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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九十七章 高智升的絕望

對於他的這番回答,黃瓊倒也知道是實情。只是鼓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予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附在他的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而在聽到黃瓊附在自己耳邊,說的兩句話。老李想笑又不敢笑,只能無奈看著這位一國之君。雖說這位有些表裡不一,可這身為一國之君。

剛剛在某些事情上訓斥了自己一番,轉眼又叮囑自己儘可能多想想法子,一定要想法子將此事促成。可別說現在,他不敢對這位主說什麼。即便是當初英王府,他又那裡敢說了。點了點頭,勉強將此事應承下來後,轉身做好出發的準備去了。來接駕的趙無妨他已經看到了。

而相對於離去,準備出發的李大夫。同樣已經見到了,得知黃瓊昨兒遇到劫駕後,急急忙忙的前來接駕趙無妨的黃瓊,同樣無奈搖了搖頭。攙扶起跪下磕頭請罪的趙無妨道:“你呀,有什麼可擔心的。朕身邊這兩千護軍,還保護不了朕?你放著鄯闡府不守,跑到這裡做什麼?”

被黃瓊用上內力,強制扶起來的趙無妨卻是拱手道:“君憂臣辱,君辱臣死。主子來鄯闡府巡視,遇到驚駕之不軌之人,是臣的過錯。是臣沒有及時清理這周邊殘餘逆賊,才使得逆賊如此猖狂,居然敢膽大包天的驚擾聖駕。臣昨兒與郭大人接到訊息後,立即與郭大人商議。”

“郭大人坐鎮鄯闡府,調兵遣將對鄯闡府,周邊進行徹底的清理。並調集兵力,合圍威楚府的大理國王所剩殘軍,並施壓其到鄯闡府向主子請罪。由臣調兵將沿途仔細梳理一番,並統帥三千軍馬,前來迎接聖駕。以避免類似的事情,再一次的發生。一夜下來,幸不辱使命。”

說罷,手向後一揮。他麾下的一群官軍,如狼似虎的押上來兩個,身上用破布條當做繃帶的兩個人。黃瓊仔細一瞧不由得樂了。這不是昨兒的那位巴忠泰,還有段錦的曾叔祖,天龍寺的枯葉大師。原本在打垮昨兒那些烏合之眾後,黃瓊因為受了內傷,沒有來得及下令追查。

也知道此二人武功高強,一般普通士卒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進山搜查,總不能帶著弓箭手吧。進山搜查這群殘兵敗將,一隊也就是百餘號的人。對於這群有護衛的高手,終歸還是要吃虧的。更何況,黃瓊也沒有打算真抓住這兩個人。一是讓他們回去,狗咬狗豈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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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也是因為,那位枯葉大師與段錦、段妙之間關係。雖說如今是敵手,可黃瓊卻不想讓二女太過於為難。尤其是那位枯葉大師,能讓一向極其桀驁不馴看的段妙,也老老實實的跪下磕頭。雖說也出身大理國皇室,可對大理國皇室,一向都是不愛搭理的段嫣兒,一直在閃躲。

甚至有些壓根都不敢出面。都足以說明那個披著袈裟,卻是一顆滿是世俗之心的老和尚,在大理國皇室之中的威望。大理國的皇室,畢竟是段錦的孃家。殺了沒有什麼用,反倒會引起一些原本沒什麼必要的麻煩。段錦表面上雖說不會說什麼,但至少在內心裡也不會好過的。

看著垂頭喪氣的兩個人,黃瓊很是有些無奈。巴忠泰倒也罷了,可枯葉這事上,趙無妨的確有些好心辦了壞事。只是黃瓊原本也沒有想到,跑了就跑了,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兩個人。卻被趙無妨給抓了回來。不過一想,倒也沒什麼意外。兩個人武功雖高,可已經身負重傷。

原本功力十成之中,能使出一成就算不錯了。更何況,大難臨頭各自飛。他們帶來的那些,原本就不是很靠譜的人,在關鍵時刻拋棄他們也很正常。不過再看看兩個人身後,一串被捆綁著嚴嚴實實的人,黃瓊也是有些無可奈何。吩咐趙無妨,將那些身上穿得破爛的人都放了。

那些人,都是普普通通民眾。不管是被裹挾進來的,還是自願來的,算起來都沒有什麼大罪。更算不上鄯闡侯府殘存分子之中的核心骨幹。殺了他們,反倒是會激起周邊那些部族反抗。殺不得,留下來還得養活他們。索性,還不如都放了了事,還可以穩定周邊部族的人心。

至於抓獲的鄯闡候府那些人,等到鄯闡府再說。黃瓊的決斷,趙無妨倒是沒有什麼不同意見。那些部族的人,對於他來說連麻煩都算不上。昨兒一戰,更是被打的精氣神都徹底沒有了。抓的時候,除了那個老和尚和文人,費了一番手腳之外,其餘簡直比抓雞崽子還容易。

就這群人,別說拿著鋤頭,就是給他們經制軍械。上了戰場,也沒有比垃圾好到那裡去。對於黃瓊的吩咐,趙無妨立馬招人去佈置去了。待那些人放了後,趙無妨拱手對黃瓊道:“主子,這裡距離鄯闡府不過五十餘裡,也就一日的行程。陛下是現在啟駕,還是在休息一日。”

