看著眼前，他不知道除了天地靈液，這種同為四階的草木精華可不可以代替。
紫色小蝴蝶懶洋洋地趴在他手指上，目光一直沒有從蘆玉鍾乳那邊移開。
不過看到林山又獻上兩瓶靈液時，勉為其難配合地瞅了兩眼。
這下一瞅，竟然起了興趣。
轉頭立馬湊上去嗅了嗅，雖然沒有面對蘆玉鍾乳那麼陶醉的動作，但是也歡欣鼓舞，畢竟換換口味也不錯。
林山一看，有戲！
連忙請這位小祖宗品味一番。
虛空蝶扇扇翅膀，探下瓶口嘗了嘗，竟然擬人化地點了點小腦袋，表示不錯！
還闊以！
“哦豁！”
林山這下開心壞了，有了幻靈液長久供應，自己平日裡再多加照料，還愁這小家夥不會變心？
到時候等水冰月下次見面，發現虛空蝶成了自己的靈寵，那該會是怎樣一番光景！
想到這裡，他就十分期待，樂得合不攏嘴。
“嗯，那以後，總要有個比較親近的稱呼，就叫你小虛吧！”
這個名字其實他一直以來都很喜歡，上次給虛星盤器靈小欣起名時，第一個也是用的這個，只不過被嫌棄了。
虛空蝶也不列外，其靈智明顯不低，聽聞後立馬抬起腦袋表示抗議。
林山不敢違逆這位小祖宗，生怕惹得她不高興，只好退而求其次，小心翼翼換了個叫法。
“那要不，叫小空？”
虛空蝶撲閃著翅膀，微微的空間漣漪開始盪漾，明顯在表示不滿。
林山嚇了一跳，連忙再度改口，有些不確定地試探。
“那...小蝶？”
這次總算蒙對了，虛空蝶安生下來，又趴回瓶口舔起了幻靈液。
接下來二者開始約定。
林山知道它能聽懂人話，表明只要跟著自己混，前面蘆玉鍾乳的事情他就不追究了，而像這樣的幻靈液，一個月供應一瓶，這兩瓶就算是自己的見面禮。
虛空蝶“啪嗒啪嗒”翅膀，歪著小腦袋想了想，竟然連討價還價都沒有，直接就同意了！
林山直接一愣。
這下才緩過神來。
合著，
我這條件，開得多了？
那水冰月先前，難道是窮養？
這半瓶蘆玉鍾乳一頓勐喝，該不會是平日裡餓壞了吧？！
臥槽！
草率了！
林山先入為主，以為水冰月出身景陽學宮，必然財大氣粗，把虛空蝶嬌生慣養，當公主一樣寵著。
可實際上，她不過是金丹期修士，怎可能拿四階靈液當大白菜，隨意用來餵養寵物？
所以就造成了誤會。
虛空蝶原本也沒處去，一看到林山這麼識趣，把自己這樣供著，還以為遇上了狗大戶，當即答應下來。
林山雖然懊悔不已，但是既然豪話放了出去，只能打腫臉充胖子了，反正委屈的是幻靈古樹...
幻靈古樹小樹苗如果知道了他的想法，指不定當場哭暈。
然後就是安頓問題。
林山想了想，決定把虛空蝶也放進靈獸袋裡，和裡面的幻靈古樹、邪靈三兄弟做個伴兒。
其實他另有考量。
如果虛空蝶能在這段時間內，和幻靈古樹玩多了結下深厚友誼，甚至因為幻靈液的緣故離不開這裡，不就相當於變相和自己繫結了？
暗中他又偷偷囑咐邪靈三兄弟，多多給虛空蝶灌輸一下思想，潛移默化誘使它改換門庭，同時還要好好招待人家，最好能讓它樂不思蜀。
“氓”“鑊”“孺”這三個狗腿子立馬拍胸脯打包票，保證完成任務！
林山滿意點點頭，暫時放任它們五個玩耍。
自己現在當務之急先恢復傷勢，不然因為《黃竹合神法》的緣故，又成了腎虛公子就不妙了。
略微肉疼地服用一滴蘆玉鍾乳，四肢魂力暫時充盈起來，他開始運轉《九轉金身決》，重新鍛鍊自己的法體。
虛星盤在他頭頂，源源不斷牽引星力，為他一邊療傷一邊塑體，小欣還貼心地順便給他四周佈置了幾座小陣法，包括警戒附近、阻隔探測、隱藏氣息、聚集靈氣等。
……
這次傷勢之重，足足花了大半個月時間，才終於把兩種法體再度煉成。
鎖精鎖元之後，又花了大概三天時間，藉助一些丹藥和符籙，徹底恢復了所有傷勢。
在這期間，地下深處靜悄悄，沒有任何人前來打擾。
這讓林山不由松了口氣，看來自己運氣不錯，從空間亂流中出來後，得到了足夠的療傷時間。
既然這裡如此幽靜，不如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是時候突破金丹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