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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四章 可以治

這位太子爺,實在太過於雞賊,哪怕稍微露一點馬腳,都能被他抓到一個正著。自己還是儘快的,將他那該死的,幾乎能將人看透的視線,從自己這裡轉移出去為好。雖說看到這位傳聞之中,一向強勢的太子爺,今兒難得的為一個女人低頭,實在讓他有些發笑的想法。

但並不想要引火燒身的他,還是決定此事絕對不能在談下去了。這位太子爺可是心細如髮,這事上說的越多,露馬腳的可能性就越大。這萬一師姐要是因為自己暴露了,在給她們母子增添什麼危險。都說君心難測,可這位翻臉比翻書,還要快得多的太子,這心思更難測。

面對黃瓊那貌似看透一切目光,心中多少有些打怵的他抬起頭道:“既然殿下如此惦念師姐,在下作為易瑛的師弟倍感榮幸。請太子殿下放心,如果在下還能有機會與師姐再見面,殿下這番話,在下一定原封不動的轉告給師姐。並會想方設法的勸說她,回到殿下的身邊。”

“不管怎麼說,那孩子總歸還是天家血脈,是皇上的嫡親孫子,更是太子殿下的親生骨肉。殿下又是一個外言內寬的性子,也定然是一位好父親。原來師姐是不知道,太子殿下到了西北。如今知道了,就算不為別的,單就為了那個孩子,也肯定會重新回到太子殿下身邊的。”

聽著他依舊是滴水不漏,胸脯拍的叮噹作響,但卻基本什麼承諾都沒有做出的這番話。什麼叫做有幸在遇到師姐,這些話在黃瓊看來,壓根就是一派的胡言。黃瓊現在心中基本斷定,易瑛現在應該還隱藏在他那裡。就算是她離開了,他也一定清楚知道那個女人的下落。

那個女人太過於狡猾,雖說性子有些過於倔強,但說實在的並不是那種一條路走到黑,便是撞了南牆也不回頭的人。尤其是眼下身邊,還帶著一個年幼孩子的情況之下,她更不會冒任何風險。而且燈下黑的手法,那個女人玩的是相當熟練。慶陽雖說離著伊州與長安都很近。

但正是因為近,才更加不會引人注意。更何況,這位慶陽次子可比他的兄弟,包括他的父王在內,都狡猾的多。有了這個傢伙幫著掩護,只要她自己不張揚,別人想要查到她的下落,絕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黃瓊敢打賭,這個傢伙在慶陽府,肯定有王府都不知道的宅子。

正所謂狡兔三窟,這個傢伙這麼狡猾,在配上更加狡猾的易瑛,就算是慶陽郡王府上下加在一起,都沒有這兩個人狡猾。不多預備幾個藏身的地方,恐怕也就不是她們的性格了。尤其是易瑛,這個女人論起狡猾來,便是就連自己,也連續著了她幾次的道,被她耍得團團轉。

幾次被她,從眼皮子底下溜走。若不是自己在那個女人,手中這虧吃的多了,多長了一個心眼,恐怕也就沒有那個孩子了。而現在看,這個傢伙也並不比他那個師姐差。如果這個傢伙吞吞吐吐,自己倒是還未必敢下這種斷定。他越是回答的乾脆,便是越說明這其中有鬼。

只是黃瓊現在,卻是有些不敢強行逼著他交出人。所謂拎著棒子叫狗,自然是越叫越遠。易瑛的性子他知道,雖說骨子裡面隱藏著一些高傲。可卻是那種極其狡猾,並且極其善於隱藏自己的人,為人更是敏感之極。但凡哪怕有一點風吹草動,便會毫不猶豫的溜之大吉。

哪怕明知道,找她的是自己。可若是她不想見自己,也一樣會躲得遠遠的。現在留在他那裡,自己知道她們母子,至少處境是安全的。若是真的強迫這個傢伙交人,搞不好再把她逼走,那就真沒有地方去找了。若是在因為此事,她們母子出點什麼事情,自己就又情以何堪?”

看了看面前這個堂叔,不想打草驚蛇的黃瓊,勉強壓制心中的酸澀,也沒有在這方面過多追究什麼。只是淡淡一笑,主動直接將話題岔開道:“以寡人的想法,慶陽府不能總沒有主事的人。府內的事情,你先以鎮國將軍爵位管起來。無論你情願與否,願不願意管這些事情。”

“你作為慶陽一府子弟,這個責任你就逃不過。至少在目前這個掌家人,應該沒有人比你更加的合適。至於將來這個郡公的爵位,究竟由誰來襲爵,寡人會再慎重考慮的。如果你實在不願意襲爵,寡人也會一併的都考慮進去。但在寡人最終決定之前,府中事務先由你掌管。”

“寡人冊封你爵位,還有委你掌管慶陽一府事務的鈞旨,這一半天就會下到慶陽一府。你那個嫡母,如果實在處置不了,就報到寡人這裡來,寡人來替你們處置。至於你兄長,還能不能回到慶陽王府,寡人還需要斟酌一下。不過寡人與你說,至少現在寡人認為他不合適。”

聽到黃瓊的決定,這位慶陽次子卻是一臉的苦笑:“在下多謝太子殿下厚愛。只是在下雖說身為慶陽府次子,可近幾年因為看不慣府內的烏煙瘴氣,一年倒是有大半年在外遊歷。對府中的大小事務,也實在不瞭解。您讓在下掌管這府中的事務,恐怕在下真的是力所不及。”

