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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章 隱憂

猶豫了一下,楊繼元還是開口道:“陛下,臣的建議,在湖廣戰場還是以守為主。重點,還是放在江南西路為宜。江南西路戰略位置十分重要,不拿下江南西路,叛軍無法連成一線。而從目前江南各地的軍報來看,三路叛軍應該還是採取區別對待的辦法。將主戰場放在江西。”

“利用叛軍若是想要攻佔江寧,而必然奪取江南西路策略。以及叛王與偽朝,都駐紮在江南西路的現狀。將江南西路變成一個大戰場,引誘湖廣的叛軍向東增援。就算無法一同解決湖廣叛軍,但也要將湖廣叛軍大部分,吸引到江南西路戰場上,以減輕湖廣那邊的壓力。”

“至於福建路叛軍以原福建路,本地的叛亂衛軍為主,戰鬥力很差。不僅兵員逃亡甚多,而且各級武官現在腐化的,大部分外出都只能乘坐轎子。最為關鍵的是福建路那裡,叛王並未能夠徹底的完成控制。儘管整個福建路的衛軍,甚至包括很多文官,全部參與到叛亂之中。”

“但在叛軍未徹底拿下江南西路之前,福建路那些叛軍將領,大部分還處在首鼠兩端的地步。最為關鍵的是,福建路的叛軍現在內部並非是鐵板一塊,已經隱隱有了各自割據一方的趨勢。否則,叛王調動軍馬,想要從福建路進攻兩浙,福建路各地叛軍,響應卻是寥寥無幾。”

“要知道,兩浙的衛軍爛的程度,也不比福建路好到那裡去。大家都是大哥笑二哥,誰也別笑話誰。若是福建路叛軍全力進攻,兩浙現在恐怕早就丟了,但卻恰恰並沒有。出現這種情況,要麼叛王壓根就沒有真正控制福建路,要麼就是福建路內的叛軍,自己內部也亂了套。”

“臣的想法,在福建路還是以誘降為主。之前叛軍起兵,一時在江南佔據優勢,福建路衛軍大部分被各級武官裹挾叛變。如今朝廷在江寧與贛州,連續兩場大捷,福建路叛軍內部內部現在恐怕人心浮動。只要朝廷派人表示既往不咎,福建路叛軍未必沒有爭取一部分的可能。”

“重點,還是放在江西戰場之上。利用江南西路的重要位置,以及連續兩場大捷給叛軍造成的壓力,將湖廣戰場的叛軍,調動到江南西路戰場上,對朝廷才是最為有利的。陛下,如果江南西路不重要,叛王擁立的那個偽帝,為何將行在放在了贛州,也不遷到其他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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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便是一樣傲氣十足的楊繼元,想起自己前任在任時,與面前這位主提前著手佈置的這盤棋,也不由得感嘆道:“老於雖說為人書生氣,太過了一些。可在這眼光上,卻是比臣強得多。這些東西,恐怕都在他提前算計之中,江南能形成如今的格局,他功不可沒。”

“陛下,臣原本對老於還有些不服氣。認為他之所以能得陛下的器重,不過是跟隨陛下在鄭州平叛,是陛下在潛邸的舊人罷了。可現在看,臣實在不如他很多。臣以為,老於既然已經定下了如此格局,實際上已經將先機牢牢控制在手中。只要不輕敵冒進,不會有大的紕漏。”

楊繼元最後雖說沒有明說,但卻是有些委婉的提醒黃瓊。於明遠之前的部署,如今看已經起到了奇效。既然如此,還是按照於明遠之前的策劃走為好。一味的急於求成,只能會出大問題。不過,雖說沒有明說,但最後楊繼元還是提出,將在兩淮訓練的三萬軍馬也交給曹銳。

而他這番話的背後用意,黃瓊自然是聽出來的。只是黃瓊並未立即下了決心,而是陷入了沉吟。見到黃瓊一時沒有回答自己,楊繼元正想在勸勸的時候,卻是被傅遠山給拉住了。傅遠山微微搖頭,示意他在沉穩一些,要給黃瓊一定的思考時間。這種事關大局不能一觸而就。

心中也知道,傅遠山作為統籌全域性的宰相,實際上承受的壓力遠比自己大的多。楊繼元雖然有點二愣子性格,可也不是一味的不知道好壞。既然傅遠山這個宰相都能忍,自己再多忍忍也沒有什麼,畢竟這事真的不能太操切。被傅遠山攔住他,便也學著這位宰相坐到椅子上。

慢慢的品起茶來,倒也沒有著急催著黃瓊下決心。二人都還算是清官,這宮中的名茶讓他們買是買不起的,除非一家老少都節衣縮食。今兒正好逮到這個機會,還不得好好的品嚐一下?於是此時看著地圖陷入沉思,心中一再反復推敲的黃瓊,卻沒有理會二人在做什麼。

一直到快用膳的時候,黃瓊才站起身來,看著面前一文一武兩員大將,依舊是沒有說話。直到將二人看得有些毛骨悚然,才斷然的道:“那就依二位所提議,下一階段還是將主要精力放在江南西路。若是在江西大戰時,湖廣叛軍按兵不動,就讓曹銳戰後經江西直入湖廣。”

