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中，一番寒暄，聊了一會後，陸昂終於明白為什麼前兩個月芒果衛視對《仙劍奇俠傳》還不感興趣，這突然就轉變了態度。
原來是錢仲維剛升任副臺長，新官上任三把火，希望能夠做出點創新和成績。
聽說了《仙劍奇俠傳》和其邊拍邊播的模式後，便有意嘗試邊拍邊播這種國外已經成熟、國內衛視還未啟用過的模式。
加上看到了他們交給企鵝影片的四集成品劇集，覺得的確蠻不錯、又很新穎，便拍板了購買《仙劍奇俠傳》的版權。
“恭喜錢導高升，以後得喊你錢臺長了。”陸昂先是笑呵呵的恭喜道。
錢仲維：“陸總可別跟我太客氣，喊我老錢就行，咱們電視渠道以後還是得依仗你們內容製作者，有好內容才能有收視。”
芒果衛視作為國內一線的地方衛視，只有內容製作者擠破頭想進入的事，哪有缺少內容的道理。
這種客氣的話，陸昂自然沒有進入心裡，他也是以客氣的態度回應道：
“錢臺長謬讚了，以後還得多仰仗您了。”
錢仲維故作不悅：“欸，說了喊我老錢，還喊我錢臺長。”
“好的好的，以後喊老錢，老錢你喊我小陸就行。”陸昂應道。
二人哈哈一笑，又是寒暄了一會。
其實，錢仲維的那番話有客氣的成分，更重要的還是心中對陸昂頗有些欽佩，以及看好陸昂未來的發展。
他還記得與陸昂首次合作時，陸昂只是一個透過《明日之星》剛獲得關注的小練習生。
雖有些名氣，也唱出了幾首不錯的歌曲。
可是在圈內資歷太淺了，連專輯都未曾釋出過。
若不是為了邀請郭濤加入《我是歌王》，郭濤要求將陸昂也邀請進入這檔節目。
他壓根就不會搭理陸昂。
娛樂圈內這種曇花一現的年輕藝人太多了。
他看在郭濤的面子上，勉強將陸昂邀請進入這檔節目。
本想著陸昂估計一輪遊被淘汰，卻沒有想到，就是這樣一個新人，接連擊敗圈內資深歌手，最終奪得歌王。
因為金曲連連，一副黑馬之姿，話題不斷，也令《我是歌王》拿到了去年最熱門的綜藝節目稱號。
陸昂在港島金曲獎創下拿獎記錄後，更是又帶動了一波《我是歌王》的熱度。
罕見的出現了復熱。
音樂之外，陸昂在電影、動漫都取得了不錯的成績。
特別是《仙劍奇俠傳》這部連續劇，他起初關注、有意購買版權，最重要的還是這部劇的模式很新穎，是邊拍邊播。
又有著音樂才子跨界影視圈、自編自導自演的噱頭，流量想必不錯。
播放後大機率能夠有著尚可的收視率。
而且因為是邊拍邊播，他們也是按集購買版權，即便後續的質量跟不上、口碑下滑也沒有關係，直接砍掉不播即可。
這也是邊拍邊播模式優勢之一。
能夠實時獲取觀眾評價和市場反響，調整或者下架都能夠及時。
止損速度快。
不過，在看到了《仙劍奇俠傳》的成品劇集後，他發現這部劇的品質遠遠比他所想的要好。
或許在市場上取得不了爆炸的成績，但登陸芒果衛視卻是合格的，成績不會太差。
他這才立即拍板，決定購買《仙劍奇俠傳》的版權。
至於這次給陸昂電話，則是加深與陸昂的關係。
他心中隱約察覺，未來的陸昂或許能夠將華夏的文娛帶上未從有過的高度。
與陸昂打好關係，也能夠拿到源源不斷的優質作品，或者強強聯合製作節目。
當然，這些話他拿到臺內的決策會上，大多數人都不相信。
大多數的人認可陸昂在音樂上的才華，也認為陸昂做演員會有不錯的號召力。
卻不相信陸昂做編劇、導演能有什麼成績。
所以這部《仙劍奇俠傳》是錢仲維力排眾議拿下的。
“不論《仙劍奇俠傳》後續的成績如何，至少在首播能夠拿下1%的收視率。”
憑著這句話、錢仲維的強力支援。
加上這部劇最終定在了晚上的十點檔。
不會佔用黃金檔的資源，十點檔即便失敗了，對於大家的績效也不會產生太多的影響
如果在十點檔能夠拿下1%的收視，也算是非常不錯了。
即便撲了影響也不會太大，及時拿下止損即可。
最終在會上便透過了這部劇的購買和播放計劃。
因為芒果臺突然轉變態度，購買了《仙劍奇俠傳》衛視播放權。
