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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八十四章 黃瓊真正意圖

說到這裡,永王眉眼之中,一絲掩飾不住的意:“陛下委臣一個宗正寺正卿,都在朝中引起了極大的非議。若是陛下再委臣以其他重任,那些朝中大臣不敢對陛下如何。可這群起攻之的唾沫星子,卻能將臣淹死。更何況陛下只重用臣一人。可陛下的兄弟,卻並不止臣一個人。”

永王這番話說罷,黃瓊卻是沉默了。的確,按照大齊朝祖制,宗室上至親王,下至於最低封爵者,一律不得為官,不得科舉,不得經商。當然,在外就藩者對本地官員有一定監察權。當然不許經商,現在也根本就是一個空話。所有的宗室,就沒有不私下揹著朝廷做生意的。

到了理宗朝,宗室經商就已經控制不住。到了老爺子這裡,宗室經商基本已經是公開的事情了。這一點,文官雖說咬得厲害,可老爺子一般都是留中不發。到了後來,在明知道沒有用的情況之下,官員乾脆也不在上奏了。但不得為官,不得科舉這兩點,卻是一直都在堅持。

便是宗室唯一能做的宗正寺正卿,也只能是遠枝宗室擔任。到了更防著兄弟的宣宗朝,直接規定擔任宗正寺正卿的宗室,爵位不得超過郡公。擔任少卿,更是不許超過輔國將軍的爵位。黃瓊委永王為宗正寺正卿,所以引發朝臣極大的非議,奏摺一度堆滿了整個溫德殿內外。

之所以此事引起如此大的非議,除了永王之前過於放蕩,讓朝中內外對這位以荒唐聞名的王爺,能不能管好宗室本就不太信任。再加上宣宗朝直到老爺子這裡,對宗正寺各級官員爵位嚴格的規定。所以黃瓊任永王為宗正寺正卿,引發了朝中從上到下,各級官員的一致反對。

畢竟各地宗室已經荒唐無比了,若是在攤上這麼一個沒正調的管理人,那豈不是荒唐加上荒唐?哪怕是永王大婚後,在王妃管教下幾乎已經可以說洗心革面了。可朝中的那些大臣,對這位永王依舊是極其不信任。而且朝中很多大臣都認為,宗正寺正卿還是以士人擔任為好。

實際上,本朝的宗正寺就是一個執行部門。宗室孩子誕生之後玉碟的製作,會同工部修建皇子就藩時府邸。宗室子弟爵位遞降,犯錯宗室的監管,操辦皇子大婚。宗室子弟指婚的上奏,郡王以下宗室正室的挑選,以及宗室子弟婚事該給的賞賜發放,有名分側室的登記造冊。

其中最大的權利,便是宗室奏摺的轉呈,以及對犯錯宗室的監管。但真正宗室子弟的處置權,還是在皇帝本人。尤其是將軍以上爵位子弟的處置,都在皇帝的手中。可即便是這樣,永王以親王擔任宗正寺正卿,都引起了朝中大臣極力反對。便是老爺子,都有些不是太同意。

黃瓊若是在重用永王,估計朝中那些大臣,奏摺都得把皇宮堆滿。更何況,自從老爺子召滕王、紀王返京之後,如今京中成年皇子五六個。單重用一個永王,其他皇子怎麼辦?遇到兩個嫉妒心強的,再搞出什麼不可收拾的事情。想到這裡,黃瓊也有些頭疼的捏了捏鼻樑骨。

看著一眼,現在一臉沮喪的永王,黃瓊也輕聲的嘆息一聲:“此事以後再議吧。七哥回去之後,將豫章郡王父子抓緊處置了。其餘的子弟,也找好地方安置,要嚴密的看押。不許與外人接觸,不許出居住的地方。至於今後,待叛王徹底平定之後,朕在決定該怎麼處置他們。”

黃瓊的這個要求,永王慎重的點了點頭。只是就在永王,邁步準備回去的時候。背後卻是傳來了黃瓊的聲音:“七哥的那些狐朋狗友,該斷了便斷了。私下裡面的那些見不得生意,像是賭坊一類的,也該停了就停了。京城之中,那幾個釀酒作坊還有兩家酒樓,換個主事人。”

“朕也知道,七哥的那些朋友,這些年幫了七哥很多,讓七哥一下子斷了不可能。但七哥如今是唯一管事的親王,在與那些人勾連,實在有些不像話。不過七哥也放心,那些人朕肯定會管的。若是他們願意,七哥拿出一個名單來,朕將他們都編入南鎮撫司,至少生活不愁。”

聽到黃瓊的這個要求,永王一下子愣住了。黃瓊話中的意思他聽明白了,那些人的確都是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其中雞鳴狗盜之徒更多。可在這京城之中,消息靈通上卻沒有幾個人能比的上,甚至南鎮撫司都比不上。而且整個京城的治安好壞,幾乎都在他們手中掌握著。

這些人留在自己手中,雖說成不了什麼氣候,更做不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來。他們根本就沒有那個本事和膽量。別說造反了,如果讓他們弄個仙人跳、開個賭坊聚眾賭博,打個群架啥的還有可能。做一些敲詐勒索外地客商、拐賣婦女兒童,那都是其中膽子大的人幹的了。