“對於自己肚子裡這點能水,我還是清楚的。再管得一塌糊塗,反倒是給太子殿下增添麻煩。而父王雖說已經被奪爵,可本人仍舊尚在。這個鎮國將軍的爵位,在下更是不敢接。這要是傳出去,天下豈不會恥笑我這個做兒子的,急於領受爵位,便是連老父的生死都不顧了。”

見到這個傢伙,還在這裡推諉,眼下已經失去耐心的黃瓊,卻是沒有再給他任何討價還價的機會。直接開口打斷了他的話:“寡人有些累了,不想在這件事在扯皮下去了。此事,至少現在到此為止。你明兒,便帶著除了你長兄之外的那些兄弟,該回慶陽的回慶陽。跪安吧。”

黃瓊擺出一副不容在商議的架勢,讓這位慶陽次子下面推脫話,直接就被壓了回去。撓了撓了頭,儘管的滿心不情願,但人家既然已經下了逐客令,自己也只能苦笑著離開了萬春殿。

而在他離開之後,黃瓊卻是皺著眉看著他的背影,直接說了一句:“滑頭之極,當真可恨。”

在這個傢伙離開之後,黃瓊沉吟了一下。隨手寫了一道鈞旨,讓身邊的太監火速追上去交給他。這道鈞旨不是冊封這個傢伙,冊封這個傢伙鎮國將軍爵位,雖說不是一個什麼高爵位。但就在剛剛,黃瓊仔細琢磨一下後,覺得賜爵嗎,哪怕是自己家親戚,最好取得老爺子同意。

黃瓊給這個傢伙的這道鈞旨,是讓暫時先不要返回慶陽府,就在長安府多停留幾日,以待自己隨時召喚。在鈞旨上,黃瓊將強留這個傢伙的理由,寫的可謂是花團錦簇。但忠心思想卻是只有一個,那就是在我沒有同意的情況之下,你還是老實的給老子,待在這西京城吧。

在這道鈞旨送出去之後,放下手中的毛筆,黃瓊卻是陰測測的笑了笑:“跟我耍滑頭,你真當我不瞭解那個女人?就算不能從你口中逼問出那個女人下落,老子也得好好的收拾、收拾你。讓你今後知道,玩心眼在你們慶陽郡王府那群蠢豬面前可以,對寡人你還得好好學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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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定主意,在這段時日裡面,好好收拾一下這個,在自己面前耍小聰明堂叔。讓這個傢伙,知道什麼叫做人外有人的黃瓊。卻沒有想到,他這番舉動根本就是在撒氣。易瑛哪怕給他生了一個孩子,卻依舊還在躲著他。現在好不容易得到一點訊息,卻又被這個傢伙隱瞞死死的。

眼下就連易瑛所生是男、是女,都不知道的他,直接將這股子氣順手便安在了這位慶陽次子設上。其實無論易瑛是不是在人家那裡,人家不與他說實話是正常,與他說實話了反倒是不正常。若是被他三言兩語恐嚇,那這個人又豈能當得起別人的重託,尤其是那種以命相託?

尤其是,並不能確認他與易瑛真的有關係,那個孩子也是他的。在透露出絲毫的風聲,都有可能給易瑛帶來危險情況之下,換了誰也不可能只聽某個人,一番空口白話,便輕易的透露出一個正處在,被人追殺之中人的下落。只是如今正在氣頭上的黃瓊,卻沒有理會這些。

談了這麼多的事情,有些疲憊的黃瓊,正要回到彩織院。卻是想起來被自己留下,為劉昌診治的李大夫。如今自己搬入太極宮內,這位李大夫卻不能一併搬入宮中。哪怕他是黃瓊的私人醫生,這也是絕對不允許的。因為宮中只能有一個正常的男人,換了任何一個人都不行。

如果自己不下詔,他壓根就進不來這裡。反應過來的黃瓊,急忙派人去招人。等到這裡李大夫急匆匆的趕來後,黃瓊倒也沒有客氣直接開口詢問。而對於黃瓊的詢問,這位已經用不到客氣的李大夫直接開口道:“回太子殿下,根據老夫的診治,其實劉大夫並沒有什麼病。”

“呃,就是他那方面其實是沒有毛病。他雖說因為久鬱而有些傷肝,可無論是腎水還是腎經都沒有毛病。以老夫看來,這位劉大人這個病,其實應該是被嚇的。就是男人在行房的時候,突然遇到某種驚嚇,而導致的力不能持久。這個病治起來要說容易也容易,也說難也難。”

“以老夫的針灸,在配置上一些補藥,是可以起到作用的。但關鍵是,劉大人要自己從那些事情之內走出來。如果三管齊下,他這個病最多一個月,便可以愈痊。只是不知道,劉大人能不能敞開心扉,肯不肯說出實話。而且關鍵是,這個話讓誰去說,讓誰去勸一下。”

“常言道心病還須心藥醫。若是劉大人不能靠著自己走出來,這個病在下也是束手無策。便是靠著針灸在輔以藥物,也只能見效一時罷了。不過,我一直很好奇,這劉大人能被嚇成這個樣子,是不是在外偷腥被人家給抓住了。能讓受到如此的驚嚇,可受的不是一般驚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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