趙無妨的請示,黃瓊揮了揮手直接下令啟程。這裡到處都是山連著山,雖說自己倒是沒有什麼可怕的。可昨兒蠱那一事,外加之前老李的那番話,倒是讓黃瓊有些擔心。有型的敵人好說,哪怕敵人來十萬大軍,自己都可以毫不畏懼。可像是蠱和毒那玩意,真的是防不勝防。

至於巴忠泰與枯葉這一僧一俗,處置上倒是省事一些。巴忠泰廢去武功,枯葉封住武功,與他們要解救的人,關押到一起。當武功被廢掉的巴忠泰,以及受了重傷武功又被封,而顯得極其委頓的枯葉,被押進囚車的時候,高智升原本精神了許多的神色,不由得又委頓下去。

如果仔細看,甚至還帶著一絲絕望。這兩個人的被抓,讓他幾乎是徹底的失望。而當聽巴忠泰提起,鄯闡府陷落的原因,以及鄯闡府陷落後,他侯府中人結局和下落後。對著就行進在他囚車旁,自從自己被俘後,就一直都親力親為看押自己的高智連,可謂是恨的咬牙切齒。

只是面對著他的咬牙切齒,高智連卻是冷笑道:“高智升,你害我父母和兄長時,你就應該料到有今兒的下場。如今,這便是你的報應。當初你們父子,從我父兄手中不擇手段,奪取嶽侯之位時,可曾想到有一天會得到這個結果?人在做,佛再看,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

“本就不該你們得到的東西,你們不擇手段得到的,早晚都是要還回去的。現在還有不到一日,便要到鄯闡府了。我很期待到了鄯闡府之後,你會不會被千刀萬剮。到時候,我要拿著你這一支滿門人頭,去祭奠我父母兄長。還有你那個父親的墓,放心,我絕對不會放過的。”

說到這裡,高智連眼中充滿著大仇即將得報的喜悅。更多的,則是侯爵位置即將到手的興奮。並不知道,黃瓊與段錦商議,這個鄯闡候的爵位,等到了鄯闡府之後另選他人。至於他,壓根就沒有考慮的高智連,此時腦海之中充滿著快意。在他看來,那些都是自己應該得到的。

聽著高智連的這滿心仇恨的番話,高智升嘆息一聲道:“悔不當初,不該不聽父親臨終之言,對你們這一系斬草除根。又被你虛假所矇蔽,讓你趁機做大。早知道,你會在這個時候,不顧全大局作出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我就該聽父親之言,早早的便送你去見你的父兄。”

只是他的話,高智連卻是哈哈大笑後,只是笑聲之中滿帶著淒涼的道:“當初沒有殺我,你真當你是心軟?若不是,我這些年一直在裝孫子,一直都在小心翼翼的巴結著你。面對著你這個殺父辱母的仇人,一直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你會留下我來?恐怕早就死在你的手中了。”

“面對著你這個仇人,這些年我一直都忍著。哪怕心中仇恨再滔天,可在表面上,我卻是一句都不敢說,甚至哪怕一點都不敢顯露出來。因為我知道,哪怕我的仇恨只要外漏一絲一毫,我就看不到第二日的太陽。也許是你作死行為,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才給了我機會。”

“高智升,你當初的所作所為,要用你們一家的命來償還。我那枉死的父兄和母親,也終於等到了今日。他們在佛爺那裡,終於可以瞑目了。高智升,血債終歸是要血來償還的。當年,你對我父兄還有母親所做的一切,我都會一樣一樣的還給你,還有你的那些家人與兄弟。”

只是就在高智連,還想要說下去的時候。卻被受命看押這幾個,並且要看住高智連別公報私仇,提前殺了高智升的劉虎。冷冰冰給打斷了:“少呱噪了。等到了鄯闡府,你願意怎麼羞辱他是你的事情。至於現在,都給老子閉上嘴。這一路上別的聽不到,就聽你們呱噪了。”

劉虎的話,讓意猶未盡的高智連,只能閉上嘴。不過,看著原來一向都趾高氣揚的高智升,現在卻只能委頓的關押在囚車裡面。雖說不能立即快意恩仇,殺了此人為家人報仇。可一想到他們這一枝結局,高智連卻是心中舒服了不少。這些年堵在心口的大石,也貌似搬了下去。

一直到鄯闡府,他臉上的淡笑都沒有下去。而到了鄯闡府,黃瓊將他們三人關押到了軍營之中。自己則帶著一行人,住進了此時早就肅清的鄯闡候府作為行宮。而此時鄯闡候府內的男丁,早就都已經關押到了軍營之中。府內只留下了女眷,以便服侍黃瓊以及身邊的一行人。

原本郭晨與趙無妨,為黃瓊準備的行宮,是大理國在鄯闡府的宮殿。大理國實行的是兩京制,作為東都的鄯闡府,自然也是有宮殿的。雖說規制不大,但也是這座鄯闡府最為奢華的建築。而且作為大理國的皇宮,雖說受制於國力所限制,遠不如大齊的皇宮規模龐大和壯麗。

可勝在典雅,並充滿與中原不一樣的風情。作為黃瓊的行宮,自然是綽綽有餘。而且這裡面,雖說沒有太監,可還有為數不少的宮女,至少不用在選人服侍。而且作為宮殿,雖說小了一些,可也有宮城,也有利於防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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