陸昂在與洪凱和企鵝影片的相關人員溝通後，覺得突破上星衛視對於破曉陽光意義重大。
只要這部劇的收視不是太差，未來就能夠藉此獲得源源不斷的衛視播放機會。
所以便決定為了芒果衛視，妥協一次。
將首播日期從6月16日重新調整為7月1日，同時網路播放時間與芒果臺一致，全部放在晚上22點。
隨著《仙劍奇俠傳》的宣發不斷密集，時間便也逐漸來到了首播這一天。
芒果臺的十點檔收視率平均在0.4%，峰值偶爾能夠突破1%。
這與黃金檔收視率還是有些差距，芒果衛視黃金檔的收視率平均在0.8%，基本每次播放的劇，都能夠在某天突破1%。
每年都會出那麼一兩部劇，突破1.5%的收視率。
一般而言，一部劇的收視能夠突破1%就是爆款影視劇。
能夠突破1.5%基本就是現象級影視劇了。
雖然這個世界的文娛發展落後，但是因為實在是沒得看，收視率情況倒是與藍星差不多。
芒果臺大多數人對《仙劍奇俠傳》首播的預期是0.8%的收視率。
樂觀點的，考慮到宣發熱度、陸昂號召力，認為能夠達到1%。
至於後續的收視率，所有人都覺得能夠在0.3%以上，就算可以了，這部劇購買的至少不虧。
保持住，就能夠讓這部劇在芒果臺全部放完。
而網路上，則是逐漸形成了褒貶兩個明顯的陣容。
支援《仙劍奇俠傳》的大多數陸昂的粉絲，除去粉絲外，也有不少的顏狗們，看著定妝照上的俊男靚女們，成為了這部劇的支持者。
反對者，則都是抓住陸昂不懂導演、專業度不足卻消費粉絲，利用粉絲去拍攝爛片，最終將拉低整個華夏影視圈的下限。
還有聲音稱，這部劇是陸昂騙取投資者的資金、洗白不乾淨的錢才拍攝的。
加之一篇又一篇營銷號小文章在網路上傳的有鼻子有眼的，這些觀點在不少論壇都有一堆簇擁者。
在《仙劍奇俠傳》即將播出前，再次出現了正面、負面話題同時上熱搜榜的奇觀。
京都。
從魔都來京都辦事的林華，在吳海的邀請下，晚上在一家私房菜館小酌了幾杯。
吳海舉杯與林華喝了一小杯酒後，將聊天的內容從圈內軼事，轉到了陸昂的身上，他笑著道：
“林導，你這先埋伏筆，放些黑料，等待《仙劍奇俠傳》播出後、口碑大跌再引爆這些伏筆。”
“令網路上與《仙劍奇俠傳》有關的熱度全部轉變為負面輿情，這個手段真是妙啊。”
“我在明、炒作陸昂的黑料，你在暗、埋下引爆負面輿情的雷管。”
“咱們兩兩結合，將陸昂做倒，想必只是時間問題。”
林華笑了笑，將夾到碗中的菜全部吃完後，說道：
“吳老，其實我倒是沒有你這麼樂觀。”
“《仙劍奇俠傳》這部劇質量不會很高，畢竟陸昂一個行外人又做編劇、又做導演的，能有什麼水平？”
“不過，洪凱擔任監製，坐鎮其中，質量要是說多差，也不至於。”
“否則芒果臺不會購買這部劇的版權的。”
“太差的劇，芒果臺的評審會是過不掉的。”
“吳老，聽說你們安排人去劇組裡做群演收集情報，如何？有什麼訊息嗎？”
吳海臉上露出難看神色：
“陸昂那廝似乎是察覺出來了，我們安排的十幾個人只有一人透過了群演的面試。”
“這人似乎在劇組內收到了些利益，直接切斷了和我們的聯絡。”
“反叛到了破曉陽光，好像是直接簽了破曉陽光的特邀長約。”
林華露出意外：
“簽了破曉陽光？”
“破曉陽光為什麼會要一個群演？”
“是把你們供出來了嗎？利益交換？”
吳海搖了搖頭，詳細情況他便不知道了：
“林導，我們這事做的有些丟人了。”
“那人斷了與我們的聯絡後，我們的人就進不去劇組，也沒有了劇組的任何資訊。”
“只是大概聽說，那人被許諾後續還能夠拿到角色。”
林華也是奇怪：
“一個群演叛到了破曉陽光？還真是奇聞。”
“無妨，這人叫什麼名字？我在影視圈內下內部封殺令，讓他以後再也接不到戲。”
“待破曉陽光敗走影視圈，他會為這次的決定後悔一生。”
吳海自覺這事辦的很丟人，便也沒有多說，將那人資訊發給林華後，便轉開了話題，聊起了紅蝶娛樂和林華的未來合作。
