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之後,岑今在第一時間看到了岑問,朝著他點了點頭。
“哥你來了。”
岑問的目光越過岑今的身影,看向急診室大門,問:“爸呢,情況怎麼樣?”
“還在急救,聽說情況暫時穩定下來了。”
岑問松了一口氣,真是萬幸。
“你怎麼在門口站著?”他回過神緩過氣,又問。
“出來透透氣,再在裡面呆著,我怕要和人幹架。”
岑今冷冷地說,“還有,順帶等等岑天宇這個混蛋,這次爸被他害慘了,我要幹死他。”
“岑天宇也來了?”岑問厭惡地皺眉,完全不想看到他。
倘若讓他選擇這輩子再見岑天宇的場合,他希望是在法庭上。
“嗯,林彩鳳和大伯打了個電話,說他們坐計程車趕過來,差不多就要到了吧。”
岑今說著,目光落在陪同岑問前來的蘇幼薇身上,話語突然變得意味深長:“哥,你現在牛逼了。”
岑問還能不瞭解弟弟,他嘿嘿地笑:“你嫂子。”
“知道,聽岑武堂哥說過,你娶了個如花似玉的老婆,我以為他替你吹呢,見了面才知道堂哥沒說錯。嫂子好!”最後一句話,他是衝著蘇幼薇說的。
蘇幼薇淺淺一笑,“岑今,你好。”
誰知下一秒,岑今又看著岑問說:“哥,我誇你牛逼,不止是因為你娶了個漂亮老婆。還聽說你最近事業幹得有聲有色,順帶把林彩鳳和岑天宇好好整治了一頓。”
“這你都知道了?訊息有點靈。”岑問挑眉,“誰讓他們做得過分,非要惹毛我。”
“早就該這樣,岑天宇就缺人教訓。聽說你還找人起訴了他們?笑死,有點期待那家夥蹲大牢了,反正我是不會去探監的。”岑今說得喜大普奔。
岑問卻有點驚訝,“你怎麼知道這件事?”
“林彩鳳自己說的咯。剛才她和大伯打電話,大伯怪她去雲海市,不在爸身邊,差點出事。她就把責任推到你身上了,說你因為一點小事兒就起訴了他們娘倆,她留在雲海市,是為了求你改變主意。”
求?用上吊的方式求的嗎?岑問狂翻白眼。
岑今嘴角露出一抹不出意料的諷笑,“別人可能會被她忽悠,我不會。她找你,無非是想要錢,想要房子。正常嘛,她畢竟是個兒寶媽,不管她大兒子在別人眼裡是一坨怎麼樣的shi,在她眼裡就是獨一無二的寶。”
岑今人間清醒,三言兩語地洞悉出林彩鳳的企圖。
不過,眼下岑問心裡掛念著老爸,無心再說起那對極品母子,於是說:“別管他們了,都是不重要的人。我先進去看看爸。”
“行,既然你來了,我跟你一塊兒去。”
三人一前一後,很快抵達急救室門口。
急救室門口等著一群人。
有大伯岑建平,也有好些個岑問二爺爺那一脈的親戚。
岑建平老遠就打招呼:“小問,我聽到你聲音,就說是你來了嘛。”
“大伯好。五叔,六叔,六嬸,小姑,你們也好。”岑問除了和大伯一家以外,其他的親戚走動都很少,但他都認得這些親戚,於是一一打招呼。
“這位是我的妻子,叫蘇幼薇。”岑問可不會忘記自家老婆,當眾介紹了一遍,這也算是基本禮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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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蘇幼薇的形象氣質,讓沒見過她的親戚們都震驚了。
村子裡,甚至整個鎮子,都沒一個姑娘像蘇幼薇那麼漂亮,知書達理的,岑問這是撿到寶了呀。
很快,一輛網約車衝入醫院,停在急診大廳的門口。
林彩鳳母子只比岑問晚了十幾分鍾上車,再加上路上一路催促司機加速,而司機實在也對這對極品母子忍無可忍,便一直踩著最高速往前衝,所以沒有慢岑問夫妻倆幾分鐘就抵達了醫院。
林彩鳳和岑天宇急匆匆地下了車,來到急救室門口。
岑今一看到岑天宇來了,眼睛頓時變得血紅,直接來了一句:“你個混蛋!”
然後大步上前,朝著岑天宇那張臉就是狠狠一拳。
岑天宇毫不設防,被打了七暈八轉。
看清了是岑今,捂著臉怒問:“岑今你幹什麼!”
“幹什麼,你他媽的還好意思問?我打死你個王八蛋。”岑今上去還要遞拳頭,卻被一大群人給攔了下來。
林彩鳳看到岑天宇流血的嘴角,心疼死了,回頭就罵:“岑今,你平白無故發什麼瘋,你大哥都要被你打壞了!”
“我沒瘋,要不是這只畜生,爸能進急救室麼?”岑今痛罵。
岑天宇梗著脖子回罵:“你怎麼不去罵岑問?我不是不想還錢,只是暫時拿不出錢,但岑問是緊急聯系人啊,他要是接電話,好好說話,或者幫我把錢給還了,哪裡還會打電話給爸?他現在這麼有錢,一場直播掙幾十萬的,能在乎我的1200嗎??”
“誰讓他摳門!爸在醫院全是他的責任!你不是拳頭硬嗎?打他啊,也打他一拳,衝臉上狠狠地打!”
岑天宇這話說得可笑,沒想到更可笑的是,竟然還有人附和他。
二爺爺那邊的親戚們,有幾個站出來說話了。
“這事天宇是做得不對,岑問難道就沒有責任嗎?1200塊又不多,都是自家兄弟,吃一鍋飯長大的,岑問既然有能力就幫幫天宇嘛。”
“畢竟是你大哥。”
“浪子回頭金不換,天宇他知錯了,會回頭的。”
“家和萬事興,等你們到了我們這把年紀,就會知道,老婆是外人,孩子兄弟父母,有血緣關係的才是至親。”
說話的是六叔、六嬸和小姑幾個,一個個擺著長輩和過來人的架勢,循循善誘著。
岑問被這些話給驚呆了。
就岑天宇,能指望他‘浪子回頭’?
不知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他們難道不知道,岑天宇和林彩鳳是怎麼對待他的嗎?
當年他遭受不公平待遇的時候,怎麼就不見這幫長輩出來說話?
更可氣的是,六叔似乎說上癮了,拿著長輩的架子,語重心長地說:
“岑問,說起你起訴你媽和大哥的事,叔就不得不說說你,你怎麼能起訴自己的家裡人呢?會被人戳著脊樑骨罵的,聽叔一句話,撤訴吧。”
這下,別說岑問受不了。
就連蘇幼薇也忍不住了。
沒想到,岑問除了這對極品母子,還有這麼多的極品親戚。
還有‘老婆是外人’這句話,也聽得她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