可若是讓他們殺個人,就未必有那個膽子了。但即便是這樣,明顯自己這位九弟,卻依舊是不放心。說是發到南鎮撫司安置,但實際上卻明顯是要收編自己手下那些人。而且這語氣,根本就不是與自己商議。自己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自己根本就沒有其他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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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哪怕自己這個九弟,與自己關係再密切,手足之情在深,可如今身份地位已經是天差地別了。他是當朝皇帝,而自己不過是京城之中諸多親王之中一個。唯一的差別是,他當年剛出宮正是艱難之時,幫了他一些事情,沒有與其他兄弟那樣歧視他,結下香火情意罷了。

看看其他的兄弟,就是連見這位主一面都很難。如今紀王,被圈禁在自己府中一個小院子中。滕王被禁足,宋王也沒有好到那裡去。沈王尋常都難得一見面,其餘的年長諸王,除了每月可以兩次進宮探視生母之外,等閒連他的面都見不到。生母不在的,更是連宮都進不來。

想到這裡,永王心中嘆了一口氣。自己早就不能以當年眼光,再來看待如今這位弟弟。以往的情誼雖說還在,可再也回不到過去勾肩搭背的時候了。一旦身為帝王,那註定便是孤獨的,一個朕字便將二人的地位差別牢牢定格。那些人掌握在自己手中,便是他也生出不安。

那些人自己若是不交出去,恐怕兩個人僅存的那點情誼,便會徹底的斷絕。當真無情莫過帝王家。難道一旦登上了皇位,再好兄弟之情,都比不過帝王的疑心?只是永王知道自己那些兄弟德性,若是進了南鎮撫司,手中有些權利支撐,恐怕再難制約,什麼事情都能幹出來。

到時候,等待他們的就是斬首刀了。自己與那些人斷關係可以,可真的不能讓他們進南鎮撫司。定下這個心思之後,永王轉過身對著黃瓊道:“陛下,讓臣與那些人斷了,臣可以立即照辦。但那些人之中,大多數都是雞鳴狗盜,偷雞摸狗之徒,甚至就是一群潑皮無賴之人。”

“若是讓他們得到權利支撐,估計還不得捅出什麼難以收拾簍子。臣意思是,這些人做南鎮撫司的耳目可以,但由南鎮撫司收編恐怕不行。這樣,正好陛下讓臣將一些生意斷絕。臣正可以按照陛下要求,將名下的那幾個賭坊和青樓,全部轉讓他們手中,也足夠他們生活了。”

對於永王想法,黃瓊微微沉思了一下後,慎重的點了點頭道:“這樣,讓高懷遠甄別一下。如果的確是南鎮撫司需要的人,還是由南鎮撫司收編一部分。其餘只接手你名下的賭坊和青樓,恐怕難以滿足他們的胃口,到時候反倒是容易多生事端。況且屠狗之輩多為仗義之輩。”

“若是你真的徹底撒手,恐怕他們都會心懷不滿。這些年,他們也幫著朕、幫著你做了不少的事情。這樣不適合加入南鎮撫司的,朕在給他們一些特權。京城對江南漕運,歷來極為依靠。而單靠漕丁,無法保護好漕糧。運河沿途,已經多次發生漕糧被失蹤和被劫的事情。”

“朕給他們一個特權,只要他們保護好從江南出發,到京兆的漕運船隻,朕允許他們每條漕船抽一百文的保護費。但是,你也告訴他們,不許超過一百文。若是誰敢超了,朕定然重重責罰。至於他們之中,由誰帶這個頭,可以由七哥來挑選。但七哥絕對不能再繼續插手。”

說到這裡,看了看面色平靜的永王,黃瓊站起身來走到永王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七哥,朕讓你與他們斷絕關系是為了你好。七哥畢竟是天家的子弟,與一群雞鳴狗盜之徒交往太深,總歸還是要影響七哥聲譽的。堂堂的一介親王包娼庇賭,這讓京城百姓怎麼看你?”

黃瓊這番話,永王又那裡敢說不字?只能老實點點頭。雖說自己以後不能再管那些兄弟,可好賴這位主並不是那種過河拆橋的人,這個安置辦法也相當不錯了。這運河上糧船,那年沒有幾萬條?一條船收一百文的保護費,一年的積累下來,這可比這些年撈偏門賺的多多了。

在永王離去之後,看著永王的背影,黃瓊也知道自己要求他與那些人斷絕關系,自己這位七哥肯定心中會有一些誤會。自己這個要求的確要想著要收編一些,他的那些兄弟。但更多的,還是真為他好。如今的御案上,就堆著十幾分彈劾永王,給京中那些潑皮無賴做後盾。

甚至因為永王,為保下來其中一些犯過事的人,給京兆府遞過話,被某些人認為永王干涉有司。這也是朝中很多大臣,反對永王做這個宗正寺正卿的主要原因。自己今兒的這番話,真正的想法就是為了這個。其實那些人放在永王手中,黃瓊並不是真有所懷疑永王做什麼。

反倒是覺得永王能約束那些傢伙,反倒是一件好事。而且那些人消息靈通,甚至比南鎮撫司還要靈通。在南鎮撫司,不知道還需要多長時日,才能徹底被整肅清理乾淨的情況之下,那些人留在永王手中,為自己監視京城倒是一個好的辦法。但現在的問題是彈劾的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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