既然二人有了共同的敵人，那麼自然也得加深些合作。
直至飯局結束，林華才又提了一嘴：
“前段時間我說過的，陸昂現在已經起勢，背後也有郭濤、洪凱這些老前輩的支援。”
“想要徹底扳倒他，就得狠下心，用非常之手段。”
“讓陸昂直接踩到紅線。”
“否則，陸昂就會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吳海笑呵呵的回應了幾句模稜兩可的話，也不表態。
雖然林華沒有直接說出來這非常之手段是什麼，但是以他對林華的瞭解，也能夠猜出來。
大概就是下套、設局，甚至不排除使用些違法的手段。
他不喜陸昂，卻也還沒有到這種程度。
最重要的是，這種事情一旦失敗、暴露，反噬將非常嚴重。
他承擔不起。
林華之所以一直希望獲得他們的支援，也是因為知曉這種事情一旦暴露非同小可。
所以在拉人共擔風險，也是抱團處理可能會出現的意外情況。
林華見吳海態度依舊含湖不清，眼中閃過不耐之色，隨即掩飾了下去。
他笑哈哈的與吳海閒聊了幾句後，便也沒有多說。
......
回到酒店後，林華洗過澡，坐在房間的沙發上，拿起手機看見時間到了22:01分，他驀的便想起了《仙劍奇俠傳》這部劇就是在今天22點首播。
閒來無事，他便點開了企鵝影片，開啟了首頁的宣傳畫面。
這部劇在他心中已經被釘上了爛片的標籤，不過他還是想看看，有著洪凱監製的這部《仙劍奇俠傳》，會差到什麼程度。
能否藉著機會弄一弄洪凱。
戴上耳機，他便看起了第一集。
故事先是從十年前開始，地點南詔國。
畫面直接切入一眾人齊聲要求：“殺皇后，誅妖邪。”
再看便知，拜月蠱惑人心，說巫後是妖女，要求公審巫後。
為了能夠逼迫巫後顯出真身，拜月故意召喚水魔獸，製造水災。
巫後為救子民，現出真身勇鬥水魔獸，姥姥抱趙靈兒逃離皇宮，得李逍遙、酒劍仙搭救。
原本嘴角還掛著不屑、心中搖頭這劇情拍的什麼玩意，在看到主角李逍遙一眾人在空中的戰鬥特效後，林華眼眸微縮。
作為影視圈內專業的導演，他非常清楚什麼品質的特效將要花費多少錢。
就這短短的幾十秒的戰鬥特效，比許多影視劇數集的特效製作費用都高。
效果雖然比電影的特效還有差距，但是在連續劇中，能夠做到這種特效的絕無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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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昂錢花不掉？！”他眼角微跳。
“難道陸昂真的在洗錢？”他實在是想不通陸昂為什麼能夠捨得在特效上花費這麼多錢。
思索了片刻，他搖了搖頭。
也有可能，陸昂為了能夠拉住觀眾，在第一集投入巨資製作了不錯的特效。
後續特效就會迴歸正常。
他心中已經想好了該如何藉著這點在炒作話題。
念頭至此，他便沒有多想，重新點選開始，繼續看了下去。
空中戰鬥結束後，李逍遙在與羅剎鬼婆空中激戰，被打落掉回床上，被李大嬸打醒。
李大嬸吩咐李逍遙去開店門，一開門就見三個古怪的拜月教徒。
三人在李家客棧住下，目的不純，他們使李大嬸昏迷，再以救李大嬸為由蠱惑李逍遙尋找仙靈島。
仙靈島上，李逍遙巧遇趙靈兒，但趙靈兒和其姥姥卻說早在十年前就認識李逍遙。
在趙靈兒姥姥的猜測和解釋下，李逍遙以為十年前的那個人是他失蹤的爹爹。
失蹤的爹爹是趙靈兒和其姥姥的恩公，李逍遙求藥救嬸嬸，趙靈兒姥姥請求李逍遙與趙靈兒成親。
“我要你跟靈兒，馬上拜堂成親。”
李逍遙一臉的驚愕：“什麼？”
第一集結束。
林華揚起嘴角，喃喃的點評道：“什麼玩意，這劇情接節奏控制的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