“傅相,在江西大戰這段日子裡,你要親自安排統籌江南西路的糧草供應。一定要保證江西戰場,官軍的糧草供應。楊樞密,你要保證兩個方向戰場,所需炮藥與炮彈的供應。同時,你也要時刻做好南下準備。必須要的時候,如果江南戰局有需要,朕也會派你去江南。”

在叮囑完傅遠山與楊繼元之後,黃瓊沉吟了一下,最終還是將在兩淮訓練的兩萬新軍,全部調撥給了曹銳。叛軍在控制區大勢強行徵兵之後,眼下叛軍已經將近三十萬。曹銳的軍馬,的確有些太少。就算南調的兩大營精兵在精銳,可也不是三頭六臂,兵力太過懸殊也不行。

猶豫了一下,黃瓊又單獨交待楊繼元,一定要防止叛王水師,從海口進入大江,並沿江而上直接進攻江寧府。讓他立即給曹銳下手令,讓其將在江南西路繳獲的叛軍大炮,留下部分自用後,其餘的立即轉運到江寧府,以加強江寧府的守備。並要求江寧府一定要做好防範。

叛王手中那支說是商船隊,但隨時可以轉化成為水師的,龐大海上力量,總讓黃瓊隱隱有些擔心。朝廷沿海水師建制不少,從廣南東路一直到河北路,沿海諸路都有水師。但從永王的奏報來看,這些水師都只有無法出遠海的小船不說,內部則更是已經腐朽不堪到了極點。

一旦叛軍那支實力遠超朝廷,隨時可以變成水師的商船隊沿江而上,上可以直抵武昌府,下可以隨時進攻江寧府。別說搶佔沿江戰略要地,就是單單在江寧府上駐紮下來,就足以切斷大江南北兩岸之間的聯絡。到時候,江北的援軍在想著增援江南戰場,恐怕就很困難了。

在傅遠山與楊繼元離開後,黃瓊親筆給曹銳寫了一封密旨。讓他先集中兵力,先解決江南西路的叛軍,同時要做好在江南西路長期作戰的準備。並要隨時提防湖廣叛軍東調。至於進軍廣南西路,叛軍老巢事情先不要考慮。末了,黃瓊還加上了一句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

在密旨發出去之後,黃瓊心思又放在了長江上。曹銳已經進抵江南西路,江寧府現在需要一個有利的人去坐鎮。只是這個節制江南東路軍政二務的人,雖說未必一定只能要武將,但也絕對不能對軍務一竅不通。至少在需要的時候,能夠率軍抵禦,極有可能沿江而上的叛軍。

反覆掂量良久,黃瓊也沒有琢磨出這個人選。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人,如今已經奉詔返京的永王,倒是一個相當合格人選。只是黃瓊在沉吟良久之後,還是放棄了這個選擇。江寧府現在看著在後方,相對比較安全。可在對方有一隻強大水師情況之下,那裡未必就真的安全。

派永王去,一旦出現什麼危險,有些人恐怕又要不安穩了。如果永王出了什麼意外,自己恐怕更是滿身是嘴,都未必能夠說得清楚了。更何況,如今自己那位七嫂又有了身子,註定不能與他同去。而若是沒有一個可靠的人管著,永王的那個性子,自己也實在有些不放心。

至於現在將楊繼元放出去,黃瓊更是想都沒有想過。江南已經有了一個曹銳,若是在把楊繼元放下去,那就不是強強聯手,而是相互掣肘相互製造干擾了。這二位主,都是一貫都要自己說了算,而且只認為自己對的人,兩個同樣性格的人放在一起,那就是一山不容二虎了。

站起身來,黃瓊在溫德殿內踱步良久,也沒有想出一個合適的人選。直到太監來請示,晚膳在那裡用,有些疲憊的捏了捏自己的鼻樑,黃瓊才停止了思索。停下了思索之後,略微一沉吟,黃瓊還是去段錦那裡用膳。何瑤與段錦寢宮都是挨著的,去她那裡可以與孩子玩一會。

到了段錦那裡,黃瓊才發現不僅何瑤在,司徒喚霜與蔡氏也都在,就連其他的諸女也在。黃瓊這才知道,自己以為的身邊這些女人,大多數壓根不知道菜怎麼做,恐怕連菜油種類都分不清主。除了做過家庭主婦的幾個了之外,裡面還居然真的很難得有幾個會做飯的。

今兒還有人專門下廚給大家,整治了一桌子大理國風味的酒菜。當然,不是她們自己做的,而是黃瓊第一次參加大朝會,大理國使節進貢給黃瓊的幾個大理國女子之中,還是有擅長廚藝的了。而這個人,今兒才被段錦給發掘出來。段錦便拿出了一些體己,讓她整治了飯菜。

在宮中,帝王與嬪妃大多數都是御膳房,每日按照定製給進膳的。當然,有的嬪妃為了討皇帝喜歡,會做菜的也想法子,在宮中置備一個小廚房。以便投機取巧,用自己擅長的飯菜,來讓被御膳房千篇一律,弄得吃飯成了最大頭疼事情的皇帝,平日裡多來自己的寢宮來幾次。

當然,段錦是沒有這個覺悟,為黃瓊更為挑剔的口味,而親自下廚的。同樣出身皇家的她,別看在江湖也曾經行走數年,可做飯這種事情一向都是敬而遠之。至於何瑤倒是會做,可這口味,總讓黃瓊感覺活在隨時有可能中毒的陰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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